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馬上回家去……”
“你剛才不是打過電話嗎?”
阮依儂一陣語塞,她剛才打電話給墨小姐,說自己還不能馬上到家,請她幫忙照顧愷臣,這男人就在旁邊聽得一字不漏。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生氣了。
在這座宅子里,她待了將近三個小時了!睡了一覺、吃了宵夜、借了他家的電話……除此之外,就是坐在沙發上被他猛盯著看了。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無論她怎么乞求,他都擺明了不放自己離開,也太匪夷所思了。
雷馭風扯了扯唇,心里卻好喜歡聽她天生嬌軟的嗓音,就算生氣也像在撒嬌,根本缺乏斥責的力道。
她不知道他的意圖,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想放她走,他忍受不了眼睜睜地看她一步一步離開這間屋子,他想留住她,于是他對她說:“我想娶你!
阮依儂顯然被嚇了一跳,她慢慢地抬起頭,美顏卻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怪話,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對方已經流利地又重復了一遍:“你沒聽錯,我想娶你!
雷馭風注視著一臉驚愕的小女人,沒錯!這就是他從看見她以后一直想要的,他的打算、他的愿望,他想留住她的目的。
如果她沒結婚,他想娶她;如果她結婚了卻不幸福,他仍然想娶她,他不愿意再失去她,就這么簡單。
“你……你說什么?”阮依儂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跟我結婚,做我的妻子!
阮依儂閉緊紅唇,疑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來挺正常的,怎么……
“我腦子沒問題!崩遵S風聳聳肩,“身體很健康,心理也沒有變態的趨向。”
被他看穿心中的疑問,阮依儂忍不住臉一紅,囁嚅地說:“我不明白……”
“你還沒結婚?”他問。
“嗯!
“有男朋友?”
她搖頭。
“這就沒問題了?”他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我也單身,沒有女友,談戀愛太浪費時間,不如直接跳過結婚!彼拷Y舌地看著他。
“還是……你覺得我另有目的?”他笑了笑:“放心吧,你這么瘦,賣也賣不了多少錢,就算我不懷好意,那也得把你養胖點再說。”阮依儂尷尬地將視線轉開。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下次再見面時,你要給我明確的答案。”他站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說:“我去換件衣服,再送你回家!
“先生……”阮依儂趕緊站起來,整個被他攪糊涂了。
“我姓雷,雷馭風,記住我的名字。”他停步,淡淡地道:“另外,我會很快叫我的律師送一份詳細的資料給你,希望你能同意我剛才的建議!比钜纼z呆若木雞地站著,她還是不太懂。
“那么,你的名字呢?”
“我……”她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
“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未免太令人傷心了!崩遵S風看出她的為難。
“我、我叫阮……阮依儂!毙∧樕硝⒓t一片,她不情愿地說。
依儂……是的,他知道,男人在心中咕嚕一聲,不露聲色地輕揚唇角。
本世紀最新版本的童話故事“灰姑娘”上演了。
阮依儂曾經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可能,他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他只是開了一個玩笑,有錢人對窮人的玩笑。
但她預料錯了,依劇情的發展來看,他對她有那么點勢在必得。
他給了她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來,她遭遇到一個接一個突發又詭異的情況,她后來才知道,這三天那個姓雷的男人根本就沒閑著。
第一天,她被模特兒公司通知說她失去了替“米蓮達”工作的機會,而且以后都不可能再跟她有合作的機會,她急得到處找羅杰,可他卻如人間蒸發,根本就找不到。
第二天,醫院打電話通知她,要盡快付清所有的醫療費,聽筒那頭,對方話題一轉,又告訴她現在有一項新技術可以使愷睿的腿盡快好轉,如果她付得起錢的話,醫院很擅長用一種給你希望同時又令你絕望的把戲。
到了第三天,一個自稱名叫靳亟的律師拎著公事包,親自光臨她那間租賃的小套間里,交給她厚厚一疊文件,里面詳盡地記錄了關于那個姓雷的男人的所有情況。
他的姓名、年齡、身高、體重、血型以及財務狀況、現任職務、名下所有財產……甚至還附有一份最新的體檢報告。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那些紙張,聽到靳律師口齒清楚地對她說:“阮小姐,如果您有哪些需要解釋,靳某非常愿意效勞!
“我、我……”她不是“某些”地方需要解釋,她是全部都不懂!
“嗯,您別急,慢慢來。”靳律師耐心又誠懇,給人一種十分專業、恪守職業道德的感覺。
“他為什么……要娶我?”一個錢多得嚇死人的富豪要娶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她怎么想都覺得離譜。
“雷先生說,他需要一位妻子,阮小姐恰恰符合他心中所有的條件!苯揭幌捳f得娓娓動聽:“如果阮小姐需要靳某用愛這種字眼來陳述、表達雷先生對你的情感的話,那么我認為,雷先生確確實實愛上阮小姐了!
是的,雷馭風戀愛了,陷入了一場自己構想的狂戀里,靳亟從來沒在雷馭風臉上看到那樣一副迫不及待又興奮無比的表情,哪怕當年他還是個小學徒,跟在自己的老師后面,看老師向雷馭風宣布他將繼承雷家所有的財產時,也不曾有過。
阮依儂仍然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漂亮的小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窘迫地垂著頭,還好這些話是從這位靳律師嘴里說出來,要是換成那位雷馭風,她肯定活生生被嚇到昏倒。
愛?算了吧,她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女生,一見鐘情這種事也許有,但她不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阮小姐,雷先生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愿意與他結為連理,你可以分享他名下所有財產,而且雷先生并沒有要求與你簽屬婚前的財產協議,我想……你最近急需要用錢,不是嗎?”靳亟在他嚴謹的外表下,有著職業性的精明與世故。
他看著滿臉震驚的阮依儂,微笑著將話挑明:“靳某有句肺腑之言,阮小姐,以雷先生如此優渥的條件,這年頭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情愿排著隊讓他挑,他獨獨看中了你,阮小姐我不明白你還在考慮什么?”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雷馭風需要一個太太,而她需要錢,這是個雙方都有利的好生意,干嘛不做?
送靳律師出門的時候,隔壁的墨小姐剛好回來,兩人打了個不太愉快的照面,等關上門,年輕俏麗的墨小姐以一種義憤填膺的語氣告訴她,那個姓靳的律師,在業界的名聲是“有口皆碑”。只不過這個“碑”與那個“記功碑”完全是兩碼事。
他是孤兒,卻有本事用比一般人都短的時間通過層層考試拿到了律師執照,如今他擁有三家律師公司,不僅是國內屬一屬二的名律師,也是富豪、政界名流每遇到大案時優先考慮的訴訟律師,稱他是“救火隊”可能會更貼切點兒。
頭腦一流,做事滴水不漏,只是人品不怎么樣,墨小姐忿忿不平地說她曾經親眼看見靳亟那家伙,面不改色地將一個對手整到差點丟了律師執照。
人品不怎么樣的靳律師的肺腑之言,讓阮依儂考慮了很久。她的確需要錢,可是要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她想起來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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