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無憂!
“無憂?”另一種毒?
“在你喝下的茶水里!彼皇莵聿患白柚顾,真的。
“有毒?”他面不改色的問。
“無毒!庇脤α吮闶呛脰|西。
“所以?”他耐心的等著下文。
“無憂有催化藥性的作用,能將藥性催化十倍以上,能讓重病者在最短的時間內減緩癥狀,但是只能用一回,不可連續用上三回,否則病人的病體承受不起,治病反而送命,一命嗚呼。
“無憂加上合歡草,那便是強烈春藥,藥性強上十倍,以一般男子的身體是撐不住,不論有無與女子合歡都會精盡而亡,此計相當狠毒,用這藥的人想讓你死!钡降资菒鬯蚴遣幌胨?
“而你眼睜睜的看我喝下去?”戰鐵衣的眼角一抽。
“那個……呃!我想瞧瞧它是不是像醫書所寫的不具毒性!彼尚χ胪撕,卻被長臂一撈,跌坐在硬實的大腿上。
“寒玉,打我們認識的第一日你就不怕我!彼员亲幽ゲ渌伪,眼眸如黑夜般深幽。
她有些心顫了!皼_動是魔鬼,忍住忍住,你是威名在外但不打女人,我這么嬌滴滴又水靈兒的美人兒你怎么打得下去?”
“給我個好理由不教訓你!彼氖肿岳w柔的柳腰往下滑,停在彈性十足的翹臀上,有意無意的揉上兩下。
“因為我們總要搞清楚誰要害你。”芙蓉糕摻了合歡草算是合理,不論安表妹或蘇明月都想得到他,但……
多下了一味藥根本是奪魂而非銷魂,不管來的是誰都會背上殺人罪行,不但好事落空還名節盡毀,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的手一停,語氣冰冷!澳阏f!
“為了心儀男子,女人會在糕點上大費功夫,好獲得心上人的注意,所以芙蓉糕必是安惜蘭或蘇明月其中一人親手所制,下合歡草的人也必定是那人……”
為了愛情,女人可以竭盡心力。
“你倒是了解女人!彼拵ёI誚,他就沒吃過一口她親制的糕點,是說她不夠用心嗎?
欸!她也是女人好嗎!
“怎么一股酸味,莫非你喜歡安美人,蘇仙子那樣的女子?”
“你給我老實點,不要玩火!彼话炎阶√襞骂的素白小手,黑瞳閃動著火光——欲火。
梁寒玉假裝委屈的嘟起迷人小嘴!拔沂窃诜治瞿壳暗那樾,后一種的無憂絕不可能是這個人所下的,但一定是熟知內情的人,才有機會從中動手!
“你認為是誰?”他心中已浮起一個人名。
“想謀奪將軍府的家產,你大哥是嫌疑犯之一!眲e再說她愛財了,還有人比她更嗜財如命,連親手足也殺。
一山還有一山高,她望塵莫及,至少她不殺人,取財有道。
“之一?”難道有之二?
“會在茶水里下藥是內宅女子的手法,而且你大哥不太可能拿到無憂,據說此藥草極其稀少,來自江南水鄉的高山!睙o憂一摘下得在一個月內使用,否則失去藥性,而戰西華一年來未出過遠門。
“江南水鄉……江南……秦紅纓來自江南,住在渭水畔秦山之下!彼雮月前回去探親過。
“瞧!兇手出來了……”果真離不開那對心狠手辣的母子。
“噓!人來了!
門外傳來窸寨窣窣的腳步聲,有人試圖推開門。
“阿湛,你該死了。”梁寒玉俯在他耳邊輕說。
“死?”
“不然你怎么脫身,混在偽裝的流民中護送鐵砂?”
……好辦法。他想。
第12章(1)
戰鐵衣暴斃床上的消息一傳出,將軍府內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讓底下人憂心忡忡,無所適從。
將軍夫人顧嫣然哀戚的多次暈倒在肅穆的靈堂上,至今仍無法起身主持兒子的喪禮,面如死灰的瘦了一大圈,米飯不入,得靠人一口一口喂才吞得進湯水。
她是徹底失去心中的依靠,沒了兒子又挽回不了丈夫的心,表示她無法再掌將軍府大權,等過個幾年丈夫將世襲的位置傳給下一代,秦紅纓就贏了,她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兒子的死固然令她心痛,但是令她更痛的是謀劃了多年,和同一個女人斗了二十幾年,到頭來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用半輩子辛辛苦苦打理的將軍府家產竟是為人作嫁,她什么也得不到。
心火一急,將軍夫人病倒了,她連在病榻上都恨著兒子,恨他不完成她的愿望再死。
而庶長子戰西華所居的日耀居,關緊門戶的眾人可說是歡騰不已,主子、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覺得自己終于能揚眉吐氣,一吐老被將軍夫人打壓的郁氣。
他們的高興發自心里,沒有人為戰鐵衣的死感到難過,甚至認為他早該死了,活著只會擋路,礙著戰西華的出頭,他死得好,死得其所、死得讓人額手稱慶。
全將軍府里,大概只有一個人為戰鐵衣的死感到悲傷——
戰戢天不舍的淚流了又干,干了又流,望著書房墻上的一幅地圖出神,粗糙的指頭拂過圖紙上曾被北契人攻陷又收復的城池,想念兒子依稀在眼前的面容。
“鐵兒,爹對不起你,爹從來沒有好好的教過你,只一味的以嚴格的紀律約束你,不假辭色的逼你學武,對你從不曾有過笑臉,把你逼得失去童真……”他好愧疚。
以為孩子還小,長大了自然會明白他的用心,玉不琢不成器,只有吃過苦才會長成偉岸的男人,為國報效沙場。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兒子會以那么悲慘的方式離世,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被小人暗算,卻寧愿死也不肯屈服,為著男兒的尊嚴而戰。
他該為兒子的死感到驕傲嗎?
不!身為一個父親,他要兒子活著,即使活得屈辱也好過天人永隔,他再也見不到他引以為榮的兒子……
書房門被敲響,戰戢天抹去臉上狼狽的淚水,沉聲讓人進來。
“將軍,秦姨娘請你到靈堂,說是兩位小姐來了,要商討婚事!眮碚叩谋硠e得很低,幾乎看不見臉。
“她們還敢來?”真當戰國將軍府好欺負。
戰戢天目光一厲,拭去眼中淚水。
“將軍,不來不行,都發生那樣的事……”老仆的話點到為止,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事,用不著明說。
“是該來……”他笑了,卻滿目蒼涼。
大步走出書房,沒有回頭看的戰戢天未發現原本佝僂的老仆忽然直起身,下巴的山羊胡捻呀捻的,咧開嘴一笑,淡淡的光映上他那張有點褶子的臉,赫然是老道士孫道明。
他在心里無聲的說著:好戲上場了。
靈堂內,本該悲傷肅穆,此刻卻響起女子尖銳的哭叫聲——
“我不嫁,我不嫁,我為什么要嫁你,你給我下藥了是吧!明知道我喜歡二表哥不是你……你太可恨了……連我也設計了……”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男人的冷笑聲低沉而無情。“由得你不嫁嗎?都已經是我的人,你還能去嫁別人嗎?別癡心妄想!
殘花敗柳,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肯要,要不是看在兩人已有肌膚之親的分上,她想嫁,他還不想娶呢!
安惜蘭哽咽無措的懇求戰西華,“這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想辦法讓這件事壓下去,封住將軍府所有人的口,我不要隨便嫁人……”不,她的人生不要毀在這種人手上,不要!
他不屑的冷哼!百v婦,你還想替誰守貞,是那個如今躺在棺木中的男人嗎?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寧愿站著死而不愿意要你,還把你丟出蓼花院,你想著他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