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摘下墨鏡,若有所思的瞟了盤子里的栗子殼一眼,然后露出狐貍般的甜美笑容,“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你去忙吧!”
“是。”既然不需要他幫忙,還是趕緊離開吧!預計訪客也要到了,他得下去迎接,否則小姐心血來潮,又不知道會想出什么點子來為難他了。
待管家走后,下面傳來騷動,娃娃將視線往陽臺下一瞄,壞壞的詭計在她腦海中形成,這下子,她非要樸熙軍丟盡顏面不可。
她端起盤子,準備就緒,當底下人物欲接近玄關時,娃娃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盤子一翻,讓栗子殼全部散落在樸熙軍和客人身上,頑皮的美目更是帶著活該、報復的意味,落在客人反應下過來的面容。
這段插曲是樸熙軍始料未及的,當他抬頭怒視始作俑者,娃娃雙手一拍,得意至極的溜了。
“先生,這……”管家傻眼看著這一切,得知是小姐的作為,他真為小姐捏把冷汗,要是他再向前一步,恐怕也會遭遇到這樣的惡作劇。
樸熙軍拍拍身上的殘物,怒不可遏的道對身后的兩名隨從說著,“去把她給我帶下來!
“我還以為韓國只會下雪,沒想到韓國的天空也會下栗子殼!贝ㄗ有Φ溃囍徍蜌夥。
“這丫頭,是我把她寵上天了。”生氣歸生氣,樸熙軍的語意里仍含著濃濃的疼愛。
“樸先生的千金還挺有活力的!贝ㄗ佑恍Γ瑢τ谏砩系睦踝託ぶ皇桥穆。
“她的活力會讓你不敢領教。”這是他與娃娃相處之下,所得到的心得。
要不了多久,娃娃即被兩名大將給架了出來,她又踢又叫的強迫架住她的那名大漢放開她,絲毫未有大禍臨頭的危機感。
“快放手!”被這兩個肌肉男碰觸到,她的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娃娃,為你剛才的行為道歉!睒阄踯娬f。
娃娃倔強的把臉撇到一邊去,這次她只是把栗子殼灑在她身上,下次就換成狗屎了。
“娃娃!”樸熙軍的厲聲里有者警告。
又罵她!又要吼她了!只要對她兇一點,說活大聲一點,都可以構成以上兩點。
娃娃嘴一扁,倔強之心也此可見。
“向客人道歉!睒阄踯姵谅暤剡m。
娃娃輕哼,她什么事都敢做,只有道歉這件事,她絕不做。
“娃娃!”受限于樸熙軍的厲聲,娃娃這才正眼看了川子一眼,然后仲出舌頭,很不稚的扮了一個鬼臉。
“再不道歉,待會就有你好受的。”樸熙軍下最后通令。
要打她了……他終于露出他的本性了。
娃娃咬緊牙根,跟他來個怒目相向,“道歉找不會,我爸媽沒教。”
樸熙軍聽了她的活,不怒反笑,“那就由我來教你。”
“先生,小姐只好一時好玩……”管家冒著被革職的危險,替小姐請求。
“退下!惫芗姨幵谶M退不得之間。
娃娃膽戰心驚看樸熙軍一步一步的接近她,連管家替她講情,也都沒用了,看來她要一命嗚呼了。她真后悔為什么自己的腿會那么短,明明就有機會逃生的,卻還是被抓住,當頭頂上有著一團黑壓壓的烏云籠罩著她,娃娃認命的閉上眼,迎接她的命運。
五秒……十秒……十五秒……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樸熙軍不是氣死了嗎?怎么不對她動手?當她疑惑的睜開眼,卻迎視他眸子里的笑意。
“會怕就好。”樸熙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后對管家開口:“送小姐回房間!
娃娃從愕愣中回神,在被架回房間時,罵人的叫罵又霹靂啪啦的從她嘴里狂泄落出,直到川子離開,她才被放了出來,像個犯人似的,準備接受審判。
第8章(1)
娃娃咽了咽口水,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站在床頭,垂低著臉,她承認她的作法過分了些,但她發誓,這純粹是娛樂,只是里頭含有那么一丁點兒教訓川子的意味罷了,黑道大哥的氣度一向是很寬大的,應該不會跟她計較這點小事吧?
“娃娃,過來!弊诖采系臉阄踯娸p道,溫和的語調沒有一絲責備,卻足以讓她頭皮發麻。
若是平常,她會擺出高架子,一副女王的樣子朝對方勾勾食指,反指使對方走過來,但是這次她可沒那個膽,樸熙軍就跟老爸一個樣,若真要致人于死地,可不會事先通知。
“親愛的,不要生氣嘛!”娃娃帶著嬌憨的笑容,微嘟的小嘴,飛奔似的投進他的懷抱,并且非常主動的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圈在他的頸子,像個小貓似在他胸前磨磨蹭蹭,只圖個無罪釋放。
樸熙軍只是淡淡地掃視娃娃,一向不按啤理出牌的娃娃總愛出奇不意對他使出自認完美無暇的小計謀,雖說他愛護她,但也有好幾次游走在發怒邊緣,要是她再濫用他對她的愛護,可別以為他會輕易饒過她。
“我承認我錯了嘛,可是這都怪你不對,上次你不該我把的電話搶走,人家才和媽咪熱線完,你就把電話給搶走,我還沒跟老爸問好,一切都是你的不對!”娃娃最擅用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的伎倆,再加上她主動的示好,嘴巴甜一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為證據不足,當庭無罪釋放。
樸熙軍不發一語,他還不知道娃娃的把戲嗎?就算嚇唬她也好,他也要改正她那種玩到沒到天理的個性。
娃娃偷瞄他那嚴肅到不行的臉,心里暗自叫苦,干脆把臉埋在他的頸間,不敢再偷瞄,討他的歡心的舉動更是頻繁。但這次樸熙軍不領情了,反而將她推開,讓她顯得有點訝異,是她的魅力不再?還是活該遭處份?
“娃娃,老實告訴我,長川谷楠是誰?”娃娃咋舌,為什么樸熙軍會知道她認識他?
“你跟長川谷楠到底有什么過節?為什么川子會找上門?”
娃娃噘了噘嘴,既然秘密被發現了,她也不隱藏了,憑樸熙軍的調查能力,她還能有什么事可以瞞天過海的,“我是認識他,但是跟他不熟!彼R上撇清關系。
“只是如此?”樸熙軍的語意含著濃濃的不信任感。
只要娃娃一心虛或做錯事,她立即發揮她的專長,外加一篇大文章,讓對方只有點頭,沒有搖頭的份,再不然就是理直氣壯的嗆回去,誰的氣勢高漲,誰就贏了,只是對上樸熙軍,她的氣勢怎么漲都漲不起來,反倒像一只瑟縮在墻角的小貓,怕被抓去扒皮,猛發抖。
“娃娃,是你要求我要對你信任,但是你卻不信任我,到現在還想瞞我任何事!笨此朴椒的呼吸,實際上卻是在壓抑,樸熙軍強而有力的臂膀一縮,讓措手不及的娃娃撞入如銅墻般的胸膛里,讓她清晰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跳動。
“哎呀,這又不關人家的事嘛!”娃娃急欲撇清的大聲說話,為了保個全尸,只好將長川谷楠最不光榮的秘密給泄出來了,“他的老婆跑了,到現在還不肯與他復合,跟我有什么關系嘛,是他自己不體貼,又不是我去掮風點火,干嘛老是把這筆帳算在我身上!
“你破壞人家的婚約?”
“我哪有!”
“你最好把整件事情交待個清楚!彼刹辉试S娃娃成為別人的第三者。
“好嘛好嘛!長川谷楠是我叔叔啦,當時我是一個人見人愛、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跑去抱他的大腿,喊他一聲爸爸,他老婆一氣之下,就跑了。”娃娃非常認真的向樸熙軍傾訴,好似唯有樸熙軍能替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