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我而生,必定屬于我!蓖匕瞎缟聿挥杉旱厮砷_胳膊看著她,隨即迷失在她亮得出奇的黑眸里,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或說什么。
等他恢復清明時,發現自己正與她相隔一臂距離,盤膝端坐,就像私塾里面對嚴師的學童。不由得啞然暗嘆:她果真是個魅眼妖精!
“你是怎么做到的?”看著對面的女孩,她的體態嬌小,但眼神卻像洞悉人世的大鮮卑法師,他謹慎地回避那雙迷惑人心的眼睛。
“什么‘怎么做到的’?”她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問什么!币娝换卮,他很不高興!半y道這就是你對所有想碰你的男人做的事?對他們施法,讓他們失去男性雄風,無法靠近你?”
“不,我沒有魔法,那只是本能!弊杂X是自己先惹了他,將他召喚來這里,因此若兒有點內疚地解釋。
“什么本能?”
“我也說不清楚,只要有男人碰我,它自然而然就會發生!
“你是說,你從來沒有過男人?”拓跋圭很難想像這個美得出奇,沒有靠山的牧羊女,能在好色的劉顯和叔叔長平王等人的眼皮下安然無恙。
若兒搖搖頭,反感地說:“我不想要臭男人!
“我很高興聽到你能保護自己,不過──”拓跋圭聚集全部的精神,望著她的眼睛,準備與她魅惑的眼神相抗衡。不過,此刻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平靜安詳,懾人魂魄的光芒已經被收斂。
“不過什么?”若兒問,被他眼里的銳利與警告震懾。
“再也不要對我使用你的本能,而且我也不是臭男人,不管你如何討厭,我都會來找你、碰你,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這番剛愎的話讓拓跋圭得到了立即的效果,對面美麗的黑瞳閃出錯愕、不信和憤怒的光芒,最后轉換成認命的黯淡。
他知道自己有了克制她的辦法,那就是阻止她的魅眼發光,不過,他不希望扼殺了她充滿魅力的神采。
“若兒?”他輕聲呼喚她,那份輕柔讓若兒猛地一顫。
“嗯?”她防衛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忽然聲音變得這么輕柔。
“別緊張,只要你不再對我釋放你的本能,我保證我們倆都會很愉快!笨吹剿牬罅搜劬,拓跋圭的口氣轉而深沉!奥牭侥愕乃烙崟r,我很難過,若非為了救我,你爹爹也不會遇難。”
聽他是因為感激才對她這么溫柔,若兒既感到放松,也有些許失落。她低下頭將已經不再燃燒的龜甲收攏,輕聲說:“我爹爹為救王上而死,也算死得其所。當年若兒父女救王上是出于正義之心,請王上不要再提!
“好吧,我不再提,但會在心里感激你和你爹爹一輩子。而且,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殺死劉顯,為你爹爹報仇。”
“謝謝你。”若兒抬頭,眼里有薄薄的淚霧,雖然爹爹因為她的出生導致她娘的死亡而從來不太親近她,可是失去他,她還是很悲慟。更何況,被劉顯囚禁的那三年,她也沒少受欺凌,因此她渴望報仇。
看到她眼里晶瑩的淚,拓跋圭心中涌起在他生命里極少出現過的柔情。他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說:“若兒,九年來,我一直想找到你。”
“真的嗎?你是說,你一直沒有忘記我嗎?”若兒抬起頭來看著他,并沒有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的話帶給她極大的安慰,可是,偏在此時想起了上午的選妻大會,不由得心一沉,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沒錯,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彼ゾo她,同時視線飛快地掠過她的眼睛,怕自己又被迷惑。
還好她的眼神沒有變化,看來她接受了他的“警告”,沒再施放她的本能。
雖然他的話讓若兒心里涌過一道暖流,但她仍堅決地抽回手,冷淡地說:“王上不要戲弄民女,今日王宮前相遇,王上可不記得王若兒是誰。而且,我相信王上也把當年的保證忘記了!
“不是那樣的!蓖匕瞎缦胱セ厮氖,可她掙扎著不讓他碰。
很不高興她如此排斥他,年輕的國君不免氣惱,一用力,便將她按倒在大石頭上,強壯的四肢隨即控制住她抗拒的身體,并聰明地將一只手蓋在她的眼睛上,以免自己再次被迷惑。
龜甲、卦盤和神油等,統統被掃落石下。第一次被人蓋住眼睛,又感覺到壓制她的力量非常強大,若兒無計可施,只好放棄了反抗。
“這就對了!蓖匕瞎鐩]有放開蒙著她眼睛的手,反而用嘴輕輕刷過她的唇,滿意地說:“記得嗎?九年前那個夜晚,你也像這樣對我,今天我們算扯平了。”
若兒除了“呼呼”地喘氣外,無法回答。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嘴上,他輕如羽翼的碰觸和暖暖的呼吸導致的輕微刺痛,當感覺越來越鮮明,一種陌生的,讓她全身躁熱的激情由內心深處竄起,遍布她的全身,令她四肢癱軟。
拓跋圭看著她微啟的小嘴、紅潤的面頰,不禁心頭躁動,但他克制著進一步親近她的渴望,他對她說:“我沒有忘記你,可是你怎么能怪我一時沒認出你呢?在我的記憶里,你是個個頭與我差不多,膽子奇大,愛說話的姑娘,可不是如今高不及我肩膀,膽小到不敢面對我的丫頭!
“胡說,我高過你的肩膀,而且,我也沒有不敢面對你。你就是忘記了我!”若兒的雙手在他胳膊下無用地揮舞著,想為自己爭辯。
“好吧,關于身高和膽量,我們可以再行驗定,不過你若是要因為今天白天我沒馬上認出你,就斷定我忘記了你的話,那是不公平的。這九年來,你變了太多,看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他略微抬起身子,挪開蒙在她眼睛上的手,輕輕指著她半啟的小嘴,嬌美的面頰、細致的頸子和完美的胸部,而他灼熱的目光也跟隨著他的手停在她身上……
第2章(2)
若兒僵硬得如同繃在弦上的箭!從來沒有男人的視線像他這樣,敢在她身上游走,她被一種奇異的感覺所控制,每一處被他盯視過的地方都如同火炙。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嘆息般地說:“你變化這么大,美得讓我不敢認!”
他的低喃輕柔得如同晨風拂過草原,語氣深沉得如同望不透的子夜星空。奪走了若兒的思維能力,也融化了她的心,解除了她一向不松懈的武裝,她因為自己的這種反應而吃驚得無法動彈。
四周寂靜無聲,迷人的月光讓人陶醉,拓跋圭轉動頭部,用滾燙的唇印上她的面頰、眼睛和嘴。
當他們四唇相接時,他們同時像被閃電擊中,這個吻與九年前那蜻蜓點水似的碰觸截然不同,從未有過的刺激令他與她迅速迷失在緊隨閃電而來的隆隆雷聲里。
在他們緊貼的胸前,分不清是誰猛烈的心跳撞擊著彼此的胸腔。
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若兒,作為牧羊女,她不能放縱感情陷入他的溫柔中,不能與身為王上的他這樣親近,她該用能催眠人心的魅眼阻止他──就像以前她對其他粗鄙的男人所做的那樣,以保護自己的清白。
可是她卻揚起頭來迎合他,而他的手臂也將她擁得更緊、吻得更深。
當熾熱的渴望被喚醒,他們忘記了所有的危機和責任,只知道他們屬于彼此,他們的生命是為了對方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