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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神與福(下) page 11 作者:決明
    可是,梅海雁為她揭開紅綃那一刻,她確確實實沒能克制住。

    克制內心深處,對于成為他妻子的……心動。

    “好不好,就這一世,我們像一對平常小夫妻那樣,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她在他胸前輕道,提出央求。

    明知他睡得正入眠,聽不見她聲音,她兀自傻氣開口。

    至于過完這輩子之后,可能會面臨些什么,那還太遙遠,她尚未思索,當下太過溫暖美好,她只想放任耽溺,在這寬闊胸膛間縱容。

    他沒有回應她,鼻息平穩均勻,吐納的吁熱,拂在她發漩閣,暖勝春風,讓她心窩處也漲滿暖意,融成一片柔情。

    纖臂環向他腰際,靜靜聽他的心跳,這樣的安逸,這樣的滿足,而他,睡顏這樣滿足……

    好不好,就這樣,一世相守,不是師尊與徒兒,無關恩義,無關依賴,單純只因為愛……

    她不確定,那時的低喃,他是否偷偷聽見,可他們真如一般小夫妻,過起了尋常日子。

    她將自己給了梅海雁的隔日清晨,早膳用飯之際,梅海雁牽著她的手出場,時不時給她夾蘿卜干和白肉片,一臉滋潤到閃閃發光,對照她操勞過度的黑眼圈,全寨無人不知發生過哪些事。

    “晚上幫你們把這事辦了,省得名不正言不順!闭骺戳嗽郏林u瓜說。對兒子的任性無能為力,喜歡什么,老爹成全你——寵兒的最盲目境界。

    蛟龍寨本就不興繁文縟節,寨中人迎親多以一頓酒肉大吃打發,蟒袍霞披全省略了。

    反正全是自家人,宣告宣告主權便好,她的名分,也就這么訂下來了。

    晚上那頓酒筵,佟海樂沒出席,聽說去廚房偷了兩壇酒,窩在房里大醉一場。

    福佑雖心里有愧,但愛情這種事,并非退讓便叫成全。

    若論先來后到,她比佟海樂相識他更早更早,更何況,愛情,無關先后。

    成了親,日子沒有太大改變,福佑一如以往,照顧他生活起居,替他洗衣燙褲、收拾屋子,唯一新增的工作,就是夜里被迫吃吃嫩草,陪嫩草玩些難以啟齒的新把戲,被摁在墻壁上這樣那樣,已經算是小菜一碟……

    梅海雁待她很好,真的很好。

    他嘴不甜,不會問她“冷嗎?餓嗎?累嗎?”,是直接為她添衣添飯,夜里給她捏肩捶腳……他的疼愛,不在嘴上,只在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替她去做。

    他最喜歡叫她“愛妻”,調笑一般地時時喊著,那神情,與噙著滿臉慵懶微笑的神只,一聲柔軟“愛徒”,何其的相似,全是溺愛。

    淡然生活中,第一道波瀾,是日前打劫的送嫁貨船后續。

    果不其然,他們真劫到“王公貴族”頭上,那是即將和親的公主,遠嫁鄰國所乘載的一小部分嫁妝,幸好公主本尊不在這支船隊上,否則事態加倍嚴重。

    討伐帆賊的兵隊來過幾趟,連蛟龍寨的岸邊都沒摸著,全軍覆沒在外海,八九不離十,遇上了海妖,淪為妖腹珍饈,飽餐一頓,養肥了海妖。

    梅海雁這批年輕后輩,跟隨長輩出海備戰,終于親眼目睹海妖真面目,有幾人嚇得腿軟,淚眼汪汪癱坐甲板上,大氣不敢吭一聲,就連回到寨里,還是給人攙扶下船的。

    “……所以,你看見海妖,害怕嗎?”

    氤氳澡室里,福佑逐一檢查他渾身,確認沒有傷了撞了……嗯,雙臂及背部的抓痕是她昨夜造成,并非海妖所為,她稍稍安心,也有了閑

    話家常的好心情。

    她為他燒幾桶熱水,在澡盆中調和冷水,攙攪成最舒適的水溫,讓他浸泡放松。

    舀水打濕他的發,抹上皂,仔細洗去發間汗水及海水的咸膩氣味,指腹輕柔按壓他頭皮,知道他最喜歡她這樣做。

    “說實話,我真的不怕,我瞧它就是粗壯點的雙頭蛇,除了翻海攪浪外,沒什么大招!甭牰逭f,它會吐火和凍冰,不過大抵是胡謅的傳言,夸大其詞。

    梅海雁并非在說逞強話,那時離海妖雖有段距離,它翻卷而起的巨浪威力,仍舊震懾眾帆賊,相較于蘇海潮幾人抱著船桅喊“娘親救命”,梅海雁遠觀海妖作亂,奇異地,一點懼意也無。

    甚至身體里,涌上一股熱氣,想抽出長劍,與其廝殺一場……

    “……”你確實不該怕那類小妖小物,你連四海龍主都沒在怕了。福佑當然不會如此鼓勵他,只能輕道:“能別遇上海妖是最好,畢竟它是妖,我們凡人哪能匹敵?”

    畢竟眼下是凡胎肉身,不比當年霉神勇,還是小心為上。

    “它老是搗亂生事,在沿海興風作浪,食過多少性命,若不除,終究是個禍害。”梅海雁雙臂擱在澡盆邊緣,慵懶合眸,感受她梳撓發梢的柔軟氣力,很是舒服。

    “卻也因它這禍害,兵隊才無法攻上蛟龍寨,免去寨中一場血戰。”她中肯評說。

    “外頭傳言,海妖是咱們蛟龍寨豢養,用以對付入侵者,真是天大笑話!”梅海雁輕蔑地哼笑兩聲。居然把他們和妖物混為一談。

    福佑替他沖水,洗去發上皂沬,怎知他突然甩起頭,滿發滿臉的水,飛濺四散。

    “你干什么啦……停下來快停下來”你是狗嗎?!你這家伙是狗嗎?!把水甩得到處都是了啦!

    “等會再沖水,我想到一件重要事!幫我把剛換下來的衣裳拿來。”梅海雁胡亂抹去自己臉上水濕,咧開大大笑靨。

    “衣裳不是了嗎?拿它做什么?”

    “愛妻有所不知,乖,快去快去。”他不是用命令口吻,而是甜到發軟的喚。

    福佑向來抗拒不了這樣的他,聽話去取簍子里的臟衣服,遞給他。

    梅海雁往暗袋里撈了撈,拳兒里握了個東西,拉過她的手,朝她掌心里擱。

    本來有些冰涼,可被他體溫捂暖,她定睛細瞧,是一條紅繩,中間懸掛著小巧玉墜,模樣很簡單,純粹的圓潤平安扣,佐以玉的原色,水頭足,色嫩青,稱不上完美無瑕,玉的石紋很清晰。

    “出海前,大伙去海鎮出飯,我瞧見街邊玉舨在兜售玉倆,挑了一塊給你,我幫你戴上,辟邪保平安,護我愛妻事事如意!彼θ輰櫲耍∵^平安扣,往她脖上掛。

    她沒拒絕,低著頭,方便他在她頸后系妥繩結。平安扣與銅錢一般大,玉的溫潤暖度,貼著她鎖骨,小小重量,卻顯得珍貴。

    他故作審視貌,挲著下巴嘖嘖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另外那條銀鎖很多余!

    第十二章  波瀾(2)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呀。

    不喜歡她身上配戴別人送的東西——尤其,先前他無意間聽她提及,銀鎖是“她最重要之人”所贈——所以趕忙送上新玉墜,希望她聽懂他弦外之音,寧選夫君定情之物,棄其余如鄙屣。

    可惜,他家愛妻搖了搖頭。

    “銀鎖沒法子取下。”甫說完,就見他沉了臉色,明顯不高興。

    她家老爺醋勁真不小吶。

    福佑輕按他繃緊的臂膀:“記得我提過的病嗎?無法再長大的病,這銀鎖,是那時戴上的,解不開,若解開……或許,我就不存在了。”

    她不算騙他,銀鎖確實是梅無盡為她鎖魂之用,解開的下場,她還沒親身嘗試過,只是猜測。

    或許,鎖一解,她的魂魄便會脫離泥軀,從此煙消云散。

    聽見銀鎖重要性,梅海雁哪敢啰唆,收起任性,馬上說:“算了算了!你不要拿下來!好好戴著!”

    攸關于她性命,什么為人夫君的小小醋意,一點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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