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晚她是那么地決絕,一心一意要跟聶云走。但當真的走了,她又恍恍惚惚的、覺得好不真實。直到第三天,她才敢肯定,她真的走了——離開了疼她、愛她的家人,跟著這個男人走了!
但是,出外——尤其這次并不是游玩性質——是件很麻煩的事,尤其對左霓霓來說。因為她忘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她居然忘掉了——她每次月事來,都會痛得死去活來。在家還好,現在人在外奔波,她該怎么辦?
沿路景色優美異常,但看進左霓霓眼中,只是一片模糊。老天!她已經感到隱隱約約的痛楚了,她不敢保證她還能熬到什么時候。
「下個驛站到了嗎?」快到、快到啊!她不想痛死在路上。
「傍晚時分應該會到,你有需要嗎?」聶云關切地看著她繃緊的臉,以為她有大小需要。
「不是,」左霓霓不自覺地抓緊他的衣袖。「我只是希望——快點、快點到。」
「你餓了?」不像呀!然后聶云驚訝地發現她的額頭開始冒汗,臉色蒼白!改愫軣釂?還是病了?」
「我是病了。」左霓霓喘著氣道,緊攥聶云衣袖的手捏得死緊,似乎在極力忍受著什么。
「哪里病了?」聶云的手按在她的額頭上,不熱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她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怎么會病了呢?尤其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虛弱的病態,反而是像在忍受著痛楚。
左霓霓晈咬牙。敦她怎么說啊?對他說她月事來了,會很痛嗎?他們還未成親,這種事怎么好說呢?
「我不要休息,我只想快點去驛站!棺竽弈藓耷坏。
「不行。」聶云拉停了馬,她的樣子看上去快昏倒了!肝覀兿刃菹⒁粫䞍,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也許會好一點!
他還羅唆這些有的沒的?!左霓霓的臉發青、嘴唇蒼白,額頭與身體泠汗涔涔。她需要的不是什么休息,而是大夫,還有熱水!
「我不要下馬,我要大夫!」左霓霓痛得過了頭,再不顧什么男女有別了!肝沂墙浲!知不知道什么叫經痛,就是月事一來就會痛,很痛、很痛的那種!」她氣吼。
聶云愣了一會兒!肝摇⑽也恢。你、你一直都沒有……」
左霓霓閉上眼睛!副緛砗軠蕰r的。但你回來之后發生了好多事,大概就亂了,反正就是遲了。而我也沒去留意,想不到今天就……」她越說越慢,最后頓住話頭,蒼白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那現在我該如何才能幫你?」一時間,他也只能愣在那兒。
「找大夫,我需要大夫!棺竽弈抟呀浲吹綔I水直流了。
「好、好,我們立刻找大夫。」聶云被她青白的樣子以及淚水嚇得心都揪住了,他立刻策馬直奔驛站。
由于聶云經常往返這個驛站,所以這里的人大多都認識他。大伙見聶云懷中抱著一個女子策馬快速奔向驛館,都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聶兄,發生了什么事?」驛館的官員走出來迎接,很是驚訝地問。
聶云將快要昏倒的左霓霓抱下來,邊走向他住慣的房間,邊吩咐道:「請大夫,立刻!」
這里的官員還是第一次見著沉穩的聶云流露出焦慮與著急的神情,一時間,大家只是面面相覦、反應不過來。
聶云從樓梯望下去!高不快去!」他們是聾子嗎?還是聽不懂人話?!
「是、是!勾蠹乙坏暤貞,忙著去請大夫。
聶云用腳踢開門,然后把左霓霓放到床上。
「冷嗎?」聶云束手無策,眼看著她冒著冷汗,但身子卻又發燙,他首次覺得學醫比學武好上百倍。
「我想喝點熱水!棺竽弈抻袣鉄o力地道。
聶云立刻倒水過來,再送到她唇邊。「喝一點,小心燙嘴!
左霓霓喝過茶,又用舌頭舔舔干涸的唇,蜷縮成一團的身子稍稍舒展開來。
「大夫來了嗎?」左霓霓閉上靈動的美眸,低聲問道。
「快了。」聶云才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聶云趕緊打開門,一群人正守在外面,簇擁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聶云立刻欠欠身!附鸫蠓,好久不見了!
「哎,原來是你啊,氣色不錯嘛,我看不出有什么病。」金鑫撫撫下巴的白胡須,悠地道。
「不是我,是我內子!孤櫾品鲋M去,然后關上門,擋住門外那些探頭探腦的人的視線。
金鑫是個奇人,只要他想救的,沒有一個救不了。聶云有好幾次能死里逃生,就是拜金鑫所賜,所以他一直認為金鑫是個有來歷的人?上Ы瘀螌ψ约旱氖聫膩聿徽f。不過聶云也不是個好奇的人,他不說,他也不問,是以他們能成為不錯的莫逆之交。
「你……你成親了?」金鑫大吃一驚,這個經常木著臉的呆子,居然也有人要?他的妻子該不會是個歪嘴、缺鼻,有缺陷的人吧?
「是的!孤櫾茖λ拇篌@小怪見慣不怪了。
「她——有病?」金鑫慢吞吞地問,對聶云投以同情的眼神。
「是的!
唉,就知道是這樣,金鑫搖搖頭。他雖然救人很行,但對易容不是很在行耶,他可能做不到讓他妻子改頭換面。
「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她。」金鑫有些煩惱地說道。
「你能的。」不可能!他救人這么了得。
「但這方面我不大在行!菇瘀稳鐚嵳f道。
聶云猶豫了一會兒!改阆瓤纯丛僬f吧!」女人的病,他可能真的不在行。
「看看吧!」金鑫的熱情不大。
聶云讓他站在床邊,然后扶起蜷成球狀的左霓霓,用手撥開她因濕濡而凌亂地貼在臉上的頭發。
待看清了左霓霓的模樣,金鑫頓時瞪大眼!负靡粋美人哪!嘖、嘖,小子,真有你的,居然娶到這樣一個美嬌娘。」
就算是再好的交情,但他直勾勾的眼神,讓聶云的臉色不自禁地起了一些變化。「金、大、夫,你可以看病了!」他一字一字仿佛從牙縫里迸出來。
「可是她沒病!菇瘀伟姿谎。
「她病了,你沒看到她的樣子很痛苦嗎?」聶云的口氣隱隱開始有了不善?禳c救人啊!難道他沒看到左霓霓已經痛得快昏過去了嗎?
「喔,只是經痛罷了。」金鑫反過來覺得聶云大驚小怪。
「只是?」金鑫可真說得輕松!左霓霓這個樣子,能算「只是」嗎?
「好啦,」金鑫轉身走到桌子邊!笡]事的!
「你連脈都還沒把呢!」就算知道金鑫是個醫術很精湛的人,但聶云還是不怎么能安心;蛟S霓霓還會有其它的病啊!
「怎么?連我也不信了?我是個什么樣的大夫,你還不清楚啊?」金鑫瞟了一眼床上的左霓霓!冈趺闯蓚親,你就變了樣?以前的那股子男子氣概呢?」他沙沙沙地寫了幾筆,然后把紙拋給聶云。「這些可以溫血止痛,你去煎一碗來,她喝了就好了!
聶云接過紙就要出去,在經過金鑫身邊時,他低聲道:「男子氣概,在我心目中卻是永遠比不上她的笑靨!
「又一個誤入情網的人!菇瘀螕u頭撫須地嘆氣。
「不是誤入,是走進!孤櫾茰厝岬赝艘谎鄞采系娜藘!肝倚母是樵傅!
金鑫瞪他!高不快去煎藥!還有,」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高@里的藥丸都是些止痛溫經的補血丸子,我先給你一瓶,待你走時,我再給你一瓶,那么這一路上如果有需要,又找不到大夫的話,就吃它吧!」
聶云感激地一揖身。「謝謝。」
「客氣什么!咱倆還要如此客套嗎?快去煎藥吧!」金鑫揮衣袖趕人。
聶云把藥瓶收好,轉身走出了房間。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左霓霓吃了藥,又休養了兩天,精神很快就好起來了,往日的光彩又爬回她嬌嫩、細膩的臉上,紅潤飛揚。
「你該跟我說的!惯@天的天氣很好,聶云與她一起坐在近窗的椅榻上,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的午后。
「信不信?我自己也忘了!棺竽弈迲袘械乜恐f道。這幾天的休息把她原本就懶洋洋的骨頭養得更懶。
「這種事也能忘記嗎?」聶云對她的漫不經心皺眉。
「不要皺眉嘛,」左霓霓撫著他的濃眉,對他呵氣!改阋话櫰鹈紒恚吞貏e嚴肅,好象我欠了你一屁股錢似的!顾B皮地對他眨眨眼。
「女孩子說話不要帶臟字。」聶云對她的俏皮想笑又想氣。
「那你就不要板著臉嘛!棺竽弈迣λ哪樣质谴暧质侨嗟,非要他露出想笑又無奈的表情才甘休。
「我是擔心,你不知道你之前的樣子有多嚇人,要是知道你會這樣,我一定——」
左霓霓打斷他的話!敢欢ú粠襾,是不?」
「這是當然的。」要是知道她每個月都要承受這種痛苦,他是再不舍得,也要阻止她跟著來的。
「記得你說過,我是野姜花嗎?」左霓霓低頭玩著他的手指,語氣是不經意的傭懶。
聶云點頭,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說起這事。
沒看他的表情動作,但左霓霓已經由他點頭時,牽扯其它身體部位而知道他點了頭。「我后來才知道,野姜花并不是什么特別矜貴、不可多得的花。在市集上,你可以輕易買到一株野姜花,價格很便宜!
「我絕沒有輕賤你的意思。」聶云怕她多心,急忙澄清。
左霓霓莞爾淺笑。「我當然知道你沒有輕賤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野姜花雖然很清雅,但它畢竟不是高貴的花種;我雖然看起來嬌弱,但我絕沒有你想象中的弱。而且,」她抬頭,媚眸清澈澄明!肝蚁M眯袆痈嬖V你,我是可以成為你的妻子的——一個不用你放棄你的正義感與責任感、又不需要你在心底掛心的妻子。因為我要與你在一起,不論天涯海角。」她要向他證明,她是一個可以與他相偕到老的妻子。
說不感動是騙人!但他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如斯美好的女子,跟著他過那種奔波、勞累的日子,而甘心情愿地放棄幸福與安寧?
「霓霓,你會過不慣的!孤櫾普f,卻已摟緊了她,用著最真實的肢體語言來訴說著他對她的情感。
「我會向你證明的。當我真的做到了那一天,我可以當你的妻子了嗎?」左霓霓捧起他的臉,嫵媚低問,香氣襲人。
她的幽香靜靜地滲入他的肺腑,讓他只能擁緊這個駐扎在他心底的人兒。然后唇與唇相碰,舌與舌糾纏,不再分你我……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再休息了兩天,他們又再上路了。
「你可以嗎?如果太累的話,我們可以明天才走!孤櫾婆c她一起走向系著馬的樹下。雖然她說自己沒問題,但他還是不放心地一問再問。
「沒事了!棺竽弈拊谒媲疤鴰滋!肝覀冞@趟出來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要辦正事的!顾氐。「你已經為我耽擱了好些日子了,我們得把路程趕回來才行!
她說得的確很對,不過——
「你也沒必要把自己扮成公子模樣啊!」她是他的女人耶,雖然她裝成公子哥兒仍然秀氣得驚人,但他看不慣!
「這樣比較方便嘛!」左霓霓拉拉衣服。「我和大姊上次去京城時,也是這樣打扮的!顾稚舷伦笥摇⑥D身看看!鸽y道我不漂亮?」
「漂亮!咕褪翘亮,粉味很重,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嘛。「你這模樣,人家一猜就知道你是個女的!
左霓霓嬌媚地笑了!覆粫腥酥赖睦,這世上有很多人是白目的!怪辽偕洗嗡ゾ┏,就沒有人發現她是女扮男裝。
聶云還是喜歡她水嫩的女娃樣!肝覀冞@次不上京城,是去邊陲。那里人煙稀少,又是風又是沙的!闺m然霓霓也很清楚這次任務,但她畢竟沒出過遠門,想象與現實總是相差很遠的。
他是很感動左霓霓那天所說的話,但細想想,一個這么嬌滴滴的女孩兒跟著他到那些鳥不生蛋的地方,實在是太受委屈了;他也不舍得!「你未必受得了。」他作最后的游說。
「走了啦!棺竽弈拗苯永叩较雕R的地方。
聶云看著她柔中含著堅定的笑容,終于不再猶豫,抱著她上車,在眾人的道別聲中,向著目的地奔馳而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誠如聶云所想的,左霓霓雖然知道「邊陲」二字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環境惡劣」所代表的意義是什么。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又未真正出過遠門,所有關于邊陲的情況,她僅僅限于書上的認知而已。
半個多月后,她終于深深明白到什么叫「浩瀚」、什么叫「一望無際」了。
這片草原綠油油的,天高草原闊,加上風吹草低,如果還有牛羊與牧人,風景就太美了。然而,左霓霓乍見它的驚喜,在第三天依舊見不著人群與牲畜時,就消失殆盡了。
「怎么都沒有人?」風雖然清爽,但太長時間被風吹著,細嫩的肌膚已開始有些干燥與剌痛了。但左霓霓不叫苦,她說過不叫苦的。
「通常會在這里出現的,都是一些游牧民族,所以經常見不到人是很自然的事。不過今天晚上我們應該可以見到一些人的!孤櫾撇唏R奔騰在這片廣闊的天地問。他喜歡這天這地這風,這份無拘無束的自由,好象天地間什么煩惱也沒有了,他只需要這樣一直地乘風而去。他很珍惜這份短暫的無拘無束,他也盡量不去想,過了這片草原之后的那些憂愁、悲傷的臉孔。
「是不是書上所說的,一直生活在草原的,以牧羊為生的人?」
「是!
「他們不是蒙古人嗎?」左霓霓很好奇!富蛘哒f,是韃靼人?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他們雖然是韃靼人,但留在這里游牧的人不多。何況這里地處邊疆,加上又沒有商旅經過,這里也挺太平的,你不用擔心。」他又補充一句:「當你見到他們,你就會知道他們的友善與熱情了!
「他們會說漢語嗎?」左霓霓瞪大了水眸。
「會一點點。會韃靼語與簡單的漢語總是比較好的。」
「你認識他們?跟他們很熟喔?」不然怎么會這么清楚,尤其是當他說到游牧的人時,語氣并沒有一絲絲陌生,反而很自然,想必他跟那些游牧人有一定的交情。
「還好!顾洺W哌@條路到邊陲的小鎮,所以跟那些人打過交道。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傍晚時分,他們果然遇到了幾天來首次出現的人。
那些游牧民族通常是走到哪住到哪,有時候會一群人一起,有時候只是一家人,反正人就是少。所以當他們遇到別的人時,通常都很熱情。
左霓霓不知道聶云與他們用韃靼話說了些什么,但由他們的肢體語言,以及永遠不會讓人弄錯其友善的笑容,她知道他們是很歡迎她與聶云的。
「來,我跟你介紹,這是哈爾木,這是他的妻子;還有兒子、女兒、媳婦……」聶云說出一大堆親戚關系與人名。
左霓霓聽得頭暈腦脹,只能朝著每個打量著她的人點頭微笑。
「你們好!顾粫f漢語。
「你好、你好。」哈爾木用生硬的漢語說道,眸光還有些癡呆。漢人有這么水靈、這么嬌嫩的男人嗎?好——怪!
「這是我的——」聶云差點說出「未婚妻」三個宇!肝业男值!顾皶r轉了口。
「喔,漂亮、漂亮!构柲军c頭,但表情是納悶的。怎么高大、威猛的聶神捕會有個這么「弱」的兄弟呢?
「看,他就看不出我是個女的!棺竽弈扌⌒÷暤馗櫾埔Ф。
聶云皺眉而笑。「你總有道理!
「因為道理在我這邊啊!」左霓霓低低地笑了一聲。
「你啊!」聶云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惹來左霓霓噘起嘴的可愛模樣。他笑開了。
哈爾木一家幾乎看呆了。聶云笑耶!雖然聶云面對他們時,表情也算和藹,但他很少笑的,眉宇間也總是凝著幾分嚴肅與冷淡。何曾見他如此笑過了?他們怎能不驚訝?
「休息、休息!构柲臼掌疬^分驚訝的表情,將他們安坐好位置。
聶云與左霓霓坐好后,哈爾木一家立刻端上自家最好的食物,還為他們特地烤了一只羊。
「要喝點酒嗎?」聶云端起酒杯,問她。
「不了!棺竽弈迵u頭。一坐下來,疲勞就排山倒海似地侵襲她的四肢百骸,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而已。
「喝一點吧!你也知道晚上的草原很冷!孤櫾瓢丫贫说剿拇竭。
的確,雖然還是夏天,但草原的氣候變化挺大的,一到晚上,氣溫就降到很低,她只有被聶云摟抱著才能稍睡一會兒。
左霓霓本想就著聶云的手喝掉那杯酒,但當她接觸到其它人不可思議的目光時,她才發現,他們又都忘記了她現在是男裝這回事。在外人看來,一個男人如此體貼另一個男人,是很詭異的,怕不嚇死這些善良、淳樸的人。
「我自己來!棺竽弈捱B忙接過酒杯,一口氣喝掉。她偷偷從杯緣看了一下,其它人的表情又回復了正常。唉,好險、好險!
但當她的目光與聶云相遇時,他里面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根本是在自討苦吃。她聳聳肩,故作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她可不能讓聶云找到任何機會趕她回通州,她知道聶云一直不大相信她能捱得了苦。但她骨子里的倔強,就偏要向他證明不可。
哈爾木一家很好客,還特地給了他們一間帳篷,讓他們在里面休息。
「如果有水可以洗澡,那就更好了!棺竽弈蘩鄣萌淼墓穷^幾乎快要散了。
「明天,最遲后天,你就可以如愿了!孤櫾茟z惜地輕撫過她疲累的臉說道。
左霓霓撐起身子!肝铱刹皇遣荒苻呖嗍芾鄣泥!」
「知道!孤櫾频氖忠频剿募绨蛱,輕輕按捏起來,讓她緊繃的肌肉能得到紆解!覆贿^,也真是辛苦你了!
左霓霓先是舒服地嘆口氣,再警告道:「你可別又說什么,寧愿我在家等你之類的話喔!我既然跟了你來,就不會走!
「所以我什么也沒說!孤櫾浦浪木髲。
「最好是這樣!棺竽弈拊谒陌茨笙,舒服得瞇起了眼眸!负檬娣,再用力一點點;對對對,就是這樣!
左霓霓正打算在這么舒服的情況下睡去時,卻不料哈爾木的兩個女兒忽然走了進來,打擾了她的美好時光。
左霓霓轉過頭,看著這兩個妙齡女子臉紅紅地佇立在那兒,然后噼哩啪啦地說著左霓霓聽不懂的話。
左霓霓想問聶云,她們是怎么回事?卻見到聶云表情嚴肅又尷尬!冈趺椿厥?」
「沒事!孤櫾茮]有看左霓霓,只是對那兩個女子搖頭,目光慎重。
那兩個女子似乎有些急了,手隨著說話的急促而舞動起來,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他們幫忙、或告訴他們?
「怎么了?她們好象很急,是不是有事?那你就幫幫她們吧!」左霓霓輕聲說道。
「不能幫!孤櫾频恼Z氣硬邦邦的。
「為什么?」眼見聶云似乎不打算回答,左霓霓蹙起柳眉。「怎么了,聶云?有什么事,快告訴我!」她有些急了!改悴皇钦f過要保護和幫助所有需要你的人嗎?」
「這事不能幫!孤櫾七想蒙混過去,但見左霓霓神情堅定又不滿,似乎要對他生氣了,于是他輕嘆口氣說:「你真想知道她們進來,是想干什么嗎?」
「當然。」左霓霓重重地點頭。
「你知道游牧民族的習慣嗎?」聶云突然轉了個話題。
「不大清楚。」左霓霓對他的話題感到納悶不解,但還是配合地回答。
「因為游牧民族不可能永遠一大群人一起,有時可能會落單,所以當他們遇到同族時,那些人都會很熱情地招待那些落單的人,甚至會獻出自己的妻子或女兒與那些人同睡。所以她們進來,是為了給你和我暖被的,這樣你還想要嗎?」聶云忍住笑意,因為左霓霓的臉已經染上不自然的紅暈了。
左霓霓漲紅著臉。「他們,他們怎么可以這樣?這是他們的女兒。」她的氣息有些微亂。
「這是他們的習性,我們可以不習慣,但無法阻止。」聶云在她的耳邊吹氣,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明明是風情萬種的嫵媚卻又帶著點純情的羞澀,分外惹人。專惹他!
「什么無法阻止?」左霓霓大驚!改闶钦f,你不想阻止嗎?」
聶云真想在這里就吻住她!肝蚁矚g你吃醋。」他輕聲地說道,只讓她聽見。
左霓霓推推他!刚l要吃醋?」
「誰要吃就誰吃!孤櫾戚p笑,巨掌乘機捉住她的柔荑,不管別人的目光如何看待,他就是不放開。
「那你還要不要?」左霓霓對那兩名佇在一邊的女子努努嘴。
「你要嗎?」聶云反問,
左霓霓白他一眼。「我怎么要?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要不了!」
「我也是要不了。」聶云露出只對著她時,才會浮現的溫柔。然后站起來,請走了那兩位女子。
「現在可好了?」聶云摟住她,嗅著她的幽香,情緒放松、懶了下來。
「不好。」左霓霓攀著他的脖子,皺眉瞪眼。
「哪里不好?」聶云凝視著她道。
「我不知道當我穿著男裝時,我還有沒有吸引力?」左霓霓皺皺鼻翼。
「需要我向你證明嗎?」聶云直接含住她的唇,猛烈又熱情地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直到兩人氣喘吁吁,他才放開她!高@樣能證明你的吸引力了嗎?」
左霓霓微喘著!复、大概,還好。」她怎么會以為他冷硬又沒情趣呢?他根本是座火山,只是他的熱情都藏進了冰山里,沒被發掘出來而已。
「現在好了嗎?」他指的是她的心情。
「不好!棺竽弈尬孀∷淖,不讓他再吻腫自己的唇,不然外人看來會很詭異、瞹昧。
「嗯?」他眸中閃著狐疑。
「除非天亮我們立刻就走!棺竽弈薜降追挪幌聞偛胚@件事,她可以不怪她們,也不想亂吃飛醋。但,這種事一次就夠了,說來她也是為了他著想,太多美人恩,他消受得了嗎?
聶云眼中浮現笑意,他拉下捂著他的小手。「是——我的夫人!」
他不理左霓霓戒慎又忍不住嬌羞、喜悅的目光,哈哈大笑起來。
她還是在吃醋哪,他可愛又聰慧的野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