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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郁金香 第四章 作者:舒珞
    優美的琴聲從西廂房里傳出,“百花苑”里的鶯鶯燕燕及熙熙攘攘的客人,無不被

    那清脆、悅耳的琴聲迷醉,皆嘖嘖地贊道:“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大家也都曉得彈琴的女子正是“百花苑”色藝雙全的名妓,巧扶風縣最美的女子索

    鬧紅小姐是也。

    曾有人說索鬧紅的美貌不輸錢塘美女蘇小小,那髻挽烏云,眉彎新月,端是玉容嬌

    態,體態輕盈,不知迷煞多少王公貴族。天賜的美貌再加上玲瓏八方的應對技巧,使得

    芳齡已二十一的她,仍穩坐扶風的名妓之首。

    索鬧紅是個懂得算計的人,她知道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汰舊人的道理,也深

    知她的美貌并非永久,終有一天自己會落得年老色衰,無人理睬的地步。

    因此,她正在找尋一個人選,一個能讓她終生享用不盡的男人。

    這個男人,她已經找到了,索鬧紅嬌媚地對坐在椅子上喝酒的男人笑著。

    眾所皆知,崔冷是她的恩客,是經年累月造訪她香閨的情人。

    崔冷為什么會找上她,可能是因為她的柔媚,可能是因為她的美麗,又或者是為她

    的名氣。反正索鬧紅是崔冷的紅顏知己,這事已是扶風縣家喻戶曉的事。

    正因為如此,使得原本只是扶風縣名妓的索鬧紅,一躍而成全國知名的名妓。索鬧

    紅當然樂見這種結果,更高興崔冷對她的另眼相待。

    三年了,她跟著崔冷也有三年了,她總也一直份著崔冷能給她個承諾,雖然崔冷從

    沒對她表示過愛意或傾慕之心,但是索鬧紅已經認定崔冷對她有情意,所以他才會常常

    到這里聽她彈琴、喝酒。

    她萬萬沒想到,崔冷之所以寵幸她這么久,只是單純地因為男人的需要,對她根本

    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之所以不找別人,只因為他不想讓人指著他的臉說長道短,而既

    然索鬧紅能容忍他,他也就樂于包養她。

    崔冷的人是冰的,心是冷的,連血都是涼的!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

    這一點顯然是這位名妓所想不通的。

    “崔公子,你好久沒上我這兒了,我好想你!彼黥[紅一曲彈罷,對著崔冷傾訴衷

    情。

    崔冷恍若未聞,只是淡淡品嘗著酒,一手拿著玉佩瞪視。

    “崔公子,人家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索鬧紅走近他,坐在旁邊撒嬌地靠著他。

    “別吵!”崔冷不耐煩地說道。

    “你手上拿的玉佩是送給我的嗎?”她芳心大悅,崔冷從來不送她東西,他只會給

    她銀兩叫她要什么自己去買。

    “不是!”崔冷把玉佩塞進腰帶里。“這是別人的。”

    那名崖上的女子會急著找玉佩嗎?

    崔冷想起那帶著怒氣的絕俗容顏,他的眼睛淡淡地瞄了旁邊的索鬧紅一眼,崖上那

    名女子的容顏與鬧紅不相上下,但是她清新、明亮的氣質卻是鬧紅所沒有的。

    他為什么揮不去她的身影?崔冷頻頻灌著酒,他從來不曾為誰牽腸掛肚過,但是這

    名女子……

    索鬧紅蹙著眉頭,不悅地望著崔冷那完美的側面。她從不曾真正看過面具下的崔冷,

    即使她已是崔冷的枕邊人。

    崔冷不愿意讓人看見他被毀的容貌。他是孤絕、冷傲而無法捉摸的,但是索鬧紅有

    信心讓他服服貼貼、心甘情愿地獻出一切。

    因為她對自己過人的美貌、傲人的身段非常有自信。“崔公子,那玉佩……”

    他已經好久沒寵幸她了,該不是有了新寵吧!

    把酒杯重重地放下,崔冷直視著索鬧紅,眼底又升起慣有的寒意!安辉撃銌柕,

    最好不要問!闭f著,他便起身。

    “崔公子!你要走了嗎?”索鬧紅在門口拉住崔冷。“是鬧紅不好,不該問太多,

    請公子不要生氣!彼堑玫吐曄職,崔冷的喜怒關系著她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我還有生意要做。”誰知道崔冷推開門不留情面地走了,留下忿忿不平的索鬧紅。

    索鬧紅氣憤地拿起酒杯就摔。

    哼!她索鬧紅可不是等閑之輩,要是誰敢和她爭崔冷,她絕對叫她生不如死!

    ★★★

    為什么就是找不到,花巧蔾心焦地逛過來又走過去。

    “巧蔾姊,我再去那邊找找看!被ㄐ⊥忠淮巫叩缴洗伪粐樋薜难逻呎抑

    “小同,小心點。”花巧蔾彎著身子,仔細地來回瞄著。

    唉!這崖邊這么寬闊,她根本忘了那天和那個人對峙的地方了。

    好象是這邊,又像是那邊,這樣子真像無頭蒼蠅亂飛亂撞的,真急死人。

    不知不覺地策馬來到這里,崔冷躲在樹林中,看著她心急的模樣。

    她真的為玉佩而回到這里了。

    “巧蔾姊,你找到了嗎?”花小同屁股朝天,眼睛差點沒瞪成斗雞眼!拔疫沒找

    到,可是我好累,我可不可以先吃東西?”

    從一大早找到現在,他好累了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熱度永遠只有三分鐘!澳阆茸菹⒑昧恕!被ㄇ墒k輕輕笑

    著。

    玉佩是她的,不該太勞累小同。

    得到花巧蔾的同意后,花小同從包包里拿出易盼奴為他們準備的點心,就地津津有

    味地吃了起來。

    崔冷看到那女孩專注地直往他這邊找來了,他冷漠地下了馬,把馬隨便栓著,便坐

    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反正他已經坐著等她到來。

    怎么會不見嘛!明明記得那天上山前還會拿起來把玩的啊!會不會是那狂妄的陌生

    男子拿去了?

    花巧蔾站直身,仔細地推敲,的確有這種可能。那天,那個人好象在那里摔下馬……

    是他!

    看到坐在草地上的男子,花巧蔾早把他們之間的不愉快給忘了。

    她高興得顧不了那天最后的結局,一口氣跑到他的眼前,直到對著他的冷漠,她才

    開始思索該如何開口。

    崔冷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位公子,你有沒有撿到我的玉佩?”硬著頭皮,還是要問。

    不吭聲,他敢情是把她當成隱形人了。

    “那天罵你是我不好,可是我現在已經開口問你了,你好歹也回答我一下好嗎?”

    這人真是酷斃了,一張臉冷得像花岡石,讓人看了反胃。

    “少來煩我!”崔冷不悅地開了金口。

    “我是不想煩你,只要你把我的玉佩還給我,我立刻閃人!彼豢谝Фㄊ撬玫。

    誰叫他這么泄!

    “你看到我拿你的東西嗎?”冷淡地掀起嘴角,崔冷愛理不搭地回著。

    “那么你是沒撿到了?”花巧蔾失望問道。

    崔冷反復其詞地拔草喂馬。“我也沒說我沒拿。”

    “你到底有沒有拿!”花巧蔾生氣地吼著。陰陽怪氣的家伙!他這種回答實在教圣

    人也會氣得發瘋。

    崔冷的回答是冷冷地瞪她一眼。

    “你缺錢用嗎?”她問。

    “什么意思?”不高興了吧!

    “拿了人家的東西不還是謂偷,小偷多半是為了錢財才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花巧蔾不屑地輕哼。

    “大膽!”崔冷抽出馬鞭恫嚇她。

    “哼!換點新鮮的吧,老是只會用鞭子嚇人!崩咸祝』ㄇ墒k氣定神閑地瞅著他的

    鞭子瞧,眼底擺明了輕視。

    崔冷不知道為何自己想再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她為什么會不時出現在他

    心里,而每次她都會惹得他怒氣大發。

    為了不在失手時傷了她,崔冷很快跨上馬急奔而去。

    “喂!”花巧蔾氣得直追,可是兩條腿終究不敵四條腿,只好不情愿地停下腳步,

    心里直嘔。

    “巧蔾姊,那可怕的人走了嗎?”一直在旁邊觀看而不敢出聲的花小同,總算得以

    安心地跑出來。

    “走了!”巧蔾溫柔地摟著花小同,輕聲細語地對他說:“小同,不要跟你娘說我

    們又遇到這個人的事,不然你娘會擔心的!

    “好!”花小同伸出手掌。

    “保證!被ㄇ墒k大力和他擊掌,他總算學會了這個互信的手勢。

    “保證!”

    ★★★

    易盼奴同情地看著花巧蔾失神落魂的可憐模樣。“巧蔾,你今天還是沒找到嗎?”

    “盼奴姊,那塊玉佩一定被那個人拿走了。”花巧蔾安慰自己,一定是這樣。

    易盼奴知道那天她和花小同上“無心崖”的遭遇了,她也知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是誰,

    她一直存著希望,希望那塊玉佩只是掉落在小徑或崖邊而已。因為她不希望巧蔾有任何

    的危險,只要牽涉到崔冷的人或事都是危險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天兒子和巧蔾在崖上遇到的人,一定是“殘月山莊”的崔

    冷少爺。

    “我要怎樣才能拿回來……”花巧蔾擒著淚水,看著手上的干燥花。

    今天實在會被那個人氣死。她從現代帶來的東西,除了這朵郁金香外,就是那塊玉

    佩了,有那塊玉佩在身邊總是非常安心,因為玉佩是幻塵的遺物,她一直把它當做精神

    上的寄托;如今玉佩不知流落何方,她有種恐懼,如果玉佩找不回來,她就要永遠被留

    在這里了。

    不!不要!無論如何,她必須找到玉佩!

    一旁的易盼奴看著她手上奇怪的花。“這是什么花?為什么能放那么久都不會凋

    謝?”易盼奴希望能暫時移轉她的憂傷。

    “這是干燥花,因為我家是種花的,所以我在登山以前做了一朵干燥花帶在身邊,

    這花源于荷蘭,叫郁金香。”花巧蔾破涕為笑地為她介紹著。怪不好意思的,剛才差點

    又哭出來了。

    “郁金香,這名字滿不錯的!币着闻鋵嵚牪欢裁锤稍锘ā⒑商m花的,但是她

    不忍心見巧蔾垂頭喪氣。

    “嗯!盼奴姊,這是我最喜歡的花,人家都說它是花中皇后,你看像不像?”巧蔾

    把花拿給易盼奴瞧。

    “娘、巧蔾姊,我回來了!”花小綠背了個小小的包袱,快樂地踏進門。

    “小綠!”易盼奴和花巧蔾都站起來圍在小綠身旁。“你不是說要待個把月嗎?”

    “因為老夫人叫我回來幫她看看有沒有花匠,我們莊里的福伯因為年紀大了,回鄉

    安享晚年了!

    “唐代不是盛行蓄奴嗎?”花巧蔾很驚訝那仆人竟能告老還鄉。

    “莊內確實有很多賣身崔家的長工,但是也有很多自由的仆人,像小綠、福伯就是,

    他們沒有簽賣身契,所以想走的時候隨時可以走,我們這里的人大部分有自己的田地,

    不像扶風鎮的土地大多是崔家的!币着闻托牡亟忉尩,這幾天和花巧蔾相處下來,

    發現花巧蔾不似她們這等不識字,只知相夫教子的無知女子,她不會刺繡,卻會寫字吟

    詩,像個熟讀詩書的千金小姐。

    她對這個社會似乎很陌生,卻又知之甚詳。

    她……難道她真的是個外族公主?

    “那小綠為什么去幫傭?是不是多了我的關系?”花巧蔾汗顏地垂下頭,她竟不如

    小綠一個小女孩。

    “不是啦!巧蔾姊,我是自愿去山莊做事的,因為那山莊好大,而且有好多好多漂

    亮的花草和衣裳,小綠好喜歡喔!”花小綠其實是貪玩!岸壹依镉械湍铩⑿⊥

    夠了,巧蔾姊別想太多了!

    “是啊!這丫頭我是拉也拉不住,她就是喜歡往山莊跑。”易盼奴輕輕苛責著女兒。

    “娘,我剛在外頭聽小同說,他和巧蔾姊去‘無心崖’玩時,遇到崔少爺了是嗎?”

    花小綠擔心地瞧著花巧蔾!靶⊥說巧蔾姊為了玉佩不見了很傷心。”

    易盼奴想阻止她時已經來不及了。

    “小綠,你說你認識那個戴面具的人嗎?”花巧蔾激動地拉著她。

    “大家都認識!那‘無心崖’是崔家的地盤,而且那男子又戴著面具,所以一定

    是崔少爺!被ㄐ【G說得篤定。

    “唉!我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沒想到從小綠口中溜出來了。”易盼奴頻嘆著氣。

    “為什么娘不讓巧蔾姊知道?”

    “因為那崔少爺的脾氣不好眾所皆知,他雖然不風流,但是你巧蔾姊生得國色天香,

    難保他不會想據為己有!

    花巧蔾下定決心要拿回玉佩。“縱使如此,我還是必須去要回我的玉佩!

    “巧蔾姊……”花小綠面露難色。

    “小綠,你們山莊不是需要一個花匠嗎?你可不可以幫我引薦?”花巧蔾想去山莊

    幫忙做事,一方面她可以接觸到很多人、事、物,另一方面則是不想讓自己成為易盼奴

    的負擄。離然易盼奴對她很好,可是寄人籬下的日子實在難受。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拿回玉佩了。

    雖然那莊主很討厭!

    “巧蔾姊,不行啦!”花小綠害怕地推辭著。

    “巧蔾!你如果真的要拿回玉佩,可以請小綠幫忙,不必要去崔家做事!”易盼

    奴誠摯地拉著她的手。

    “盼奴姊,我已經決定了,就誠如你說的,這里的奴仆相當自由,我又不打算做崔

    家的長工,自然可以隨時回來!被ㄇ墒k很有自信地說道!岸,我真的想看看東林

    村以外的地方!

    “可是這花匠……”易盼奴實在為難。

    “巧蔾姊,這次這個花匠要打理的是‘冷園’,所以夫人才要求小綠幫她找人啊!”

    花小綠不得不把事實給說明白,好打消她的念頭。

    “這‘冷園’有何可怕的嗎?一她好笑地看著不安心的小綠。

    “那是崔冷少爺的地方啊!他的要求很嚴格,福伯就是受不了少爺的陰睛不定,才

    會告老還鄉的,‘冷園’里的仆人們對少爺都怕得很!

    “你明白我不讓你去的原因了!”易盼奴極希望她能打消念頭。

    花巧蔾綻出個笑容,堅定地摟著易盼奴說道:“盼奴姊,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拿

    我當妹妹看,也處處為我著想。但我畢竟不屬于這個年代,我也不像你們這么柔弱。也

    許這些日子我憂愁了些,但實際上我是很堅強、很冷靜的,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好好

    保護自己。而且我家是種花的,那位崔家大少難不倒我的!

    “巧蔾!”

    “盼奴姊,無論如何我是非去不可了,請你諒解!被ㄇ墒k也不愿意見她擔心,但

    是自己又不能賴著不走,她必須自立更生!拔掖饝,如果我受不了了,一定會回

    來。”

    “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持,我也無話可說了,但是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币着

    奴不舍地摟著她。

    “會的,我會的!被ㄇ墒k百感交集地回擁她,心里實在害怕面對那不可知的未來。

    ★★★

    “聽說福伯又給你的壞脾氣氣跑了!”一位身著長袍襦衫的俊秀書生,快活地踏進

    書房里,爽朗的聲音直逼向坐在書桌前查帳的崔冷。

    滕沖之想到前院廳堂的騷動——聽那些家丁們的口氣,好象來了個美若天仙的大美

    人,可惜他沒能看到。

    反正日后有的是機會。

    “別胡說!”崔冷連頭也懶得抬。

    “喂!兄弟,別來月半,你當真連一點寒暄之意也沒?”滕沖之大概是山莊里唯一

    敢和崔冷這么說話的人了。

    “廢話少說,這次戈壁之行如何?”崔冷放下了帳本,拉拉旁邊的繩子。不一會兒

    一個仆人就出現在他們眼前!澳脡鼐苼!”

    滕沖之好笑地看那跑得像逃難似的仆人一眼,才轉過頭回答他的問題。“好極了!

    有我這位外交家出馬,還有什么談不成的生意嗎?從明年開始,你就要再增加好幾萬臺

    的織布機才能應付了。”

    “辛苦了!贝蘩淠闷鹌腿怂蛠淼木铺嫠沽艘槐。

    “就這樣?你還真是簡單明了!彪鴽_之打趣接過酒喝著!靶值,你知道你的

    花匠已經找到了嗎?”

    崔冷對這種事向來不關心,反正有人走就會有人進來,這莊內的仆人那么多,他早

    已見怪不怪。

    滕沖之非要挑起他的興趣!笆莻大美人耶!”

    “女的?”崔冷總算對他的話起了反應,暗想他娘這次怎么會用女花匠。“冷園”

    一向是用男仆的,因為他不喜歡一見到他就會發抖,一聽他講話就會腿軟的奴婢,所以

    “冷園”在他的要求下,一律用男仆!

    “反正等會兒她就過來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叫我,我最喜歡欣賞美人了!彪鴽_之

    幽默地拍著崔冷僵硬的肩膀!拔,怎么不說話?是不是不愿讓人家看。俊

    “你喜歡,就叫娘把她給你就是了!贝蘩湔酒饋碜呋刈唬S便娘怎么安排了,

    他想,反正她也待不了多久的。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和我搶啊!”

    “我沒興趣!”崔冷對這個話題的熱度消失,又認真地查他的帳了。

    “唉!我都忘了你有位如花似玉的索鬧紅了,有她在,你當然誰都不愛了!彼

    溜溜地想起那位名滿扶風的紅妓。

    ★★★

    凌優君被眼前著白色裙的美貌女子驚呆了。

    她像個大家閨秀啊!哪像花匠?

    “你……說,你說她就是你找的花匠?”她不相信地問著花小綠。

    “是的,夫人,巧蔾是小綠的表姊。”花小綠拉著花巧蔾,愉快地回話。

    “可是她這等容貌能勝任得了嗎?”凌優君幾乎要為她不舍。

    花巧蔾線條優美的嘴唇,淡淡地勾起笑容!胺蛉,何不讓巧蔾試試看?”

    這位老夫人相當可親,她沒有大富人家的派頭實屬難得。

    “我聽小綠說巧蔾姑娘已十九歲,為何尚未婚配?”凌優君不相信以她的姿色會沒

    人要,于是貿然問了句。

    又是這個老問題!花巧蔾心里暗暗叫苦。

    “因為姊姊的未婚夫婿在前幾年病死了,所以姊姊才……”小綠拉拉巧蔾要她放心。

    還好出門前娘交代她說這些話,不然巧蔾姊可不知要愣到何時了。

    巧蔾感激地看著花小綠,凌優君則以為她正為往事在傷心,忙說:“對不起,巧蔾

    姑娘,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往事!

    “不,請別這么說!被ㄇ墒k實在吞不下這種謊言。

    凌優君越看就越喜歡這位面容清秀的俏姑娘!扒墒k姑娘喜歡這字畫嗎?”

    因見巧蔾一直瞧著墻上的字晝,所以凌優君忍不住好奇地問,但這一問可真讓她訝

    異了。

    “我只是覺得這書法寫得很有神韻,也相當靈活,那些字好象會飛一樣,尤其是那

    個‘天’字。”花巧蔾老實地說出她的感受。

    “你……識字?”凌優君的眼里盡是欣賞。

    “讀過幾年書!彼孟蠛荏@訝,識字很奇怪嗎?在小綠崇拜的眼中,花巧蔾終于

    得到答案,她忘了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女孩子的地位卑賤,根本不被允許上私墊讀

    書,而必須終日像自閉似地待在閨房里直到出嫁,真是可悲。

    “你為什么想來莊里幫忙?”幸好老夫人沒有繼續追問。

    “因為我想分擔家計。”這么說應該可以吧!

    凌優君欣賞地笑著,可是她的笑容里卻有淡淡的憂愁。

    “夫人怕我惹事嗎?”花巧蔾希望她的憂愁不是針對自己。

    “不是!我是怕你受不了冷兒的脾氣。”凌優君不想騙她。“不過,你一定會在山

    莊里引起騷動!绷鑳灳χ此

    “夫人的意思是……”花巧蔾希望她不是拒絕自己才好,如果她要讓自己走,至少

    也得等到她拿回玉佩。

    “別擔心,待會兒我帶你到‘冷園’走走,順便見見冷兒!绷鑳灳郎赝竦貓唐鹚

    的手,她的手是這么細嫩,根本不像個做粗活的人!叭绻愫屠鋬翰缓停土粝聛砼

    我好了!

    “真的?”花巧蔾的嘴巴張得好大好大,她開始對這個神秘的古代社會產生好感了。

    “謝謝夫人!

    “走吧,我帶你去冷兒那兒!绷鑳灳尰ㄇ墒k扶著她,兩人便丟下小綠有說有笑

    地走向“冷園”了。

    ★★★

    這“殘月山莊”占地之大,庭院之美,建筑之壯觀直讓花巧蔾大開眼界。

    她現在真的可以體會到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的震驚與錯愕感了。

    山莊的四周系以土山為隔,分隔了外面的車水馬龍、絡繹人群,讓山莊擁有寧靜的

    生活空間,依山傍水,極盡幽居之美。而山上的蒼松翠柏四季常青,既能將美景盡收眼

    底,又能收幽靜之效,一舉數得呢!

    “巧蔾姑娘過獎了,這座山莊為先夫所建,略顯粗鄙,請勿見笑!绷鑳灳畹

    睇睨著花園。

    莊園的四周布滿了各式花卉,牡丹、茍藥、繡球、睡蓮、桅子花、桂花等等,當然

    少不了松、竹、梅。這兒的花何只千種,看來她不怕沒花種了。

    仔細端詳之下,他們似乎刻意把花園分為春、夏、秋、冬,相當別出心裁,也相當

    用心,這莊內的花匠值得嘉許。

    巧蔾越看,對這宅院越是歡喜。

    回廊、假山、小橋、流水,把這大山莊點綴得多姿多采,生機盎然。巧蔾跟老夫人

    走過好幾個曲廊,經過無數座荷花池后,上了用鵝卵石鋪陳的小徑。

    由一片紫竹林分道的小路盡頭,就是拱門,這拱門上端用一長方形玉塊鐫了“冷園”

    兩個斗大的字。

    “巧蔾姑娘,這兒你覺得怎么樣?”凌優君指著拱門后的一大片空地,這空地的中

    央用石頭圍著花園,花園里只種了幾株松柏。

    而空地約三面環著房子,有點像她家的三合院,所不同的是房子的前面也都種了一

    排排的松樹。

    中間的空地做她估計少說上千坪,那些繞著空地的房子更是大得無法估計。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到了什么紀念館了,好好的家弄得這么嚴肅。

    “很冷清,和前院的繁華一比,這里冷寂多了!被ㄇ墒k想起崔冷的冷漠!按奚

    爺似乎不太喜歡花!币驗樗谶@園子里看不到一朵花,不過這宅院的確像是他的為人,

    冷漠又嚴肅。

    凌優君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竟然很開心地笑出來!澳阏f得相當中肯!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花巧蔾莫名其妙地看著老夫人。

    “來,我幫你介紹我兒子。”凌優君走向左側的廂房。“這間是冷兒的書房,旁邊

    這間是議事廳,至于你的廂房,我會幫你安排在后面。”

    只是一個身分低微的下人而已,何需要見崔冷?巧蔾不懂。難不成這位日理萬機的

    大商業家連這種女人家的事也要管?

    真是不懂得充分授權!

    其實,凌優君有她的用意,她想看看兒子對花巧蔾有什么看法,這女孩的美貌和那

    煙花女子相比,應該不差吧!而且,可趁這個機會看看冷兒是不是還堅持用男仆。

    她不想讓這女孩日后嚇得魂不附體。

    “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進書房看看冷兒在不在!”凌優君優雅地推開房門,原本

    和崔冷嘻嘻哈哈的滕沖之,一看到老夫人,就趕緊跑過去扶著她。

    “老夫人的身體無恙吧!”滕沖之扶著老夫人坐上椅子,關心地看著她,嘻笑之容

    全收了起來。

    “沖之,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都沒發現!绷鑳灳@喜地抓著他的袖子。

    “剛到,那時大廳正在騷動!彪鴽_之調皮地笑著。

    “娘,您身體不好,為什么要大老遠跑來‘冷園’?有事叫仆人通知我就行了。”

    崔冷橫著濃眉,冷硬的臉不高興地皺著。

    “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凌優君輕柔地向外面喊著:“巧蔾姑娘,請進來好

    嗎?”

    花巧蔾慢慢踱進書房,她高高地昂起下巴,挑戰地瞪著崔冷。

    崔冷銳利的眼睛不經意地看向走進來的人,是她!她在這里做什么?

    滕沖之的嘴張得好大,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她真的是絕世美人,難怪剛才在大廳

    會造成轟動。

    “巧蔾姑娘,這位是我兒子崔冷。”凌優君揮手要巧蔾過去,滕沖之的眼睛就隨著

    她蓮步輕移,不曾眨過。

    他是瞧她瞧得失了心魂了。

    “崔少爺!”花巧蔾若有似無地點頭,惹惱了崔冷。

    “你叫什么名字?”破天荒,崔冷破天荒問起女婢的名字,他的轉變讓凌優君既驚

    又怕,因為他的語氣是那么冷硬。

    “花巧蔾!彼终粓A地回答。

    “你確定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崔冷開始咄咄逼人。

    “兄弟,你的口氣不能和緩些嗎?”滕沖之對花巧蔾是一見鐘情了。

    崔冷的厲眼掃過滕沖之要他閉嘴。

    花巧蔾這才注意到房里的另一位男子,他的長相斯文俊秀,靈活的雙眼透露出不凡

    的智能。幸好這院中并非人人都像崔冷。

    花巧蔾很感激他的援助,她朝他微微地笑著。

    滕沖之沒想到自己的仗義執言,能博得美人的嫣然一笑,他的心飄飄然,根本不把

    崔冷的怒視放在眼底。

    “說啊!”崔冷怒吼一聲,他不喜歡她對沖之笑,更不喜歡沖之的眼珠子緊盯著她

    不放。

    凌優君被兒子突現的忿怒嚇一跳,憂心地望著花巧蔾,深怕她嚇跑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睕]想到花巧蔾根本沒被嚇到,反而高與地輕呼出聲:“我

    的玉佩!”她忘形地趨向前,不顧一切想抓回崔冷放在桌上的玉佩。

    崔冷把玉佩按住不讓她拿回!霸趺醋C明是你的?”

    “明明是人家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我怎么證明?”總不能把封易德拉來和他對證

    吧!

    這個賊人!花巧蔾惱怒地瞪著他的手。

    凌優君憂心忡忡地瞧著兒子和花巧蔾,冷兒對這姑娘似乎很不友善,她雖沒有看到

    玉佩的樣子,可是這位姑娘如此心切地想拿回,可見應是重要的人送的。

    “冷兒,那玉佩可能是巧蔾的未婚夫婿送她的訂情之物,對她一定有相當重大的意

    義,還給她吧!”凌優君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她肯定那玉佩是花巧蔾的,因為她

    剛才看到玉佩時的興奮是裝不出來的,況且也沒有人敢在冷兒的面前作假,除非他不想

    活了。

    未婚夫婿!她……已經許配給人?

    崔冷緊捏著玉佩,恨不得把它捏碎。

    “未……未婚夫婿,你……你已經和人訂親了嗎?”滕沖之錯愕地問著。

    “這玉佩……我……”花巧蔾是怎么也沒辦法像小綠說得那么流暢,而且崔冷的眼

    神又犀利得像要吞了她,更叫她說不出口。

    “巧蔾姑娘的夫婿已經去世了!绷鑳灳斦嫱榈負u著頭,好象十分惋惜。

    去世?這么說,她……崔冷更訝異了。

    “請崔少爺把玉佩還給我。”花巧蔾伸出手,不卑不亢地要求著,不想直繞著這等

    無聊的話題轉。

    崔冷從沒見過這般膽大的女子,她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向他要玉佩,一點禮教也不顧。

    凌優君也覺不妥,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巧蔾姑娘似乎沒有一般女子該有的羞

    澀之意,難道她看錯人了?

    “巧蔾姑娘,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等會兒我叫下人把玉佩拿給你。”凌優君溫婉

    地挽起花巧蔾。“冷兒,巧蔾姑娘的玉佩等會兒記得差人送還給她!

    滕沖之眼看美人被拉走,他也跟著走到門邊。

    這位女子真奇特,竟敢向崔冷要東西,而且要得理直氣壯,好象一點也不怕他,這

    點可叫他的傾慕之心又添上一層愛意了。

    這玉佩對她很重要嗎?

    崔冷死盯著玉佩,冷冷笑著。他不會把玉佩還給她的。他把玉佩放進一個檀木箱里

    鎖住,從來沒有人能命令他做任何事!

    “兄弟,你這么做太過分了喔!”滕沖之不平地看著他把玉佩鎖進箱里。“巧蔾姑

    娘可會傷心的!

    “不關我的事!卑严渥臃藕煤螅褵o心再審閱帳本了,只想出去兜一兜!耙

    不要出去溜一溜?”

    “不了,我還是留下來看我的美人!彼恼w心都跑到在蔾巧的身邊去了。“慢

    著!兄弟,你沒忘記答應過我的事吧!”

    系好袍帶,崔冷結實的身軀僵在門口。“什么事?”

    “你說要把這位美人給我的,別忘了。”這事可不能叫他給忘了。

    崔冷拂袖而去,拒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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