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停下進食,疑惑地道:“為什么要把你送警察局?”
“你不是已經跟我……那個……了嗎?”
“那個?”
“就是……昨晚上的那個……”
“噢,你說那個啊,我跟你那個了就要把你送警察局?”
“你跟我那個了,不就看到了我的身體了嗎?”
“是嗎?”他瞇起了眼睛,臉上出現詭異的表情,“那又怎樣?”
“那不就是,就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嗎?”
“身份?是啊,你瞞得我好苦,害我以為自己變成了同性戀!
“同性戀?”我驚訝于這個詞,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他壞壞地笑,湊過嘴來想親我。
我還未動作,托瑞先開口了:“啊,你又要親阿欣,我都看到了,昨天晚上,阿欣就是被你親昏的!
“你閉嘴,滾一邊去!”杰倫沖他吼。
“你都看到了?”我睜大眼問托瑞。
托瑞朝杰倫做了個鬼臉(一個鼠人做鬼臉,其詭異程度令人難以忍受),“是啊,我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
“從頭到尾?”我想我現在的眼睛一定瞪得更大更圓。
“對啊,昨天晚上他一直親你,都把你親昏了耶,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喔。”托瑞得意地說,好像他看到了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你從頭到尾看到的就是他親我,直到我昏過去?”
“對啊。”
“我昏過去后呢?”
“昏過去后?你就一直睡覺啊。那個火點起來了,瞧,那不是。后來我也困了……”他嘮嘮叨叨地說。
我向杰倫怒視過去,他抱著頭坐在一邊,一看就是在偷笑。
“你并沒跟我那個!”我憤怒地指責道。
他抬起頭,果然笑得嘴都歪了,“拜托,小姐,我會對一個暈了的人做那種事嗎?我又不是流氓。”
“你就是!”我怒不可遏。
他聳聳肩,“好吧,就算是吧。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晚天晚上沒有動你這件事會讓你如此生氣,早知如此……”
“我生氣是因為你誤導我!”我大叫道,“我以為你看光了我的身體,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了!”
“不用看光你的身體,我也知道啊。”
“什么?你、你、你知道我是……”
“唉,我剛剛不是都稱呼你‘小姐’了嗎?”他笑道,“你在緊張什么?女扮男裝又不犯法。只是你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孤身尋友,還是從未謀面的網友,實在也太大膽了。”
原來他只是知道了我的女扮男裝這個身份,我的貓人身份并未被揭穿啊。太好了,我可以不用進警察局或移民局了!而且我也沒有被他那個,真是太好了!我實在不愿意第一次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
“你在高興什么?一會兒緊張得坐立不安,一會兒又興奮得手舞足蹈。難道你還藏著什么秘密?”杰倫疑惑地道。
我吃了一驚,忙笑道:“哪有,我是因為沒有被你那個所以很高興!
“沒有被我那個就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了?你那么討厭跟我那個嗎?”
托瑞開口問:“什么?什么那個?剛剛就一直在說那個?什么是那個?那個是什么?”
“你閉嘴!”杰倫怒吼,“再開口就把你扔到荒島上去,一輩子沒得吃!”
托瑞哆嗦了一下,“沒得吃”對他的沖擊力蠻大的,他嚅嚅地不再開口。
杰倫看著我的眼神充滿威懾力,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那個,我不是……我只是擔心……唔……”
我的唇被他封住了。這是個不同于昨天晚上的吻,充滿了霸道、強硬,仿佛在宣告領地般地占領著我的唇。我被吻得喘不過氣,想張開嘴呼吸,不想被他趁機將舌尖探入。
他的舌尖靈巧地掃視著我的貝齒,一顆顆地,像一個將領在巡視他的領地。我想躲,舌頭卻不小心觸到他的。他立刻纏上來,追著我的舌不停地逗弄著、纏綿著,那種濕熱的、甜甜的感覺更加令我氣喘吁吁。他摟著我,身體緊貼著我,我清楚地感到他身體的變化。天啊,這可是在野外,而且還有個鼠人在一旁“從頭到尾”地看著呢。
我猛地推開他,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動作,毫無防備地被推到在地。我想去拉他,又不好意思,就假裝沒看見,吃起烤兔來。
“你們又……”托瑞說了三個字就不說了,想是被杰倫瞪了一眼,想起“沒得吃”的警告,及時打住。
杰倫爬起來,坐到我旁邊,替我將冷了的兔肉重新用火烤了一下。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的語氣很溫柔,表情卻又很有男人味,我接過兔肉瞬間竟感動得有些想哭。
吃過午飯后,杰倫就說要啟程。
我的腳傷還未痊愈,想多休息一天,但他想趕上京城的運動會,于是要抱我下山。下山之路那么長,我哪好意思一直待在他懷里,想拄個拐杖慢慢走,他又不愿意,說來說去,最后決定他背我下山。
我趴在他背上,盡量將身體離他的背遠一點,結果差點向后仰翻過去。他將我按回他的背,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
“再亂動就把你丟到林子里,讓野豬吃了你!
我哆嗦了一下,“野豬”對我的沖擊力蠻大的,我便不敢亂動,規規矩矩地趴在他背上,心里不免好奇,問道:“你不是說你不參加運動會了嗎,怎么又去?”
他遲疑了一下,道:“我跟我哥嫂打了個賭(我一聽打賭就來了勁兒,留神傾聽。),賭我贏得運動會所有的金牌,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再管我,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還真不錯,怪不得你要那么拼命啦。那如果你沒贏得所有的金牌呢,他們會罰你什么?”
我不由想起以前也常常和老爸老哥打賭的情景,不過我還沒想過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來下注,下次也用這個試試。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聽他們的安排相親!
“什么?”我正在走神,沒聽清。
“相親,跟他們安排的人結婚!
“結婚!”
我叫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他忙按住我。
“現在不會的啦,我都贏了所有的金牌,不會發生那種事的,你別擔心!
我不由紅了臉,我剛剛的確有轉到“你去相親,那我怎么辦”的念頭。我故意咳嗽兩聲,道:“誰擔心了?我干嗎要替你擔心啊。再說你也不是贏了所有的金牌,我還有幾塊呢,而且還有京城的運動會,你也不見得都贏啊!
“只要你不參加,我敢保證全贏。你那幾塊金牌也相當于我的,這不等于說我贏了所有的嗎?”他理直氣壯地道。
“為什么我的相當于你的?我才不會給你呢!
“你現在人都是我的了,幾塊身外之物又何必計較?”
“誰、誰的人是你的。磕銇y說什么?”我大羞,“你、你不要以為接了吻我就會嫁給你。”
他可惡地呵呵笑,“我都還沒說要娶你呢,你就忙忙地要嫁了!
“我哪有?是你、你說人都是你的……你……你欺負人!”我氣得在他背上亂打亂踢起來。
他忙轉過身將我摟在懷里,“好啦好啦,我說錯了,是你不想嫁,但是我急于想娶你。”
“我才不要嫁給你!”
“我們都接了吻,你的身子也被我摸過了,看過了,你不嫁我嫁誰?”
“現在的社會哪有接個吻、摸兩下、看一看就結婚的,又不是封建社會。”
他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道:“那如果那個了呢,是不是就不得不嫁了?”
“那個?”
“就是做愛啦!
“做……做……做……”我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把這種話都說得那么順口。
“我們要不要試試,如果到時你覺得還不想嫁,我也不勉強你!彼皭旱匦Φ溃瑩е业氖珠_始不規矩起來。
我一把推開他,“你去死,色豬!”
我忘了自己還在他懷里,這一推等于將自己推下地去。就在我落地的電光石火間,他接住了我。
他可能嚇得不輕,額頭都冒出汗了。
“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得了妄動癥,除了睡覺就沒見你什么時候是安靜的!”他生氣地又在我屁股上拍了兩下,拍得挺重,我痛得叫出聲,“曉得痛了嗎?你摔到地上去試試,沒把你痛昏過去我不叫杰倫!
我揉著屁股,嘀咕著:“你本來就不叫杰倫,你叫流氓!
“你嘀咕什么?”他用警告的眼神瞪我,大有“你敢亂給我取外號,我就把你丟到林子里喂野豬”之勢。
我還是很識相的,忙道:“沒什么,沒什么!
他白我一眼,將我重新背好,繼續走,走了幾步回頭,對著還在原地的托瑞大叫一聲:“你再吃,我就把所有的食物都丟到河里去!”
托瑞忙將剩的餅子塞進衣兜,跌跌撞撞地趕上來。
“真是的,你們兩個都是大麻煩,你們怎么會碰到一起?”杰倫疑惑地搖著頭。
我翻翻白眼。我怎么會知道?無論是跟托瑞相遇還是跟杰倫相遇,都是我未預料到的,我不過是單純地想找到我的網友而已。
托瑞并未聽懂杰倫的話,只一個勁兒地傻笑。
下得山來,走上一條官道,我們想搭車,但是搭了好久,過往的車輛都沒有停。
杰倫想了一個主意,他叫托瑞去采些花草來,讓我編成三個花環戴在頭上。又將幾件顏色鮮艷的衣服撕開,圍在腰間。他和托瑞都把上衣脫下,只用布在胸前胡亂圍了一圈,然后站到路邊開始招手。
居然真的有車子停下了,那個眼睛脫窗的司機大叔熱情地問我們去哪兒。我不住偷笑,特別是上車后,司機大叔看清真相后那副眼珠子差點掉落的表情,讓我在以后很長一段時間,一想起來就會笑。
運氣很好的是,這輛車也是到京城的。我們到了終點后,杰倫給了司機大叔一張名片,叫他按名片上的地址去要車費。司機大叔看著名片眼珠子又差點掉落,我不禁好奇那上面印的是什么。
但是我也沒時間探究,杰倫招來一輛出租車,我們坐進去,他說了句:“喜兒盾飯店!避囎泳徒^塵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