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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靈異神怪,前世今生,情有獨鐘 >> 霉神與福(下)作者:決明 | 收藏本站
霉神與福(下) page 9 作者:決明
    第十一章(2)

    提及娘親,梅海雁已由兒時的怨懟,轉變為今日的冷言。

    曾經,他恨過他娘,恨她狠心棄子,害他不時被同儕笑他沒娘。

    長大之后,他逐漸能理解她,一個年輕姑娘,隨家人乘船回鄉,卻遇帆賊搶劫,她的花容月貌得到帆賊頭兒的驚艷,近而強娶為妻,她并無心順從,一意想逃離蚊龍寨,無論日后丈夫如何百般示好,即便產下兒子,芳心如鐵,不曾軟化。

    終于在某次的機會,她藏身于每月固定送鮮蔬至島上的貨船竹簍內,永遠逃離了此地,從此失去蹤影。

    梅海雁理解她,不代表他原諒她,拿她跟福佑相提并論,簡直嚴重辱沒了福佑。

    “我受傷生病,是福佑徹夜守著不睡,我傷心難過,是福佑靜靜在旁陪伴,她從不在口頭上甜言蜜語說她有多珍視我,可是她的舉止、她的動作,無一不讓我感覺,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遠遠勝過任何一人,包括她自己。

    “我一直是用男人的眼神看待福佑,一心渴望快快長大,長得比她高、比她壯,證明我有足夠的力量,成為她的一片天,支撐她、保護她——我不是兒戲,更非一時興起,這念頭,我到現在仍舊堅持!泵泛Q愦桨甑种陌l漩,吁息般傾訴。

    “……”福佑無話可說,半句腹誹都想不起來,腦子里只有熱。

    熱得教人酣然。

    熱得教人無法思考。

    熱得像在說,她的一切心思,早教這少年看得透澈,無所遁形。

    一直到梅海雁攬著她的肩,將她帶離寨廳,那股熱意,未曾消散。

    “走,我有東西給你看!彼∨懿娇熳。

    “……是什么?你走慢點,我跟不上——”腿長不懂腿短的苦呀!

    梅海雁嫌麻煩,直接把人橫抱了帶走。

    先前瞧中的那箱嫁裳,他被二叔架去見他爹時,搶先吩咐人替他搬進房里,此刻就擺在桌上。

    火般鮮艷的紅色,落入福佑眼中,有些扎目,有些艱澀。

    忘了是多久前的過往,她也曾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身穿嫁衣,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帶她遠離繼母欺凌,成為他的妻,為他操持家務,煮頓熱暖飯菜,夫妻倆同桌共食,閑聊再日常不過的芝麻小事。

    這心愿,何時被埋葬了?

    ……呀,是她被賣入窯子之后,那樣的單純愿景,她便不曾再貪心勾勒。

    “好看嗎?”他抖開嫁裳,朝她身上比畫。

    她呆佇著,沒半點動作,嫁裳的緋麗,倒映她眼底,讓她雙眸看來輕輕泛紅,有些可憐兮兮。

    梅海雁直接將嫁衣裹向她,原主兒身形應該比福佑高上不少,即便她身著棉布衣,嫁衣仍嫌大了些,下擺直接拖地,一身真珠流蘇松垮垮。

    “似乎太長了,你怎么那么小一只?”他邊笑,替她系上腰帶。

    似乎太長了,你怎么那么小一只?

    那日受邀,趕赴仙宴,師尊也說了同樣的話。

    師尊還動手替她梳發……如同接下來梅海雁做的,唯一不同是,師尊用法術,梅海雁則是拿了木篦,師尊的成品完美可愛,梅海雁手中發髻慘不忍睹。

    她好似瞧不清晰,眼前這人,究竟是梅無盡,抑或梅海雁。

    梅海雁手腳笨拙,要把金鳳冠固定在她松散發髻上,試了又試,金鳳冠就是不聽話,老往左邊歪傾。

    金串流蘇在她眼前玎擋曳動,金屬光芒晃蕩,小巧紅玉搖擺,教她迷眩,而梅海雁的面容在其中,最是耀眼。

    勉為其難讓金鳳冠安分擺正,梅海雁繼續為她添上紅綃蓋頭。

    她眼前一大片的紅綢蔽目,不一會兒,他揭去蓋頭,梅海雁的面容取而代之,朝她咧開一抹大大笑靨,稚氣,開懷,俊朗,似極了兒戲的舉止,他眼中卻不見半點嬉鬧。

    仿佛這一刻,他是夫,她是妻,洞房花燭下,彼此深刻凝視。

    “真想這樣弄假成真,讓你早點成為我的!彼麕c撒嬌,又不失任性地說,雙手輕捧福佑的臉,拇指指腹摩挲粉嫩色顆畔,撓得她微微哆嗦,但沒有想躲開的心情。

    “……你是真的想要我嗎?”福佑盯著他的黑眸,淺聲問。

    師尊他……也會有動情的凡心嗎?

    想獨占著誰、想擁有著誰,想與誰天長地久,不離不分?

    而那個“誰”,是她嗎?

    她的提問,讓梅海雁止下動作。

    不,不是純粹的“想要”,那種感情,不足以囊括他對她的諸多渴望,但梅海雁無法否認,想要,也占有其中一部分。

    他并不單單想要她,更想被她所需要、所憐愛、所在乎……

    那是擁抱她之際,希望她也愿意展臂回攬他。

    那是親吻她之時,期盼她同樣給予火熱回應。

    那是胸口為她怦然而跳時,渴求她也因他,失卻冷靜。

    他想要的是,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他深濃覷她,那雙即便入世投胎,依然神似梅無盡的眼,烏沉卻明亮,專注倒映她的臉龐,那迷蒙紅著臉蛋的面癱姑娘,再無其他。

    此時何須累贅多言,他的眼睛,已給出答案。

    然而,當他俯身,傾近她,灼熱氣息噴吐她耳鬢,肌膚雖未實質觸碰,已然炙燙。

    抵在耳畔的嗓,兒時輕靈可愛,現在卻沉醇如酒,聞之迷醉,無法清醒。

    “福佑,我愛你。”

    一句話,擊碎福佑所有意識。

    恰似飛蛾投身火炬,有時簡單一句話語,也能教人化身癡傻飛蛾,奔向熊熊烈焰,只求一瞬絢爛溫暖。

    這樣的沖動,福佑不知曉是對是錯,可在這一刻,她沒有后悔,更不存遲疑。

    她醉在他輕吟的愛意中,被引誘,被感動,或者,更被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小心隱藏的情感,所呑噬。

    連她自身都不清楚,原來,她偷偷愛慕師尊,已經愛得如此深、如此刻骨,光是能以徒兒身分留在他身邊,便甘之如飴。

    而現在,他的聲嗓,貼在她耳畔,迷人低喃,要她成為他的妻。

    這曾經光是想像,便是對師尊的褻瀆,如今擺在她眼前,唾手可得,只等她頷首,就能如愿以償……

    她無法不心動。

    無法不伸出手,握緊這一刻。

    當她主動環向他頸后,獻上笨拙啄吻時,也將梅海雁的理智,摧毀殆盡。

    少年血氣方剛,自制力尚待培養,禁不起刺激,區區幾個淺巧輕吻,足以星火燎原。

    梅海雁喉間滾動一聲粗喘,難以忍耐,張口擒獲她的唇,舌尖挑探唇心,即便她已溫馴為他啟開,按抵她背后的大掌,依舊手勁霸道,不知饜足,逼她更偎近自己,不容兩人之間存在空隙。

    他燙似火炭,焚燃她渾身燠熱,他的吻,鷙狂急躁,使勁吸吮她唇舌,貪索她甜美回應,由他親手系上的嫁衣,再度在他手中解開。

    金鳳冠不敵兩人糾紡,由烏亮發間松脫墜地,連帶扯散她歪余的小髻。

    及腰青絲披滿一身,他探進那片柔膩發瀑,任其纏繞指掌,撓癢掌心,再由掌心傳至心底,絲絲縷縷,無盡纏綿。

    膠著的雙唇暫分,福佑小口小口喘著息,略帶急促,屏息太久,胸口微微窒痛,這感受,太陌生,她露出小小驚慌失措的反應。

    而他,一路啄著、吮著,由唇角至下巴,再往咽喉,一寸一寸,鯨吞蠶食。

    嫁衣敞開大片,里頭原有的那套棉布衣,仍舊完好,她被壓進了榻間,雖未裸裎半分,魅人神魂的無助嬌態,竟絲毫不減。

    嫁衣的紅,映襯她白中泛粉的臉顆,使她顯得嬌小無辜,好似落入繁花間,初醒的惺忪嫩娃,唇被采擷得微紅,一雙眼眸迷蒙又水亮,瞅著人瞧時,再剛硬的心,亦愿融化在這盈盈秋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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