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書房內闖進了一堆人,依照慣例,他們又拿著一個眾人束手無策的問題來拜托閻銘陽幫忙。
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來,包括盧武衫、寒小阿姨、寒姥姥,以及閻銘陽的母親,他們一行人全圍在書案前,爭相開口。
「銘陽,這件事只有你能解決,你快想點辦法吧!」盧武衫率先開口。
「是!幫幫忙吧!」這是寒姥姥焦急沙啞的聲音。
「兒子,你就想個方法吧!」閻夫人抿著雙唇,努力地忍住笑意。
「娘,你怎么也跟來湊熱鬧了?」閻銘陽的語氣有些乾澀。
他母親能夠融入寒月宮的生活中,他是很高興沒錯,但是看見她受到其他人影響,一天比一天笨,他不禁開始擔心起來了。
「娘不是湊熱鬧,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归惙蛉藴厝岬負P起嘴角。和閻王島比起來,寒月宮的生活實在是熱鬧有趣多了,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愉快,使她不知不覺就愛上此地了。
「是!相公,這件事只有你能解決,你最聰明了,晴晴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购缜缤χ鴪A圓的肚子,像只母鵝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到她家相公旁邊,充滿信心地拍拍他的肩膀。
「到底是什么事?」閻銘陽緩緩抬起銳利冷靜的黑眸,看了肩膀上那只白玉小手一下,嘴角抽搐一下,接著以冷峻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
這女人辛辛苦苦地走到他旁邊來,就只是為了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嗎?老天!可不可以讓這女人長點腦子?
「咦?你還不知道嗎?」寒晴晴微微張著小嘴,露出吃驚的神情。
「快說吧!」這些人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他麻煩,他懷疑他們口中的大事會有多嚴重。
「旻旻失蹤了,她已經兩天兩夜沒回來了!购B蕓擔憂地蹙著眉!肝覀冇悬c擔心她會出事!
閻銘陽冷漠地撤了一下唇!改桥酥皇钦覀地方躲起來而已,你們用不著大驚小怪。」
「你怎么知道旻旻躲起來了?」盧武衫一臉欽佩地望著他。這小子真是神通廣大!
「她要溜走前,小旻曾來稟告過!归愩戧栆姷角缜绲碾p腳開始變換重心,無奈地起身讓位給她!缸桑
「謝謝相公!购缜缧叽鸫鸬爻恍Α
「以后別跟著這群人瞎鬧,別忘了你是孕婦,要是跌倒怎么辦?」閻銘陽藉機訓她幾句。
「噢!」
「等等!」盧武衫搔了搔頭,突然發覺他的話有些不對勁!感∽,你說小旻曾來稟告過,那你怎么沒有阻止旻旻呢?」
怎么這群人還在?閻銘陽不耐地瞪向盧武衫。
「她要走就走,我攔她做什么?」那女人待在宮里也沒發揮多少宮主的用處,還到處惹是生非,不如讓她走遠一點算了。
這時,寒紹蕓輕輕扯了一下閻夫人的袖子,暗示她快點開口。雖然現在晴晴還暈陶陶的,派不上用場,不過,幸好他們還有銘陽的娘在——
「銘陽,不能放兩個姑娘家流落在外頭,太危險了,你快派人去把旻旻找回來吧!」
閻夫人右手按在胸口,愈說愈憂心。
「放心吧!她銀兩用完就會回來!巩敃r那女人氣急敗壞地沖到外頭去,身上根本沒帶銀兩,依照他的估計,她大概過兩天就會餓著肚子回來了。
「要多久啊?」寒姥姥那蒼老的眼眸閃著明亮的精光!感m主得快點回來才行,不然會誤事的!
「誤事?」閻銘陽譏諷地悶哼一聲。那女人不惹事就算萬豐了,況且,她也沒有重要到足以誤事的地步。
眾人一致地點頭!甘前!會誤大事的。」
「小宮主已經浪費三天的時間了,她再不回來,可是會耽誤一生的幸福啊!」寒姥姥解釋得非常詳細。
閻銘陽挫敗地揉了揉額角!覆胚^了三天而已,你們急什么?」這幾個人果然平常太閑了,連這種小事都能被他們渲染成這么夸張的程度。
「我們怎么能不急?就算小宮主回來,她也未必肯和朱公子『結緣』,只要一日沒有生下小小宮主,老身的心就不安。」寒姥姥皺起花白的眉。
她家小宮主的脾氣那么差,她老人家也不敢指望她能留下男人,但是她好歹得生下一個繼承人吧!
「等那女人回來再說吧!」閻銘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了。
唉!在這些人三不五時的磨練下,他的耐性簡直愈來愈好,好得連他都快要不認得自己了。
「相公,難道你已經想到辦法撮合大姊和朱公子了嗎?」寒晴晴的水眸立即崇拜地亮了起來。
「太好了!銘陽,那你就快說吧!讓我們多點時間準備準備!贡R武衫開心地摩拳擦掌,一副要干大事業的模樣。
閻銘陽白了這群天真的蠢蛋一眼!改銈兊降字恢滥俏弧褐旃印皇鞘裁慈税?」連人家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就妄想去設計人家,這不是天真,是什么?
「他沒說,我們怎么曉得?」
「他只說他姓朱,所以我們就叫他朱公子啦!有什么不對嗎?」
「咦!他該不會是什么殺……殺人不眨眼的大壞人吧?!死、死定了!我們得罪了他,一定會被滅門的!购缜绾@恐的淚珠。
「怕什么?反正我們在他的飯菜內偷偷下了『散功粉』,諒他也不能對我們怎么樣,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再把他毒成白癡不就成了!
「姥姥,我不贊成,這招太心狠手辣了!购B蕓接口道。
「沒錯!這個作法太陰毒了,我看我們乾脆直接將他『喀嚓』掉好了!贡R武衫用手在脖子上一抹。
「乾爹,不行啦……」
一場充滿血腥、且毫無意義的爭論就在書齋內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
夜涼如水,可寒旻旻的香閨內卻一點都不冷清。
「怎么樣?住得還習慣嗎?」
閻銘陽拎了一壺珍貴的好酒,出現在朱丁璽面前。
看見閻銘陽進門,朱丁璽那雙俊美的眸意外地閃了一下!搞戧,你在這里做什么?」他與閻銘陽沒有深交,倒是和他大哥比較熟。
「我在寒月宮幫忙管帳。」閻銘陽自嘲地掀起嘴角,并將酒壺放在桌上,從容地坐了下來。
「管帳!?」朱丁璽匪夷所思地搖搖頭!改侨耗飩冊摬粫滥闶情愅鯈u的二公子,所以把你抓來管帳了吧?」
「她們沒那么聰明。」閻銘陽撇了一下唇,大手翻開桌上的小巧瓷杯,為兩人斟酒。
要是寒旻旻那女人有用一點的話,他也不用被迫接下管帳的事,老實說,他根本是別無選擇,總不能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又把錢敗光吧!
「說得也是,那你怎么會在這里?」朱丁璽慵懶地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高@酒不錯。」
「我比朱兄不辛,我是被寒旻旻那女人打暈帶回來的!惯@個深仇大恨他會永遠記在心頭。
「咳咳咳……」朱丁璽猛地嗆咳了出來!缚取阏娴谋凰
「嗯!別提了!挂荒ê忌祥愩戧柲菆砸愕目∧,一講到寒旻旻,他的腦海就浮上「麻煩」兩個字。「來,我敬你。」
「乾杯!
兩個男人舉杯互敬,形成一幅和諧卻又強烈的美麗畫面,他們都是當今最出色的男子,一個陰柔俊秀,另一個則是陽剛俊偉,雖然兩人的外貌迥然不同,但是各有各的特色。
「對了,我已經派人把朱兄的家信送到赭火莊了。」閻銘陽沒有忘記今晚來此的目的。
「我娘怎么說?」朱丁璽的視線落在手中把玩的瓷杯上。
「公主要你安心在這里養病,不用掛心家里的事。」
朱丁璽的母親是大明「金荃公主」,她有個非常著名的封號——「逃婚公主」,當年她為了愛,拋下公主崇高的地位,不顧一切地委身一名江湖男子為妾,那時朱丙霆只是赭火莊的少莊主,而且還已經娶妻生子了,所以這件事在宮廷和江湖上都引起了軒然大波,直到今日,還有不少人津津樂道呢!
而朱丁璽身為金荃公主的獨子,他的身分自然比他的兄弟姊妹尊貴許多,雖然當今皇上至今還未原諒公主的私奔,不過,從朝廷這幾年頻頻與赭火莊接觸來看,公主獲得原諒是早晚的事,到時朱丁璽的身價就更高了。
「我明白了。」朱丁璽淡淡笑道。不管他心里樂不樂意,為了身上的怪疹,他都得暫時住下來了。
「朱兄還有什么吩咐嗎?」夜深了,他該回去睡了,順便還可以幫晴晴蓋個被子。
「沒事了,謝謝你的幫忙!
「應該的。」閻銘陽起身告辭后,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皺著眉轉過身來。「朱兄,最近有人想暗殺寒旻旻,若是你遇上了,記得避遠一點,別被波及到了!共蝗凰茈y向金荃公主交代。
「放心吧!我一定閃得遠遠的!挂宦牭健杆缹︻^」原來有仇家,朱丁璽驀地心情大好,俊雅的臉多了一絲笑意。
閻銘陽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看來朱兄已經被寒旻旻惹得一肚子火了!
「沒錯!對了!怎么很久沒看見那女人了?」說到這里,他才想起他已經快兩天沒瞧見她被氣得活蹦亂跳的模樣了,難怪他的日子過得有點悶。
要他住在這個鬼地方可以,但是得先找個開心果給他才行。
「她跑去外面躲了!归愩戧柲堑统恋纳ひ敉钢覟臉返。
「躲什么?」朱丁璽詫異極了。他原以為那女人呆歸呆,但至少還有一點愚勇,沒想到她是那么懦弱的女人,才遇到一點小事就躲起來了。
嘖!他真是看走眼了!
「躲一項她該盡的『義務』!菇K於有人要自食惡果了。
「義務!?」矜貴的鳳眼迸射出一點玩味來,什么義務嚇得那女人變成縮頭烏龜了,他倒是有興趣瞧瞧。
「請朱兄拭目以待吧!」
※※※
「噓……小聲一點!
「宮主,我們為什么一定要穿上這種丑不啦嘰的死人服?」小旻跟在寒旻旻后頭,埋怨地拉了拉身上的黑色緊身衣。
「別笨了,我們這樣打扮才不會被人發現啊!」寒旻旻以過來人的身分告誡她。
小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笇m主,寒月宮是你的地盤耶!就算被人撞見又怎么樣?頂多就是丟臉而已嘛!」
「你說得簡單,丟臉的人又不是你!购畷F旻回過頭來,丟給這沒義氣的丫頭一個責難的眼神。
「誰叫宮主的食量那么大,出門又不帶銀兩……」小旻輕聲嘀咕著。
「拜托!你吃得比我還多好不好?」寒旻旻沒啥好氣地輕嗤一聲,同時躡手躡腳地鉆進她們的目的地——廚房。
沒錯!廚房!她們身穿緊身衣、臉蒙黑布巾,特地挑在三更半夜回來,就是要到廚房找剩菜剩飯吃。
「唉!這也不能怪小旻,小旻現在才知道原來外頭的食物這么好吃!顾猹q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好了!別在這里喳呼了,快點來幫忙吧!」寒旻旻饑腸轆轆地開始翻找剩菜!敢院笥袡C會再帶你到外頭大吃一頓不就好了!
「謝謝宮主。」小旻喜出望外,立刻勤奮地找起食物來。
不久——
「奇怪!今天怎么收得那么乾凈?」小旻疑惑地瞪著餿水桶,廚房內沒有半點殘渣不算反常,但是乾凈到連餿水桶都空蕩蕩的就太詭異了。
突地,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因為我們聽說有兩只小老鼠要來廚房偷東西吃,所以把剩菜剩飯全拿去喂晴晴的大黃狗了!
「姥姥。俊购畷F旻與小旻互視一眼,然后飛快地轉過身來。
只見寒姥姥、盧武衫、寒紹蕓一字排開站在門口,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譴責與不悅。
「你……你們怎么全在這里?」寒旻旻虛弱著嗓音,俏臉上呈現一片呆愕。
「銘陽說得沒錯,宮主回來后第一個找的地方一定是廚房。」寒姥姥雙手環在胸前,腳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擊地板。
「呃……這個……我可以解釋……」寒旻旻像是被困在手掌心的小蚊子,茍延殘喘地想找細縫飛出去。
「旻旻,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寒紹蕓難得繃起臉來訓人!改闵頌橐粚m之主,怎么能說失蹤就失蹤?萬一你在外面出了意外怎么辦?」
「人……人家又不是故意……」寒旻旻心虛地支支吾吾。「而且——」
「哼!不要解釋了!」盧武衫皺起一雙有個性的濃眉,震怒地截斷她的話!肝覀儾粫從愕!
這丫頭到底還記不記得有人想暗算她啊?她這樣貿貿然地躲到外頭去,沒有任何消息,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會擔心嗎?
姑且不論她為什么跑到外面去,她這么莽撞冒失就是不對。
「乾爹……」寒旻旻開始在冒冷汗了。「你說得太……太夸張了吧!」
她只不過是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找一下樂子,順便吃香的、喝辣的而已,他們有必要氣得吹胡子瞪眼嗎?
頂多……頂多她下次招呼他們一起去嘛!
「小宮主,你這回玩得太過火了!购牙牙溲岳湔Z地瞅著她,那乾瘦的身子氣得微微顫抖。
小宮主平時怎么四處捅樓子,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她這次竟敢讓她老人家擔心。
哼!她簡直不要命了!
「姥姥……」寒旻旻無辜地哀嚎一聲。
她明明是寒月宮權力最大的人,為什么她有一種錯覺,好像她是這里最小尾的小蝦米?
「把這丫頭捆回去!」盧武衫一聲令下,他們三個人很快地就用麻繩把寒旻旻綁了起來。
「好了!你們別鬧了……哎呀!好癢……」寒旻旻笑著扭動嬌軀,不過,她還是一臉忍耐地任由他們玩去,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消消氣。
「可以了,走吧!」寒紹蕓牽起繩子的一端,用力拉著像棕子一樣的寒旻旻離開廚房。
「等一下!你們玩真的。?」寒旻旻頓時花容失色,下巴掉了下來。
「廢話!」盧武衫怒哼一聲。
寒旻旻的雙腳死命地抵住地板,心頭首次浮上一股不妙的預感。
「乾爹……旻旻可以道歉……你給旻旻一次機會吧!」
「我們不希罕!购牙寻琢诉@沒心肝的丫頭一眼。
寒旻旻見他們的態度這么堅決無情,只好退而求其次,扭過脖子來,可憐兮兮地向快笑破肚皮的小旻求救。
「小旻,快來救救我啊……」
只見小旻的笑意瞬間凝在小臉上!高馈裁?」快假裝沒聽見!
「快來救你的主子啊……」寒旻旻顧不得面子,大聲地嬌嚷著。
「呃……別開玩笑了,宮主。嘿!嘿!」小旻緊張地乾笑了幾聲,生怕受到「池魚之殃」。
寒姥姥趕緊將準備好的布團塞進寒旻旻的嘴中,免得她吵醒其他安分老實的人。「你就認命吧!小宮主。」
寒旻旻氣惱地瞠圓杏眼。
天殺的!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
「你又去干什么勾當了?」冷音輕揚。
角落里,一個冷然的眼神意有所指地落在寒旻旻那身黑色緊身衣上。
「唔……唔唔唔……」誰去干勾當了?布團卡在乾巴巴的喉嚨里,寒旻旻發出一串模糊不清的抗議聲。
一個昂然頎長的身影走到寒旻旻的面前,氣定神閑地揶揄她!改闼坪鹾芟矚g穿黑色緊身衣去做壞事嘛!」
「唔唔唔……」誰說的?她只是在自家的廚房吃消夜而已,哪里有做壞事。亢畷F旻不滿地在原地蹦蹦跳跳。
「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煩?」朱丁璽挑起清俊的眉,好奇地輕喃著。
一刻前,一群氣呼呼的男女用力推開了門,把這綁得像麻花的女人丟在地上,并且撂下一句「你給我們好好反省」后就揚長而去,可見這女人犯的錯不是普通小條。
「唔唔……」笨蛋!你不會先放開我再說哦!
朱丁璽突然眼神一凜!改阍谕盗R我嗎?」
廢話!
寒旻旻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蠕動變形的紅唇命令他!高磉磉怼
你這個遲鈍的蠢蛋,還不快放開本姑娘!
「你真是勇氣可嘉!」朱丁璽恣意享受著貓逗老鼠的樂意。
「唔唔……」這家伙在羅哩叭嗦什么啊?她的喉嚨乾得要死,他不知道嗎?
朱丁璽輕笑一聲!改愫孟裢浳沂欠坷镂ㄒ豢梢越忾_你身上繩子的人了!箛K!嘖!沒見過這么沒腦子的女人。
寒旻旻的美目倏地一瞠。對哦!她怎么忘了?
「哎!既然你的家人要你好好反省,我身為外人,也不好意思插手!怪於…t笑容可掬地拍拍她的頭顱,又擰擰她的俏鼻,和藹可親地叮囑她!杆阅阋怨缘卣驹谶@里反省哦!」
寒旻旻呆了呆,纖巧的背脊泛起了一陣寒意。這家伙干嘛拍她的頭,又和她說一些古里古怪的話。
想著、想著,一抹戒慎就慢慢涌上她的眸。
見到她的反應,朱丁璽莫測高深地睨了她一眼,然后他緩緩地吹熄桌上的燭火,走到床前踢掉鞋子,上床繼續睡他剛才被打斷的覺——毫無愧疚的。
慢著!這家伙在玩什么花樣?
對!她最好提高警覺一點,千萬別中了那臭男人的詭計。於是乎,寒旻旻在心里拚命地告誡自己。
半個時辰后……
寒旻旻開始覺得不耐煩了。奇怪!他怎么還沒有動靜。侩y道他打算趁著她失去戒心的時候再暗算自己嗎?
哇咧!真是小人!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慢慢地流逝……
一直癡癡等到了天亮,寒旻旻才猛然發覺不對勁——天殺的!那家伙根本就已經睡死了,她防個屁!
「唔唔唔……」只聽一串不明的臟話從她的嘴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