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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俠之金蘭結義(上) 第4章(1) 作者:叢闕
    霍昭黎睡到半夜,被身邊翻來覆去的聲響吵醒。

    “小笛子,你做噩夢了?”剛開始一直會有這種情形,因此才不放心地一直與他睡一房,不過最近似乎已經好了許多,半夜都沒聽到他哭泣叫喊。

    小笛子身子一僵,用薄毯蓋住整個頭,悶悶的聲音細細地道:“我沒事!

    “這么熱的天,你蒙頭睡做什么?”霍昭黎掀開毯子,就著燭臺微光,看見小笛子滿臉通紅。

    “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他說著“噌”地坐起,伸手去探小笛子額頭。

    “不、不是啦!”小笛子死命躲開他的手,“我沒事,只不過睡不著而已。”

    “是嗎?”霍昭黎終是逮住他胡亂扭動的身子,摸了額頭才放下心,“這里的床很舒服啊,你為什么睡不著?”

    小笛子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道:“霍大哥你……你沒有聽見隔壁的聲音嗎?”

    “聲音?”霍昭黎聽他一說,凝神去聽,才發現確實有響動從隔壁傳來。他內力好,耳力自然也優于常人,一旦注意,便聽清楚是江娉婷與一個男人在談話。

    說是談話,又不太像。他只聽見男人低低地說了什么,江娉婷便不住吃吃笑著,語調似比白天更婉轉幾倍,隨后又是笑鬧、喘氣的聲音。

    霍昭黎不解地道:“江姑娘和客人說他們的話,我們顧自己睡覺就好。他們聲音又不響,照理不會吵到你啊!

    小笛子張口結舌地看著霍昭黎倒頭又睡,脫力似的嘆了口氣,捂著雙耳勉強躺下。

    第二日早上,霍昭黎一如既往,神清氣爽地與江娉婷打招呼,對于被她好聲好氣送走的那名中年男子毫無感想;小笛子卻黑著兩個眼圈,不住打呵欠。

    程逸岸得意地向江娉婷攤開手,“我贏了。”

    江娉婷深深注視霍昭黎,直看得他毛骨悚然,才收回目光,不情愿地自袖口取出一張紙來。

    “原來世上還有這種人,算我失策。拿去拿去!”

    程逸岸咧著嘴道了聲謝,將紙張收入懷中。

    江娉婷繼續回頭打量霍昭黎,眼中閃過惡作劇的光芒,“我看他這樣也不行吧?這么大個小伙子了,什么都不懂,豈不被人笑話?”

    “你想干什么?”程逸岸雖在問話,口氣卻全無疑問。

    然后,一張巴掌臉與一張娃娃臉,同時對著霍昭黎露出不軌笑容。

    吃了中飯,江娉婷拉著程逸岸出門逛街,小笛子跟去玩——還是那個不親切的程逸岸,現在這張娃娃臉,他卻又不太怕了;粽牙枰粋人被留在屋里,對著本薄薄的《詩經》大傷腦筋。

    屋里甚是悶熱,霍昭黎在屋后花園里揀了塊樹陰躺下,聽著知了叫,不禁昏昏欲睡。過了小半個時辰,念來念去還只是“關關雎鳩”四個字而已。

    “小哥,你在做什么?”

    霍昭黎初涉江湖,從無防范左右的習慣,忽然聽見有人說話,嚇得趕忙站起。

    四下探看,只見身側小樹林中慢慢走出一個人影,大半身子躲在樹后,露出半張臉來看著他。

    霍昭黎從裝束得知那是個女子,心想多半是江娉婷的朋友,因而朗笑道:“我在這里背書。”

    “背書?學堂老師讓背的嗎?”女郎大約有些好奇,慢吞吞踱到他身前,疑惑地看著書本。

    “不是,是我大哥留的功課!

    霍昭黎這下看清楚了她的長相。年紀甚輕,并不是如江娉婷一般明麗的容貌,眼睛細長,鼻子窄而挺,嘴很小唇卻不薄,微微向上噘著,雖然在笑,看起來卻總像是微微生著氣的樣子,與單薄的身子骨配在一起,看起來極是惹人憐惜。

    “你大哥教你念書嗎?”女郎挑起鳳眼望向他,浮現出向往的神色,“真好!

    霍昭黎拼命搖頭,“哪里好了?大哥很兇的,如果一天的功課沒做完,就不給飯吃!”也因此一路上很多日子,他都半饑不飽。

    女郎看著他,哀傷地笑,“你還有大哥教你念書,我的哥哥,很早就得病死了,今天正好是他的忌日。小時候,總是他陪我玩的——”說著哽咽。

    霍昭黎最看不得別人難過,見她如此傷心,像是之前哄小笛子一樣,想都不想地,趕緊去拍她背。

    “你、你別難過啊,我本來也沒有哥哥,這個大哥是路上認的……雖然我現在不太清楚到底他年紀大還是我比較大,不過他懂很多事情,對我很好。娘說人只要活著,慢慢總會遇見很重要的人,也慢慢總有很重要的人離開,所以要趁重要的人在的時候對他好,以后才不會后悔——雖然娘常常罵我,可她還是待我很好的,我也待她不錯,總是一個人去干活任她在家里偷懶,所以她一聲不響走掉,我也不會覺得很難過……”他越說越語無倫次,自己也擔心對方根本聽不明白,這時女郎忽然抱住他的手臂,索性放聲哭了起來。

    霍昭黎不再說話,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臉為難——為什么總會碰到這種事?

    “從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嗚嗚嗚,娉婷姐待我也很好,但是我從來不敢跟她說心事,她看起來好厲害,我怕她看不起我,嗚嗚嗚,所以我一直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沒有說話的伴兒,今天能見到你真好!”她突然間察覺到此刻姿勢不雅,連忙坐直身子,拿出手帕拭著臉上的淚,尷尬地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哭了,實在對不住,剛碰上就讓你看見這個樣子……”

    “沒關系沒關系!被粽牙柽B連擺著手,“你哭一哭心里會好受些。這樣就好了。以前在家里,我也會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的!

    女郎淚眼地抬頭凝視他,“你人真好!”

    “別這么說啦!被粽牙璨缓靡馑嫉厣χ竽X勺,回她一個傻笑。

    女郎恢復端莊鎮定的樣子,有些遲疑地道:“我就住在那邊,小哥沒事的話,過來喝杯茶如何?”

    看她滿眼的期盼,霍昭黎不忍推辭,另一邊也正想找個借口不必背那些拗口的詩句,遂答應著跟去了。

    女郎的住處是在白色樓房左側的小小竹屋,被樹林擋著,因此之前都沒有發現這個清幽所在。用簾子隔了內外兩進,桌椅擺設雖甚簡潔,質地卻看得出來都是上好。四處收拾得十分整齊,略無半點雜物。程逸岸要是見了,必定要說全然看不出是女孩兒家的居處;霍昭黎沒進過女郎的閨房,自然無從比較起,只覺得這地方夏天住著應當挺涼快,冬天怕是要冷了。

    不多久女郎沏了茶過來,霍昭黎正有些渴了,也不管還有些燙,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盞,到只剩最后一點茶水留在舌根,才驀然驚嘆:“這茶真香!”

    女郎看來很是開懷,道:“這是茉莉花茶,茶葉是尋常的烘青綠茶,茉莉花則是我自己采了來的。”

    霍昭黎聞言低頭看了看茶盞,只有茶葉,不見花朵,“咦?茉莉花呢?”

    女郎笑了起來,嘴角邊露出兩個梨渦,“這茉莉花茶,是采摘含苞的茉莉花與茶拌和制的不假,但在續窨之后、烘焙之前,花朵便已被起出,因此只留花香,不見花影的!

    霍昭黎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學問,我家沒種過茶,也從沒聽汪叔叔提過!

    “汪叔叔?”

    “住在我家隔壁的汪叔叔,家里有一片茶園,我小時候幫他們去采過茶,結果采來的都是老葉,不能用,他就再也不準我跟去了!被粽牙柚v起幼年趣事,女郎含笑聆聽。

    再喝了幾盞茶,說了會兒話,外頭已是日暮西山,霍昭黎想起程逸岸他們應該回來,便告辭要走,女郎道:“小哥且慢走,我進去拿些茶葉,你好自己沖著喝!

    霍昭黎推辭不過,只得坐下來再等一等,女郎徑自掀簾子進了里屋。

    等了許久,仍不見女郎出來。霍昭黎覺得有些奇怪,走到簾子旁喊道:“姑娘,要不我先走,明日再來你這里那茶葉好不好?”

    里面沒有聲響。

    霍昭黎又說了一遍,仍是無聲。

    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呆呆立著,拿不定主意是繼續等還是進去看看。

    這時里頭“乒乓”幾聲響,似是有東西掉到地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分明便是那女郎所發出,霍昭黎擔心發生什么事,再不遲疑,掀開簾子走進去。

    里進比外頭狹窄一些,也是相當整潔,床、凳子、梳妝臺之外,別無他物;粽牙杩戳艘蝗Γ姶采想[約似有人影,連忙跨步上前,撥開紗帳。

    “姑娘,你怎么樣?”

    話一說完,他便愣在當下。

    床上之人的確是那女郎,只是她此刻衣衫半褪,斜靠被褥躺著,支起上身,眉眼如絲地望著霍昭黎,與方才文靜內向的模樣大異其趣。

    霍昭黎大惑不解,倒還謹記母親教誨,偏過頭不去看,然后問道:“姑娘,你在做什么?”

    女郎啞著嗓子,嬌聲道:“我在睡覺啊。小哥你吵到我了呢!

    “既然你要睡覺,那我先走了。”霍昭黎心想你這人真奇怪,還說要給我拿茶葉,卻自顧自睡覺來了。

    他轉身要走,不想被女郎扯住手臂,“你就這樣走了?”她聲音柔軟,聽入耳中說不出的受用。

    霍昭黎只是更覺莫名其妙,“你既然要睡覺,我自然走了啊!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難道就沒有什么念頭?”

    “有啊。”霍昭黎老老實實地點頭,“你是女兒家,我不能看你身子。這個我知道的!

    “那……若我準你看呢?”女郎聲音中帶著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

    “你準我看?”霍昭黎一愣,“……你便是準我看,我也不能看的!奔炔幌肴⑺挚戳怂碜,被娘知道了,不知道會怎么收拾他。

    他說著便要掙開女郎的手出去,卻不料女郎竟從背后緊緊抱住了他。

    “我不讓你走!”

    “你、你這是干什么?”霍昭黎到底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身后被一具柔軟的軀體緊貼著,實在不亂方寸也難。

    “小哥,你先聽我說!”女子不管他怎樣掙脫,總是不肯松手,霍昭黎怕傷到她,又不敢使太大勁,只得先由她這樣抱著。

    “我是貧苦人家的女兒,爹娘哥哥都去世之后,就被娉婷姐收留進這菡萏小筑,這里雖然不同一般風月場所,但總歸還是迎來送往的地方,我絕不愿在這里終老。因此娉婷姐來對我說,只消誘拐得你成了歡好,就給我一筆銀兩,任我離開。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她說著走到霍昭黎面前,“小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就當為了救我,委屈你與我宿一夜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說得聲淚俱下,霍昭黎仍是迷惘。

    “姑娘,我腦子不聰明,你說的聽不太懂……你是想讓我幫你離開這里,是不是?”

    女郎含淚點頭。

    霍昭黎心中不禁抱怨既然是這么簡單就能說清楚的一回事,為什么不講得短些,說一堆風月場所、迎什么送什么的,讓他摸不著頭腦。

    “那應該不難。我這就去求大哥與江姑娘商量,如果你欠了江姑娘的錢,大哥是好人,會替你想辦法的!

    “不用這樣麻煩!迸梢е齑,猛地將上身全部衣衫褪下,丟在一邊。一雙藕臂掛在霍昭黎身上,吐氣如蘭,“只要你接下來聽我的,就能救我脫離苦海!

    霍昭黎見她脫衣,已經盡量快地閉上了眼,卻仍然瞥見了女郎整個身子。想到要娶這樣一個不太認識、又有點奇怪的女人做媳婦,不住地搖著頭,喃喃念著“不要,我不要”,整個人僵成泥塑木雕,竟然被女郎輕而易舉地推倒在了床上。

    “小哥,你只要乖乖就好,我不會欺負你的!迸筛苍谒砩,雙唇輕觸著他耳朵,低低地道。一邊說一邊去解他腰帶。

    霍昭黎只覺得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腳冰冷,一時動彈不得。

    “霍哥哥!”

    正在此時,簾子一撩,闖進一個小小的身影。

    “什么怪味兒!”小笛子捂住鼻子,往二人所在的地方沖過去,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由得瞪大眼,下一刻小拳頭便如雨點般往那女郎赤裸的身上招呼過去。

    “壞女人!放開霍哥哥!快點放開他!”

    女郎柳眉倒豎,拎起小笛的后頸,恨聲道:“就算你長得可愛,也不準壞了老娘好事,閃一邊涼快去!”

    說著手一揮,小笛子整個人就往簾子外頭飛了出去。

    沒有預料中的著地聲,卻聽外頭有朗笑傳來:“李嬤嬤,時辰已經到了。敢問你和我那賢弟,究竟是來了多少回合?”

    女郎聽到程逸岸的聲音,低咒一聲,狠狠瞪了猶自莫名的霍昭黎一眼,從容不迫地穿起衣服。她還未起身去掀開竹簾,程逸岸與江娉婷便已大咧咧地閃身入內。

    程逸岸鼻子嗅了嗅,道:“連失魂香都用上了,可見李嬤嬤這回是勢在必得。昭黎,你還好吧?”

    “我沒事!”霍昭黎趕緊跑到他身邊,猶自驚魂未定。忽然結著腰帶的手停下來,驚異地注視著女郎——大哥方才喚她李嬤嬤?李嬤嬤不是昨天來應門的那個中年女人?

    “你少說風涼話!”女郎反手將霍昭黎拽過來,厲聲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行?”

    “哈?”什么東西不行?

    程逸岸湊到霍昭黎耳邊說了什么,他臉上頓時紅起來,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行的啊!

    江娉婷“噗嗤”一聲笑,過去摟著李嬤嬤的肩道:“姐姐不要生氣,逸岸設了賭局賺我倆,霍兄弟其實是老實人,被他大哥欺負已經夠慘,咱們就放他一馬吧。”

    “活該被欺負!天底下竟有這樣蠢的人!”女郎恨恨啐了一口,“背了半天都只記得句關關雎鳩,想與他要好時也是木頭一塊,枉費生得這般好相貌!

    “李嬤嬤不要再罵他了。這小子的頭只是用來長臉用的,不也是個可憐人?”程逸岸開玩笑地戳戳霍昭黎的腦袋。

    “大哥……又是、又是易容術?”霍昭黎吞了吞口水,說出苦思良久之后的猜測。

    程逸岸含笑點頭,“是啊。李嬤嬤的易容術,還是我教她的!

    霍昭黎瞄她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輕聲道:“她其實已經是嬤嬤了嗎?”心中存些僥幸,如果已經是嬤嬤輩的人物,他自然不用娶來當媳婦的。

    “非也。”程逸岸搖頭,指著那滿臉懊喪的女郎道,“這位姑娘姓李,閨名嬤嬤,從小就被人叫嬤嬤,日后老了,還是嬤嬤!

    霍昭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程逸岸怪道:“你怎么了?”

    霍昭黎搖搖頭,顫顫巍巍走到李嬤嬤跟前,遲疑了一會兒,才痛下決心地抬起頭來,道:“姑娘,請你做我的媳婦。”

    李嬤嬤后退一步,一雙妙目瞪得老大,尖叫道:“你說什么?”

    霍昭黎誠懇地道:“我看了你的身子,自然要娶你做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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