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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情有獨鐘,死纏爛打,波折重重 >> 霉女喜嫁作者:裘夢 | 收藏本站
霉女喜嫁 page 12 作者:裘夢
    她閉了下眼,臉上浮起一片悲涼之色。

    之后,她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后以一聲長嘆結束了這次對自己的心理剖析。

    「你愛跪便跪吧,別試圖威脅我,我不吃這套!谷缓筇纸庀律砩系亩放,一把塞到他懷中,臨走又抬腳踹了他一腳。

    溫子智,「……」

    嘴上說不管某人,可他大剌剌地跪在那里,江曉月也不好真就讓丫鬟進來看到他的狼狽,到時候他這一家之主的威嚴可真就蕩然無存了。

    她自己到梳妝臺前卸去了頭上的發飾,耐心地將發髻打散。

    看著鏡中長發披散的自己,江曉月慢慢伸手過去虛撫鏡面,她也曾對自己的新婚充滿了憧憬,可世事難料……她不知為何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般。

    是她真是如此不祥嗎?

    心中不由一聲嘆息,算了,或許真是她運氣太差。

    江曉月起身離開梳妝臺,逕自換了寢衣,現在天色已晚,她也覺咽倦,無心洗漱,便直接睡了。

    只是真的躺在床上后,她卻怎么都睡不著——溫子智還在那邊跪著。

    溫子智聽到她在床上輾轉的動靜,便知她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乎。

    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她跋鞋下地的動靜,腳步從床榻的方向一直延伸出來,是往門的方向去的,溫子智卻動都沒動。

    江曉月手放到門上,略微停頓了片刻,然后直接拉開房門,「春柳,打水進來服侍我洗漱,其他人別進來!

    說完,她轉身又回了臥室。

    春柳提著一桶溫水進門,余光瞟到一邊的某個身影時,嚇得頭都不敢抬一下,腳步匆匆往內室去了。

    見到姑娘除了洗漱已然將自己打理好,春柳一句話沒敢多說,只安靜服侍姑娘凈面、洗腳,然后服侍她上床安歇,將床帳放下,卻沒放下隔斷外間的帷幔。

    至于另一邊——春柳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知道。隨著房門關上,起居室內再一次安靜下來,只有炭火在盆中燃燒的嗥剝聲。

    不知不覺地江曉月竟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在某一時刻猛地自夢中驚醒,擁被坐起。燈燭昏黃的光亮映在房中,她下意識地看向某個方向,卻見那人仍筆直跪著的身影。

    離開溫暖的被窩,突如其來的冷意讓她有些不適,隨手從衣架上拽了一件外袍披上,她朝那人走過去。

    她在他身前站定,溫子智抬頭看她。

    身著雪白的寢衣,頭發披散著,一件外袍松垮垮地披在肩頭,顯得她有些柔弱,臉色在昏黃的燭光下有些看不真切。

    兩人對視良久,而后她朝他伸出了手,帶了些磨牙地說:「你贏了!

    溫子智抓住她遞來的手,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只是在起身時卻因跪得太久血液流通不暢而有些艱難。

    江曉月抿唇伸手去扶他,讓他在羅漢床上坐下,「腿要緊嗎?」

    「不妨事!顾χ矒崴。

    「我叫人拿藥給你揉揉吧!

    「阿月——」溫子智伸手拉住她,「我沒事,一會兒自己揉揉就好!

    江曉月嘆了口氣,蹲身想卷起他的褲腿看看他的情況。

    溫子智抓住她的手,與她四目相對,「我們到那邊去看,這邊冷,你穿太少會受寒的!

    江曉月沉默片刻后,最終點頭,起身扶他。

    溫子智由她攪扶,忍著膝蓋上的不適慢慢走過去。

    臥室這邊果然比外面要暖和許多,她扶他在床邊坐下,又去取了燈臺過來,隨著褲腿一點點卷起,他青紫的膝蓋便再無遮擋。

    江曉月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到一旁柜中找了只盒子出來,又從那只小巧的瓷盒中挖出淡青色的藥膏抹到他膝蓋上,替他慢慢揉搓開。

    溫子智只覺一陣清涼浸入,頓時舒服了許多。

    「這是我家傳的跌打膏,對活血化瘀很有效,好在你跪的時間也不算太久,休息休息就沒事了!菇瓡栽乱贿呎f,一邊收手起身,到一邊洗去手上殘留的藥膏。

    擦掉手上的水漬,她轉身,卻在看到床畔的身影時猛地僵住。

    現在把人趕走是不是不太好?

    「阿月,我們是夫妻。」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輕聲開口帶著一點點的哀求和失落。

    江曉月先去將帳幔放了下來,讓這邊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這才重新走回床邊,有一點兒不自在地說:「天晚了,睡吧。」

    她將身上披的外袍重新掛回衣架,然后脫鞋上床。

    溫子智換好寢衣,也上了床。

    被窩內還有她之前睡過的余溫,帶著她身上的味道,他看著背對自己側臥的身影,猶豫再三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江曉月的身子微僵。

    見她并未出聲拒絕,溫子智心中狂喜,動作愈加直接,將人整個摟人了自己懷中,手也迫不及待地探進了她的衣襟。

    隨著兩人呼吸急促起來,他一下扳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到了身下,一邊剝去她身上的寢衣,一邊吻住了她的唇,錦帳內的溫度逐漸攀升……

    紅羅帳角的流蘇漸漸停止搖曳平息下來,帳內溫子智饜足地伏在妻子身上,口中忍不住逸出了愉悅的輕笑。

    「阿月,你是我的了!顾谒吥剜。

    江曉月眼眸半闔,并不想開口。

    溫子智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伸手撫著她的背,并不急著退出,感受著指下光滑的肌膚。

    過了一會兒,他才不舍地退出她體內,拿過布巾給兩人簡單清理了一下,這才抱著她重新睡下。

    江曉月在他懷中翻身面墻而臥。

    溫子智無聲一笑,將她攬緊了些,闔眼而眠。

    *

    江曉月再次醒來并非是睡飽了,而是餓醒的。

    她這里一有動靜,床帳外便響起春柳的聲音,「姑娘可是要起了?」

    「嗯,我餓了!

    「婢子這就去吩咐他們準備飯食!

    江曉月聽著春柳走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

    「婢子先伺候姑娘起身,等姑娘洗漱好飯食也就差不多好了!

    「嗯!

    床帷被春柳掛起,江曉月眼前一下就明亮了起來。

    若沒有人幫忙,就憑江曉月現在的身體狀況想坐起身來都是一項艱難的任務,她暗暗嘀咕,狗男人折騰起她來是半點兒不手軟,簡直是禽獸。

    春柳無意間看到姑娘衣襟下的斑斑痕跡,心中暗抽一口涼氣,姑爺這是對姑娘做了些什么啊!

    「姑娘——」

    一抬眼看到自家貼身丫鬟那副心疼憤慨的表情,江曉月一時還有些茫然,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她突然就明白了緣由,臉頰莫名燥熱,有些不大自然地干咳了一聲,「無事,夫妻間的事,不是虐待!

    聽姑娘含糊地說了這么一句,春柳也猛地紅了臉。

    主仆兩人在一種莫名尷尬的氣氛下洗漱更衣,等到春柳幫主子梳妝時才終于緩和了之前的尷尬氣氛。

    因著精神不濟,也沒有外出見客的打算,江曉月便讓春柳給自己挽了輕簡隨意的發髻,簪了支垂珠步搖便算好了。

    即使這樣,等她收拾停當出來也已經費時良多,廚房的飯菜果然也在廳中擺好了。

    同時,江曉月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他的精神倒是看起來極好,穿了一身鴉青色的長袍,玉冠束發,整個人容光煥發的朝她大步走來。

    突然就不是很想看他。

    「阿月!箿刈又亲哌^來牽住她的手。

    春柳識趣地往后退了兩步。

    「可休息好了?」他目光忍不住上下打量她,最后目光落在她明顯紅腫的唇瓣上,眼神染上了某種不可描述的笑意。

    江曉月不說話,就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溫子智一下就讀懂了她傳達出來的意思:我有沒有休息好,你真不知道嗎?

    他有點訥訥,但眉梢眼角的笑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的,「若是疲倦,吃完飯再歇著便是,左右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有,他也會替她擋掉的。

    江曉月懶懶地應聲,「嗯。」

    他扶她到桌邊坐下,殷勤地為她布菜盛湯。

    江曉月坦然受之。

    她雖然竭力掩飾,但偶爾的蹙眉還是讓溫子智明白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若無其事。

    此時早過午時,溫子智也用過了午膳,所以一桌子的菜都是給妻子準備的,大概是真的餓狠了,她直接吃掉了三分之二。

    這看得溫子智是忍不住嘴角含笑,能吃是福。

    吃飽之后,江曉月放下筷子,用帕子輕拭唇角,欲起身離座時,溫子智伸手扶住她的腰助她一臂之力。

    她不自覺抿緊了唇。

    溫子智輕笑,伸手將她打橫抱起,「身子不適就別勉強自己,我又不會笑你!

    他抱著妻子往臨窗擺放的羅漢床大步而去,將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

    江曉月只是看著他。

    溫子智蹲身替她脫掉鞋子,然后自己也脫鞋上了羅漢床,伸手將她摟到了自己懷中,替她按摩腰肢,她便安靜地靠在他懷中,垂眸不語。

    「可有傷著你?」他輕聲問著。

    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想跟我說話?生氣了?」他問得有些小心。

    江曉月嘆了口氣,「不想說話,別吵我!

    「很累?」

    江曉月瞪他一眼,「你說呢?」

    溫子智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愉悅而輕快。

    這就過分了啊,沒他這樣幸災樂禍的,江曉月不由得伸手在他胸口捶了兩下,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天氣很冷,屋內的炭盆仍燒著,兩個人身上也蓋了厚厚的毯子,在丈夫溫暖寬厚的懷中,江曉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妻子在懷,原本只是閉目養神的溫子智也不知不覺地跟著瞇著了。

    不過,溫子智不像妻子那般疲憊,睡了小半個時辰便醒了。

    看看仍在熟睡的人,他寵溺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放開她下了羅漢床,又替她仔細掩好了毯子。

    怕驚擾妻子,他到廂房去洗漱,過了一會兒才又回到了正屋。

    成親以來,妻子每日都要抄寫經文,今日因他之故,她是不太可能有精力抄了,為免她醒來記掛或者勉強要抄,做為害她精力不濟的罪魁禍首,他只能替她抄了。

    抄好的經文每次都祭與天地,化為飛灰。

    關于經文祭與天地而不是像別人在神像前焚燒的做法,溫子智也曾問過妻子,她說自己佛道不分家,也懶得供奉,索性便直接祭與天地好了。

    這倒確實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群芳館那把火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兒,抄寫經文祭與天地也算是她與自己和解的一種方式,這個他是不反對的,但像那種三月不同床的,他就特別不贊同,好在如今也破局了,否則真是讓人生氣。

    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啊。

    第六章  終于解決夫妻問題(2)

    江曉月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里也點上了燈燭。

    「這么晚了?」她還有些迷糊。

    「經書我替你抄過了,若是擔心這個就不必了。」

    「你替我抄了?」江曉月有些驚訝。

    溫子智便將自己抄好的一疊經文拿到她面前,特別認真地說:「怕你不信,為夫可是專門留著等著檢查完了才好去祭與天地!

    江曉月嘴角不自覺地彎起,「挺好的!

    溫子智讓春柳把抄好的經文拿去燒了,自己伺候著妻子洗漱。

    收拾停當,準備吃晚飯。

    因著一天也沒怎么動,中午又吃得足夠多,晚飯江曉月自然就吃得少了,但也算是正常食量。

    飯后,夫妻兩個對弈一局,仍是平局。

    江曉月就忍不住對他說:「你這樣真的過了。」

    她不是玻璃心肝的人兒,不必他每次都這么努力維護她的面子,她自己什么水準,心里還是有數的。

    溫子智卻是笑得溫和,一臉的理所當然,「在我這里,討娘子歡心才是第一位的!

    江曉月撇撇嘴,「但我并不覺得有被討好到!

    溫子智換個理由,「不這樣,我怎么讓娘子多陪我啊!

    「你再這樣,我是不會再與你下棋了!顾F在已經快對「和棋」有陰影了,她簡直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溫子智雙手舉起做告饒狀,「好,我下次不敢了!

    江曉月白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從羅漢床起身下去,「春柳,準備洗漱吧!

    「是!

    洗漱之后,夫妻兩個便歇下了。

    時辰其實并不晚,只不過兩人一個身子憊懶,一個別有用心,倒也在無心之間達成了意見統一。

    江曉月這邊剛躺好了,男人便纏了上來,她立時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昨晚不累?」她被他折騰得腰酸背痛的,哪都不舒服,怎么出力的人反而這么精神抖擻的?

    「你摸摸看,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的手被迫摸到了某個粗//硬熾熱的東西上,江曉月的臉一下就燒了起來,急忙撤手。

    「你明日還要去衙門!顾噲D跟他講道理。

    「天兒還早,不耽誤我休息!箉u//火焚身的男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說服的。

    「溫子智——」她有些惱了。

    「嗯,我在!箿刈又且贿厔兯膶嬕拢贿吇貞,「好阿月,你也可憐可憐我,我這才剛開葷,你忍心看我苦苦忍耐?」

    「嗚……」唇被人堵住,衣服被剝去,江曉月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接納了他。

    溫子智在昏暗的床帳內勾起了嘴角,讓自己完全掌控她的節奏。

    一直到昨晚兩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他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算落了地,他知她之前肯定有過別的打算,但不管那打算是什么,現在都不存在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燕好后,溫子智被推開。

    他感嘆,「阿月這真是翻臉無情啊!

    「早些睡。」江曉月的聲音猶帶著些輕喘,透著撩人的媚意。

    「長夜漫漫,娘子好狠的心。」

    聽他故作委屈,江曉月瞪他,「真狠昨晚會讓你上床嗎?」

    狠還是他家娘子狠。

    溫子智又不屈不撓地纏過去,「憑為夫的精力,一次肯定不夠,再來一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是江曉月在一次又一次被人攻城掠地后唯一的感想。

    最可恨的是某人第二天早起出門時還精神奕奕的,而她則只能癱在床上,白天繼續補眠。

    痛定思痛之后,晚上溫子智就從正房被發配到廂房去了。

    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溫四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家真的是一言堂——他夫人的。

    怕老婆那能叫怕嗎?那都是因為愛——溫九少語錄。

    溫子智不得不在心里對妹妹表示由衷的嘆服。

    *

    紅日高升,街上已是人聲喧鬧,就是府中仆役也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只有最后一進主人居住的院落仍舊是一片靜悄悄。

    靜悄悄并不是說沒有人活動,而是大家都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響。

    一身玉色衣袍的溫子智從外大步走入,直奔正屋,到得屋外時也下意識地放輕了步伐,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子。

    屋子里很安靜,帷幔仍垂落著,看到這個,溫子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掀起帷幔走進了臥室,床帷也靜靜地垂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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