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順地過著,很快的,維世也宣布了君珞的出院日子,君昕無比滿足于現況,覺得此時的她,再幸福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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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她回到家中,怎也想不到會接到崇之的電話。
“杜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他有禮地詢問道。
“當然可以!有什么事請說。”
“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再仔細談好嗎?”
考慮一下,她回道:“嗯,在哪里?什么時候?”
崇之說了個特定的時間地點,并和她約定后才掛上電話。
君聽心中有點好奇,也有點納悶,但她猜得出來,他所要說的,必定與匡倫有關。
到了約定之日,她小心地避過匡倫,可不想讓此事觸怒他。
到達時,崇之已等著她了,兩人握手寒暄一陣。說到主題時,不出她預料之外,果然和匡倫有關。
“你一定不知道他是王氏集團的繼位人吧!”他說。
君昕并未感覺多大驚異,除非他說匡倫是外星人,那她或許還會小小的嚇一跳。“知道了又如何?”
驚異的人反而是他,“你一點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安还芩鞘裁醇瘓F的繼位人,還是哪國的阿拉伯王子,在我眼中,他只是一個廚師,會做許多很好吃的東西,如此而已!
“他生來就是要站在眾人之上的,但現在他卻安于做個名不見經傳的廚師,拋棄無可限量的大好前途,你不覺得可惜嗎?你難道不希望他回王氏繼承龐大的事業,然后你就可以跟著他享盡榮華富貴?”
看穿他的目的,她挑挑眉毛!澳闶窍虢形覄袼厝?”
崇之點點頭,肅容回道:“現在王氏需要他!
“季節”也同樣需要他,要去哪襄?留在何處?他自己會作決定,別人怎么說都沒有用!
“你說就有用!彼豢谝Фㄋ龑飩惖挠绊懥。
“你太高估我了。”君昕一點也不感到受寵若驚!拔艺f過,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
“不只是同事,也是主雇關系吧!”
她不明了他的意思!爸鞴完P系?”
“你不知道匡倫也是“季節”的老板?”崇之反問。
怔了怔,她淡然應聲,“哦,原來如此。”她想,原來這就是眾人對匡倫又怕又敬的原因之一。
“看來,匡倫還有許多事是瞞著你的,你不覺得難過嗎?他有這么多事不肯旨訴你!背缰畮е囂叫缘目谖钦f道。
她搖搖頭,不在意地一笑!八麤]告訴我是因為我沒問,每個人都有過去,也總有不想對別人說的話,如果他希望我知道,自然會告訴我;蛟S我不曉得他生在哪裹,以前又是怎么樣的一個人,王子也好,乞丐也罷,但我看得出來,現在的他很快樂,雖然忙碌,卻充實而滿足!
崇之聽她一席話,于心長嘆,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挑撥離間的惡人,不禁囁嚅回道:“很抱歉!
“咦?為何道歉?”君昕不解其意。
崇之無奈笑道:“靠山山倒,靠海海淹,我想,我只好靠自己努力了!
“呵,是!到最后,還是只有自己最靠得住了!彼Φ。
“距上次見面后,你變得更漂亮了!彼孕恼f道。
“謝謝,“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嘛!”君昕眨眨眼打趣道,已比以前自信許多。
兩人相視而笑。
再聊一會兒,崇之的行動電話響起,說了兩句,他因急事不得已必須先行離去,只好向她告個罪。
君昕婉拒他欲送她回去的提議,然而,她并不習慣獨自坐在鋼琴酒吧中,尤其是當對面的獨身男子不停地對她舉杯時。
裝作沒看見,她索性也隨后離開。
在入夜的街道上獨踽,閃爍的霓虹燈已取代天上的繁星,往日舉目可見的銀河終只能存在于教科書的圖片中。
她抬頭眺望家家戶戶的點點燈火,幻想在每個燈火襄,都是一個盛滿歡笑的溫馨家庭。
驀然間,她想到匡倫,然而所感受到的,卻是一顆孤寥的心。
于外于內,他總是獨來獨往,將自己刻意隔絕在凡囂之外,也許得以清靜,但也難免寂寞!
走著,她不自覺在一座公共電話前停步,躊躇良久,她掏出電話卡。當電話撥通,機器式地傅來電話答錄機的聲音后,她輕聲說道:“喂,匡倫,我是君昕,我……想見你……”
第8章(1)
“你在哪里?”匡倫聽到她的聲音,飛快持起電話筒回問。
“我……”聽到他的聲音,君聽突然結巴得回答不出來,透過電話線,她隱約聽見他沉重的呼吸。
她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見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膽子說出這么露骨的話來。
“你人在哪?我去找你!”他再道。
看看公共電話旁的門牌,她告訴他自己的所在位置。掛上電話后,她的思緒還沉浸在他低沉的嗓音里。
他說,他要來找她……
深深吸了兩口氣,君昕穩下牽動全身神經的心跳,腳步不自覺地走進前面不遠處的一家“THEBO“YSHOP”。
看看標簽上的價格,剛剛才升起的悸動當下一溜煙地全都跑光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來。
什么標榜平價嘛!還不是貴得要死,小小一瓶就動輒上百上千。此外,它們說不用動物做測試,那么一定是直接用人來當白老鼠,不虐待動物,反而虐待起人來,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左逛逛、右晃晃?戳税胩,她終于下定決心,開始厚著臉皮,假裝要挑選般地用起試用品。
像作畫一樣,她抹上粉底、畫上眼影、涂上唇膏和腮紅,最后刷上蜜粉,沒多久,免費的自助式彩妝便告完成了,照照鏡子后,即可拍拍屁股,走人!
店員小姐早看多這種只用不買的“試用品型”顧客,除了皺眉聳肩之外,只能三聲無奈。
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把自己化得如此“慘不忍睹”的客人。白粉粉的瞼頰上是兩坨紅,兩眼是不對稱的鮮亮青藍,唇上的艷色口紅更抹得不均不勻,她不禁猜想,這位客人是故意的嗎?
走出店外,君昕滿懷期望地在路旁等待著,猜測當他看到她時,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驚艷?抑或是……驚“厭”?
不多時,匡倫的車遠遠駛來,停在她身前。
車窗降下,她彎身望向駕駛座上的他!翱飩!”她喚道,聲音滲著嬌嬌甜甜的怪味道。
匡倫乍見她有點怪怪的臉,愣了兩秒鐘,猜道,這就是她想見他的原因,像電子花車女郎的濃妝艷抹?
君昕看出他的詫異,很不自然地對他咧嘴一笑。
怪怪隆地冬,見她活似日本妖怪裂嘴女,他不覺又愣了兩秒鐘,才為她打開車門。待她坐進車里,他馬上抽了張濕紙巾給她。
她接過紙巾拿在手里看著,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擦掉!”他說。
“為什么?”唉——是“驚厭”!頓覺委屈,她難得全副武“妝”,而他才看一眼就如此不屑!難道她真的注定只能脂粉不施、丑丑地過一輩子嗎?
匡倫沒回答,他將車內的燈打開,伸手扳下她前上方的鏡子。
這一瞧,她窘得幾乎想拿刀切腹自殺,立下重誓,從此脂粉不施、丑丑地過一輩子!
“哦——怎么會這樣?我剛才在店裹看的時候,并沒有這么慘啊!”她低低咕噥,想是那店里的美術燈和鏡子在作祟,加上她又匆匆忙忙的,自然沒看出她拙劣至極的化妝技巧。
拿濕紙巾拚命用力擦拭,顏彩雖已慢慢褪盡,她卻沮喪得想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