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應子菁思考著該如何婉拒才不會傷人。
“哎呀!有花耶!有人送好大一束花來耶!”診療室門外傳來小珍的尖叫,適時化解應子菁的窘局。
“花,好漂亮的一束花喔!”小珍沖進門來,懷中的郁金香花束立刻吸引兩人的目光。“應醫師,是送你的喲!”她神秘兮兮地說。
送她的?
應子菁硬著頭皮接過花束,有些不自在。
“有卡片,快打開來看看是誰送的?”小珍迫不及待地追問。
卡片打開,上頭龍飛鳳舞的字跡她一輩子都不會錯認。
子菁,中午一起吃飯吧!十二點整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該死的家伙!不過吃頓飯,打電話來說一聲就好了,非得搞這種嚇死人的排場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用這種方式算他心機重,讓她連找理由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是誰?是誰?一定是昨天那位帥哥對不對?”小珍笑得暖昧。
帥哥?聽見有情敵出現,傅天擎表情顯得失落哀怨,他看著應子菁良久。
“你男朋友?”
“不,不是。”應子急忙搖頭否認。“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罷了,我們一起長大!
“喔……”點點頭,聽見應子菁的回答,傅天擎沒有開心的表情,默默走回自己的診療室。
他真傻,怎么沒想到花這招呢?女孩子都喜歡花呀!
望著院長頭頂籠罩黑云,像孤單老人離開的背影,應子菁的頭更痛了,有股想把某人碎尸萬段的沖動。
安拓宇!
“不能送花?為什么?”安拓宇故作傷腦筋的皺眉!斑是你不喜歡郁金香?”
“不,我喜歡郁金香,顏色鮮艷花香不會太濃郁……”意識到現在不是討論花的時候,應子菁抬頭瞪他!皶o我添麻煩!
“在國外送花是種禮儀,無論道謝、賠罪或請吃飯,大家都送花的!卑餐赜钫f得煞有其事。
送花是宣示追求的第一動作呀!他的眸光滿意地落在她仍掛著銀獨的左腕。
很好,還戴著就代表她心中有他,重逢時間不算太遲。
“這兒不是國外!”應子菁粗魯截斷他的話,泄憤似地切著盤中的奶油蘑菇雞排,儼然把它當成安拓宇的分身般用力分尸!搬t院里鬧得沸沸揚揚,尤其院長充滿悲情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像十惡不赦的壞人。”她沒好氣地碎碎念。
“我送你花,你家院長干嘛悲情?”像嗅到地盤被侵占的狼犬,安拓宇耳朵立刻豎起。
“他約我去看舞臺劇,結果話還來不及說完,你的花就闖進來了。”應子菁咕噥。
約她看舞臺刷?分明有不良企圖。
“哪一天?”安拓宇狀似不經總的問。“下周四,那天醫院公休!
“哦……原來是那天,你可能要拒絕他了,因為我也正好有事找你!泵掳停餐赜钫f道。
“找我?”應子普錯愕。
“我告訴泯翔遇見你的事,他吵嚷著說下星期四要清你吃飯,大家都是老朋友,不能推喔!”安拓宇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連想都沒想就把邵泯翔拖下水。
總而言之,應子菁別想去跟那個院長看啥舞臺劇,絕對不準!
“是嗎?”為何她聽在耳里卻充滿算計的味道?
“就這樣敲定,時間地點我再通知你!卑餐赜钚Φ馈
“嗯。”應子菁沒想太多,點頭應允。
反正不該遇見的人都遇見了,再躲下去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坦然面對,而且她本來就沒打算跟院長去看舞臺劇,不想讓人家有錯誤的期待。
思及此,應子菁忍不住揚眸深深看了眼安拓宇。
“子菁,我們下星期四見啰!”安拓宇笑得好賊。
第9章(1)
辦公室傳來兩聲輕敲,邵泯翔聞聲抬頭,看見進來的人是春風滿面的安拓宇。
他皺皺眉,怎么瞧都覺得他笑得有些過度得意。
“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天發生什么好事嗎?”邵泥翔一臉疑惑。
自從答應和安拓宇一塊兒拓展事業后,他悠閑的日子宣告終結,從此在各國飛來飛去,四處洽談游戲的代理權,留在臺灣的時間寥寥可數,反而是安拓宇好命到讓他想接人。
“嘿嘿,你猜猜看。”安拓宇挑高濃周。
“該不會你又談不哪個CASE要我去商談細節吧?我告訴你,我昨天半夜十二點才剛下飛機,說什么也不會去的!”波人虐待久了難免有疑心病,邵泯翔大聲抗議。
“才不是,比生意重要一千倍!卑餐赜畹伤。
“比生意重要一千倍?”搔搔頭,邵泯翔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比生意更重要?
“我遇見一個人!卑餐赜罱o他一點提示。
“誰?”時差關系導致睡眠不足,邵泯翔沒多余的腦力陪他玩腦筋急轉彎。
“應子菁!
“誰?你說誰?”聽見久違的名字,邵泯翔整個人跳起來,差點撞翻咖啡杯。
“你說遇見誰?”
“子箐,我在對街遇見她。”
“老天爺,你真的找到她了,我還以為……以為……”邵泯翔沒把話說完,只是如釋重負地松口氣。
子菁的出走,他和安心芷一直感到非常愧疚,當初要不是他們雞婆多嘴,把子菁逼到無路可退,她也不會離開了。
找到人就好……他松了口氣。
“泯翔,這次你不會又是幫兇吧?”安拓宇危險地瞇眸,之前他隱瞞子菁喜歡他的事,他記仇至今。
“幫什么兇?”邵泯翔狀況外。
“知道子菁的下落,卻沒義氣的不說!
“絕對沒有,聽見你遇見子菁的消息,我也很訝呀!”邵泯翔趕忙舉手發誓。
“好吧!這回我信你,如果被我發現你是幫兇,保證把你調到馬達加斯加開分公司!”安拓宇威脅地輕哼。
馬……馬達加斯加?
“不過你還是欠我一次,誰教你隱藏秘密沒說!卑餐赜罟创叫α耍趺纯炊己芗樵p,和應子菁意外軍逢,他說什么也要把她追回來。“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約子菁星期四一塊兒吃晚餐,地點我選好了,一家歐式餐廳,你爾負責打電話給子菁就行了!
“好。 鄙坫柘胍矝]想地開心應允,能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吃飯敘舊何樂而不為?他完全沒意見。
“不過你約歸約,但你不能去!彼e涼開口。
“為什么?”邵泯翔不明所以。
“因為你要去開會呀!三天兩夜的會議!卑餐赜罨厮挥浖傩Α
三天兩夜的會議……邵泯翔苦了臉,這種冗長的會議光聽就頭皮發麻。
“既然星期四我必須去開會,你還要我約子菁吃飯!彼桓试傅厮樗槟。
“我可以幫你赴約呀!”安拓宇笑彎黑眸。
他幫他赴約?根本一開始就是這樣盤算的吧!說那么好聽。
“和子菁的約會,交給我就行了!卑餐赜顡P眉笑了。
走出餐廳的景觀電梯,應子菁第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安拓宇。
“泯翔呢?怎么沒看到人?”應子菁坐下,奇怪地問。
“他臨時趕去新加坡處理公事,那邊出了些問題,臨行前還在碎碎念呢!他要我替他的失約向你道歉!鄙碇咨┘徯⊙笱b的應子菁令他驚艷,讓他一時片刻回不了神。
為什么從前的他完全沒意識到子菁是女人的事實,只呆呆的把她當麻吉?
“無妨,現在他好像很忙?”應子菁不疑有他。
“當然忙,他現在是飛來飛去的大忙人,今天飛美國、下星期飛日本,和你吃飯這件事,恐怕得暫時無限期往后延了。”安拓宇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遺憾,這樣一來他才能名正言順地不斷和應子菁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