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老爸是被哪間賭場的人抓走嗎?”好,現在首要之務是得知道人到底是被哪方人馬帶走,然后她才好想辦法。
“我聽他們好像叫那個老大什么……文仔!眳羌熏撌檬脺I,總算提供了有點幫助的訊息。
文仔?什么東東?白文鳥嗎?她的眉皺成一條線,完全沒有頭緒該找誰來幫忙找回老爸,此時放在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誰。坑衅ǹ旆艣]事退朝!”氣死!到底是誰在人家最煩的時候打電話來啦!她口氣不善地對著電話吼道。
“你吃了zha藥嗎?火氣那么大!毙逃鶠{的聲音由手機那頭傳了過來,隱約藏著淺淺的笑意。
“刑御瀧?你打電話給我干么?”她一點都不意外他會有她的手機號碼,一定是老爸那個抓耙子給他的。
“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急的樣子?”刑御瀧細心地發現她情緒不對。
“我……”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她不禁感到莫名鼻酸。
她原本還樂天地以為將唯一的女兒輸掉之后,那不爭氣的老爸會學會教訓,痛下決心戒賭,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在老爸心里的重要性。
哪知道,他還是離不開賭場……可見他一點都不在乎她這唯一的女兒,她為自己感到可悲,想到這里,霎時悲從中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爸……被賭場的人……抓走了!”老爸總是老爸,老爸可以不愛她、不在乎她,但她卻無法做得這么絕;她哽咽地將話說完,豆大的眼淚就這么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
“……”刑御瀧沉默了下,她哽咽的聲音令他莫名地感到一陣心焦!澳愕侥慵覙窍碌任,我馬上到!
刑御瀧開車駛向杜熙真家,一路上他神情肅穆,抿著唇不發一語,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杜熙真的影子。
因為一時下班無聊,在好友陳南北的邀約下,閑來無事和他的牌友杜光明玩幾把,沒想到“不小心”就把這個女人給贏來了,這個純真的女人就這么意外闖進他的生命中。
婚姻原本不在他的人生計劃之內,都是因為家人不曉得在急個什么勁兒,三天兩頭催他結婚,他不得已才認真考慮這件事,偏偏身邊的女人很多,沒有一個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更別提產生結婚的沖動,目前為止,唯有杜熙真能引起他一點興趣。
在他的世界里,圍繞了太多戴著面具過日子的男男女女,雖然面對復雜、險惡的環境,掩飾真性情或許能夠保護自己,卻如同穿制服一樣,隱藏的同時也失去了特色,看不清真心在哪里。
但杜熙真和那些人不一樣。她個性率直純真,說話直來直往,不講究客套、也不拐彎抹角,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一根腸子通到底,完完全全顯露真性情。
他的爺爺是個賭徒,從他懂事開始就不斷傳授他各種出神入化的高明賭術,就算他學得不怎么用心,耳濡目染之下仍具有一定水準,賭技精湛,因此要贏好賭成性卻沒技巧的杜光明并不難。
當他在酒吧里第一次見到杜熙真,她沒有化任何彩妝,卻自然散發著年輕女孩的朝氣,甚至與眾不同地對沉迷賭博的杜光明曉以大義,并沒有愚孝地順從杜光明,光就這一點,便令他對這女人產生好感。
前兩天母親再度催婚,甚至夸張地表示深怕有生之年看不到他結婚生子,軟性威脅他答應盡快結婚。迫于無奈下,他只好答應母親的要求,開始考慮從幾個到目前為止較有好感的女人之中選出一個適合的結婚對象,而近來才認識的杜熙真意外地雀屏中選。
除了內心對她頗具好感之外,選擇她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杜光明已將她當成賭金輸給他了,等于他擁有指使她的權利,因此也省去了溝通協調的麻煩。
反正他一時還抓不到頭緒,想不出到底要她做什么,正好現下有被逼婚的困擾,那么讓她來幫忙也說得過去吧?思來想去,他決定娶杜熙真為妻,所以之前才會到她工作的地點找她,命令她辭去工作,準備結婚。
雖然沒跟她有過多少交集,但近來每當煩心時,他總會不經意地想起她,想看看她、跟她說說話。
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總能神奇地平撫他的煩躁,也因此讓他下意識開始期待婚期。
當他今天興之所至打電話給她時,突然聽到她的哽咽聲,令他心臟不由自主地縮緊,胸口沒來由地郁悶起來,隨即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說要趕過去找她,為她解決困難。
他為什么會那么沖動?坦白說他自己也沒有答案,目前沒有。
當刑御瀧開車抵達杜熙真家公寓樓下,她已經等在老舊公寓的門口,像個無助的孩子坐在門前的臺階上。
“上車!彼_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杜熙真難得沒有抗拒,乖乖地起身上車。
“你知道你爸是被誰帶走嗎?”刑御瀧冷靜地問她。
“小媽說是一個叫文仔的人!彼乐鴧羌熏摰幕卮鹬貜鸵淮。
“文仔?”他沉吟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電話,一接通隨即低聲和對方交談了起來。
杜熙真沒有專心聽他和對方說了什么,她一顆心全懸在此刻不曉得在何處的老爸身上,不知道那些壞人會不會打他?想到老爸可能受到無情的凌虐,她的心一整個揪緊了起來。
不久后,刑御瀧收線了,發動車子上路。
“要去哪里?”她惶惶不安地問。
“去帶你爸爸回家!
不是說要帶她老爸回家?那現在要她呆坐在車里做什么?來到郊區一塊杳無人煙的空地上,杜熙真瞪著眼前廢棄的鐵皮屋,坐在車上如坐針氈。
在他們的車到達這里時,那天在酒吧里的另一名男子已經等在鐵皮屋外,刑御瀧示意她留在車上,自己則下車跟那男子會合,兩人一起進入鐵皮屋。
杜熙真心亂如麻地等待著,也沒注意他們到底進去多久,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她一個人在車上已經坐了好久好久……
這段令人心焦的等待里,一些莫名的思緒飛掠過她紊亂的腦子,吊詭的是,有關刑御瀧的片段竟占了絕大部分。
他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即使每次見面她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但他好像一點都不生氣,不僅如此,這回一知道她家出了事,他二話不說就跳出來幫忙,可靠又貼心的舉動令她很感激。
原本因為他強勢地介入她的生活,莫名其妙要她嫁給他,讓她對他很反感,不過此刻所有的壞印象已經改觀。
雖然她沒有太多和異性相處的經驗,但她能肯定,他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男人呵~~
就在她快坐不住,準備開門下車之際,刑御瀧和那個男人攙扶著杜光明走了出來,看到老爸的身影,她心頭一喜,趕忙拉開車門跳下車。
“爸!”她喜悅地喊了聲,但在看見老爸臉上的紅腫及身上的傷痕時隨即沉下臉來!澳惚淮蛄?”
杜光明面有慚色地低下了頭,答案不言而喻。
“可惡!”強烈的怒意沖上腦袋,她火大地卷起袖子,拔腿就想往他們才走出來的鐵皮屋沖,卻被刑御瀧眼明手快的拉住。
“你想干么?”他的臉色不怎么好看。
“我進去討個公道!”她理所當然地嚷道。
“討什么公道?是你爸還不出錢人家才押他的耶!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陳南北可沒給她留面子,大剌剌地吐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