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冷著一張臉在回廊上疾行,嚇得遇到他的兵士都不敢和他打招呼的迅速閃開。
其實,獨孤傲壓根沒注意到他已經走到了哪里,而身邊又有哪些人,此刻在他腦海中的,只有宇文逸云那張絕美的臉。
男子貌美,一般難免給人柔弱不堪的感覺,甚至還會讓人覺得女氣,但是宇文逸云卻不然,他比女人美,卻絕不會讓人把他誤認為女人。溫和是他的作風、微笑是他的習慣,但是那溫和的微笑后面,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疏離、威嚴感,卻已足夠為他立威。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我開始注意到他才華以外的出色容貌?
獨孤傲在心底自問,卻找不到答案。但是,剛才在和宇文逸云對視的時候,他的心跳確實紊亂了,這顆……從來不曾為任何事物紊亂的心,開始產生變化了,而獨孤傲正為這個預感感到不爽!
聽說北霖的段岳堯愛上了一個男子,莫非我自己也……
在獨孤傲還沒想出結果的同時,離他不遠處的大廳里卻傳來了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擾得人心煩。
“哼,區區空樓國也好意思妄圖高攀雷王……別的不說,就你這張臉,怕是也要嚇到王爺.好心勸你少丟臉,早早回去的好!币粋高挑的紅衣美人蹺腳坐在椅內,一邊細看著自己手上的蔻丹一邊說。
“干羅國也不過就比我國強了一點點而已,這東方的土地都是雷王爺的東西了,哪國強、哪國弱對他又有什么意義?人家想要的想必是年輕嫵媚的紅粉知己,不是您這種二十好幾還嫁不出去的老妖婆!”另一個黃衫女子也不示弱,輕輕撥了一下頭發,風情萬種。
“要找嫵媚的人,雷王還會找你?光要個在床上有用的.還不如去妓院呢!男人需要的是有才華又能輔佐他的大方妻子,至于什么狐媚子……頂多不過是做妾罷了!
藍裙的高雅女子一句話貶損了兩個人,霎時,大廳里面更加混亂起來,跟著,方才還是亂斗的幾個人,忽然分成了兩派,頓時,三個女人一臺戲,鬧得好不精彩。
這是……怎么回事?
被里面雜亂的聲音吵得瞇起眼,獨孤傲只覺得腹中有把無名火在燒,而聽到里面的吵鬧還沒有停止的打算,獨孤傲便決定自己的忍耐就到此為止。
“你們鬧夠了沒有?”
吵得正激烈的三個人,忽然聽見這聲低沉的聲音,就像是被當頭潑了一桶涼水一樣,迅速安靜下來,慢饅回過頭,她們都因為看到了如天神般直立于門口的獨孤傲而呼吸一滯,而如見救星的劉德,頓時大大松了一大口氣。
這邊廂獨孤傲的出現,又掀起了女人們下一輪的比拼,三個人都急忙向這個英俊的男人推銷自己。
“雷王閣下,我是干羅的鈴蘭公主!
“我是空樓國的迎春,您和傳聞一樣俊美!闭f完,不忘媚眼一拋。
“妾身是沙星國靜永公主,久仰大名……”端莊的女子行了個標準的蹲身禮。
見狀,獨孤傲連視線都懶得施舍給她們,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根本沒有讓人注意的價值。
“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名字!
在主位上坐下,獨孤傲寒眸一掃,剎時三人中有兩人已經渾身一顫,而身著黃裙的迎春卻壓下恐懼,輕笑著走近獨孤傲。
迎春是個很美、很艷麗的女子,笑如春花,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蕩神移,而她自己也一向善用著自己的長處,幾乎把男人們把玩在她的股掌之間,所以,她相信即使是獨孤傲,也不可能完全無視于她的魅力。
玉臂環住對方的頸項,迎春以曲線玲瓏的身子慢慢向獨孤傲身上貼,卻沒發現對方早已眉頭深鎖。
“我知道王爺一心都在正事上,但男人都需要發泄吧?”一點也不覺得以自己公主的身份,說出這種話是多羞恥的事,迎春笑顏如花。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為了我把自己降格成妓女?”獨孤傲笑問,笑意卻沒有傳達到眼中。
沒有被獨孤傲刻意貶損的話所刺傷,迎春反而更加偎向獨孤傲,在他耳畔輕輕呵氣笑道:“是,只要您愿意,我就是只屬于您一個人的妓女!闭f完,她埋首于獨孤傲頸間,蓄意挑逗。
接下來,獨孤傲不為所動的沉默了很久,而大廳中也是一片死寂。
“……除了迎春,其他人可以滾了!睋]手讓劉德趕人,獨孤傲空出的手,慢慢攬上迎春的腰。
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認輸,其他兩個的公主只好速速離開那兩個旁若無人般調情的人,而很認命的替不看場合的倡狂主子關上門的劉德,則是搖了搖頭,而后離去。
接著,獨孤傲的目光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驀然變冷,先前仿佛被魅惑的神態已全然不見,他毫無憐惜之情的把迎春整個人丟到地上。
“戲演夠了吧?”俯視著跌倒在地、似乎還不明白狀況的女人,獨孤傲吐字冰冷。
“我、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迎春雙眼迷亂,仿佛是被嚇到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都是什么主意……”獨孤傲俯低身子,在迎春耳畔低語,纏綿得好像在對情人說話一般,但話的內容卻是狠絕無情,“會留你下來,是因為你多少比其他兩個人有點用處,自己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我發現你有圖謀不軌的地方,冥府地獄就是你的下場!”說完,直起身,獨孤傲滿意的看著對方被他嚇到僵直的模樣。
“不過,你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我也不會為難你……下去吧,有需要時我會找你的,給我安分點!”語畢,獨孤傲揮袖離開,再也沒看跪在大廳地上、鬢發凌亂的迎春一眼。
==凡=間=獨=家=制=作==
獨孤傲的雷王府是按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興建的。
北面是個造型優美的花園;南面的廂房有議事廳、大廳,還有宇文逸云的房間;西廂是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前部分是廚房、傭人房,后面部分則是侍奉他的女人們的住所;而東廂……自然就是他自己的住處。
“以后你就住在西廂的暖春閣,王爺需要時會派人來傳喚你,所以請不要隨處走動,尤其是東廂,未經傳喚更是絕對不許踏足!眲⒌乱贿吔o迎春帶路,一邊簡單地交代道。
為什么這種屬于總管的任務會落到劉德的頭上呢?答案很簡單,獨孤傲懶得另請信不過的人做總管,所以干脆抓他來充數。
這就是為人手下的悲哀,主子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而你,絕對不許拒絕。唉!
忙著自憐的劉德,沒有聽見迎春的問話,最后還是迎春一把拉住了他,他才反應過來。
“公主有何吩咐?”雖然心里對這個女子百般不屑,但是表面上劉德依然是恭謹有禮。
“叫我春小姐就行了,這世上哪里還有什么迎春公主!彼呛且恍,低垂眼,“父皇本來就是把我當禮物送來的,用不著太客氣,而且……我一點都不后悔來到這里!
你當然不后悔,王爺那么有魅力,女人見到他都巴不得撲上去,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也一樣,你有機會待在他身邊,又怎么可能會后悔?
雖然心里在嘀咕著,可劉德還是笑著說是,點頭間,他看見了一道尋覓已久的白影。
“公子!”
這本來是句沒頭沒腦的稱呼,但凡是在獨孤傲手下做事的人卻都知道這個稱呼只屬于一個人——“丹鳳公子”宇文逸云。
其實一開始劉德和其他將士都不太看好這個俊美文弱的人,但是……破蘭國、洛濱、降空樓、干羅、沙星……宇文逸云出任軍師后的成果,讓眾人立刻為他的實力所折服.也就是從那時起,眾人達成了一種默契,給予他一個專屬的尊稱——“公子”。
迎春也看見了宇文逸云,對她而言,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宇文逸云就像是最高潔優雅的天人,在在反映出她的骯臟低下。一向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她,首次覺得她的眼多看某人片刻也是對他的褻瀆,所以,她趕緊移開視線,可心情卻沒有因此而平靜。
“公子,王爺讓您盡快去書房找他!
“我知道了。”宇文逸云頷首,視線轉向迎春,“這位小姐是……”
“呃……她是王爺的……”劉德不好意思當著本人的面說迎春是侍妾,而強行把話咽回去的結果就是他險些咬傷了自己的舌頭,“她是春小姐!
“幸會!弊治囊菰莆⑽⒁恍,卻惹來對方把臉一偏,視他如無物,而他倒也不覺得生氣,依然神態安詳,“看來是我打攪了,那么……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公子慢走。”
目送宇文逸云遠去,劉德對迎春的印象因為這件事又壞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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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真是不修邊幅。
獨傲斜坐在太師椅內,衣襟半敞地露出古銅色的結實胸膛,微微瞇起眼和全身散發的慵懶氣息相呼應,更添幾分性感誘人的魅力,而斯情斯景,要是讓那些服侍他的女人們看見,大概尖叫聲已經掀翻屋項了吧!
“雖然現在是夏日,但這樣子還是極易染上風寒!表樖帜眠^對方的外衣,宇文逸云輕輕遞過去。
“哼,我像是會染上那種無聊小病的人嗎?”獨孤傲輕蔑的冷哼,但還是站起來整理衣服,“你現在就陪我一起上街!
“上街?”這個要求讓宇文逸云有些意外,“去干什么?”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大集會,其中會有馬市!
“你要去選馬啊……但我聽說相中的馬得由選馬者自己去套不是嗎?我這樣……”
宇文逸云看眼自己不能行走的雙腿,“我這樣,幫得上忙嗎?”
“這種事不用你管,我要你做的是其他事情!豹毠掳谅氏韧庾撸牪灰姼蟻淼穆曇,他有些不耐煩的回頭,“走!
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宇文逸云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讓獨孤傲理解他行動不便,不好去市集這種人群擁擠的地方,而且即使他說了獨孤傲也不會聽吧?這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是不會把別人的意見聽進耳朵的,于是,宇文逸云還是跟了上去。
集會,從古至今都是僅次于節日的熱鬧日子,龍蛇混雜,接踵磨肩,這是宇文逸云出生以來,首次來到這條熱鬧非凡的街上,也是他首次在這么多人之中和他們一起感受興奮喜悅的心情;這種快樂,是原本身為靜王、行動不便,只能待在宮中的他所無法感受到的。
那莊嚴高貴的宮墻,顯出了何等卓然的地位,卻又隔絕了多少理應擁有的喜悅啊。聽著周圍的人討價還價的叫喊聲,笑容漸漸爬上了宇文逸云的臉,不是習慣,也不是偽裝,而是真正的、純粹的微笑。
“你很高興?”這種擠得我極度不爽的場面,宇文逸云覺得很高興?
抬頭看向對方,宇文逸云的笑意第一次深入眼底,頓時顯得他整張臉、整個人仿佛散發出朦朧的光,看呆了獨孤傲,也看傻了周遭的路人。這時,再多言語也是多余,他的笑容已經明確給了獨孤傲答案。
“這里的熱鬧,讓我有確實活著的感覺!
宇文逸云暗自慶幸沒有執意拒絕獨孤傲的要求,否則他又怎么能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呢?
忽然,一只手打斷兩個人之間難得的祥和氣氛,并且失禮的伸向宇文逸云的下頷,把他的臉轉了個方向,而一張猥褻的笑臉,把那只手的主人殘存的一點俊俏給清了個干凈。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難得上街來逛逛,又恰巧碰上這樣的美人,他是男的又如何?反正現在豢養孌童也不稀奇。
獨孤傲冷眼旁觀,但利眸中已經隱約有波浪在翻涌。
“請你放手!崩潇o,是宇文逸云固有的風格,從小他就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早就已經學會了麻木。
“放手?你不回答我……哎喲!”紈绔子弟忽然聽見他骨頭折斷的聲音,沿著折斷他右手的那只健臂往上,他這才注意到宇文逸云旁邊的高大男子,才剛對上那雙冷冽的眼,一種從內心涌起的恐懼立即讓他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冷顫!袄、雷王?”聲音抖得模糊不清,他只覺得他現在恨不得能立刻昏死過去。
獨孤傲微微冷笑,“敢動我身邊的人,本王是不是該理解成這是你對我的挑釁呢?
恩?”那一聲低問,威力非凡,直接就把對方真的嚇暈過去,并厭惡的把那個人丟還給他的家丁,拍了拍手,冷冷吩咐:“把他領回去以后,給我趁早離開蒼虹,否則……”
一聽,剩下的烏合之眾慌忙點頭,眨眼間就跑得不見蹤影。
“謝謝!
宇文逸云的聲音輕輕傳來,不可思議地平息了獨孤傲的怒火。再度邁動腳步,他繼續朝著目的地前進,這一次,獨孤傲刻意放慢了步伐,稍稍配合身后的宇文逸云。
“……景秀坊?這里是做衣裳的地方吧?”宇文逸云不解的問帶他來這里的男人。
“廢話!”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說要去馬市嗎?
“當然是來做衣服,你的衣裳被我潑了水,不是嗎?”獨孤傲一邊分心回答,一邊讓店主把布匹拿出來供他挑選。
“洗干凈就可以了,用不著特意做新的!
回頭看著老和自己持相反意見的人,獨孤傲瞇起眼,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了、算!”
別人都怕我、敬我,就只有這個家伙老是反駁我的意見,而我,竟然能夠容忍,全沒有要殺了對方的意思,我真是瘋了!
“挑你喜歡的顏色!蔽倚形宜氐莫毠掳,才不會去在乎別人愿不愿意呢!
看來不選不行了……遇見這個人后,我嘆息的時間還真多。
“白色就可以了!庇钗囊菰埔贿呄胍贿吇卮。
又是白色!
皺眉,獨孤傲決定把宇文逸云的意見自行略過。
“這匹水藍的、淺綠的!辈还芤贿呌钗囊菰瓶棺h的眼神,獨孤傲伸出手到處指著。
“是,請問是要給哪位爺做的?小的得量個尺寸!
“他的!豹毠掳了κ种赣钗囊菰。
“這個……”這位爺看起來是站不起來的人,他這尺寸可怎么量啊。
霎時,店家苦起一張臉。
“抓住我的手!豹毠掳琳驹谟钗囊菰泼媲罢f道。
據獨孤傲所知,有倚靠的東西的話,宇文逸云是可以站起來一會兒的;微微猶豫了一下,宇文逸云伸出手去扶住那遠比他健壯的手臂,然后勉強站起身來。
好涼的手!
對方微低的體溫,透過接觸的部分傳遞給了獨孤傲。他無法想像在這酷熱的三伏天里,宇文逸云竟能全然不受影響,那種清涼細膩的觸感,讓獨孤傲幾乎以為他是握住了水。
時間在靜謐中緩緩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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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爺,請您把手抬平!闭乒竦穆曇羰紫葎澅贿@片靜謐。
為了讓宇文逸云站穩,獨孤傲的手往下移扶住對方細瘦的腰,在他手中敏感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顫,而后一片平靜。
宇文逸云……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太過瘦弱!
獨孤傲邊想邊皺起眉,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瞧不起像宇文逸云這樣的人。
不是男人!他現在還記得當初幾個朋友在一起時,對于宇文逸云這類人的評價,但是當初能夠說得理所當然的話,現在他卻無法說出口了,因為他已經親眼見識過眼前人的堅韌。
一個多月前,宇文逸云以殘疾之身陪著獨孤傲東征,沿途上有時趕路的辛苦,連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都難免有受不了的時候,宇文逸云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哼過一聲。
他精神上的強韌遠遠勝過了普通人,甚至有可能……還勝過自己!
是否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
獨孤傲只顧著自己的思緒,完全沒有發現宇文逸云窘迫的表情。
現在,宇文逸云只覺得他似乎能聽得見他自己的心跳聲,他不是首次這么靠近獨孤傲,但卻是第一次有這種程度的接觸,因為這個接觸,讓他認識到他和對方在身體上有多大的差距。
獨孤傲可算是男人中最優秀的典范,睿智、強勁,氣勢逼人,這樣的人,無論出現在什么地方,必定都是人中龍鳳、是眾人崇拜的對象,而我和他一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弱小得可憐,才智再高絕又如何?獨孤傲只要想,隨時都可以殺了我,這便是我們之間實力的差距。
空氣中,能聽到他們彼此呼吸起伏的聲音。
宇文逸云,一向不習慣與人太過接近。在這時間似乎流逝得特別緩慢的過程中,掌柜終于宣布尺寸已經量好了,跟著,宇文逸云松下一口氣,幾乎是用逃一般的速度掙開獨孤傲的手,跌坐回輪椅內,暗暗做了幾次深呼吸,直到他感覺到冷靜又重回到他的身上,方才和平時一樣笑著對獨孤傲說:“走吧,我們還得去馬市不是嗎?”
點點頭,獨孤傲通知掌柜衣裳做成便送去雷王府后,稍稍有些悵然若失的看了一眼雙手,隨即恢復常態,快得讓人根本察覺不到他剎那間的失神,一切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獨孤傲依舊冷峻邪魅,宇文逸云仍然淡泊優雅,可暗地里的變數,卻已經如同冰面下的暗泉,開始靜靜涌動。
“那匹馬好漂亮!”剛剛走進人群的最前方,宇文逸云就對著馬場之中贊嘆道,獨孤傲聞言,看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立刻理解宇文逸云的感慨,的確是一匹只能用漂亮來形容的馬!
炎炎烈日之下。馬場中圍了大約二十匹駿馬,而其中紅棕色的那一匹卻最為出色,它站在馬群中仰頭嘶鳴,周圍竟沒有任何其他馬匹敢擅自接近,簡直就像……馬中之王一樣!現在,有三個人正圍在那匹馬的旁邊,試圖把它套住,可觀者卻只看見它鐵蹄飛起,紅棕色的毛發在陽光下如同火焰般耀眼,剎那間就掙脫束縛。
“它是這里的傳說,據聞連續三年無人能馴服!
獨孤傲看著那幾個被紅棕色寶馬甩倒在地的人狼狽不堪的走出場來,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是指今天以前吧……”宇文逸云笑看著獨孤傲眼中的征服欲知他甚深的說。
“當然!”
語落,獨孤傲躍進木柵欄圍著的場子內,他以前的那匹馬,上個月剛剛因為染病而死,所以,今天他對這匹紅棕馬是志在必得。
施展輕功追上狂奔的烈馬,獨孤傲右腳輕輕一點地,不廢吹灰之力便躍上馬背。察覺到壓上背脊的重量,烈馬立即高抬前腳,拼命想把背上的包袱摔下去,奈何對方無比難纏,任它使盡力氣,獨孤傲依然穩如泰山的抓住它的棕毛不放。
有意思!
獨孤傲感興趣地看著身下的烈馬,他感覺得到,這匹馬和他有一樣不馴的性洛,所以征服起來也格外有趣!
接下來,一人一馬漸成僵局,這時,不知不覺間,紅棕馬已經在反抗獨孤傲的過程中,沖向了宇文逸云的方向,眨眼間便越過圍欄,霎時,周圍的人早已紛紛走避,隔得遠遠的等者看行動不便、來不發躲開的宇文逸云如何慘死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