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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情人 第八章 作者:蕪玉
    看著鏡中焦黃丑陋臉色的姚雪,一生氣便將手中的小圓鏡甩向門板,鏡片碎得到處都是,姚雪亦因適才的發怒而疼得縮著身體。她的身體尚虛弱,該愈合的,全牛步般地時而發疼、時而轉酸,搞得她性情大變。

    原本已顯得陰晴不定的個性,此番更加冷熱無常啦,首當其沖身受其害的非品澤一人莫屬。

    “怎么了?”品澤自外頭回到病房,一手抱著公事包,一手提著水果與幾樣可口小點心的他,看到病房內又是碎玻璃、枕頭、花啦等等散落一地,卻是連眉頭也沒皺一次。小心翼翼跨過碎片,將手中的東西安置好后,才拿著掃把仔仔細細整理起來。

    討厭看到品澤的臉,卻又逃不開,姚雪氣怒地隨手又抓了件東西朝他摔去,厚硬的雜志應聲打到他身上,品澤回過頭,看著她。

    “你給我滾,誰讓你來的?我討厭看到你,滾,滾!币ρ┎乓惶崞饸,便痛得齜牙咧嘴,是以她的話一點威力也沒有,反而軟綿綿地像是在撒嬌。

    “手術才一個禮拜,你不應該大聲講話,會弄痛自己的。”品澤掃完地,溫柔地走向她,替她將枕頭墊好。

    “我高興弄痛自己怎樣?你管得著嗎?”姚雪費力地又將枕頭自背后抽開,扔向地上,這動作讓她痛得哇哇叫。

    “唉,我知道你生我的氣,等你身體好了,隨你愛怎么打罵我都沒關系,好不好?就是別再弄痛自己,我看了心疼!逼窛衫艘巫幼谒磉。

    “你打算活活氣死我是吧?橫豎認定我拿你沒轍是不是?我……我……”姚雪緩緩地左顧右盼想再找出武器拋向他,但四周的擺設全教她扔得一干二凈了,沒辦法,她氣得靠躺在病床上發抖。

    品澤神色黯然,抬起姚雪的左手,不發一言用力擊向自己的右頰,清脆的巴掌聲夾帶著姚雪的抽氣聲,她大吼:“你要疼死我是不是?!”

    牽一發而動全身,姚雪不管有任何舉動,胸口定傳來劇痛,她生氣地揉著手,半為品澤適才的舉動心疼。從原本的氣怒,到如今的因為生活沉悶、煩躁而惱怒,姚雪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氣他,還是因為看見自己既邋遢又行動不便地被鎖在病房中而大發雷霆。

    “對不起,我以為只有這樣才能暫解你的怒氣!逼窛哨s緊接手揉著她的手,靦腆笑著。

    “如果你肯好心地消失在我眼前,才真的能解我的怒氣!币ρ┮稽c兒也不接受他的道歉。

    “不行,唯有這點目前我無法辦到。你需要人照顧,我是你的未婚夫,這責任自然落在我身上,大不了我多花錢買些小東西來讓你扔,我則權充標的物讓你發泄怒氣,好不好?”品澤有點無奈,卻無半絲不耐、勉強。

    “不要,我不想看見你委曲求全的窩囊樣,那天晚上你威風凜凜地甩了我一巴掌,怎么膽量全沒了呢?那個死男人跑到哪里去了!焙槪ρ┱f著既諷刺又教人坐立難安的冷言冷語。

    自從第二天姚雪恢復意識以后,品澤就無微不至的服侍。盡管姚雪又叫又鬧,他也只是不停地安撫再道歉,道歉再安撫,不理會姚雪一句比一句難聽的咒罵,不理會每天必定的拋東甩西的使潑行為。無論如何委屈,他全承擔下來。因為他是下定決心要對她懺悔,求她原諒。

    “那個男人已從我心中死去了。”多重的一句話啊,只是這不只是說說而已。品澤是個不浮夸、謹慎言行的人,他這么說就會確實做到。

    “啊,原來是被我的撞車事件嚇死的是不是?”姚雪忍不住冷然大笑,復又撫著痛處,苦悶地瞪著他。

    “唉!狈凑欣碚f不清,當一個女人執意要搞混一切的時候,一百個男人都沒她轍。

    “我為我的失常向你道歉,更為我的醋勁大發伏首認罪,尤其是我不應該污辱你,不給你機會解釋,最最不能原諒的是我動手打人這一條,如果今天我有辦法給你殺我不用背負刑責的權力就好了,我也不用活得這樣內疚、辛苦!逼窛煽嘈Φ囟藖泶灿眯∽雷,將水果與點心分盤放好,并細心地倒了杯果汁,旁放一張濕紙巾。

    “哼,死了一了百了,倒不如讓你活著受苦受難!币ρ┛囍,但也大方享用美食,只有笨蛋才會將別人的殷勤排拒在外。

    既能亨受召喚人的高高在上感受,又能擺臉色給人看,姚雪覺得自己如太上皇般高傲。

    “老實說,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誰都不喜歡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婚前尚且如此,婚后肯定慘烈十幾萬倍,姚雪才沒這么笨去選擇這種對象,就算因此而冷感一輩子也好過終日鼻青臉腫。

    “我從不跟男人打架,更別提對女人動粗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去理智,幸好我及時煞車……不過往后我會找個方法來疏通心中的不平情緒,我發過誓不會動你,就算死也不會再動你!碧岬竭@件令人羞恥的事,品澤不免臉紅。

    “會打老婆的人哪一個不是對天發毒誓?我才不信!币ρ┍砻胬浜甙道飬s偷笑:也不枉我姚雪的美名,竟能將個一板一眼的木頭激怒到失控的地步,雖然行為要不得,可是動機倒值得原諒。

    姚雪的話總是能堵得他啞口無言、百口莫辯,而他又不善詭辯,是以除了閉嘴以外,別無他法。

    姚雪瞄了他一眼,勝利地吃著點心。莫名其妙撞斷肋骨,卻也給了她教訓男人的機會,基本上也不算得不償失啦。

    “對了,那一天你急忙找我有什么事?”應該也不會是大事情,要不然品澤早告訴她了不是嗎?

    “呃,”真糟糕!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哪敢告訴她淑雅可能懷孕的事!尤其她的傷還沒好,更不能說了。

    “我……我忘了,應該沒什么大不了!逼窛芍岬靥搼。

    “我想也是!

    住在頭等病房,有冷氣、有電視,還有一位殷勤的男人,這種生活舒服極了,但人最受不了終日無所事事地窮耗時間,會搞瘋掉正常的人。

    “我頭好癢,人好煩,心情很悶!背酝陽|西,看完電視,姚雪每日必備的牢騷準時地出現。

    “頭癢?”這下可難倒品澤了。頭癢能怎么辦?人煩心情悶只要找歐蝶、柳柔便能輕易解決,但頭癢?他怎么知道該怎么解決?總不能把姚雪帶去美發院洗洗頭吧?

    “女兒,今天好不好?”姚滟穿著鵝黃色套裝,神采奕奕地出現;而她身后則站著英氣逼人、高挺俊拔的中年帥哥——洪士胥。

    連續幾天當姚滟出現,士胥便會跟著出現;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士胥又義無反顧地擔任護送天使,情況持續幾天已相當曖昧了喔,再白癡的人也看得出來。

    姚雪笑咪咪地來回看著兩人。她為冷漠的母親終于不再留戀父親,對士胥產生感情而高興,而士胥急巴巴的護花使者模樣,更教姚雪百分之百相信他愛慕著母親。

    孤男寡女的,論年紀、論相貌、論氣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段良緣,她不僅認同,也樂觀其成。

    “士胥,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追我媽?”

    “姚雪……”姚滟慌忙地不知該撇清還是該承認。

    當初礙于姚雪傷勢,關于士胥的真實身分便隱瞞了下來,打算在某個適當的時機再揭露,這中間考慮的仍有姚雪對其父親的強烈恨意與不諒解,此時此刻不是開誠布公的好時機。

    不同于姚滟帶點神經質的反應,士胥則想趁此機會以另一種身分接近她們母女,循序漸進地讓姚雪接受他,即使當真相公布時,她的反應也不會太大。

    “是的,我喜歡你母親,但她卻礙于某種原因,拒絕我。”士胥坦然地表達他的情感,想藉此表達他的真心,讓姚雪說服母親接納他。

    “因為我嗎?怕我反對?”不管母親殷紅著臉困窘地朝她使臉色,姚雪直視著士胥問。

    “大部分是,另一部分是她隱瞞不說,我猜測可能是關于她的過去!笔狂泓c點頭。

    “我的部分,不要擔心,我舉雙手贊同。很久以前,我就極力要求母親再找第二春,可是她全不聽,現在既有這機會,我巴不得大力促成,哪還有反對的道理。至于其他部分……老實說,我無權也不能干涉,但看你功力如何,追不追得到她啦。”

    姚雪能體會母親的擔憂。老一輩的人對于“潔身自愛”這句話有嚴重的癖好。舞女兼未婚生子是令她自覺不潔的主要因素,這種來自觀念上的自卑感不是姚雪有能力拔除的,只有靠士胥的努力,讓姚滟的不安與自卑自動消失,他們才有可能在一起。

    尊重母親的決定,姚雪知道剩下的便是時間問題啦。

    “謝謝你的支持,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士胥幾乎感動落淚,幸好靠著幾十年來培養的自制力勉強撐持才不致說出真相。

    “善待我媽,否則要你好看!币ρN爛地笑著,這是自出車禍至今唯一值得大肆慶祝的好事。

    “姚雪……”姚溫畢竟是女流之輩,一下子竟淚流滿面。“我不要,我如果交男朋友,將來嫁人了,你怎么辦?”

    “我有品澤呀,他會照顧我一輩子的!痹掚m說得勉強,但姚雪心里卻是如此期盼。

    “伯母放心,我會照顧她的!币ρ┑脑掅萑缫粍⿵娦尼槪瑢⑺殉尸F敗死狀態的靈魂給救醒了。他高興地搭著她的肩膀宣示誓言。

    “除非見到你有美滿的歸宿,否則……”姚滟自是知道姚雪與品澤之間產生的裂痕不是說補就補得過來的,她必須靜觀其變。她絕不容許女兒受到委屈,不過要讓她女兒受到委屈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啦,反正她就是以女兒為先,再考慮自己。

    “我都說要嫁品澤了,你還想怎么樣嘛!币ρ┟銖姷爻窛尚Α]辦法,對于別人的錯,她的記性好得令人咬牙切齒。

    “只要見你真過得美滿,是我身為母親的微弱愿望,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糊里糊涂嫁人,然后莫名其妙離婚。面對婚姻,你的成熟度不夠,所以我更應該從旁協助才行!币︿賵剔帧

    “媽,換個角度想,如果你能有個伴,有個好歸宿,我也相對有一個堅固的娘家支持,就算要吵架,多一張嘴不更好嗎?你可以先穩固自己的基礎,再來打理我的,反正橫豎你都管到底了,多一個人撐腰更有力量嗎?”

    姚雪在說此話的同時,一邊不懷好意地對品澤賊笑,警告他往后得多謹慎小心,別惹怒了她,否則……嘿嘿嘿!

    品澤無奈地傻笑,不敢吭聲。

    “我認同姚雪的說法,而且我敢保證,不管娶你與否,你們的事便是我的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替你們出頭!笔狂阌殖脵C表態。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交往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币ρ┘敝斆饺死t線,可憐她母親二十五年的孤單生活,無論如何也要讓母親下半輩子有依靠。

    “不,不行,我要考慮考慮。”也許姚雪不在乎,但她在乎的尚有另一個問題——事關完美與否的大問題。

    “媽……”

    “姚滟……”

    “別再說了,我自有打算!焙啙嵱辛Φ穆曊{配合堅毅無比的神情,眾人知道再多說也沒有用。

    “來,喝魚湯!

    “又喝魚湯?換點別的行不行?”

    “不行!

    “喔……!币ρ┣缶鹊乜粗窛桑麛傊,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喝吧,為你好,就乖乖地喝!币︿侔牒灏霃娖鹊卣f,打開湯罐,一口一口喂著姚雪。

    “哇!好熱鬧呀!”沒一會,歐蝶像道彩虹般,絢麗地出現,美麗的她穿著一套銀白色細肩帶短洋裝,體面美麗的裝扮讓姚雪既羨慕又嫉妒。

    “歐蝶,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問你。”品澤一見歐蝶便將她叫到門邊,兩人吱吱喳喳地說了半天,然后歐蝶走進門,品澤卻什么也沒交代便離開。

    看在姚雪眼里,十分不是滋味,她氣鼓鼓地問:“他跟你說什么?為什么不讓人聽?”

    誰都聽得出來姚雪脹滿醋味的話意,只有她自己不知情地直瞪著歐蝶。

    歐蝶好笑地說:“講秘密嘛。既是秘密,便沒有讓人聽的道理嘍!彼膊幌雽⑹虑橹v破,逗她一逗也不錯。

    “豈有此理!你跟我是姐妹,他跟我是未婚夫妻關系,有秘密他不跟我講,哪有道理跟你講咧?”醋海愈翻浪愈高,姚雪嫉妒得發狂。

    “就是跟你講不得才叫秘密嘍,你別費心啦!睔W蝶暗自偷笑,明示她會守口如瓶,不透露一字半句。

    “什么時候你竟跟他走得這么近?親密到可以分亨秘密的地步?”姚雪被妒意沖昏頭,無理取鬧的成分濃到嗅也嗅得到。

    “姚雪,你在暗示什么?你認為我跟他勾搭上了是嗎?你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姐妹?拜托,我真不敢相信!睔W蝶大發脾氣,簡直不敢相信姚雪竟然指控她跟品澤關系異常!這還有天理沒有!

    “如果沒有,你們干嘛神神秘秘地……”

    “就算是白癡,也不會故意在你面前神秘吧?老實告訴你,剛才品澤找我問如何治你頭癢的毛病,我不過指示他去美容材料店買頭發干洗的東西罷了,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品澤想討你歡心,故意要讓你驚喜!”歐蝶氣急敗壞地邊咒罵邊說。

    “歐蝶,我不知道……”姚雪恍然大悟,急著想懺悔,但錯誤已經造成。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不過我的立場需要講清讓你知道:第一,朋友的男人,我沒興趣,也沒意思去招惹。第二,個人口味不同,品澤不是我要的類型,就算送給我,我也不要。”

    “歐蝶,對不起……”

    “如果你覺得我很隨便,隨便到會去勾搭你的男人,那么咱們之間的友情便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就沒有意思了。”歐蝶站在門口,撂下這句話后便氣鼓鼓地甩頭離開。好朋友的刻意責難通常更傷人的心,所以歐蝶十分失望地離開,第一次感受“重色輕友”這句話的深意。

    “歐蝶!”姚雪心痛、懊悔地大喊,但歐蝶怎么樣也不肯回頭,顯然她很嚴重地受到了傷害。

    “你正在重演品澤曾對你做過的指控,你知道嗎?”始終靜默的士胥,責怪地說。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無心……”姚雪惶恐地拉著母親的手,求她認

    “沒關系,媽媽再找歐蝶,替你向她道歉、解釋,歐蝶是個乖孩子,她會聽我的話!币︿侔参康匚站o她的手。

    “都怪品澤,沒事找她問東問西,全都怪他害我失控!蹦軐⑦^錯推到別人身上是件極過癮的事,姚雪任性的個性教兩位長輩看了直搖頭。

    “你也該收斂脾氣啦,整天霸著自己理直氣壯便對他頤指氣使,這種感情如何維系長久?品澤目前對你確實內疚滿腹,但又能容忍你的無理取鬧多久?他是個男人,三十幾歲的男人,他有智慧、有前途,是非公道懂得評斷,像這樣的男人絕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別讓他有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你,也別讓你自己變成沒知識水準的潑婦!

    一路看過品澤用心彌補錯處、姚雪變本加厲的任性,姚滟不得不教訓她的寶貝女兒,疼愛她就不會寵她。

    “潑婦?,你說我像潑婦?!”簡直要宣告世界末日了,姚雪雙手捂著臉。

    “姚雪,你在男人堆中吃香太久,也被男人寵壞了。男人也許會被你的潑辣一時迷惑,可是相處久了便會紛紛棄械而逃,因為你太自我,太任性,而男人需要的是關心,是溫柔貼心,誰喜歡交個女朋友天天對他發脾氣?又有誰愿意接受像是脫韁野馬的女人當妻子呢?”

    “我……”姚雪想辯白,卻說不出話來。

    “感情這回事就像一盆花,既需要男人的泥士營養,也缺不得女人的水源灌溉,不管是土或水,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方,感情便像花般枯死!

    “但是有土有水,花也未必可以長得美麗,何時該施些肥補充土的養分,每天要澆多少水,何時澆,都是需要用心!

    “姚雪,乖女兒,喜歡品澤便要對他付出真情與關懷,雙方有來有往,彼此都各得所需,感情才能持續呀。”姚滟不厭其煩地訓著她,躺在床上的姚雪則冷冷地望著天花板。母親的話像細菌般,有效地侵襲腦干,教她不想也難。

    “好好想想吧。”

    姚滟與士胥雙雙退出病房,留給姚雪思考空間,不想打擾她。

    姚雪不是個不懂事的女人,只是以己為尊的思考模式太久太久了,反倒使她有點不知所措。原來她的行徑真有其可議之處,唉,看來該是結束荒誕年代,跨向新旅程的時候了。

    “不過是將架子放掉,應該不難吧!币ρ┬南搿

    失去任性的機會可以換得幸福,其實這項交易劃算得很,聰明的姚雪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呢?是以她痛定思痛,決定來個三平四反,清算不好的自己。

    這改變究竟好不好呢?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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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晚必在醫院陪姚雪直到天亮的品澤,總是半睡半醒地守護姚雪一整夜后,才在特別看護或姚滟接班后才疲累地回家更衣,準備當天的教學準備工作。

    這一天,品澤如往常般回到住處,門一拉關,便聞到一股慕思特有的香味,他皺著眉,知道淑雅一定在屋內等候。

    帶點歉意,品澤走進客廳,如預料中地看見淑雅委屈憔悴的模樣。他的歉意更甚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舉棋不定,又受不了姚雪的強烈誘惑,如今也不會置他與淑雅到此地步。

    “淑雅,最近好嗎?”錯在自己,他又能怪誰呢?只是這團混亂糾結的感情線,究竟該怎么理清才算對呢?

    “不好!笔缪盼刂钡魷I。品澤竟然將她忘得干干凈凈,仿佛她再也不存在似的,就連懷孕一事也全不看在眼里;不僅人沒到,連電話也沒打過一通,這樣差勁的待遇讓人欲哭無淚。

    “對不起,因為姚雪出車禍住院了,所以……”品澤真心誠意地道歉。

    “又是姚雪?難道她比你未出世的孩子重要嗎?”淑雅一聽,立即火冒三丈,多日來的委屈全涌上來。如果他是為了其他事忽略她倒好,為了姚雪,他竟然可以為了姚雪置她于不顧,這樣的男人太爛了。

    “你確定了嗎?確定你懷孕了?”品澤驚慌地直問。

    “沒錯,我上醫院做過檢查,而且我也告訴了你父母親這件事!

    淑雅根本沒有懷孕,她只是嘔氣的說,不過她確實曾向品澤的父母敲邊鼓,暗示懷孕的可能性。

    “啊?你告訴他們了?誰叫你告訴他們的?!”仿佛被人踩住尾巴,品澤氣怒卻又無法伸展情緒,終究逃不開地做困獸之斗。

    “我能怎么辦?整天找不到你,我既傷心又擔憂,懷孕的事再不解決,等肚子變大了才來說嗎?”淑雅傷心欲絕地大吼。

    “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會把事情做出解決,但……你為什么要把我的雙親扯進來呢?只是讓混亂的局面變得更糟!”搔著頭,品澤氣淑雅的自作主張。

    自從淑雅對他提出分手后,品澤對她便有著極深的芥蒂,更別談事后發現她曾懷孕墮胎的事。雖然淑雅除了知識水準不高外并無其他任何缺點,但她自私自利的心態卻展現得極明顯。品澤十分后悔當初竟為了印證與姚雪的特殊感情而與她上床,使得他從此陷入泥淖中無法自拔。

    糟糕的是淑雅果然懷孕了。天哪!他該怎么辦?!

    是該為了孩子而犧牲自己的幸福?還是為了幸福而犧牲孩子?

    “我問你,如果我只是為了孩子而娶你,但我不愛你,你仍要嫁給我嗎?”品澤如枯萎的老樹枝,蒼涼地站著,卻不望她。

    “要!”淑雅想也不想便急著回應。只要男人肯對她負責任,是不是愛她并不重要。淑雅的心態就像古時候的婦女般,時候到了便該嫁,嫁給誰卻不怎么重要,重要的反而是結婚后的生活。

    “為什么?難道你喜歡過沒有愛情的婚姻生活?”

    “只要我愛你就夠了,丈夫是天,我怎敢奢望讓天眷顧我呢?能夠長存于你的身旁我就滿足了!笔缪艤睾偷匦χ潦脺I水。也許她的作風惡劣,但她只是想守住原本就屬于她的東西罷了。

    懷孕一如保險柜的作用,無非是想防御宵小將她的品澤給偷走,實在也沒什么好內疚。

    “我可以娶你,但是我有條件!币磺幸殉啥ň,品澤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無法開口要求淑雅將小孩拿掉。

    “什么條件?只要你肯娶我,我都無所謂。”淑雅開心地撲進品澤懷里,但他輕輕地將她一推,遠離她。

    淑雅愕然,帶著落寞,依舊立于原地。對于男人施加于她身上的種種,她從來只有逆來順受的遵從。

    “我要同時迎娶姚雪!

    “什么?!你不要開玩笑了!現在又不是古時候,可以同時娶兩個老婆。”對于淑雅,重婚罪是什么她全然不知,只知道周遭全是一夫一妻,多娶老婆不曾見,有沒有觸犯法律,她也不曉得。

    “這是我的條件,你同意我才娶你!逼窛赏浦,即使身犯重婚罪他也在所不惜。

    “好吧,我同意,但姚小姐呢?她也同意嗎?”淑雅遲疑好長一段時間后才說。只要品澤愿意娶她,就算要納妾,她也只能噤聲同意。

    “她還不知道,但是我會告訴她的,這點你不用擔心!卑,姚雪,她才是此關中最困難的部分,品澤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說服她。

    “讓姚小姐做小似乎挺委屈的!笔缪挪唤浺獾卣f。

    “做?誰讓她做。客惶旖Y婚便無所謂大或小,這個觀念你千萬要記住。另外,我不打算宴請賓客,一切全在靜默中進行。”

    “不行!怎么可以這樣呢?我一定要穿新娘禮服,坐在豪華轎車中出嫁,而且要請全村的人來喝酒席才行。一輩子才結一次結,怎么可以不風風光光呢?”淑雅嘩然。

    淑雅當然不知道品澤的用意,既要同時娶兩個新娘,如何能風風光光地辦?怕是要委屈兩個女人了。

    “告訴你你也不懂,總之非這樣處理不可。”品澤冷漠地說。真不知道這項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但他已經騎虎難下,無法再考慮許多。

    “不行,不行啦!”淑雅急得像個小女孩般揉著眼痛哭。披上美麗白紗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這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呀!這一切怎么可以被人破壞呢?蓯!可惡!可惡!太可惡了!這一切全都怪姚雪,若不是她,今天她也不用如此難堪。

    “別再哭了,上午我有課要上,沒時間安慰你!逼窛杀M量將不耐的口吻收斂。

    “下午呢?我們好久沒有出去吃飯看電影了,可不可以……”淑雅抬起淚眼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下午也有課!逼窛蛇呎f邊走進臥室,關著門更衣。

    “那晚上呢?晚上也可以呀!”淑雅喊著,聲音穿透房門,進入品澤的耳朵內。

    他皺著眉,語氣平順地說:“晚上我要到醫院看姚雪,沒時間陪你!

    姚雪!又是姚雪!淑雅氣怒攻心。

    繼懷孕一事之后,她又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于是她沒有異議,好心地說:“好吧,誰叫她受傷呢,我只好暫時讓她獨占你!

    聽見淑雅大方的表示,品澤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等姚雪的事過一陣子后,我會補償你的!

    “沒關系啦。”

    勉強接受淑雅的親匿整衣舉動,品澤看著手表說:“我要遲到了,有事再說!

    “對了,你幾點要去看姚雪?”

    “四點,有事嗎?”

    “沒事,只是想需不需要我弄些補品讓你帶去!

    “不用了,姚雪的母親天天都弄,吃也吃不完,你不用費心了。”品澤朝她感激一笑,擺擺手,便離開家門。

    “路上小心哪!笔缪抛员澈蠛爸匆娖窛傻纳碛跋Ш蟛呸D身進入屋內。

    品澤一向有極高的品味,不論他居住的此間住宅環境,屋內的裝潢、擺飾品,全都清雅高貴,而這些原本都將屬于她,如今卻因為姚雪的出現,全數不見。

    即使她沒有姚雪美,即使她沒有她懂得多,即使她沒有錢,但——她卻有一項姚雪沒有的東西、假懷孕,這一點便足夠打敗姚雪了。

    不過假懷孕也要找個機會讓它變成真懷孕,但那是以后的事了,F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姚雪時,她該說什么?該怎么表現好讓她知難而退?

    不知道姚雪吃不吃這一套。唉。

    不管啦,愛拚才會贏啦,反正品澤是娶定她了。就算事后被抓包,她也不會有事,頂多被責難幾句,況且她未來公婆也會支持她的,所以沒什么好怕的啦。

    淑雅信心滿滿?粗直,離四點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她大可慢慢整理“感言”,順便打扮一下自己。

    走向鏡子前,淑雅愕然發現自己美麗、傲人的發型已呈凌亂、傾倒。這怎么行呢?!劉海吹得越高,她的精神才越好,人也越有信心。

    “先去美容院一趟,其他慢慢再想!

    踩著輕快的腳步,淑雅一點兒也不遲疑地進行她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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