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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情有獨鐘,死纏爛打,波折重重 >> 霉女喜嫁作者:裘夢 | 收藏本站
霉女喜嫁 page 2 作者:裘夢
    絡子是日常打習慣的,便是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夜里的燭火暗,更不影響什么,但春柳還是多點了一根蠟燭移到姑娘近前,同她一道做些針線活兒。

    閨中女兒的日常左不過便是些說些胭脂水粉、華服美飾,做些針黹女紅之類,江曉月大致也沒跑出這個圈子。

    這次做飯的時間用得久了些,許是因為被指責后多加小心的緣故,在江曉月就要餓到前胸貼后背的時候,一名小尼送來了她們主仆的晚飯。

    兩碗清粥,一碟青菜,一碟豆皮,兩個饅頭,這是比照普通閨秀的食量搭配的。

    江曉月盯著晚飯看了一會兒,長吁短嘆,「老天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春柳無話可說。

    她繼續憂傷地說:「我覺得自己還不如剛才閉著眼睛把那些齋飯囫圇咽下去,至少我還能混個肚飽!

    春柳提議,「要不婢子再去一趟吧!

    「算了,湊合吃點,一會兒你去送食盒的時候,多拿幾個饅頭晚上好當宵夜。」

    「好!

    春柳答應,和主子分別開始用飯。

    這次的味道果然比之前好多了,至少粥不再是一股燒糊的味道,菜里終于放了鹽,不再是白開水煮菜的效果。

    「剛才那晚飯的水準,還不如我呢。」

    聽主子這么說,春柳肯定了一下,單就煮白粥、炒青菜而言,自家姑娘的廚藝還是遠超之前的晚飯水準的,就是現在重做的這頓,比姑娘也差上一些。

    這次,姑娘可以大聲地鄙視評論,她不攔著。

    她們主仆都是很真誠的人。

    江曉月也就一開始嘀咕了一句,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很安靜,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用餐禮儀。

    第一章  霉星附體的千金(2)

    飯后,時間已經很晚,外面的雨似乎又有增大的趨勢。

    春柳將碗筷收拾到一起,「婢子把這些送到后廚。」

    「路上小心些。」

    「曉得!

    春柳將食盒掛在臂彎,一手撐傘,一手打著燈籠緩緩步入雨中。

    目送貼身丫鬟離開,江曉月繼續去打絡子,又不禁想,風雨交加、深山庵堂、紅粉佳人、年輕士子,怎么看都不會是平安無事的樣子啊。

    果然,春柳回來的時候順帶給自家姑娘帶來新的小道消息。

    「姑娘,您說巧不巧,這些士子中有一個還是來庵中上香的姑娘的哥哥,妹妹心疼哥哥,于是便想兄妹兩個同住一個小院,庵主卻是不許!

    江曉月嗤之以鼻,「許了才是腦子有坑,非出事不可!

    春柳點頭,「誰說不是,心疼自家兄長,只管貼補些吃用過去,派人過去照顧也使得的。哪里有讓人到后院來的,讓別家姑娘怎么辦!

    「自私罷了!顾圆挪粫O身處地替他人著想只想自家。

    「那哥哥也不是個好的,哪有一個大男人硬往女人堆里鉆的,輕浮。」這樣的男人連她這樣的下人都高看不起來。

    江曉月笑了笑,沒接這個話頭。

    「今天有些涼,姑娘洗漱還是加些熱水才好。等一會兒,庵中師傅送熱水來,婢子再服侍姑娘洗漱,婢子現在先幫您把床鋪好吧!

    「嗯!

    江曉月站在窗前,隱隱還能聽到雨中傳來的人語,那邊的官司且還沒完呢。

    過了一會兒,庵中雜役果然提了桶熱水過來,春柳道了謝,又給了對方一串小錢打賞。

    送走師傅,關閉了院門,春柳這才折身回屋伺候自家姑娘洗漱。

    摘掉珠釵,拆掉頭上的發髻,江曉月一頭如瀑青絲便披散在了身后。

    收拾停當,主仆倆便準備歇了,只留一盞油燈起夜用,然而兩人躺下還沒一刻,甚至都還沒睡著,外面便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春柳一下便驚坐而起,聽到床上傳來動靜,出聲道:「姑娘莫起了,婢子去看看情況!

    春柳匆匆挽了發,披了件衣服起身,站在屋門口隔著院子喊了聲,「誰呀?」

    一個女聲說:「施主,方才庵中又有房屋損壞了,實是沒地方安置人了,還請施主善心讓出院中空房吧!

    「你們知不知道禮儀,大晚上的,我家姑娘都已歇下了,哪有這黑燈瞎火擾人清靜的。我們府上若非為了清靜,何至于為我們姑娘訂下獨院靜養?腿耸悄慵铱腿,有了事情主家不尋法子,反倒是讓同樣身為客人的人幫著解決,哪有你家這般做事的?」

    春柳小嘴巴巴地一通講,講得院門外的人登時歇了聲,暗想著,好潑辣的丫鬟!

    「也不必拿菩薩心腸來說事,我家姑娘素日也和善,但為人處事有各家的底線,斷沒有被人這樣按頭強逼的,我們江府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家。門我是不會開的,你們走吧,另尋他處菩薩施舍善心去!

    院門外靜悄悄,唯有「砰」的一聲,屋門關上的聲響在雨夜中分外響亮,院門外的幾個披著蓑衣的人彼此看看,無奈只能再去別處相求。

    春柳一進屋,便聽到姑娘的輕笑聲。

    「姑娘……」

    江曉月笑道:「沒事,回得好。庵主自己的云房不肯讓出來,偏要來叫旁人發善心,哪里像個心懷慈悲的出家人,自家都做不到的事,如何強求旁人做到?」

    春柳放心下來,狠狠點頭,「就是。」再說了,深夜雨大,黑燈瞎火的,她們主仆獨身在此間,自是要千萬加小心的。

    「睡吧,只怕明日還有情況!拐f著,江曉月躺下。

    春柳輕應了聲,「嗯。」

    翌日,江曉月主仆起得比較早。

    如今庵中情況復雜,春柳沒敢像昨天一樣早早起來到外面打聽消息,然后再回來伺候姑娘起身,而是老實等姑娘睡醒了,服侍她梳妝整齊,這才出門去。

    春柳這趟出去倒沒花費多長時間。

    大雨又下了一夜,庵里的情況又變得惡劣了些,平時庵中香火也還旺盛,怎么房屋如此不禁風雨?平日難道都不及時修繕維護房屋的嗎?

    這不是一句「年久失修」就可以解釋的,只怕其中少不了某些骯臟之事。

    昨晚來叩她們小院門的人,有一個在離開時在雨中摔了一跤,腳受了傷。

    春柳趁著擺飯的當口快速地把情況跟姑娘講了一遍,江曉月沒說什么,只在她擺好飯后便安靜用飯,她也端了自己的飯到一邊去吃。

    吃完自己那份早餐,江曉月放下筷子,春柳急忙將準備好的溫手巾遞過去。

    江曉月擦了擦手,這才道:「這里如今是個是非之地,咱們盡量避免出去與外人接觸!

    「是!

    原本家里是準備讓江曉月在庵里待半個月的,東西也就相應準備得很充足。怕她在庵中無聊,筆墨紙硯,外加話本詩集若干,讓她可以拿來打發時間。

    她讓春柳給自己鋪紙研墨,準備練會兒字。

    這會兒雨停了,打開窗戶,山里的涼意便進了屋子,此時看遠山,又是層巒疊嶂,猶如仙境。

    遠山景色不錯,江曉月遂改主意,不寫字改畫畫了。

    江曉月的字還好,畫就差些,但湊合也能看,并非見不得見人,隨著時間過去,一幅雨后山林漸漸在宣紙上呈現出來。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江曉月放下手中筆,自言自語道:「勉強還能看。」

    「姑娘畫得很好啊!

    「你的水準就別點評我了!菇瓡栽氯滩蛔⌒。

    春柳也笑。

    一作畫時間過得很快,一不小心大半個時辰就這么過去了。

    春柳將沏好的茶水遞過去。

    江曉月接過呷了一口,往書案后椅中坐了,撩了眼皮朝桌旁的人看了一眼,「困在庵里人多,山下的人肯定會想法子,咱們大約困不了多久!

    春柳面露遲疑。

    江曉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勾唇一笑,「若沒有那群士子,許可能還會久些,但他們是臨時聚會游山,不像庵里這些人多是原本就要在此住些日子的,他們長時間不見人,家中自會有人來尋。」

    春柳恍然,「然后就會發現山路阻塞,自然會找人疏通,我們就可以離開!

    「孺子可教!

    春柳笑嘻嘻,「是姑娘調教得好!

    「客氣客氣!

    主仆兩個不由得相視而笑,這時院門傳來被人輕叩的聲響。

    門其實并沒有關,來人叩門也只是禮貌提醒院里人有客人到,春柳扭身出門去看。

    江曉月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轉出了書案,往中堂去。

    有客來,主人自當待客。

    見到一個嬤嬤站在院門口,春柳幾步上前。

    「昨日不知是忠勇伯府的姑娘,今日我家姑娘差了老奴前來告罪,還望江姑娘海涵!

    「嬤嬤多禮了,出門在外難免遇到麻煩,若非我家姑娘實無法與他人同住,原該是搭把手的。」

    嬤嬤連忙說:「不敢不敢!

    「嬤嬤既來了,便隨我去見見姑娘吧!

    「應該的,應該的!惯@正是嬤嬤來的目的。

    挽著低髻,只簪了銀簪花釵的藍衣嬤嬤隨著春柳走進了屋子。

    單看穿衣打扮便知主家是什么來歷,江曉月心中有數,端坐椅中只淡淡看過去。

    「老奴是光祿寺署正趙大人府上四姑娘身邊伺候的,昨夜因房屋漏雨,才請庵主幫忙,不想因此惹了江姑娘不悅,故而我家姑娘派老奴過來給江姑娘陪不是!

    江曉月語氣平靜地說:「倒也不必因此事道歉,各人有各人的難處,罷了,東西拿回去,也替我向你家姑娘道個不是,幫不到她我也抱歉!

    「江姑娘仁厚!

    「去吧!

    「老奴告退!

    春柳將人送了出去,之后折返回來。

    「這趙四姑娘倒也是個知禮的!

    江曉月只是笑了笑,未予置評。

    不好出院子,她便起身到院中小站。

    大紅衫子,粉白襦裙,腰背挺直,儀態端莊,一手在前,一手負手,嘴角輕揚,眼望遠方,光讓看著就能感覺到對方心情不錯。

    春桃心中一嘆,她家姑娘明明如此美好,婚事卻不太順遂。

    外面倒沒對姑娘太過不利的流言,但隱晦不明,半說不說的反而讓外面的人對姑娘多有猜測,什么身有隱疾,不善與人交流,內向,孤僻……總之吧,婚事就不順遂。

    這次從秀水庵回去,估計名聲會更不佳,夫人這次好心辦壞事,不知道會不會懊惱大悔……十之八九會的吧。

    有人從院外走過,勞師動眾的,連丫鬟帶嬤嬤四五個人簇擁著一位華服少女走了過去。

    春柳看了咋舌。

    江曉月也看見了,也有點兒好奇,問丫鬟,「她這是去前面?」

    「好像是。」

    「庵堂、才子佳人、大殿偶遇!菇瓡栽露干锌

    姑娘圍觀八卦的語氣簡直太明顯。

    春柳無奈詢問:「我們要去看嗎?」

    「不去!菇瓡栽戮芙^得直接又干脆。

    「那姑娘不好奇?」

    「想像有時候比現實還刺激呢!菇瓡栽乱桓薄改悴欢沟谋砬。

    很難想像您都腦補了些啥,總感覺可能也許大概會有點兒叫人臉紅。

    不過江曉月主仆雖然不去,但還是有其他喜歡八卦的人,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有其他人也去了前殿。

    來庵堂禮佛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青天白日,身邊丫鬟嬤嬤相伴,就算男女遇見也不會有什么不好的話傳出。

    哪個少女不懷春啊,紛紛想著光明正大遇上如玉公子。

    那些到庵堂借宿的士子們也都有書僮侍從在側,初來時的狼狽早已清理干凈,如今又是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模樣。

    珠圍翠繞的少女們如枝頭花朵嬌艷綻放,儀表堂堂的書生溫文儒雅,可不是能上演些才子佳人的話本故事。

    「少爺,您真不出去?」扒在門邊偷看了半天的書僮石墨,忍不住跑回殿角打坐的少爺身前壓低了聲音問。

    「君子不取。」

    少年修眉朗目,玉冠束發,身著一件藍衫,寬肩窄腰,即使在蒲團上盤膝而坐,依舊腰背挺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明朗英氣。

    年不過十七八,真是俊俏少年郎,風流不自知的年紀。

    「夫人可是很著急少爺婚事的!

    「多嘴!

    「這天好不容易放晴了,出去透口氣也好啊。」石墨繼續鍥而不舍地游說。

    「自己去!

    石墨認輸,自顧自又跑到門邊看熱鬧,后來又跑出了庵里供士子們暫時借居的偏殿,去跟別家書僮一起八卦看戲。

    待在偏殿未出去的不止溫子智一人,還有幾個正坐在一塊談詩論文。

    早在被困山上時,溫子智就已經后悔了,他就不該一時興起答應跟這幫士子一起行動,簡直傻透了,就像妹妹說的那樣,又胡鬧又愚蠢,整體腦子都堪憂。

    真正知書達禮的閨閣千金此時必然不會出現在前殿,她們避嫌尚且不及,而勛貴女眷又哪是那么容易讓人接近的,身邊三尺不知會有多少阻礙,遇到個剽悍的,直接能抽飛登徒子。

    想到妹妹的英姿,溫子智不自覺柔和了眉眼,滿含笑意。

    女孩子嘛,剽悍一點兒才不會受委屈。

    溫子智閉目養神,不知山路幾時才能疏通,一群男人寄居庵堂,到底是有些不合適。

    石墨從外面跑了回來,揣了滿肚的八卦。

    似乎是察覺到了書僮強烈的傾吐欲,溫子智笑了聲,「說吧。」

    「少爺,您是不知道啊,這兩天庵里一點兒都不安生,后面有不少傷患呢!

    「哦?」

    「困在庵里的閨閣千金傷了一半有余,連她們隨身的仆從都有不少跟著倒楣!

    溫子智睜開了眼睛,示意書僮詳說,石墨便眉飛色舞地將從外面聽到的講了一遍,不知不覺便引得偏殿里的另幾個士子也停止了交談傾聽了起來。

    「……庵里人也覺得最近很邪性,這兩天往佛前上香都多了。」石墨用這話作為結尾。

    「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箿刈又且徽Z評價。

    石墨很無語。

    「哥哥,你們便住在這里嗎?」

    偏殿外突然響起一個嬌俏的聲音,帶著一點兒撒嬌,溫子智聽得蹙眉,當那人領著自己衣錦華飾的妹妹入殿時,他便起身領著石墨避了出去。

    旁人不知禮,他需知禮。

    見院中有女眷走動,溫子智眼神不移的直朝庵外走去——站在山門外看看雨后初晴的層巒疊嶂,也別有一番風味。

    第二章  原來還是有姻緣(1)

    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覺?

    度日如年就是如今被困在秀水庵里的眾家閨秀的心情。

    一天,兩天,三天……眾人眼巴巴地盼著山路疏通,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多人的失望情緒也在不斷累積。

    江曉月卻不失望,她很是心平氣和,每日抄了經文讓小丫鬟拿到佛前燒掉,有時還看看書,再在院中放放風。

    春柳每日進出小院,江曉月卻是堅定地固守在院中,為了大家好,絕不邁出小院半步。

    自那晚之后,庵中再沒人來打擾她,因為天氣放晴,庵里的人也努力將損毀不嚴重的屋子簡單做了修繕,大家的住宿環境終于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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