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絲毫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舉起右手,晃了晃手上的皮夾。
她一臉疑惑!霸趺,咦……這皮夾跟我的怎么這么像?”
還裝傻!赤蛇冷聲道:“回到你剛剛的問題,你是犯法了,竟然對員警行竊……”
“等等,等等……”她一臉驚訝!拔倚懈`,哪有,是你行竊吧!這包包越看越像是我的,你看這個角,磨破了一塊,我的皮包也是這樣……”
“你還真敢說!背嗌呃浜咭宦暋!拔业钠ぐ谀隳莾喊!
“在我這兒?”她一臉疑惑!拔覜]拿你的皮包!
忽然一個女子的笑聲讓采茵愣了下,躲在門邊的女人現身,是個中等身高、短發的漂亮女人。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可以進去嗎?”她讓姚采茵看了眼她的證件。
“調查員,姜淮蜜!币Σ梢鹉畹馈!暗鹊,調查員……你要調查什么?”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會不知道我們要來調查什么?”赤蛇諷刺道。
“你講話很酸,警察大人!币Σ删芍。
“別理他,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對你有點好奇!苯疵畚⑿Φ馈!鞍P說你會讀心術,所以我很好奇,想來見識一下,還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改天再……”
“是來得不是時候,不過算了,我就破例一次!彼岄_位置,讓兩人進屋。
“平常我只接受預約,突然這樣上門,我是不看的,不過就這次,下不為例!
“因為阿凱嗎?”姜淮蜜問!奥犝f你預言他會愛上你……”
“學姐!”赤蛇警告地看她一眼,都怪田廣鈞那個大嘴巴,現在警局都在看他的笑話。
“是這樣沒錯。”姚采茵笑瞇瞇地說!安贿^我那時候太沖動了,忘了一般人很難接受這種事的,通常我不會這樣的,不過碰到阿凱的時候我太訝異了,沒想到真命天子會這樣掉在我眼前,所以表現有點失!
姜淮蜜忍著笑問:“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赤蛇走了開去,對這種怪力亂神的話實在沒興趣,姚采茵一看就是個騙子加神棍,而且還是很高明的騙子,如果不是知道姜淮蜜在探姚采茵的底,他立刻就打斷這種沒營養的話。
“說來沒什么……我可以先穿個衣服嗎?有點冷!币Σ梢鹫f道。
“當然。”姜淮蜜點點頭。
她一進房,姜淮蜜與赤蛇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房間的擺設與物品,出于職業習慣,一進入陌生的地方會先觀察四周。
這時赤蛇發現姚采茵下午側背的大包包就放在沙發上,他立刻邁步往前。
客廳大約八坪左右,由兩個部分組成,沙發、電視、書柜在進門后左側,右邊則是和室,約三坪大小,里頭陳設最明顯的便是蠟燭——大大小小、各種顏色、各種形狀都有,中間有個矮桌,桌上鋪了塊黑布,四個角各放了根水晶柱,及各式水晶。
角落有個玻璃柜,柜子里放著十幾副塔羅牌,以及一些神秘學書籍,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水晶球及水晶。
姜淮蜜一邊觀看,一邊說道:“她長得還不錯,你要不要干脆就跟她……”
“別扯了!背嗌叽驍嗨脑挕!拔艺夷銇砜刹皇莵硐参业。”他翻了大包包,卻沒發現自己的皮夾。
會帶學姐來是因為他一個“男”警員跟一個可能是犯人的“女”嫌疑犯待在同一個屋子里并不妥,幾年前他好心幫忙一個身世可憐的女人,希望她能遠離毒癮男友,而且自己也能戒毒重新開始。
當時帶他的老警察告訴他不要插手夫妻打架、情侶吵架這種事,雖然你一時同情,但最后女人通常都會回到動手揍她的男人身邊,你為這個女人可憐、不值,但這就是人生,每個人選擇了自己的命運,誰也幫不了誰。
他沒有聽勸,還是幫了,將那女人從酒店拉出來,不再陪酒賺錢給男友,這中間的過程雖然毒販的女人滿懷感激,可她最后因為某些原因還是回到毒癮男友身邊,回到酒店重操舊業,這就算了,竟還誣告他涉嫌強暴她,從此以后他對這種事就特別小心,不想再惹無謂的麻煩。
他煩悶的讓姜淮蜜微笑。
“我可不保證能拿回你的皮夾,畢竟你沒證據證明是她拿的,更何況她的皮包在你手上,對你反而不利,她硬要說是你偷的,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她學過魔術……”
“那又怎么樣?”姜淮蜜在靠墻的柜子前瀏覽書籍!澳憧梢詰岩伤玫模聦嵣鲜撬舻陌鼞摏]錯,問題是你又沒當場看到,你自己是當警察的,不會不曉得空口說白話是沒用的……”
“這我知道,我是擔心她濫用我的證件。”錢包里的錢她拿去就算了,信用卡他也能申請換卡或停用,這都是小事,重點是里頭有他的身份證件,雖然也能申請報廢,但他的資料已經外泄,他不知道她會利用他的證件耍什么花招。
“我想應該不至于,她其實可以做得更神不知鬼不覺,但她還故意換上她的皮包……”
“她只是想引我來找她!彼麑⑹稚爝M一只陶瓷大花瓶,卻沒撈到什么。
“對,但目的是什么?”她皺眉沉思!拔乙宦飞隙荚谙脒@個問題,但想不通!
“大概是想從我這里撈點好處吧!彼擦讼伦旖,抽回手一邊往房門口瞄。
“阿凱,從女人那里學到教訓,是用來警惕自己,不是讓你變得憤世嫉俗。”
她語重心長地說,被人誣告以后阿凱就變得疑神疑鬼的。
“我沒有憤世嫉俗……”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姚采茵已換上一襲酒紅色的睡袍走出房間。
“我本來應該穿得更正式一點,不過我實在是有點累了!彼蛄藗呵欠!八跃痛┑秒S性一點,希望你們不介意!
再怎么隨性也比剛才的浴巾正式,赤蛇忍著這話沒說出來,看著她手上還拿了一顆水晶球,只覺得滑稽。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會請水晶球告訴我你的皮夾現在在哪里!彼叩娇蛷d隔出的和室!皩α,進來這個神圣的空間要脫鞋!
姜淮蜜忍住笑,說道:“當然。”
赤蛇拉了張椅子坐在和室外,盯著姚采茵!拔蚁胛疫@個充滿罪惡的人就不進去什么神圣空間了,我怕身體會撐不住而腐蝕。”
姜淮蜜差點笑出聲。
姚采茵跪坐在坐墊上,小心翼翼的將水晶球放在黑絨布上,小聲道:“請原諒他的無禮,他只是一個外表成熟,但靈魂還停留在猿人時代的可憐人類!
這次姜淮蜜沒忍住笑聲,她脫下皮鞋,規矩地在坐墊上安坐。
姚采茵拿起噴火槍,將四周的蠟燭點燃,一邊說道:“阿凱,麻煩你幫我把客廳的日光燈關掉,開關在你右手邊的墻上!
赤蛇起身關掉電燈,室內頓時閃現神秘的幽微,燭火晃啊晃的,頗有催眠的效果。
“還有,可不可以給我你身上配戴的東西,我需要感受去感應你的能量,不管是手表、鑰匙圈、項鏈、戒指都可以。”姚采茵又道。
“不會假裝變不見吧!”赤蛇拿下手表丟給她,他一點都不相信她會感應到什么,他只想揭穿她的把戲。
“把它變不見太小兒科了。”她笑笑地說!皩α,如果你手上的是我的皮包,請把它放在書柜上吧,我就不追究我的皮包為什么會在你手上了!
赤蛇不想浪費時間跟她爭論這點,順手將皮包擺至書架上。
“好了,接下來請以尊敬的態度進行!彼c上線香!皩α,這是西藏線香,有高山的花香味,可以放松人的精神,不過并不會讓人暈;蚴巧裰遣磺,你們要檢查一下嗎?可不要到時候又賴我弄了什么迷魂香之類的!
姜淮蜜聞了下味道,微笑道:“我相信姚小姐不會這么愚蠢在我們面前;!
“那當然!币Σ删⒖厅c頭!拔铱刹幌氲米镉嘘P單位!
“好了,快開始吧!背嗌叽叽。
“你真是沒耐性。”姚采茵搖頭!八懔,原諒你……”她握著赤蛇的手表,而后閉上眼睛,開始喃念一些讓人聽不清的咒唱。
過了近一分鐘,就在赤蛇不耐煩地想催促她縮短作法時間之時,她幽幽地開了口:“我感覺到了……你的皮包在全天凌晨十二點之前就會回到你手中。”
“如果你拿出來,它現在就會回到我手中!背嗌哒f道。
“你很憤怒,阿凱,我感覺到這跟……一個女人有關……”
他翻白眼!安诲e嘛,你猜對了,真是不容易!
姜淮蜜回頭瞪他一眼,嘴角已快失守。
姚采茵慢慢張開眼。“雖然你不友善的能量一直在干擾我,不過我還是感應到了一些……那個女人的名字里好像跟花有關,我聞到花的味道,她的名字是不是跟玫瑰有關……不對,這應該不是她的真名,等等……我還聞到酒的味道,這女人喜歡喝酒……不是……應該說她的職業要喝酒……”
姜淮蜜露出訝異的表情!罢嬗幸馑迹有呢?”
赤蛇皺緊眉頭。
“我感覺到惡意的欺騙、受傷跟不信任!币Σ梢鹜榈赝虺嗌。“看來這個玫瑰女孩還真是把你刺傷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讓你痊愈了!
“灑黑狗血嗎?”他沒好氣地說。
姜淮蜜笑著對姚采茵說:“別理他,你還感應到什么?”
她沉吟著將手放在水晶球上游走!鞍 疫看見一團黑霧靠近,真的是非常不吉利……”
“告訴我一些有用的,不要這么模棱兩可。”赤蛇再次打斷她。“殺死小黑的是誰?還是你感應不到!
她停下手指的動作,鼻頭皺了下,似乎有些惱怒,不過很快又平和地繼續在水晶球上移動。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也有它的限制!彼龡l斯理地說!拔业哪芰Α蛘哒f老天愿意讓我看到多少、知道多少,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是傳遞訊息的人,并不是神,所以你不要一直找我的碴!
“所以你不知道誰殺死小黑?”他逼問。
她瞄他一眼!拔抑馈!
他一愣!澳阒溃磕憧吹搅藘词诌是……”
“小黑告訴我的!
“你是說你發現他的時候,他還沒死?”姜淮蜜立刻問。
“你為什么沒把這件事告訴警方?”赤蛇不高興地起身。
“我為什么要自找麻煩告訴警方,看你的態度就知道警方不會相信我!彼f。
“他說了什么?”他追問。
她看著他,說道:“他說殺他的人叫阿六,聽起來很像是這個音,我不能確定,他當時已經快斷氣了,說得不是很清楚!薄斑有說什么嗎?”姜淮蜜問。
她將視線移回水晶球!皼]了!
“真的沒了?”赤蛇不死心追問。
“你很愛懷疑我的話!彼桓吲d地說!凹热徊恍盼揖筒灰獑栁遥灰獑柫擞謥碣|疑,這種行為很討厭!
姜淮蜜笑道:“抱歉。這是職業病!
姚采茵轉向她。“我想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我實在太累了,如果你們沒別的事,我想睡覺了!薄按驍_了,那我們先走……對了……”原要離開的姜淮蜜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不在意赤蛇已經有女朋友了嗎?”田廣鈞說他有告訴姚采茵赤蛇已經死會,但她似乎不怎么在意。
當然這是謊言,之前那個吸毒的女人最后會反咬赤蛇一口,說他意圖強暴,最主要原因是她后來喜歡上赤蛇,但赤蛇對她沒意思,最后惱羞成怒才誣陷他;后來為了避免這類麻煩,只要看到有嫌犯,或是案件關系人對赤蛇有意思,學長就會幫忙擋,說赤蛇已經死會了。
姚采茵勾起嘴角!拔也辉谝。”
“為什么?”姜淮蜜揚眉。
“因為他沒女朋友!
赤蛇皺眉。“你又怎么知道……”
“我說了我有讀心術!币Σ梢鸫驍嗨脑,瞧見他翻了個白眼。
姜淮蜜笑道:“原來如此,還滿厲害的嘛……那我們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拜訪。”她起身離開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