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笑容燦爛,把毛茸茸的小雞貼在臉頰磨蹭,親膩的舉止唯有對一群雞……
花葵站在廚房門邊觀察--
傻瓜從未對他施展過歡笑過,多么吝嗇……
也不想想究竟是誰在供他吃住、誰會買糖回來、誰會幫他換藥……真他奶奶的……這些天以來,他竟然委屈自己沒奸了蠢老鼠!
還在忍耐……那蠢腦袋的傷口在結痂,脆弱的經不起碰撞,萬一又弄傷,蠢腦袋只會更笨!
“你到底做晚飯了沒有?”花葵明知故問。老廢物就在廳堂吃飯,他可沒興致跟老廢物大眼瞪小眼,會倒盡胃口。
桌上擱著兩副碗筷,蠢老鼠還沒用膳,常常窩在后院子里,可真!
蠢老鼠在家這段期間,仍是七早八早就起床;做飯、煎藥給老廢物、剁菜喂雞、到外頭不遠處的井邊提水回來填滿水缸、洗衣裳等等。
而自己則是在傍晚前就會買肉、買菜回來……這該是蠢老鼠做的事,他可不準蠢老鼠出門去被狗咬,蠢老鼠還真敢趁他不在,偷溜去市場撿菜葉回來。
呿!
又是為了這群該死的雞!
花葵老大不爽的跨入后院子里,瞪著那一臉僵化的蠢老鼠,“發什么呆?還不回話!
郝古毅就怕葵變鬼來踩死小雞,左右觀望雞群都閃的遠了。他趕快放走手中的小雞,“去找花花母雞。”他叮嚀著。
低垂著頭,郝古毅說明:“葵,我有做飯。”葵只要回家就會好兇。
他可不可以不要回來……
郝古毅爬過他的腳邊,只想離他遠一點。
花葵蹲下身子擋住他的去路,伸手抬起他的下顎,俊美的五官湊近那清秀的臉龐,檢視他眼下的擦傷已經消失,拇指撫著他微啟的嘴,說:“去準備熱水,幫我洗澡。”
蠢老鼠該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才是;該好好伺候,他會容許蠢老鼠黏來身上磨蹭。
他可不可以不要……
“葵不是老爺爺!笨纳眢w長得跟老爺爺不一樣,走路不用拿拐杖,也會提熱水,而且不會喘……
葵只有在亂塞東西的時候會喘。郝古毅眨眨清澈的眼,水汪汪的誘人犯罪而不自知。
他好想把蠢老鼠拖到房里去,大開殺戒!妖美的眼眸瞬間閃鑠狡獪的光芒,心懷不軌的念頭蘇醒--蠢老鼠美味可口,該抓來塞牙縫。
花葵拐他,“我不是說過會給你錢么,只要你幫我洗澡,我就給你錢。就跟你出去賣油賺錢一樣!彼焕⑹恰胤N行業’的老板,拐蠢老鼠賣肉;同時,他也是奸商,今天把帳本都帶回破窩來精打細算,縮短待在摘星樓的時間。
既然花錢在蠢老鼠的身上,就得撈本回來。他也真不愧是吃人不吐骨頭,想想他--從不花錢在誰的身上,以往自動有人會倒貼。
唯有對蠢老鼠例外。
蠢老鼠該感動的痛哭流涕,多配合他的任何需求即可,就看在那蠢腦袋實在不長進的關系,他也犯不著太講求現實、錙銖必較--他們之間有三文錢的債務糾紛。
“這樣,你懂了沒?”他說的夠清楚了吧。花葵瞇縫的眼藏笑,薄情的唇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彎,不安好心眼的誘拐,“我明天想帶你去市集,也會買糖給你!彼胍涇浀淖靵砣傋约海拖裉蛑恰
郝古毅訝然,問:“真的嗎?你會給我錢,會帶我去市集……”他想買小雞的飼料。沒賣油就沒錢,幫葵洗澡就有錢。
“嗯,”正中下懷,蠢老鼠就要拐上手了;ǹ麖囊滦鋬忍统鲆诲V銀子,笑說:“你可以買想要的東西!贝览鲜笠欢]買過喜歡的東西,他倒是不介意花寶貴的時間陪蠢老鼠逛大街。
郝古毅頓時感到既迷惑又猶豫--
葵為什么要他幫忙?
他不想跟葵在一起……可是不幫葵洗澡就沒有錢。左右為難了一會兒,郝古毅終于點了點頭,收下葵給的銀子。
他小聲的要求:“不要笑我傻……”葵的眼睛彎彎的,嘴巴在笑……就像其他人嘲笑他的表情一樣。
花葵實話實說:“你不只傻而已,簡直是蠢!闭嫠棠痰摹览鲜箅m蠢到家,卻有本事令他心情轉變得愉快極了。
郝古毅神色黯然的垂下眼睫,爬過葵的腳邊,才站起身來走去廚房。
花葵蹲在原地,眉心一擰,妖美的眼沒錯過蠢老鼠臉上的表情,似受傷……
莫非,蠢老鼠是嫌他給得錢太少?
狹小的洗澡間內彌漫氤氳的水氣,郝古毅站在小矮凳上,動手幫葵搓洗身體。
以往,在冬天的時候,他常常幫爺爺洗澡。爺爺會坐在矮凳上,說著一把老骨頭都在痛,手都快舉不起來。
爺爺好可憐……
他不喜歡冬天,天上會掉下白白的雪,會好冷……
郝古毅不禁打了個寒顫,想到自己一個人在市集賣油,手腳都凍僵。
花葵低頭凝視蠢老鼠在身上搓個老半天,雪白的胸前都快搓出一團火來了!澳阍诎l什么呆?還有很多地方沒洗!
“呃,要搓背嗎?”郝古毅一臉呆傻的問。沒注意到葵的胸膛快要被他給搓掉一層皮。
花葵抓著他的手腕往下挪,其不良的意圖昭然若揭。
嚇!
郝古毅瞠目結舌,手接觸到到火熱的硬東西,“唰!”臉色登時慘白,立刻丟了巾帕,跳下矮凳,轉身就想逃之夭夭。
花葵只稍伸手壓住門板便抵擋了他的去路。“想去哪,嗯?”俊美的臉龐湊在蠢老鼠的耳畔,戲謔的口吻隱含情欲的意味,“你還沒幫我洗完!贝览鲜笮菹胩映鏊氖终菩摹
喝,郝古毅一瞬停止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嚅動的唇說著:“我……我出去……拿尿壺。”他害怕葵會亂塞東西。
花葵不悅的撇撇嘴,“嗟!你拿那東西做干什么,我要的不要尿壺。”他想狠狠的欺負蠢老鼠一下下;虧他奸了蠢老鼠數次,怎還搞不清楚他根本不是解手。
郝古毅渾身僵直的不敢亂動,想不透葵的身體很異常。“不要亂塞東西……”他可憐兮兮的央求。
喝,不會吧……
蠢老鼠在此時的嗓音聽起來特別膩人,簡直像媚藥促使情欲瞬間更高漲……
花葵將他囚禁在懷,碩長精悍的身軀欺壓他的背,命令:“小老鼠,乖一點,我才會帶你去買糖。”
郝古毅猛搖著頭以示拒絕,他不要葵的糖。
花葵哪理會他搖頭拒絕。“我會多給你錢,你就可以把存錢的竹筒放滿!彼T拐蠢老鼠聽話。湊唇吻著粉嫩的臉頰,逕自抓來蠢老鼠的手心握住急待紓解的欲望,操控蠢老鼠乖乖的順從。
郝古毅嚇得想縮回手,卻被握的更用力,無法掙脫。
耳邊回著低沉渾厚的喘息,眼角的馀光瞥見葵的雙眼緊盯著自己--感覺就像大黃狗看見雞……
突的,脖子吃痛,葵在咬他--
“啊……”郝古毅顰蹙眉頭,貝齒咬得唇瓣隱隱作痛,在松開的瞬間,一句‘討厭!’在兩人之間赫然炸開--花葵仿佛被人給兜頭潑桶冷水似的,燃燒的欲望當場熄滅……
手掌施力一扯,將蠢老鼠給轉過身來面對,陰鷙的眼迸射危險的煞氣,咬牙問道:“你剛才說了什么?”他到底有沒有聽對?!
清澈的雙眸慌慌然的轉動,吞咽下欲出口的話語,無措的手心在身后的門板游移,須臾,他抓到門閂。
本能緊緊一握,仿佛這么做就能減少害怕。郝古毅低垂著頭,“我……我……”抿唇支支吾吾,話未說出口。
“還不快說!”花葵一吼,等得不耐煩。他最好是聽錯,否則……
葵好兇……
把他的手弄疼……
乍然--
“討厭……我討厭葵……”葵會嘲笑他傻、會殺他的雞、會對他兇巴巴、會亂塞東西……
郝古毅不再握門閂,伸手入口袋把葵給的錢掏出來,“我不要你的錢!毖銎鹉榿恚浅远ǖ恼f著。
他想去賣油,到了冬天,就算手腳被凍僵也沒關系。
他不要葵住在這里……
轟!
花葵松了他的手,直到此刻終于明白--
蠢老鼠竟然討厭他?!
然,他仍懷疑--究竟有沒有聽對?
***
氣死!
放蠢老鼠溜出手掌心;ǹ谙丛栝g里咬牙切齒,思忖了許久、許久--竟然被一只蠢到家的小老鼠討厭?!
這是什么道理?
真他奶奶的……
花葵抬起水桶,“唰--”將自己一身沖凈。
匆匆套上衣物,他怒氣沖沖的離開洗澡間,回房去找蠢老鼠算帳!
途經廳堂,沒看見老廢物,猜測八成是飯后在外跟附近的鄰居聊廢話。桌上仍?氣死!
放蠢老鼠溜出手掌心;ǹ谙丛栝g里咬牙切齒,思忖了許久、許久--竟然被一只蠢到家的小老鼠討厭?!
這是什么道理?
真他奶奶的……
花葵抬起水桶,“唰--”將自己一身沖凈。
匆匆套上衣物,他怒氣沖沖的離開洗澡間,回房去找蠢老鼠算帳!
途經廳堂,沒看見老廢物,猜測八成是飯后在外跟附近的鄰居聊廢話。桌上仍擱著兩副干凈的碗筷,蠢老鼠沒吃飯,很好。
搞得他也沒食欲,呿!
蠢老鼠完了!
花葵抬腳“碰!”的踹開門板,犀利的雙眸鎖定在蠢老鼠的身上,他像是被人始亂終棄的怒吼不平之冤--“敢討厭我……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他大發善心竟然被蠢老鼠當成驢肝肺,究竟是誰玩膩了誰……
嚇!
郝古毅抱著竹筒瑟縮在床角發抖,“葵葵葵……變成鬼。”一瞬,腳踝被大掌握住,“叩!”后腦杓敲上床榻,整個人滑向床沿--“該死……”
花葵分別將他的雙手高舉過頭,偉岸的身軀欺壓其上,瞅著那雙清澈又無辜的眼,牙齒磨阿磨的--想咬死他算了!
“我不要死翹翹……”郝古毅嚇得渾身僵硬、臉色發白;怕葵會勒死他,就像老母雞一樣。
清澈的眼瞬間涌上水氣,氤氳朦朧的好不可憐兮兮……
視線順著晶瑩的淚滑下臉頰而移向脖頸,映入一條串著三文錢的金色鏈子。赫然--花葵仿佛被雷給劈中似的驚愕不已……
驚然--為什么要給他三文錢?
捫心自問--
明知他蠢、明知他是個智能不足的傻子;連左右都分不清楚,怕被老廢物罵而躲著不敢回家……然,他尋遍大街小巷就為了找他回身邊。
真的只是為了玩弄么……若是如此,何須發怒與在乎他的討厭與否……
怎不是拍拍屁股離開這破窩,何況蠢老鼠被他奸了數次,早遂了玩弄之心也無任何損失。
然,他卻忽略自身反常的行為……
漸漸--
花葵斂了厲色,妖美的眼細凝那老舊的銅錢,伸手捻起其中一枚,薄情的唇漾起一抹詭異的笑--他不禁自嘲:“呵,三文錢……還真他奶奶的廉價!”可惡的蠢老鼠,竟然蠢到令他玩不膩……也莫名的舍不下。
葵在笑……。郝古毅的腦袋呈現一片空白,心臟噗通、噗通的猛跳,屏氣停止呼吸--花葵落唇親吻他顫動的眼睫,嘗到咸咸的滋味,他輕聲誘哄:“別哭。我會買糖給你吃。”瞧他嚇得發傻,該哄哄。
郝古毅立刻搖頭,找回了舌頭,說:“不要……”獲得自由的雙手推拒那寬闊的肩膀,葵在扯他的衣裳,也在他身上亂咬,就像大黃狗咬他的雞。
花葵三兩下就剝光那礙事的束縛,天曉得蠢老鼠每晚抱棉被的蠢樣令人多生氣!
掌心游移在滑嫩的肌膚,落唇啃囁來出氣。
郝古毅的手腳不斷掙扎著,企圖推開討厭的葵。他叫:“不……不要咬我……我不要死翹翹……會看不到爺爺。”
眉心一擰,花葵挺身動手松解自身的衣袍,咬牙罵:“弄死你算了,省得被你給氣死!”沒將他的掙扎抗拒放進眼里,腦中僅剩的念頭就是奸了蠢老鼠。
無法再忍耐,一手屈起他的腿,欲望抵在他的柔嫩的私處磨蹭,另一手扣住他的腰側,噬人的眼眸凝在欲望一寸寸的沒入他的體內,緊緊的鑲嵌,睽違以久的舒暢滋味瞬間席卷至全身--“噢,你是糖……”他滿足的喟嘆。
“啊,好痛!”郝古毅的十指分別陷入葵的臂膀,臉蛋皺成一團小肉包,開口呼痛。
繃緊的身軀在他的懷里晃,被搖得頭昏腦脹,又捶又打那硬梆梆的雪白胸膛!皢鑶琛猛础麃y塞東西……”郝古毅眨著淚眼指控,“葵好壞……屁股好疼……”
他抬手抹抹眼淚,抿緊唇瓣,用力深呼吸,再繼續推拒著葵的身體。
花葵站在床沿抬高他的腿,奔馳的欲望用力一頂,同時開口罵:“痛死你算了!真他奶奶的……聰明人被糊涂蛋給誘拐,我沒操得你哭爹喊娘,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叫葵花!”
仿佛泄恨似的--
以欺負蠢老鼠為樂,戀上了……真他奶奶的見鬼!
“價值三文錢……”花葵搖了搖頭,又罵:“這宗生意虧大了!”他竟然栽在一只蠢老鼠的身上,精悍的腰持續擺動,存心把蠢老鼠給撞得更傻才不會說出‘討厭’的字眼。
“嗚嗚……”郝古毅漸漸停止了徒勞無功的掙扎,葵的力氣比他大,又兇又惡的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就像狗會追著他叫,還會咬得他屁股開花--好疼……
***
花葵只手托腮,一派慵懶的側躺在床,妖美的眼細凝身邊窩著一只小老鼠,酣睡的甜……
指尖撥開散發,唇瓣漾著彎彎淺笑,他到此刻才發現小老鼠有淺淺的酒窩。
“小雞好可愛……”
耳聞小老鼠在囈語,八成是夢到后院子里的小雞;ǹ浯轿侵欠勰鄣哪橆a,思忖:呆傻的小老鼠心里頭只擱著爺爺與雞群,除此之外,還裝得下什么?
不由得納悶--
究竟是什么吸引自己?
是他的無知、蠢笨,還是宛如處子般的純凈……
在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人性的污濁;追循著本能將他據為己有;從未在乎他有多癡傻……
“小老鼠。”花葵輕輕一咬,存心吵醒他。
“嗯……”低沉的叫喚好熟悉……嚇!郝古毅一瞬瞠大眼眸,映入葵的影像和大黃狗重疊。他驚叫:“狗咬小雞……”
花葵不禁皺眉,大掌扣住他的下顎,牙齒輕咬只會說出蠢話的嘴,安撫道:“別怕,已經沒有狗會來咬雞了。”
可是葵會殺雞。郝古毅雙手本能的推拒著壓在身上的重量,央求道:“葵不要殺雞……”
“嗯,不會殺雞。”雖然他很想。但,小老鼠說不殺,就不殺。“不許討厭我,聽見沒?”
葵像大黃狗,醒來就咬人。郝古毅倒抽了幾口氣,被咬住的唇瓣難以順利的開口,他悶呼:“我要去作飯,要喂雞,要賣油賺錢給小雞買飼料。”
“嗯,我帶你去買!被ǹ鹂∶赖哪橗嫞崎_覆在兩人身上的棉被,逕自下床穿衣,同時命令:“快把衣裳套上就去作飯。賣油的事,不準去!
凡事他說了算,小老鼠只有乖乖聽話的份;仡^看著坐在床上找衣褲的小老鼠,那小臉上顯露一絲懊惱,似搞不太清楚衣裳在哪?
須臾,花葵好整以暇的站在床邊等著他穿上衣服,折腰為他套上鞋,揪著他去銅鏡前站好,解開他頂上的布條,檢視這蠢腦袋的傷口是否無恙。
“飯后,我就帶你出門買雞飼料。”
郝古毅不敢反駁葵說的話。揉揉雙眼,垂首盯著腳上的鞋,想著葵都聽不懂他說了什么。
他討厭葵會嘲笑他;不要葵買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