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品翰腦海里再度浮現出運動服打扮的江巧林,以及她笑得頑皮燦爛的容顏,他不禁皺緊眉頭,意識到自己似乎開始有些在意她,這可不好。
兩個男人都陷入困擾中,楚建霖是氣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實在有失他的威權;而莊品翰則是懊惱那抹影像在腦中盤旋太久,對自己生厭。
過了幾天,楚建霖收到一張特地框起來的捐款感謝狀,拾頭寫的還是他的名字,再度大發一頓脾氣。
楚建霖不明白為什么這次江巧林這么難搞定,不過后來他找了一個理由,說服自己不必生氣。
雖然她拿他的十萬元捐款,不過想想這也是愛他的表現,因為她用的是他的名義。他以為,這代表她已經不生他的氣了,可偏偏她還是不肯讓他碰——
“要碰我?行,等你離婚。”
當她在客廳里笑笑地對他說出這句話時,他沉下臉色。
“別鬧了。”
“誰跟你鬧,我是認真的!痹谒哪д粕靵硐肴局杆臅r候,一把水果刀突然拿出,嚇得他退避三舍。
“你又想干什么?”他怒問。
“沒什么,削個水果吃吃!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遠順手從水果盤里拿起一顆蘋果,切了一小塊,連皮帶肉送進小巧的嘴里。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臉上明明在笑,可是那笑意卻讓他感到心驚肉跳,就算哈死她了,卻也不敢再碰她。
楚建霖覺得她變得很多,和以前很不一樣,她明明還是那個她,但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的她,什么都聽他的,就算有意見,最后也會敗在他的口舌進攻和手腳并用之下,不像現在,她不哭不鬧,連手機也不打了,甚至不碰他,說話的時候雖然笑笑的,但那微笑卻透著不可越雷池一步的疏冷。
他對她,漸漸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令他莫名焦躁。他總覺得越來越掌控不住她了,這讓他心癢難熬,因為越是不能掌控她,她的吸引力就越強。
楚建霖已經三個月沒碰她了,男人是一種在挑戰中尋找刺激的動物,越是碰不到,就越想吃,楚建霖因為欲求不滿,臉色越來越陰沉,周遭的人都感覺到他的焦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連秘書都是垮著一張苦旦瞼,戰戰兢兢的工作。
面對這樣的低氣壓,莊品翰自動忽略,假裝沒看到,可惜他可以假裝,別人卻不放過他。
下了班,楚建霖硬是把他拖去夜店借酒澆愁。
威士忌下肚,加上他和莊品翰是好友,沒有外人,憋在肚子里的話,便一股腦兒的全說出來了。
“你說,她過不過分?吃我的,用我的,連捐款都用我的名字,卻拿錢不做事,我養她干嘛?惹火了我,我fire她!
她惹火你也不止這一次了,你哪次真的fire她了?
莊品翰坐在沙發上,手中握著酒杯,里頭金黃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澤,而他的五官在光影明暗照映下,顯得更加深邃立體,整個人也融入昏暗的沙發,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一雙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特別的炯亮。
同樣穿著西裝,在辦公室時,只會覺得他充滿書卷味,可是此刻,他只是這么往后一靠,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放在椅背上,雙腿交疊,那嚴謹的氣度卻變成了狂狷不羈,透著慵懶危險的氣息。
楚建霖越想越火大。“該死!女人就是不能寵,看吧,寵出問題來了,她竟然不準我碰她,要欲迎還拒也要有個節制吧,你說她這是想干什么,想逼我就范嗎?沒門!”
莊品翰只是靜靜聽著,大部分都是楚建霖在說。
過肩摔,不聯絡,不再讓男人碰觸,變賣黃金、珠寶,改變穿著打扮,寧可捐款十萬也要拒收禮物……這一連串的動作,背后的意義是什么?
楚建霖看不出來,莊品翰卻看出來了,她打算離開楚建霖。
莊品翰心下猜測著,他比楚建霖更早察覺出她的改變,一開始不以為意,可從這些改變看來,江巧林有離開楚建霖的決心。
關于她把黃金、珠寶賣掉的事,他并沒有告訴楚建霖,對于這兩人之間的事,除非楚建霖開口拜托,否則他不會主動蹚渾水。
或許,也是因為有了幫她的心思,所以他刻意不說,不知何故,當發現她想離開楚建霖的意圖后,他竟然有些高興。
不過,這也得楚建霖愿意放手才行,莊品翰很了解楚建霖,只有他能不要這個女人,容不得女人不要他,而且楚建霖對江巧林的在乎程度,比他自己了解的遠要深,尤其這幾個月下來,只要是扯到江巧林的事,楚建霖就特別容易失控。
想到這里,莊品翰幽黯的眼神閃過一抹精芒,望著已經喝茫的楚建霖,他淡淡開口。
“你要找女人,還怕沒有?以你楚大少的光環,想做你情婦的女人可不少。”意思是建議他換一個了。
原本遠嚷嚷著要fire情婦的男人,突然變得沉默無語,像在沉思什么,不一會兒,他喃喃說道:“我也想過,這么不上道的女人,干脆甩掉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以前她不聽話,我都可以三個月不理她,現在卻放不下她,我明明討厭不乖的女人,卻比以前更渴望她,你說,這是什么道理?”
楚建霖看似在問他,但兩眼卻看著自己的酒杯,夜店里有那么多辣妹,好幾雙眼睛往他們這頭瞟來。
楚建霖知道自己長得帥,每到一個地方,很容易就成為關注的焦點,以往,他很享受被注目的感覺,也會從那些目光中搜尋美女,鎖定目標,來一場你情我愿的浪漫游戲。
可今晚,他來到夜店,卻發現坐在這里,滿腦子里想的遠是那個可惡的江巧林,夜店的美女看來看去,都沒有一個合眼的,讓他懶得去回應那些帶著曖昧暗示的目光。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莊品翰卻看得很明白,楚建霖恐怕是真的愛上江巧林了。
花花大少動了真心?
莊品翰沉默著,抿了一口酒后,淡淡問了一句。
“難道你打算娶她?”
這句話驚醒了原本已有幾分醉意的楚建霖,他拾眼瞪向莊品翰,不自覺提高了聲量。
“娶她?別開玩笑了!我這種身份,哪能娶一個只有高中畢業的女人?更何況我已經結婚了,老婆是知名企業的千金,不管是家世還是學歷、教養,都和我門當戶對,要我把條件這么好的老婆離掉娶她?我腦筋壞掉了才這么做!”
這時候的楚建霖,腦筋又恢復了清明。
是呀,老婆是老婆,情婦是情婦,老婆是放在臺面上的,有一個體面的老婆,不只讓男人有面子,在一些公共場合中,對于他在交際應酬、應對進退上,都是種加分。
至于情婦,純粹是發泄用的,不用顧及世俗禮節,撕去人們那一層禮儀的外衣,揭開赤裸裸的性欲,享受極樂的快感。
他自嘲著,自己是怎么了?不過是個情婦而已,只要有美麗的外表和火辣的身材滿足他的欲望就行了,而他則會給予相等的報酬,絕不會牽扯太多情感。
老婆和情婦,他分得很清楚,各司其職,不可混淆。
叫他離婚?他冷笑,是她要的太多了,他干嘛為此悶悶不樂?還跑到夜店借酒澆愁?
他是楚建霖,向來只有他掌控女人的分,哪能讓女人爬上頭!
想通了這一點,他抑郁的怒氣消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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