那種不經意間散發如同珍珠般的光澤比鉆石還要耀眼!
而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像沒有這么笑過。
方才蘋果妹笑話他,納蘭燎火一點也不覺得生氣,但現在孫淼淼光彩奪目的笑靨不屬于他,他心里居然有那么一點點不舒服。
他用穿著全球最頂極限量的CamperTogether犀牛皮印花便鞋故意踹了桌角一下,很幼稚的動作,不過效果超好。
“老大!碧O果妹發現大頭來了,馬上立正站好。
“老板。”香綺就規矩多了。
“你來了?跟我進辦公室吧!彼渌麅扇它c點頭,以公事公辦、不讓自己的聲音帶太多感情色彩的口吻說道。
孫淼淼點點頭,收斂了笑容,恢復她一貫清冷的模樣,也向兩人點點頭,尾隨著納蘭燎火進了他的辦公室。
進辦公室前他忽然轉身,這讓沒有心理準備、走得專心的孫淼淼差點和他撞個滿懷。
“你還好嗎?”他扶著她,一點都不敢油嘴滑舌。
“沒事、沒事!彼χ鲅坨R。
眼鏡一落一扶間,納蘭燎火由上而下的看見她長又卷翹的眼睫毛,一瞬之間,他只知道若再這樣繼續對看下去,靈魂會被勾出來,只要她肯對他勾手指,他一定會跟著走。
“你不戴眼鏡會更好看!
“我喜歡眼鏡。”有安全感。她透過鏡片看他、瞪他。
這個二百五,現在是什么情況?居然當著員工的面調戲她,到底是哪里有毛?她答應來上班,會不會答應得太快了?
納蘭燎火不明白,為什么即便被她生氣的美目一瞪,還是覺得她那雙眼漂亮得好不真實?
對她的情緒愈來愈多……不好、不好,這不是好現象。
他從來不曾對一個女人有那么多想法和情緒,他是隨便向女人散發費洛蒙的男人,用下半身思考,不需要用到大腦,他常常連睡過的女人長什么樣都沒印象,居然每見她一次,都覺得她一次比一次漂亮,見過后,更想著下一次什么時候可以再見?見了,又覺得不夠!
他腦袋里的警鈴大響。
這些非非之想的產生,也許錯就錯在他們最近見面的機率太頻繁了,頻繁容易造成錯覺,錯覺容易讓人把持不住,等她正常的在沃荷上班,每天都會見面,每天看、天天看,自然會厭倦,自然就不會再有這些有的沒的想法。
納蘭燎火很快把手放開,就好像被燙到!皩Σ黄,我忽然想到……蘋果妹,我要你準備的合約書呢?”他揚聲叫。
“放在你桌上了!
孫淼淼也適當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安全距離,這才尾隨他進了他的辦公室。
“坐,在這里不必拘泥。”
“謝謝!
“喝水嗎?”
“剛剛在外面喝過了!
他一落坐,隨即拿起放在桌子中央的合約書。“呃,這一份是我重新擬過的合約書,你看看有什么不滿意,都可以提出來,我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
合約下方一處龍飛鳳舞的已經簽著納蘭燎火的名字,并蓋了章。
孫淼淼一筆一劃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娟秀小巧,和納蘭燎火比起來小兒科得很。
看她簽名簽得爽快,這么干脆,倒叫納蘭燎火訝異,“白紙黑字你不看仔細一點?”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不怕我坑蒙拐騙讓你栽了個大跟頭?”相信他?爺爺不信他,大哥不信他,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居然說相信他?
“我就這一手技術,你要錢財有錢財,要人才有人才,誆我這么個沒錢沒勢的女人有什么用?”
人生總需要冒險,冒險離開那個家,冒險相信自己可以,她愿意冒險相信他,反正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一份工作而已,能損失什么?
納蘭燎火動了動唇瓣,“你是個人才。”少有的,才華洋溢的那種。
“沖著你這句話,以后我就不好偷懶了。”剛剛,這英俊到沒天理的男人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太像他會有的臉色,他經常嘻皮笑臉,可剛剛神采飛揚的眼睛里藏著秘密,而那秘密,看起來不太像快樂的事。
“需要我拿鞭子在后面鞭策嗎?”但是很快的,他少爺又恢復本性。
只是,怎么聽起來有那么點SM的曖昧味道……
“很可惜你拿什么都沒用,我只想設計有質感、高品質,好讓人想天天帶著它出門的包,長久使用,而且珍惜著,先說好,我做不來量產的東西喔。”她壓根沒聽出來納蘭燎火的話里有什么曖昧。
“那種東西別人來做就可以了!彼蘸煤霞s書,站起身來,伸出修長的手,“希望我們的合作能為彼此創造出最大的利潤和空間!”
她也伸出手。
這一握,兩人成了伙伴關系。
“走,我帶你去工作室看看!
“好。”
第4章(1)
納蘭燎火是個很有信用的人,他說過要給孫淼淼一間舒適寬敞的工作室,果然沒有食言,對他來說,在商言商,肯為他用的人,又有能力,那就要給予該有的排場。
設計師需要一間獨立的工作室,就像廚師需要廚房一樣。
他看得出來孫淼淼喜歡他安排的地方。
“滿意嗎?”
她摩挲著有著自然光澤的長桌,點頭,一點也不矯揉造作!昂軡M意,我明天就可以上班。”
“居然用上‘很’字,我好像總算做對了一件事!边@些天,他在她身上得到的挫折感簡直可以裝滿全世界,這下子,挫折感都沒有了。
“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你問。”
“你的能力不比香綺差,我指的是行政能力,可是你的履歷里經驗是一片空白,我不太相信!彼記得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況,后來蘋果妹差點沒把她捧上天,他會鍥而不舍的把她延攬進沃荷,也許是看見了她處理事情的能力也說不定。
“以前我曾經在翔宇集團做過事!笔碌饺缃,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好隱瞞的,畢竟那只是一份經歷而已。
“翔宇?”怎么這名字有點耳熟?“你說的那個翔宇不會是國內集團龍頭的翔宇集團吧?老板姓陶?”科技、建筑、金控、生技、綠能……跨足所有能賺錢的產業,被業界稱為金雞母的大財團。
當所有股價都慘綠一片、灰頭土臉的時候,只有翔宇的股價始終不墜,連續五年令人羨慕到流口水的年終紅利,就算在過了一個年后的今天,仍是各業口耳相傳的傳奇。
她風淡云輕的點頭。
“哇。”
然后……沒下文了。
“你問我才說的,我是那種最小、最不起眼的螺絲釘,而且我是靠關系進去的!彼恢雷约簽槭裁匆忉屵@些。
進翔宇,沒有人間她的意見,是家中當家作主的人覺得她無所事事,給她安排的。
在陶斯身邊當秘書,替他打理工作上的細節,保母的工作她做得來,可商業法、會計學、公司法……那些巨塔般的東西就像一只怪獸等著要把她吞噬。
她從一竅不通到嫻熟,那么大一家公司,即使分工細微,一樣一樣東西從頭學,也吃了不少苦頭。
那苦沒有人可以講,再多的委屈只能暗夜吞下,再多的眼淚也只能獨自抹干,人家的二十四小時她當四十八小時用,大家上班她上班,大家下班她還要加班,直到全公司最晚離開的陶斯要回家了再把她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