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謝云瞪大了眼,“這就是為人母對女兒說的話?!”她咋昨舌!吧踔羷裨鐨w的女兒在外面過夜!”
“女兒?真虧你開得了口,試問有哪個女兒一出門就忘了娘的!問你搬到哪兒去了?不記得住址。電話號碼?沒有。國籍總該曉得吧!地球。一大堆廢話.那也就算了,給你一只大哥大,心想總算聯絡得到,結果一Call你,對方回話了,他說他是個乞丐,問我大哥大可不可以換錢。你說,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就是為人女兒該有的行為嗎?”她稍歇口氣。
“可真難為你了,你要不說,我還真忘了我還行三個女兒呢!”
“曼姨,別生氣啊,你在敷臉呢!有什么話,我們待會兒再說,免得你長了皺紋,壞了一張完美的面孔,那我可就擔待不起了。”她笑嘻嘻地提醒她。
葉雅曼趕忙住口,沖進浴室將臉上的敷面洗去。
謝云吁口氣,趁這當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才出大門,便開始咒罵那高斐祥,若不是他她也不會忘了自已是逃家的女兒,不怕死地跑回去自討苦吃,都是他,害人精、惹禍鬼,還以為她真是同性戀!哼!活該嚇死你最好!她在心里罵道。
葉雅曼洗臉出來,不見人影,急急開口喊道,“謝云!你給我出來,別以為我會就這么算了!”
“夫人,您找云小姐?”十八歲的小愛是管家夫婦的女兒,暑期來打工的。
“小愛,告訴你叫我曼姨就行了。”葉稚曼搖搖頭,受不了管家夫婦的階級觀念。“她人呢?”
“云小姐說夫人喜歡花,她到溫室去給夫人摘花!毙廴允遣桓铱缭健
“摘花?”葉雅曼頓時皺起眉頭。
“是的,我去請小姐。”小愛正準備走開。
“小愛,不用了,你到溫室去也找不到人的,打電話問問警衛!彼诳蛷d的沙發上坐下。
“是。”小愛按了內線電話聯絡,一會兒,她掛斷電話!胺蛉,小姐剛才出去了,說了明天早上回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彼讼氯。
葉雅曼不禁搖頭嘆息,又給跑了,明知道留不住,卻又不忍心看那二個女孩子獨自在外流浪。
想當初,姊姊知道不能生育后,就與那沒良心的丈夫離了婚,為了讓愛孩子的姊姊心靈上有所寄托,憑著老公的關系,她與孤兒院的院長商量,因為贍養費。姊姊的生活不虞匱乏,又能全心全意照顧孩子,于是院長答應讓她領養。
記得那時候她們先看的是才滿兩歲左右活像娃娃似的小雨兒,令她們一眼著迷,當下決定領養,而七歲的云云和六歲的津萍就像母雞護小雞似的,緊緊守在她身旁說什么也不準別人靠近雨兒一步。
就這樣,她們一口氣帶回三個小女孩,當時她才結婚不久,每天忙著適應新生活,也較少去探望她們,而她們在姊姊采用放任式的教育下,個個活潑開朗,精力十足。隔了五年,她美滿的婚姻生涯結束在丈夫的車禍喪生下,她痛苦欲死,更遺憾的是沒有為他留下一兒半女,他們本打算過幾年再生的,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后來,她在丈夫的事業里找到了重新生活的目標,成了女強人,開始往來于她自己和姊姊的家中。在云云剛滿十八歲那年,姊姊也病故了,她理所當然地負起教育三人的責任,也算是為培育繼承人做準備。
誰知才三年,她們就受不了,個個直嚷著要過獨立生活,這都怪姊姊,平時給了她們太多自由。原以為讓她們出去生活一段時間,等她們膩了。自然知返,哪知她們一走就不見蹤影,一年—張賀卡報平安,有英國、日本、加拿大、新加坡的,讓她想找也無從找起。
她知道一旦這三個女孩子聯合起米,就是她翻遍了整個地球也抓不出她們任何一個,所以她只有靜靜等待。終于在半個月前,云云來了電話,請她辦個宴會,邀請一些知名人士,屆時她們一定回來。雖不知她們在搞什么鬼,但是她還是辦了,而她們確實也回來了,只不過現在又溜了,幸虧這一次她知道該找誰要人了——白亞謙和高斐祥。
這兩個年輕人她頗為欣賞,雖然兩人的花邊新聞從不間斷,但論人品、學問,家世,他們可都是最佳女婿的上上之選,再者,以云云與雨兒的個性而言,吃苦的是誰可想而知。
想當初之所以讓云云想不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的感情問題,那狼心狗肺的男人以為娶了云云就可以一輩子不愁吃穿,且可掌控謝家所有的產業,就在論及婚嫁時,得知云云是養女,無法得到財產,竟棄她而去。唉!這樣也好,像這種男人,早點明白他的真面目,也省得云云日后痛苦,現在有了高斐祥,相信他一定能給她幸福。
至于雨兒,她那太過天真率直的言行,常令她捏了把冷汗,尤其是她腦袋里古怪精靈的思想,一肚子詭計多端的把戲,著實令她不敢恭維。但愿以白亞謙那超乎常人的智慧,能稍制得住她,如此她也不用再為后繼人而煩惱。
接下來就只剩下津萍了,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回來,這可得找云云好好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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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狠狠地照醒了雨兒,她抬起手擋住強光,微張開眼。“云,把窗簾拉上,射死人了。”她對著光線的人影道。
白亞謙拉上窗簾,坐到床邊,低笑道;“該不是醉得男女也搞不清楚了吧!”
原本將被子蓋在頭上準備再呼呼大睡的雨兒,這會兒跳了起來,瞪住白亞謙。“你……你怎會在這里!”
白亞謙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先把衣服穿上。”
雨兒低頭,看見自己只穿了貼身衣物,趕忙拉上被子,臉兒微紅,撫著疼痛欲裂的頭,原本一臉茫然的模糊已漸漸消失,她想起昨開晚上的事了,那該死的XO,竟真強得她只喝了半瓶就招架不住了,定是她昨晚空肚喝酒的關系,空肚?“。殞!彼蝗幌肫鹱蛲砗染频哪康,驚叫出聲。
白亞謙回過臉望著她,見她又蓋好被子,才松口氣。“什么寶寶?”
雨兒暗罵自己該死的說出口,幸好平常訓練有術,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人家的洋娃娃羅!沒有我在身邊,它肯定不會自己蓋被子的,萬一它要是等人,整夜不睡怎么辦?”她焦急地咬著手指頭。
白亞謙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瞧,摸摸額頭,沒有發燒,想來是酒精作祟,腦筋不清楚。
“你干什么?”雨兒抬眼望他的手,臉竟紅了。
白亞謙看了她一眼,他向來不跟醉酒之人一起瘋言瘋語,搖了搖頭!拔規湍隳眯┙饩频乃巵恚阆葘⒁路┥。”說完,他走了出去。
雨兒莫名其妙地瞪著關的門半晌,才緩緩站起來找衣服。
她說錯了嗎?沒有啊!她的確是有個娃娃嘛!不過放在家里沒有帶來罷了,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奇怪,衣服呢?
找不到衣服,翻遍了所有的柜子、衣柜也沒有,真是的,叫人家穿衣服.也不曉衣服放在哪兒。雨兒嘟著嘴,在心里直嘀咕。
忽地,她俏皮一笑,拿山一件質料非常柔軟的白襯衫穿上!盎钤!誰教你欺侮人,拿了人家的衣服還故意為難人家,皺死你的襯衫,看你心不心疼。”雨兒對著鏡子得意地自言自語。
“別說一件,我所有的衣服,只要你喜歡,盡可拿去,我保證不會皺一下眉頭!辈恢螘r,白亞謙已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她的衣服,好笑地盯著她看。
雨兒吐吐舌頭,活像偷了糖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對著鏡子說話的時候!彼櫰鹈碱^,以前他從不斃得女孩子穿著男人的衣服有啥可看的,為什么她該死的不一樣,白色的襯衫掛在她身上竟如此性感,是因為她少扣了一顆扭扣子,乳線若隱若現,或是那完美的無暇的玉腿令他有此感覺?抑或是那清晰可見的迷人曲線?
“我可不是有意說你壞話,其實本來就是你不對……”雨兒忽然變得理直氣壯!皩α耍銢]有敲門就進來,沒有禮貌,難道你不知道,進淑女的閨房之前應先行敲門?還有你偷聽人家說活了這種行為是要不得的,萬一我惱羞成怒殺了你,那么你也只有自認倒楣的份了。再說,本來就是你拿了人家的衣服,還要人家穿上衣服,我找不到衣服,所以才會穿你的衣服,如果你不拿我的衣服,不就沒事了嗎?”雨兒瞪著他手上的衣服,這下她可沒冤枉他了!罢f來說去,就是我不對!彼S手拿起一件為她披上,然后失笑地搖搖頭,這雨兒的歪理可真多!氨緛砭褪悄悴粚Α!庇陜耗涿畹乜粗砩系乃{色披衣,她又不冷。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拿了你的衣服?”倒了一杯水,喂她服下解酒藥。
“你想我出丑,找不到衣服羅!”雨兒皺皺眉頭,她最不喜歡吃藥了,但更討厭頭暈腦脹的感覺。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像個小孩子?”他捏捏她的小鼻子。
雨兒摸摸快讓他捏壞的鼻子,皺了皺。
“因為你昨晚喝得爛醉,吐得滿身都是,所以我只好請服務生幫你把衣服脫下來送洗。”眼看她愧疚地低下頭,微微地笑!暗谝稽c澄清了,第二點……我的確敲了門,是你自己的耳力有問題。再者你好像忘了,這是我的房間,是你鵲巢鳩霸占了一晚上,不得已我只好暫時讓給你,自己到客房去睡。”
雨兒頭垂得更低了,這次真是她的錯了,還錯得離了譜!完蛋了,不曉得乞丐趕廟公,那位廟公通常是怎么處理的?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你昨晚在客房睡,沒有在這里?!”
白亞謙點頭!胺判陌桑∥覍π」聿桓信d趣。酒鬼呢,更別提了,退避三舍都來不及!彼詾樗龘呢憹嵅槐#谑切姆堑卣f。
“為什么不早說?”早說她也不用喝得爛醉如泥了,她責怪地嘀咕。
“早說?難不成你以為我已將你給吃了,所以剛才才借罵我?”白亞謙有趣地看著她。
“是嘛!人家擔心死!逼鋵嵥胝f氣死了,都自動送上門了,他還客氣什么?害她又得另用計謀,真不知這回又要白了多少頭發。
“這下,你可以安心了。”他拍拍她的頭。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早餐來了,我去開門,你先將衣服換上。”他走出去。
雨兒摸摸頭,他真當她是小孩子,她看起來像嗎?她忽然感到燥熱,不耐煩地脫下披衣,決定先吃早餐再換衣服,于是跟著出房門。“有什么好吃的?”
在客廳,兩個男人同時轉頭望向她,雨兒失望地嘆口氣,原來不是送早餐的。
“雨兒,誰讓你穿這樣出來的,你的衣服呢?”白亞謙走過來擋在她身前,推她進去!鞍涯阋路䲟Q上再出來,快!
“為什么?又沒有外人!庇陜亨街,在她看來,只要是他朋友,都不算外人,高斐祥更不是了。
原本愁眉不展的高斐祥,這會兒可是興致勃勃地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順道開口招呼:“嗨!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昨晚的的美人兒雨兒小姐吧!”
“美人不敢當,是雨兒倒沒錯,我也知道你是高斐祥,對不對?”雨兒被擋住視線,只有猛往旁邊探頭。
白亞謙簡直想拿刀殺了,他氣得緊緊圈住雨兒!安灰獎。斐祥,你去幫雨兒拿早點來!彼圆蝗莘瘩g的語氣說。
“亞謙,人家是你朋友呢!你怎么可以要他去幫我拿早點,這很不禮貌的!彼柦涞,試圖推開池。“你快放開我嘛!這樣我要怎么跟他打招呼?”
“誰準你跟他打招呼,你再不進去換上衣服,待會兒就不給你早餐吃了,聽到沒有?”他恐嚇她。
“不要,人家昨天晚上沒吃飯已經夠可憐了,現在你竟又拿早餐來威脅我,也不想想我已經餓得沒力氣換衣服了,難不成你要幫我換!”雨兒怒瞪著他。
高斐祥終于忍不住地大笑出聲,他從沒有看過哪個女孩子敢這么對白亞謙說話的,更別說看到一向對女孩子斯文有禮的老友,竟會對一個小女孩大吼大叫,就只為她穿了一件襯衫跑出來,這要是傳出去,說什么也沒有人會相信,除非親眼所見。
白亞謙狠狠瞪住笑聲不止的他。“你要再敢讓我聽到一點笑聲,后果,可以想像。”
高斐祥,馬是住嘴。“我出去拿早點。”他順手將門帶上,免得白亞謙在香港丟了臉,回頭怪他是個大嘴巴。
雨兒推開他!澳阏鏇]禮貌也!不理你了。”
他拉住她!拔覜]有禮貌是我的事,而你呢?你懂不懂羞恥心!穿一件薄薄的襯衫在男人面前走來走去,這就是你所謂的禮貌嗎?”他氣得口不擇言。
雨兒靜靜地望著他!澳腥?是指你嗎?”她甩開他的手,跑回房去。
白亞謙呆愣在原地,他為什么指責她,他自己不也是個男人,為什么在他面前她可以如此,在別人面前卻不準?該死,他哪不對勁了?
雨兒打開房門,衣服已穿戴回去,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摔門而去,留下仍呆立在原地的白亞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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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回來了,謝天謝地!敝x云趕緊將門外的雨兒拉進房里。“快去把衣服換掉,曼姨在等我們了!
“什么?!一大早挨罵,會觸霉頭的!”雨兒嘟起嘴,方才與白亞謙的不快已讓她拋至云霄。
“不快點去我們才要倒楣了,廢話少說,快去換衣服,我等你!彼龓退昧艘患椎缀邳c的無袖洋裝,推她進飯店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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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還知道回來啊!”葉雅曼坐在大廳里等了近一小時,才讓她給等到。
“曼姨,我回來了!庇陜鹤剿磉叄鰦傻鼐o摟住她。“好香!曼姨,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這香味好特殊。
“小鬼,少灌迷湯,別以為我會就這么算了的。”她不為所動。
雨兒朝謝云使了個眼色,謝云也坐到一旁!奥蹋抑朗俏覀儾粚,不應該這么惹你生氣,但我們也是不想增加你的負擔嘛!我們都這么大了,會照顧自己的,若是讓你一面要勞心事業,一面又要為我們操心,那豈不罪過?”
“是!曼姨,既然我們沒能為你的事業上分些責任,自然不能再加重你的擔子!庇陜焊胶汀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為什么不說你們想逃避責任?為什么不想想你們這一出去,沒有半點音訊,難道我就不擔心了?”
“曼姨,我們不是逃避責任,你想想,以我們三個人的個性,難道真的適合幫你打理事業?你說我們懶散也好,說媽媽寵壞了我們也罷,不可否認,我們都喜歡以前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平凡日子,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偶爾過膩了,還可以追求一些刺激來玩玩,那才是我們所要的。當然,我們也很喜歡與曼姨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畢竟那又是一種不同生活的體驗,只不過……””雨兒突然住口。
如今聽她們說出口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感受,值得安慰的是,她們都清楚自己的方向,了解自己的目標,走自己想走的路,并不會因為大筆財富擺在眼前而迷失自我,雖然她無法認同她們消極的生活方式,卻不得不承認,她們的確比她這女強人要快活多了。但……唉I再怎么說,她就是不甘心,也不想便宜了她們。
“你們一走四年,這又作如何解釋?萬一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上哪去找人?”
“曼姨,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若你真有個旦夕禍福,我們自然有辦法知道,再說,我們不是一年寄一張賀卡給你報平安了嗎?”雨兒率直地說。
謝云翻白眼,顯然對她的話不敢領教。
才以為她長大了點。這會兒又打回原形了,葉雅曼搖搖頭。
“算了,再怎么說,你們總有一大堆理由,既然回來了,我也不與你們計較,現在我也后繼有人了,不用再整天擔心白白的大好江山要就此斷送,說來,這得感謝你們呢!”
“感謝我們?!”兩人莫名其妙地對望一眼。
“為什么?”雨兒問。
“傻孩子,如果你們倆結了婚,那白亞謙和高斐祥不就得擔負起原本屬于你們的責任嗎?”連這也想不通,她搖搖頭。
“誰要跟他結婚!”兩人齊聲道。
“不結婚?”她看了兩人一眼。“吵架啦!沒關系,哪對情侶不吵架的,過幾天就好了!彼鹕。“我得到公司開個會,回來再討論如何為你們辦一場風光的婚禮。還有,記得上墓園燒個香,告訴你們母親這個好消息。對了,我都忘了問你們,津萍怎么沒有與你們一道回來?”她看看表!霸懔耍呀涍@么晚了,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不待她們回答,她已匆匆離去。
“你跟白亞謙怎么了?”
“你跟高斐祥怎么了?”兩人異口同聲。
“你今天怎么回事,老跟我說同樣的話。”謝云看著一旁的雨兒。
“彼此,彼此。我從不知道原來我們的默契已培養到這等程度。”雨兒嘲諷。
“看你昨晚整夜沒有回來,如何?成了吧!”謝云降低音量。
“別提了,真是不知道你們怎么選的,什么花花公子,來者不拒,保證馬到成功。結果呢?人家根本上正人君子一個,送上門了他還拒收呢!”雨兒盤起腿抱怨,將事情始末,—一說開,唯獨漏了后面一段。
“是嗎?那可真是看不出來,想不到那白亞謙竟能夠面對女色而不為所動,我倒要對他另眼相看了!敝x云頗欣賞地頻點頭。
“所以呀,下一次我得主動一點了,要再這么被動,別說寶寶了,連個蛋都沒呢!”雨兒想著下次該如何行動。
都已到男方房里了還算被動?!謝云搖頭,這雨兒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對了,你與他怎么了?”雨兒忽又想起。
“那家伙!”謝云冷哼一聲!鞍讈喼t有這種下三流的朋友,真是他的不幸。”
“你說高斐祥?”
“除他還有誰!”一提到他,她就一肚子氣。
“不會!看他整天笑臉迎人的,有什么不好?對了,昨天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曼姨會將你們倆人扯在一塊,還提到結婚這么嚴肅的事?”
“還說呢!那下流胚,竟想當眾害我出丑,我當然不會給他好過了……”謝云氣憤地說出昨晚發生的一切。
“什么?你說你是同性戀?”雨兒瞪大眼。
“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誤會了!
“但是他遲早會知道你不是的,而你們已經訂了婚,你不嫁他行嗎?”
“老土,結了婚還不是一樣可以離婚!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有沒有想過,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答應他的求婚,而現在卻不打算履行,萬一他存心讓你難堪,故意告之大眾,你不成了眾矢之的?還有曼姨,你要如何交代?”
“放心吧!他這種人安不了分的,哪一次上報是和同一個女人來著?他要敢害我,你會知道到時候死的是誰!”謝云得意且自信十足地說。
“是嗎?”雨兒在心底打了個問號。她總覺得,她們日后的生活將不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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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
“高老,看完報紙了?這一次,可要好好恭喜你了。”
“客氣,客氣。白老頭,亞謙那小子不也快了?”
兩個老人坐在白宅的書房里,低聲會談,面上掩不住得意的喜悅。
“那小子?”白老先生嘆口氣!霸谏虉錾希拇_是難得的奇才,但若論情場……”
他搖搖頭!熬p聞多,卻都是做給我看的,若真遇上了,就怕他比一個智障兒都不及!
“那倒是!备呃宵c點頭。“比起斐祥那小子,亞謙的確嫩多了。唉!不過你倒好,至少在事業方面早已高枕無憂,而我呢?到現在還得拖著一把老骨頭。”他嘆口氣。
“快了,快了。等一切稍有定數,我們兩老就可真正安享天年,含飴弄孫了!
“對,對!备呃衔⑽⒁恍Α!艾F在,我們是不是該打電話去做做樣子?”
“我先來吧!那小子若不好好罵他一頓,只怕他還沒睡醒!彼辶饲搴韲,這一刻他可是等候多時,畢竟能夠痛痛快快地罵他那絕少犯錯的孫子一頓,可不是這么容易事,說不定這輩子只此一次。他愉快地拿起電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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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在,他在!亞謙,你的電話。”高斐祥幸災樂禍地將電話筒交到他手上。
白亞謙在空中揮了半天的手頓時垂下,他狠狠瞪他一眼,高斐祥這家伙,侍會兒肯定讓他好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過話筒,“哈羅!爺爺,怎么一大早就想起您有個迷人的孫子?”
“想個頭!我問你,報上那個女人是誰?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痹捦脖硕藗鱽砣缋椎暮鹇。
“爺爺,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是送個女孩回家被拍照,有什么了不得的!
“什么!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忘了你是有婚約的人,竟然還搞這種飛機!送人回家?那女孩她家是開飯店的?她的閨房就住在你住的總統套房里?啊!你還有什么話說。”
該死,他還沒看報紙,難不成那些記者跟蹤他了?!糟了,雨兒一定嚇壞了,他得趕緊去找她,還得叫他的秘書處理那些記者才行。
“小子,我不管你做什么,總之,你馬上給我回來結婚,我得給高老一個交代,你聽到沒有?馬上回臺灣!
“爺爺,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也不會和斐音結婚,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還有事,改天再聯絡,再見!”他匆匆掛掉電話,拿了外衣便出門。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高斐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奪門而出。不會吧!這么夸張,真有這么恐怖?他瞪著電話想道。
“白爺爺,亞謙剛才出去了!彼焓纸悠痣娫挘
“無所謂,我找的是你,小子!彪娫挶硕说。
“爺爺,原來是您!备哽诚閲@口氣。
“怎么?!不行是我?!你這不孝子孫,竟敢拿一張恐嚇信騙我,這筆帳你等著我慢慢跟你算吧J”
“爺爺,大人物是不記這些小事的,您何不爽快些,忘了它,對您又沒好處!
“好,這事且不提。我問你,報上寫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將獅頭戒指交給一個女孩子?”
高斐祥翻翻白眼,消息傳得可真快!待會兒他得翻翻報紙是怎么寫的!笆钦娴模贿^又給退回來了!
“什么?!”
“爺爺,小聲點,您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聽得非常清楚。”高斐祥將話筒換了一邊。
“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只不過您孫子第一個求婚的對象是個同性戀罷了!彼p描淡寫地說。
“不可能!她怎么會是同性戀!”
高斐祥狐疑地瞇起眼睛。“您怎么知道她不是同性戀?您認識她?”
話筒里傳來一陣咳嗽聲。“不,我怎么會認識她,我只是看了報上的照片,她那么含情脈脈地看著你,怎么可能是同性戀!孫子,是不是你惹她生氣,她故意氣你的?”
“爺爺,謝謝您,我愛您,拜拜!”他掛上電話,急忙往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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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兒想了一早上,翻了一柜子的衣服,總算選了件性感又不太裸露的洋裝,帶點淡紫,輕柔飄逸,
她對著鏡子看了看,皺起眉頭,這樣會不會太含蓄了,不夠誘惑力?
她開懷地笑了,這一次一定馬到成功。
門外有人敲了兩聲。
“進來!
“雨兒小姐,樓下有位白先生找你!毙圻M來說道。
“知道了,小愛小姐。”雨兒學她的語氣鞠躬道。
“小姐,你……”小愛瞪大眼。
“我?我是雨兒,不是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彼鹦鄣氖。“我知道這是管家媽媽教你的,你非得遵守不可。但至少只有我們兩人時,你總可以叫我雨兒吧!否則,我又得喊你小愛小姐了。”她對著小愛皺皺鼻子!笆遣皇呛軇e扭?”
“是!毙埸c點頭。
“這就是羅!”雨兒笑笑。“直呼名字,OK?”
“嗯”小愛笑著點點頭,她很喜歡雨兒開朗的個性,與她的內向恰成反比。
“好,就這么說定了!庇陜河H了她一記!拔蚁氯チ,記住哦!”她說完,跳著下樓去了,留下小愛呆呆地站在原地。
雨兒跑著下樓,到最后一級,她干脆踩也不踩,直飛入他懷里。
白亞謙緊緊抱住她,原來看她下樓梯也能夠嚇出一身冷汗,這雨兒可真不讓他閑著,他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哎呀!你打人!庇陜簯K叫一聲,捶了他一記。
他抓住她的手!跋麓卧龠@么跑下樓梯,我不僅打你這么簡單!”
“有什么關系,我還曾經單腳跳下樓梯呢,還不是沒事!庇陜亨街,不了解他干嘛這么大驚小怪。
這小鬼,竟還敢不知死活地炫耀她的“豐功偉績”!
他緊緊皺起眉頭。現在才認識她,難說是幸或不幸。光想到她曾經單腳跳下樓梯,他的心跳就漏子好幾拍!耙院蟛粶试龠@么做!彼o抓住她。
“不做就不做,犯不著這樣抓疼人家嘛!”雨兒甩開他,揉著雙臂抱怨。“看你一副斯文的氣質,對女孩卻這么粗魯,難怪到現在還討不到老婆!
白亞謙讓她的表情給逗笑了!靶」恚矣懖环饫掀攀且驗槲也幌虢Y婚,不是你所謂的粗魯。況且,對淑女我一向秉持紳士該有的風度,可不像某人,隨便找個人抓來當男朋友!
“是哦!我不是淑女,我隨便。而你,別忘了,正是那個被隨便抓來的人。”雨兒氣呼呼地叉著腰!皩α耍蚁肫饋砹,我們還在冷戰呢!你跑來我家做什么?老是這么莫名其妙的生氣,早晚有一天,我讓你給氣死了還不知道為什么!”
到現在,她仍然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白亞謙無奈地翻翻白眼,撫著額頭,究竟誰才會被誰給氣死。他突然想起來這兒的目的,唉!他都快變得跟她一樣了!澳憧戳私裨绲膱蠹垱]?!”
“報紙?”她搖搖頭!白屇銡舛冀o氣死了,哪還會看什么鬼報紙!”
“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隨便發脾氣,你可以消氣了吧尸
雨兒突然一臉掃興地嘟起嘴,不滿意地搖搖頭。“不好玩,誰要你這么快就道歉的!這樣哪像情侶吵架,你應該兇一點,狠一點,這么斯斯文文的,一點都不像談情說愛,也沒有轟烈烈的感覺,真沒趣,”
白亞謙瞪大眼,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會兒說他粗暴無禮,一會又說他太過斯文,這雨兒,敢情真是拿他當試驗品?“我問你,你以前談過戀愛沒有?”
“沒有!庇陜禾拱椎鼗卮。
“那么,你又如何知道談戀愛該轟轟轟烈烈的?”他心里閃過一絲喜悅,因為自己是她的初戀?!
“電視都是這么演的,小說也是這么寫的,我怎么會不知道!”雨兒白了他一眼,徑自往既定的目標——后花園的溫室走去。她之所以會選擇那兒,是因為它離主屋遠,平常又很少有人會去。
白亞謙跟在她身后!澳阆M勔粓鲛Z轟烈烈的戀愛?平平淡淡有什么不好?”
“沒什么不好!只是日后回憶起來,就沒什么精采了。”
“難道開心歡笑的日子就不能成為回憶?”
“如果日后我們分手了,我只能想起與你相伴快樂的日子,那我一定會很想念你,豈不是很痛苦?”雨兒勾住他的手!拔覀兌喑骋恍┘,分手以后,你會想起潑辣、任性,而我又會想起你既兇又愛使喚人,那么我們就會生對方的氣,漸漸地,不會再想念彼此,這樣不是很好!庇陜悍砰_他的手,打開溫室的門,往偌大的沙發躺椅上坐下。
白亞謙皺起眉頭,這是什么論調!才開始交往就為分手做打算。“聽你的口氣,似乎認定我們會分手,那么一開始,你又為何提出交往?”
“做人總得未雨綢繆嘛!我怎么知道以后不會讓你給拋棄?!云說過,你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啊!”雨兒心虛地低下頭玩著秀發。
原來如此。說到底,又是他的錯了,這一次是他的形象出了問題。他嘆口氣,在她身旁坐下。“你相信我是花花公子?”他抬起她的下巴,直盯著她雙眸。
“無風不起浪,我總得防范未然!彼X得自己心跳正在加快。
“這么說,你也認為我是羅!”他盯著她的唇,心想著該好好懲罰她的不信任。
雨兒只能搖搖頭,說不出話,她怕只要一開口,心就跳出來了,那她豈不死定了。
他緩緩低下頭。
他是不是要吻我了?雨兒期待地想。心里暗暗抱怨,他的動作為什么不快點,萬一她心跳停止了死了怎辦?那多劃不來,這可是她的初吻!!來了!來了,她閉上眼,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嘛,她當然知道了,
白亞謙忍不住地放聲大笑,她的表情永遠千變萬化,能夠在十秒鐘以內做出十種不同的表情,在他看來,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雨兒張開眼。“你為什么笑?我做錯了什么嗎?”她失望地看著他,莫非這一次又失敗了?
他止住笑聲!澳銢]有錯,只是你太緊張了!迸呐乃崮奂氈碌哪橗嫞麗蹜z地在她頰上親了一下,手指不舍地在她粉頰上游移,輕柔得如一陣微風。
雨兒頓覺得像火燒一般。整個人都熱起來。
他的嘴唇貼在她紅透的雙唇,先是輕柔的接觸,讓她逐漸習慣他,進而挑逗地啟開她的唇,在她口中吮吸,感受到她在他懷中輕顫,他緊緊摟住她,雙手摩挲著她的背。雨兒悶哼了一聲,手緊緊攀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緊貼住他。
白亞謙原本只想小小懲罰她,卻讓她的熱情給感染,一個吻已不能滿足他,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拉下衣服的拉鏈,愛撫她光滑如絲的肌膚。
欲火戰勝了理智,他擁著她往躺椅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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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么?”謝云瞪著正優雅地坐在客室里喝茶的人。
高斐祥搖搖手指!皩瞎f話不可以用這種語氣,不惹人疼的!
“誰要你疼來著?少神經!彼浜吡艘宦。
“老公疼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怎能說是發神經。”他無辜地說。
“誰是你老婆,你要再敢說一句,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嘖!嘖!這么狠心,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他自認倒楣地搖搖頭。
“你……你出去!彼缸¢T。
“老婆,別生這么大的氣,萬一氣壞身子,我可要討小老婆了!
“最好!
“哦!承認是我老婆了?”他笑笑!澳愕雇Υ蠓降,老公討小老婆也舉雙手贊成?磥砦颐诲e!彼c點頭。
“我不管你要討幾個老婆,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談談天,說說愛,做一般未婚夫妻會做的事!彼f得如家常話一般。
“你想得美,我不會嫁給你的,你忘了我是……”
“同性戀!彼涌,又說:“那也沒關系,我可以慢慢使你改變。那是說,如果你真的是同性戀。”
意思是,他那笨腦袋想通了。她冷哼一聲,“為什么你非要纏著我不可?難道就因為我處處與你為難,你要報復我?”
他失笑地搖搖頭。“我是這么無聊的人嗎?”
“無聊人通常不承認自己做的無聊事!彼爸S。
他言之有理地點點頭!凹仁菬o聊人,就該做無聊事我們出去喝杯茶吧!”
“沒興趣!
“顯然你不了解無聊的做法,他們通常有很多時間,跟在那些不覺得無聊又不喜歡人陪的人身邊!彼E起腿。
“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怕了你?”她瞪著他,咬牙切齒。
“夫妻應該相敬如賓,若一方怕了另一方,那還有何樂趣可言!”他搖頭否認。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被他不溫不火的態度給弄得無可奈何。
“我們去喝茶!彼χ。
“好,我跟你去,看你玩什么把戲!彼藓薜氐伤谎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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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完了,該說的話你也說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走出飲茶室,站在路旁邊說道。
打從出門到現在,她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是他一人唱獨腳戲。
“你很討厭我嗎?”他嘆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情場上受挫,但他絕不會就此放棄。
討厭?她說不上來是否真的討厭他,或者,她討厭的是男人?難道她的心仍未平復?
“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快步走向人行道,紛亂的思緒令她忘了注意交通信號。
“小心!”高斐祥拉回她,自己卻撞上迎面而來的轎車,砰的一聲,他跌倒在地上……
“!”她嚇得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