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當我的“爐鼎”!
他沒等她答話,已回應內丹召喚,一回生、二回熟地進到她體內。
非常暖熱。
暖而不燥,熱而不灼,有源源不絕的能與氣被觸發,他緊緊抵著,采補深處泌出的精髓,再讓那潤戶牢牢挽住他的命。
飽滿的暢意一波波,令白凜不禁仰高俊龐,泄出任誰聽了都要臉紅的叫聲。
思緒緩動,秋篤靜剛開始還想著他的話,誰知他直直突進,五感一下子就被拽進與他的修煉中。
感覺水與火皆在深處,起伏流淌,上下涌動,然后是他那聲近似野獸、不知羞恥的嘶吼唉,叫得她哪能將一切看作無關情愛的雙修?
她回身,探臂勾住他的玉頸,那雙狐貍美目顯得無比深邃。
當她閉眸很認真、很心軟地親上他的嘴時,他依然凝望不放,直到直到胸中的跳動突然有些異變,像她的唇也親上那里,那雙野性的眼才幽然掩下。
秋篤靜悄悄掀睫。
他合眸乖乖被她吻的模樣純直又無辜,是她很喜歡的樣子。
或許真是她的機緣,人與狐能守在一塊兒,單相思的情懷也能用這樣的法子填補,他既認定他們是親近的人了,那很好,就當很親近的兩人啊。
巨大樹心中不知時辰流逝,無日無月的所在,蘊涵無窮無盡的氣。
緩緩歇下時,周遭流光已退,幽暗中兩人仍纏作一氣。
男人猶在她身體里,秋篤靜覺得自個兒此時的姿態定然丑極,四肢大張,趴在他漸轉清涼的玉身上,怎么想都像只龐然大物般的蛤蟆。
不過跟他迫人的美色一比,她確實是癩蛤蟆之流無誤。
她自嘲苦笑,姿勢雖丑,腿心酸疼,卻不想動,喜歡這般跟他親密相貼。
“我有話問你!彼曇粑,蕩起如春日情絲。
“問!卑讋C雙目仍掩,體內尚有點點星火余存。
“既被族中獻出,說明你那時能力尚弱后來是如何擺脫玄宿?”
他沒立即作答,許是命中極不愉快的一段,所以不愿多談。
秋篤靜數著他拍拍沉穩的心音,未去催促,而當他終于開口時,她悄悄咬唇,忍下一聲嘆息。
白凜平鋪直敘道——
“當時才修煉“筑基”首關,確實太弱,兩下輕易就遭族長定身,逃都難逃。后來到玄宿手中,我能自解他所施的術法、抵御黑剎之氣,這一點讓他不解卻也萬分著迷,大抵是覺我身上之謎若得解,定然對他毀天滅地的魔統大業大有幫助,于是他將我獨自囚在一座入咒冶煉所造出的精鐵高籠中,關了多久”似在自問。
“我記不得了!
聽到這兒,秋篤靜心都揪了,想他是多么驕傲的性情,竟有好長一段歲月,可能比任何凡人的一生都要長的歲月,被一個混帳東西當成寵物關在大籠里。
“你早不在那里了。你、你跟我在一起。”有些笨拙地安慰。她真希望自己夠聰慧,能說出更好的話。
好半晌,白凜才輕淡哼了聲回應。
他抬起一手擱在她背心上,直到手掌碰到她的肌膚、她的發絲,忽地微怔,彷佛此刻才發現自己竟有這樣的舉措。
想抱她、摟她?為什么?
他與她并未開始另一波雙修,為何想去碰觸?
迷惑淺淺從心底掠過,他沒再多想,只持平嗓聲又道——
“玄宿成魔,魔性覆蓋所走過的大地,魔焰成火海,生生將當地的地靈殺毀。他挑釁之舉驚天動地,且一發不可收拾,全無收手打算,才迫使各方地靈必須合起抵御那場大戰在靈寂虛空開打,一路交戰到凡人所處的世間,天地人三界大亂,地靈們最后傾覆玄宿的老巢,震得地動山倒,吞滅已成他使徒助紂為虐、以及與他雙修魔道的一干門眾!
秋篤靜原是屏息,最后沉靜吁出一口氣。
“玄宿的一干門眾,不管是受制被迫或是自愿,全被無情吞滅,你能活下,是得地靈大神們相助了”稍頓,她想通什么似,驀地半撐上身。
幽暗中對上他早已睜開的雙目,沖著他寂然卻生輝的美目眨眨眸,她語氣輕揚!鞍讋C,是咱們西南的地靈大神助了你,對不?所以你才會來到這兒,你來,有點“白狐報恩”的意味呢!當年巫族的老祖宗們不懂地靈大神為何將這一片地方交到你手,我想,其實地靈大神也想成全你的“白狐報恩”啊!焙每蓯邸K蓯,地靈大神亦是。
八成不太認同卻又不知如何辯駁她“白狐報恩”一說,他隱在暗中的長目細瞇,怎么瞧都有那么點惱羞成怒的神氣。
秋篤靜抿住險些滲出的笑音,以指節緩緩挲著他的臉膚,低聲嘆道——
“門眾盡喪命,玄宿卻能頑強活下,力量與意志不可小覷。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如今再起,對你勢在必得,定然還有后續!闭f到最后,眸底堅定沉毅,“小教頭”模樣陡現,腦子里已在思索該如何部署好收網逮魔。
受她神態吸引似,白凜靜靜端詳,好一會兒,薄唇才逸出冷幽——
“玄宿此次并非全然而退。他以紅繯為使徒,雖未現身,但在那個結界中,維持幻境的氣皆由他所出,他想拿下我,是小覷了,我畢竟已非當年剛“筑基”的白凜,再加上你的橫插一手則完全讓他始料未及”
“所以我好巧不巧把他的氣攪亂,讓他傷了?!”聲微揚。
若無她及時雨般的相幫,他功虧一簣,怕是出不了幻境牢籠,也因她血氣與他相通,手背的入符圖紋發出的威力能為他所用,才能在那千鈞一刻間令黑氣反噬,連消帶打。
“算是吧!彼苊銖姵姓J,幾是哼聲出鼻。
秋篤靜心頭小樂,這時的他又有天狐大人高傲睥睨的味道。
慢慢會好的。她想。當他把破掉的某塊神識修補好了,就會恢復成原汁原味的白凜,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她笑著,下巴輕揚,學他哼聲!鞍讋C,我罩你。他敢來犯,我再替你揍他!
虛元破碎的天狐大人表情貧乏,但這一次不僅長目細瞇,眼角都抽搐了。
“玄宿可能需一段時候養傷。”他淡淡啟唇!八诮Y界中曾說自己是續命而活,命如何續成?傷又需多少時日復原?不知。但元神受創,最需采補精血,你自個兒需留神!
“你擔心我被叼走?”秋篤靜靦腆笑,手指下意識地在他胸肌輕畫。
“你精氣血飽滿純美,若失去,我很難再尋到一個更好的“爐鼎”。再者,我的內丹現下潤養在你丹田之中,你出事,我亦有事!
他的話平淡誠實,正因太實,再高揚的心都要被扯下。秋篤靜暗自苦笑,正試著調適心緒,底下精實胸膛輕輕鼓震,聽他又道——
“我有你,他沒有。我必須盡速修補好,搶在他之前。”
“你想尋他蹤跡,主動出擊?”
“必須做個了斷!辈恢桥掳W還是感到不耐煩,他突然按住她在胸口上輕畫的手,無聲制止。
“好!彼o伏不動了。
“還有紅繯。勢必得找到她,我不能讓她就這么離開!
秋篤靜緩緩直起腰,結實美好的上身緩緩離開他的胸前。
兩人身體未分開,她動得再緩、再輕,仍牽扯了某些肌理,令她完全感受他的存在,但即使這般親密交融,依舊難在他心版上刻劃些什么。
他已有看上的姑娘,跟他同族同源,她一個凡人姑娘與他相交十年,十年歲月在他眼中是如何短霎,緣來成朋友,緣盡無牽掛,他豈會將目光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