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院墻環繞亭臺樓閣,鳥語花香的庭院一片綠意盎然,隔絕熱鬧城鎮喧嘩,對于仇悠云而言,這華貴高雅豪宅仍比下上茶園舒適。
很想念五更天方露白,擊鼓集合工人采茶,佇立于幽幽茶香中欣賞旭日東升的日子,揀芽蒸茶、研茶制茶……
唉……總而言之,不論在茶園做什么事,都比在這里裝柔弱、看帳簿、應付各樣商賈來得好。
“大少爺您要不要歇息一會兒!庇致犅剣@息聲,沈浩停止說明經營狀況,生伯他體力不支倒下。
“現在才午時啊!”屋外艷陽高照離午夜還很漫長,就算想會美人抒發郁悶還有得等,仇悠云不禁為自己的苦境嘆息。
真的很懷疑,自己以前為什么能過這種斤斤計較的生活?
“如果您累了,那明日再繼續研商。”他那憂愁郁悶的臉,讓沈浩憂心忡忡的連忙收起帳簿資料。
他凝睨沈浩一眼,心想只要將精明的總管快快趕到子風身邊,那么自己就不必偽裝得那么辛苦了。
仇悠云搖頭道:“不!將所有的事一次全詳盡的報告。”
萬一大少爺撐不住倒下,那他可負不起責任……
沈浩驚呼道:“全部?那恐怕得挑燈夜戰好幾日,這怎么行?”
“沒關系,我撐得住。”仇悠云一時之間忘了自己是病弱之軀,那雙黑眸格外炯炯有神。
“大少爺,您的氣色比方才好多了!
“咳!咳!真希望如此!睉n郁眼神掩蓋一切,他仍是一臉病容。
“會的,請大少爺寬心!
“對了,請人替我挑些困脂水粉、綢緞衣裳,明日我想親自到于府登門拜訪道
歉!背鹩圃茮Q定制造與她相處的機會。
如果日日都要等到三更半夜才能見到佳人,那可真折磨人,不過……見她只是
想衡量她值不值得愛,如此而已。
“恕屬下多言,于家小姐雖美艷動人,但在經商方面手段不怎么好,還請大少
爺多多提防!痹谏虉錾媳疾ǘ嗄辏蚝茖τ诟骷倚袠I概況略知二一,生怕大少爺
會受到傷害,他護主心切的忍不住言出是非。
“喔?如何不擇手段?”從他的表情看來,可以知道他已經把話說得很婉轉,
仇悠云還是無法將美人兒與奸商做聯想。
“五年前于家酒業開始走下坡,為了減少成本,曾將酒摻水賣出,當時被人識
破,竟然還放出風聲誣陷是仇家所為,幸而仇家聲望穩健如泰山,這場風波很快就
平息!彪m事隔已久,沈浩仍記憶猶新。
“喔?五年前,于家小姐也只不過才十七歲,那時就獨自扛起經營酒業的重任了嗎?”仇悠云訝異的再次確認。
“聽聞于家酒業營運,王總管有執行與決定的權利,一直以來也是他輔佐于美人洽商。”雖然有可能是于美人用錯人,才會有不擇手段的行為出現,但沈浩仍是不太認同大少爺與她接近。
仇悠云沉默一會又問道:“王總管?是那天緊跟在于家小姐身后的男人?”
“是的!
“那于家酒業現在經營狀況如何?”
“不怎么好,如果還不自救,恐怕會被興起的正記酒業取代。”沈浩搖頭說出自己的看法。
正記酒業在揚州一帶,是今年才興起的酒業,其酒的品質遠比于家酒業來得穩定,相信過些時日便可以快速成長,連帶將杭州的市場給并吞。
“還不自救?于家沒有危機意識嗎?”仇悠云有些不解。
照理說,以于美人的聰穎,早該有一套脫困的方式,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祖傳事
業斷送在她手上,還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王總管是什么樣的人,能讓她這么信任?
億起王一正看自己的眼光,那分明就是憤妒的眼神,他對美人兒的保護欲早超
過一個總管的工作范圍。
“這就不得而知。”怪哉!太少爺關心于家酒業還比自家事業多,該不會真的
喜歡上于美人了吧?這下沉浩更擔心了。
“麻煩你重新將于家一切全調查清楚,還有別忘了挑些禮物·”仇悠云總覺得
王一正不是尋常人物,決定派人挖掘于家所有的一切事情。
沈浩怎么也沒料到勸阻之后,更引起大少爺對于美人的好奇心,“大少爺您
……”
“大少爺請恕屬下無禮多言,據沈總管的說法,于家小姐并不單純,還是在調
查清楚之后,再決定要不要拜訪也不遲!币慌猿聊瑖烂C的段天佑,忍不住也加入
勸阻的行列。
“不!于家小姐受傷之事,仇家怎么能坐視不管,登門拜訪道歉是必然之事。”仇悠云又將昨日的芝麻小事搬出來運用。
聞言,沈浩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差事,“是!
開玩笑!美人兒身邊有只惡狼,必須日夜盯梢防止她被惡狼給吞食,呃……當然是在他還沒決定不愛她之前,絕不能讓別人搶走她,是的!只是這樣而已。
唉……這話好像很牽強,算了,別顧慮這么多,為了多爭得時間纏住美人兒,得加快將事業掌管妥當才行。
仇悠云催促道:“沈總管請您說明茶莊現況!
見大少爺熱中討論,沈浩繼續分析,“剛剛已經將十日后議價大會的事宜討論完,接下來則是……”
“等等,請你從頭再來一次,什么議價大會?有嗎?”很久沒有精打細算做生意,這事在仇悠云聽來真像念經,沒有睡著已經很了不起。
“喔,是的!币詾榇笊贍斖思毠,沈浩點頭又喃喃的敘述。
“很抱歉,因為剛剛全部沒有聽進半個字,所以請詳盡說明!
“嗄?”沈浩向段天佑投以委屈的眼光,得到的卻是一臉茫然不知的神情。唉……那剛才他是在自言自語嗎?
大少爺果真比較關心于家的事業,而嚴肅的段護衛眼里,大概只有大少爺的存在,嗚……沒有人理他。
米米米
涼涼微風吹拂臉頰,整個人仿佛像個嬰兒被人擁在懷里呵護,搖呀晃呀,真是舒服極了,咦咦?怎么不多搖一會兒呢?
感覺身軀離開那舒適懷抱,于美人雙手揮舞摸索,想尋回那溫暖的擁抱,然而始終只有冷冷的空氣回應她。
于美人睜開雙眼,蒙蒙朧朧之間看見如銀勾的月,挪挪嬌軀以最舒服的姿勢又躺下,閉上睡眼又想回到夢鄉,明月伴她入眠,呵。
明月?!于美人猛然坐起身,環視四周一切,這下瞌睡蟲全給嚇跑了。
月明高掛在黑漆天空里,草叢里傳出細細碎碎的蟲鳴聲,層層疊疊翠綠植物在銀光反射下格外耀眼動人,這一切是那么幽靜美麗,不對勁的是,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會跑到這地方?”于美人傻愣愣的自言自語。
淡淡香味隔絕紛紛擾擾,深呼吸細聞之后柳眉微蹙,懊惱自己聞不出這是什么味道,唉……除了酒香與那男人的香味,她還真記不住其他味道。
望著層層疊疊的青綠草……樹……呃?這到底是什么綠色植物啊?
一排排層次分明猶如階梯排列,奇特的景物讓于美人好奇的走入其中蹲下身審視,沒料到上頭竟布滿蟲子,她倒退數步撞上另一排,又瞥見彎彎曲曲的蟲子,立刻拔腿奔逃。
“啊……好惡心哪!
像是奔馳在迷宮永遠繞不出,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直奔山頂之后終于見到亭臺樓閣,累得她喘噓噓再也動不了,嬌軀直接癱軟在黑漆的椅子上。
于美人頻頻拭汗,“呼呼……什么鬼地方啊?哪里有人會養一堆蟲子?這里的主人肯定腦筋不正常!
當仇悠云取泉水回來,見到的就是這慘叫連連的景象。
真是佩服她,從山坡頂跑到山坡下又繞回來,幸好這只是小坡地,否則她這樣
一圈圈繞行,還真不知什么時候才會離開茶園,等得他都快睡著了。
最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將他當成椅子,無視他的存在,這讓冷酷的臉龐浮現笑容,“會嗎?我倒覺得你腦筋才不正常!
“去!本姑奶奶天生聰穎,還沒人敢說我腦筋下正常!庇诿廊死鄣么艉,聽聞有人這樣說自己,不禁板起臉孔怒斥。
仇悠云挑起劍似的濃眉,質疑冷哼,“喔?是嗎?”
“什么態度嘛!有種說本姑奶奶的不是,就給我現身!彼p手盤在胸前,斜躺在椅背,這椅子還真舒服,該叫小九替她準備一張。
耶耶?不會吧……男性氣息從上頭吹拂而來,俏悄抬頭一看,竟是那張狂傲俊臉,黑色身影融入合夜更突顯他的豪傲不羈。
心不由自主的失速猛跳,于美人雙頰暈紅羞澀道:“原來你也在這里!
仇悠云懶洋洋的回應,“這里是我的地盤!彼脣尚,窩進懷里,頭部只到他肩膀,柔軟身軀帶來的感覺很舒服。
“你的地盤?啊……蟲子啊。”瞥見發絲上有幾只蟲子倒掛,她伸手胡亂的拍落,見蟲子掉落在地,才大大松了口氣。
她像個圓球蜷縮在他懷里,雙臂緊緊攀附在他的頸項哀求著,“快幫我把它們趕走啊!
“哪里有蟲?指你自己嗎?那順著東邊階梯而下,便能離開此地!辈贿^是幾片翠綠茶葉,就能嚇得花容失色,這未免太假了。
順著仇悠云所指的方向看去,于美人果真看見一層層階梯,“原來有階梯啊,那剛剛我為什么要跑得那么辛苦,耶?不對啦,我是說地上的蟲子,人家才不是蟲呢!
她生氣的表情好認真,一點也不像演戲,敢情方才活像被鬼追,是以為茶園里全是蟲子?!
仇悠云望著秀發上沒有被她拍掉的茶葉,乍看之下真的像綠色蟲子,她豐富的想像力讓他折服,“哈哈……”
他的笑好不尋常,于美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你……該不會就是那養蟲的變態主人吧?!”
嗚……希望不是啊,她的人生已經夠可悲了,連未來孩子的爹都是個腦筋不正常的人,難道老天真那么無情嗎?
見到那盈盈水眸漾著惶恐不安,引起仇悠云惡作劇的念頭。
他輕輕的拿下她發絲上的茶葉,放進口里咀嚼,“嘿嘿……早說了這里是我的地盤!
“嗯……居然吃蟲!庇诿廊嗽僖踩滩蛔盒模廴娂娐湓谒绨蚩棺h。
仇悠云見她杏眼瞠大又是哭哭啼啼,那委屈的模樣很有趣,索性封住紅唇再下猛藥,“你也嘗嘗!
“不要啊……唔……”她奮力掙扎仍不敵他的力道,硬生生接下這一吻。
這味道生澀競又帶著甘醇,原來蟲子甜甜的。
吻早已讓她忘卻嗯心的感覺,她雙手攀附在寬廣的肩膀上,熱情回應想索取更多,直到嬌喘連連才癱軟在他懷里。
仇悠云望著紅艷艷的臉蛋,還想繼續品嘗嬌艷欲滴的朱唇,然而她已累得喘噓噓,只好壓抑渴望,“味道如何?”
“你……好惡心啊!庇诿廊讼肫鹱约壕谷怀韵驴膳碌南x子,胃里又開始翻涌酸意。
“不識貨的笨女人!那是茶葉!背鹩圃剖捌鸬厣系娜~芽讓她看清楚。
“別拿蟲子嚇我……”于美人緊閉雙眼正準備尖叫,但那壞心的男人竟然撐開她的眼皮強迫觀看。
螺旋狀攤開之后,只是一片平凡不過的綠葉。
“你……耶耶?真的是葉子!闭鎭G人哪!競眼拙到這種地步。
“我帶了些許茶葉,待會就泡三亞好茶讓你品茗!比绻@女人真會是他以后的伴侶,如果還不教她懂茶,他肯定會給氣死。
可恨!竟然拿茶葉去泡澡,他心還在淌血啊。
“真不懂為什么你會喜歡喝茶?”哼!又是一個中了仇家毒的笨蛋,于美人用著怪異的眼神瞪著他。
“等你品茗過后便會懂得茶的美妙!辈璧拿牢峨y以言喻,這要他如何形容。
“不要,我才不喝洗澡水!庇诿廊艘荒樝訍旱牡芍λ,那可是泡澡用的香料。
仇悠云眼神直射出寒光利芒警告,“那一批茶葉被你給毀了,就當無知放你一回,切記要是再浪費茶葉,你的下場……哼哼!”
真可怕的眼神!
咽了咽口水,于美人不怕死的抗議,“你我的約定不過是各取所需,你沒有權利逼我喝不想喝的東西。”
“對,我有‘需要’就可以來找你。”手掌探進她的衣衫慢慢撩起肚兜,仇悠云的動作讓話語更加曖昧。
在這沒有床沒有棉被的地方,未免太委屈,小臉瞬間漲紅不禁咕噥抗議,“荒郊野嶺!
仇悠云往渾圓胸脯捏了一把,隨即拉好她單薄的衣裳,“嘿嘿……滿腦子春色,我只不過是需要有人陪我共品茗、賞月色,所以你得陪我喝茶。”
“你明明就……”
“什么?”仇悠云冷冷的望著她。
這男人變臉的速度好快,好像方才的一切全是她自己幻想出來似的。
于美人譏諷怒道:“哼!你的需要這么廣泛,敢情你需要有人陪你入地獄,我也得跟隨?”
“沒錯!當你惹上我的那一刻起,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彼桓崩硭斎坏哪踊卮稹
“本姑奶奶可是沒時間與你閑扯,我要回去睡了。”
那那那……是什么態度啊,真是令人氣結!明白爭不過,于美人離開他身上,準備拂袖而去。
“以你的腳程到了城鎮恐怕已經正午,屆時這身單薄如羽翼的衣裳,肯定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背鹩圃频瓟⑹,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去留。
“于美人雙手緊緊抓攏衣襟怒瞪登徒子。嚇!我的衣服呢?”僅著一件單衣難怪這么涼爽。
“衣服?你本來就穿這樣睡覺,我可沒脫你衣裳,更何況你全身哪一處我沒瞧
過?”他揚起壞壞的笑容嘲弄她。
可惡的冷血男人!
硬是咽下怒意,于美人咬牙切齒的笑道:“呵呵……剛只是開個玩笑,你何必
太嚴肅,喝茶就喝茶嘛!記得天亮之前要送我回去!
“坐!”仇悠云指著石椅命令。
“兇……”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她只能咕噥的碎碎念。
仇悠云拾起茶葉教她辨別茶葉的好壞,“茶具有無限的美感,欣賞之時,需五
品、三看、三聞、三回味……一
‘等等!可別對我念經,說好只是要喝一杯而已。’見情況不對,于美人立刻
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指著茶盤豪氣的說道:‘你準備的杯子太小了,就用這茶盤當
大碗公,一次解決,早早回家睡覺。’
仇悠云冷冷的諷刺,‘我精心研制出來的茶,可不是隨便拿來給水牛糟蹋的!媸菈蚪^,居然要用茶盤喝茶。
‘什么?誰是水牛啊,像你這樣小小杯的喝,要喝到什么時候?大碗公才過癮
癮啊。哼!虧你長得健壯又威武,喝起茶來像是娘們扭扭捏捏。’于美人站起身,
一腳踏到石椅上頭,那氣勢仿佛準備與人拚酒。
很難想像嬌滴滴的女子會這么豪邁,若不是早預料她是個酒國英雌,他肯定會
當場氣得額冒青筋。仇悠云伸手輕輕一彈,發出的氣功讓她站不住的跌坐。
‘痛啊,真是見鬼了!敉春敖,幸好即時扶住桌案免于跌得四腳朝天,否則丟臉丟大了。
‘你真的想永遠與我待在這里喝茶嗎?’拿起滾燙泉水溫熱杯子,他一點也不
受吵雜聲影響,神情始終冷淡。
‘不想,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是喝酒長大的,萬杯不醉。換言之,一日不能無
酒,要我陪你喝一輩子的茶,比登天還難!诿廊颂鹣掳停樕蠈懼改銡⒘
我還比較快些”的表情。
“所以愈早離開這里愈好?”仇悠云的語氣依然沒有起伏?磥硐胱屗矚g喝
茶不容易。
“當然!惫馐菧責岜拥膭幼骶腿绱朔彪s,真怕還等不到茶暍,她就已經投胎去了
“你是個聰明人,懂得與我唱反調的下場吧?”一記寒芒投向于美人,那眼神彷佛來自地獄的索命使者。
“呃……小杯就小杯,怕我喝垮你就說哪!”最后一句當然是她含在嘴巴里說的。
去!她真是拙了眼,沒事惹了一個可怕的男人做什么?!
等有了孩子,一腳將他踹得遠遠,看他還吠給誰聽。
“細細聞茶香,享受清純的氣息,茶要細細品啜,讓茶水在口里流動,感覺香、清、甘、活,妙不可言的韻味!鄙滤豢陲嫳M,仇悠云在將茶杯遞給她時再三叮嚀。
“喔!庇诿廊私舆^茶,望著洗澡水心底有點掙扎,深呼吸一口氣,那淡淡韻味讓心里舒坦多了,舉杯正想一口飲盡之時,那警告的利光阻止了她的動作。
“我知,不能馬上吞下去!迸踔璞,她學著他優雅的啜了一口茶。
讓茶水在口里流動?一次喝幾滴流動個鬼啊,全都是她自己的口水,哪里有什么味道?
“如何?感覺到什么嗎?”依她長期喝酒,這茶的味道恐怕是淡然無味。仇悠云仍是關心的問道。
“騙人的東西,真不敢相信這茶居然可以風行天下!庇诿廊藗性爽直,很直接道出心里的感覺。
“不急,再來暍一口品味,舌根回味甘甜、齒頰回味甘醇,喉底回味甘爽,會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辈焕頃淖I諷,仇悠云仍捺著性子鼓勵。
“真有那么神奇?”她抱著狐疑的態度,一口接一口,全含在口里沒吞下去,然后一鼓作氣的咕嚕咕嚕,“呸!啊哈……這茶水拿來漱口感覺挺不錯!
“你居然把它當漱口水全吐掉!”俊臉寒霜瞬間龜裂,仇悠云身形一閃來到她面前,鉗制住玉臂嘶吼。
感覺很好,于美人又喝了一口,然而被他這么一嚇,茶全都噴出來,“噗!”
“天殺的!居然浪費我的茶。”全身滿是茶水,仇悠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將她扛在肩上,拍打渾圓臀部,雷聲大雨點小,力道很重卻全部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放開我……好痛啊,你這個小氣的男人,只不過吐掉一點漱口水,就像個娘們樣的與我斤斤計較!”于美人呼天搶地的抗議。
“不知悔改,該打!背鹩圃朴謸P手多打幾下,但這回是落在俏臀上。
“哇!您別跟無知的小女子計較了啦!边@冷血男人居然真的罰她?!她很識相的連忙嗲聲嗲氣撒嬌。
這一夜,于美人像個孩子似的哭鬧歡笑,而那名“陌生男子”則讓她徹底的忘懷煩憂,更牢牢的占據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