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的頭啦!我不是告訴你番邦的人都長這樣,你哪里怪了……!你的身體好燙……”好像會灼人似的。
不讓他閃躲的葉妍一把抓下他擋臉的手,卻在碰到他臂膀時乍然一驚,由他體內散發出的熱氣幾乎要蒸熟她的手。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好熱,熱得快受不了……”他忍不住抓著葉妍涼涼的手貼上自己面頰,抿緊的唇瓣發出近乎愉悅的咕噥聲!澳憬裉煊谐允裁础笨粗婕t如火,身體無端發熱,她靈光乍現,柳眉微揚。“你不會著了道,中了春藥吧?!”
她是聽過青樓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會以春藥助興,讓男人雄風不滅恣意快活,金槍不倒的快意床第間,縱歡終宵。
“妍兒……我好熱……你幫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燒起來……給我水……”他的下腹發脹,陣陣熱源往下身去。
“給你水是沒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猶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兒,你在干什么,為何脫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幫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兒,住手……”他掙扎著,想推開,卻又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纖細誘人的腰肢。
“閉嘴,我已經很難堪了,你不要再給我像大閨女一樣扭來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葉妍面紅耳赤的將一個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隨即腰帶一松,卸下衣物,手腳不靈活的爬上床,壓住不想毀她清白的李承澤……
一夜荒唐,嚶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無限綺麗。
第十三章(2)
“妍兒,我……”
日頭高掛天空,今天李家二少與貼身侍女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戲。
李承澤好不容易見到葉妍,急切的喊住她,他有滿腹的千言萬語欲訴,但那個顯然比他更忙碌的人兒卻匆忙走避。
“我有事,你別跟著我,去去去,去巡個鋪子,看看繡坊的絲線夠不夠用,一個當家主事者不能成天游手好閑,快去把你的份內事做好,不要當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
別看她,別看她,此時的她像蒸籠里的螃蟹,圓臉紅咚咚又心慌慌,手腳打結似地施展不開,走起路來手足無措,極不自在。想起昨夜放浪的行徑,她羞到沒法抬頭見人,老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別人好像都用著異樣眼神看她,讓她更加羞赧地想挖個洞把自個兒埋起來,省得受人嘲笑。
雖然沒人知曉昨兒夜里發生什么事,在這院落里只有她和他兩人,并無奴仆伺候,可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她怎么也無法裝做沒事。
如果他再窮追不舍,用著含意深濃的雙瞳看著她,難保這件說不得的事不會如野火燎原般,傳遍整座情勢不安的李府。
她是不怕流言輩語,人家愛說就由他說去,反正她已打算不嫁人了,再難聽的話也承受得住,這些年為人媒合的媒婆日子磨出她一身銅筋鐵骨,大火來燒她也能一把擋回去。
可是她不能不為聲譽漸佳的李承澤設想,他好不容易獲得眾人的愛戴和接納,絕不能因一時的迷亂而再度受到排擠,留下令人詬病的話柄。
“妍兒,你走慢一點,等等我,我有話要跟你說。”他像鬼嗎?為什么她走得比飛得還快?在后頭苦苦追趕的李承澤雖是大男人,腳程快又練過武,但是奇怪的很,他就是追不上前頭七拐八彎的葉大姑娘。
“等我有空再說,沒瞧見我急著幫廚房李大娘的閨女做媒嗎?”當他的貼身侍女也不能荒廢正業,天底下還有眾多有情人等她撮合。
一想到“有情人”,她的臉又紅艷如火,轉頭悄悄從眼角一覦,偷瞄眼那個越逼越近的男人。
“李大娘的女兒還能等,她才剛滿十六而已,我們的事比較重要。”他追上她,堅持要先談論發生在兩人身上的事,不許她再提借口逃避。
“我、我們哪有什么事?”她羞惱地差點咬到舌頭,一雙杏眼游移不定地飄來飄去。
“妍兒,關于昨晚我和你……”想起昨晚的纏綿,李承澤臉上露出心蕩神馳的滿足。
“不許再提起昨晚,不然我跟你翻臉!”葉妍又羞又氣地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口無遮攔,說得人盡皆知。女孩子家臉皮薄,由不得他掛在嘴皮上招搖。猶如雨后晴空的藍色瞳眸飽含情意地凝望著她,“妍兒,我們成親吧!我喜歡你!彼苯亓水數恼f。
“成親?”她被嚇了一大跳,慌忙地跳離三步。
李承澤不讓她躲開,順勢攬住她掙扎的身子。“我們都已有夫妻之實,是該把名份定下來,我不要你受委屈!
“哪有什么委屈,是我心甘情愿……幫你,你用不著放在心上……”她忸怩地說道,一臉羞怯。
“可是我想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當我的妻子,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他真的好喜歡她,好想把她揉入骨血之中,融為一體。
一般女子聽到這樣的話語,除非真厭惡此人到極點,否則通常的響應是含情脈脈的點頭,將終身幸福交托給值得信任的男人。
在這一刻,心中忐忑的葉妍也想一口應允,但是她遲疑地想著:他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依賴成性,不能沒有她在一旁幫襯。還有,她若答應了,豈不是和姚霏霏那種為一己之私而陷害人的女人沒兩樣?她怎么能因為此事逼得他不得不負起責任呢!
“我要再想一想……”她不能只考慮到自己,還得顧及其它人,她得多方設想周全才是。
“妍兒,萬一有了身孕……”他低垂的視線落在她仍平坦的腹部。
才過了一夜,根本看不出一絲端倪,連是不是有孕仍是未知數。
但是對渴望與葉妍相守一生的李承澤而言,他是巴不得一舉中的,順理成章的迎娶她為妻,雙喜臨門,既為人夫又為人父。
她一聽,驚得頓失血色!澳、你不要嚇我,哪有那么巧的事!
“妍兒,你不想嫁給我嗎?”他問得很輕,怕聽到她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難處!彼砬閺碗s的看著他,有口難言。
“你是不是討厭我,認為我是個傻子,配不上你?”他神色黯然,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以前的他都不得她意了,何況是現在事事溫吞如水的自己,她肯定是多有為難,怕傷了他的心而不愿直言告知。
“誰說你傻了,我找他拚命去,要是你不是變成這憨直的模樣,我才懶得理你!”從前的他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處處惹人嫌,她討厭那時的他。
“那你還在猶豫什么,如果肚子大了起來,人家會對你指指點點……”那種萬人所指的感受他最深刻了,這二十幾年他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垂肩的白發是那么引人注目,他那雙異色瞳眸怎么也遮掩不了,像是妖魅纏身,別人看他的眼神總是多一分畏懼和驚恐,不敢靠近他。
因為他們刻意疏遠的態度傷了他,因此他也不愿假裝自己和常人沒什么不同,他封閉起心房獨自一人,讓孤單的凄冷磨出他拒人于外的冷漠。
在他二十六年的歲月中,唯一無懼于他的冷顏厲色,直接和他面對面叫囂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心愛的妍兒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