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這么晚你怎么自己跑到樹林里?”她疑惑地問被方中哲抱在懷里的笑笑。
“我、我知道自己不受毛姐姐的喜歡……”笑笑抽泣著說。
聽到笑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艾若瞳和方中哲都一愣,“可是就算毛姐姐再不喜歡你,你也不應該半夜三更偷跑出帳篷,害得大家四處找你啊!
“笑笑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昨晚上廁所的時候毛姐姐真的好兇,她罵我……笑笑好害怕,就跑進樹林里。可是黑漆漆的,笑笑就迷路了,后來又下雨了,笑笑不敢再走路,就躲在大石頭后面……”
笑笑嗚嗚地哭著,講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方中哲和艾若瞳什么都明白了。原來笑笑是受了毛晴的刺激。
“這個小晴,真是越來越過分,做事沒有一點分寸!太不像話了!”方中哲胸口怒火高揚。
艾若瞳邊走邊撫慰著還在哭泣的笑笑,“笑笑乖,不要難過,有若瞳姐姐和中哲哥哥喜歡你就行了嘛!
她只顧和笑笑說話,沒有留意腳下,突然樹叢中竄出一條蛇,飛快地在她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又“吱溜”一聲地逃走了。
“哎喲!”艾若瞳疼痛穿心,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方中哲大驚失色,趕緊放下笑笑,仔細查看若瞳的傷口。只見她的小腿處變得烏黑,血一直往外冒出來。
不假思索地,他俯下身子,用嘴對準傷口。
“不行,你怎么可以……”艾若瞳想阻止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他正用嘴大口大口地把污血吸出來。
“應該沒事的,不用擔心!彼站o她的手,用眼神給她鼓勵。
他的雨衣已經給了笑笑,渾身都濕透了?墒撬拇笫謪s無比溫暖,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無限力量。她感覺傷口很疼,也許是被毒蛇咬到,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正在這時,另一隊的人也找到了他們。方中哲把笑笑交給他們,自己則背起了艾若瞳。
她頭暈目眩,呼吸困難,而且感覺自己的雙腳漸漸虛軟,意識也逐漸模糊,但是在他寬厚的背上有一種強大的安全感,令她的雙手不由勾緊他的身體。
雨下得很大,可是她卻覺得心里充滿了陽光和暖意。
“一定沒事的!”方中哲感覺出背上的人兒漸漸沒了聲息,失去她的恐懼瞬間攥緊了他的內心,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他絕對不能容許她有事。
在風雨中,他咬牙加快了腳步,他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盡快走出樹林,把她送到醫院……
艾若瞳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看到周圍全是白色,她知道自己進了醫院?墒欠街姓苣?他用嘴把毒液吸出來,他有沒有事?
巨大的擔心襲來,艾若瞳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
“不要動!”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方中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眼底馬上燃起火光。
“你沒有事?”她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我會有什么事?”方中哲微微揚眉,臉上有釋然的微笑,“倒是你讓我擔心死了。剛剛我才和醫生談過,他說你只是受驚過度,沒大礙!
“那條毒蛇……”想起被咬的一幕,她還是心有余悸。
“因為我已經及時幫你把毒血吸出來了,到了營地又給你清洗了傷口,上了藥,所以沒問題,送到醫院只是徹底檢查一遍,不然我還是不安心。”
艾若瞳沒有忘記他當時不顧一切為自己吮吸傷口的那一幕,感動頓生,“你不害怕嗎?”
“怎么不害怕?”方中哲說,“其實我當時很緊張,我擔心幫你吸得不夠干凈,萬一還留存一點在你體內,那真的是后果不堪設想。”
他說的一直是她的安危,艾若瞳蹙眉。他真的那么在乎她嗎,居然可以為了她連生命都不顧?要知道他當時這么為她吮吸傷口,稍有不慎,沒有命的會是他呀!
“你怎么了?”看到她皺起眉頭,表情痛苦,方中哲以為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覺得疼?我叫醫生來。”
他的焦急讓艾若瞳的心中百味雜陳。她已經越來越迷惘了,這個男人似乎遠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壞,至少他對她是真心實意的,處處關照和體貼,這次還為了救自己……
可是她接近他本來是為了找到他的壞,現在卻時時在驗證他的好,這該如何是好?矛盾與困惑困擾著艾若瞳的身心,她幾乎不敢再這樣近距離地面對他。
“我、我要出院!彼龗暝肫鸫病
“那怎么行?經過這么折騰,你身體有些虛弱,還需要好好休息!狈街姓墚斎恢浦埂
“我已經沒事了!彼鋈缓孟胩与x,至少要遠離他的視線。她發現自己承擔不起他的深情。
“連醫生都說你還要住院觀察兩天,你怎么可以不聽話?”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乖乖的好不好?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的!
“我不要你陪!彼氣地說。人家明明是想避開他,他卻一點也不識趣。
“我不管啊,我照顧你是照顧定了!”方中哲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說。
他果真沒有食言,在醫院里除了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之外,還一直給她講笑話解悶。
艾若瞳的心一點點地被軟化,她幾乎完全忘記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了。
出院那天,方中哲開車帶艾若瞳去吃飯。當他們來到艾若瞳最熟悉的昌叔大排檔時,香噴噴的食物讓艾若瞳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太好了!已經很久沒吃到這里的東西了!”一坐下來艾若瞳就興奮不已,一口氣點了一桌子的飯菜,都是她最愛吃的辣味。
“對了,要點幾樣清淡點的,你不能吃辣!卑敉肫鹉谴巫脚氖戮陀行﹥染。
方中哲制止她:“我試試看吧!
吃的時候艾若瞳還很擔心,“你行不行?不要勉強啊,可以點別的東西嘛。”
出乎她的意料,這一頓方中哲吃得相當暢快,津津有味的樣子似乎跟當時被辣得臉紅脖子粗難以下咽的他大相徑庭。
這下她疑惑了,“喂,你怎么好像轉性了一樣?”
方中哲故意慢條斯理地說:“我說過萬事萬物都在變化之中,你沒聽說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嗎?”
艾若瞳瞪大了眼睛,“可是你怎么會突然變得那么愛吃辣……”
這時昌叔走過來說:“艾小姐,你這位朋友自從上次跟你來過一次后就上了癮,經常來我這里吃酸辣湯呢!”
“你?”若瞳怔住。
“我每次來都叫昌叔幫我加辣,次數多了慢慢就越吃越辣了。”方中哲輕描淡寫地解釋。
“可是怎么從沒聽你提起過!
“我想等有一天給你個大驚喜嘛!狈街姓軟_她眨眨眼。
艾若瞳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讓自己多一些和你相同的愛好和習慣!彼\懇地說,她卻震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對她是很用心的是不是?她該怎么辦才好?
“我想讓你明白,我對你是怎么樣的。”方中哲看到她沉默,用灼熱的眼神盯著她迷茫的眼睛。
“我們吃東西吧!彼齾s存心逃避,故意岔開話題,“不然要涼了!
方中哲無奈地停止表白,她就是這樣,要么像冷冰冰的冰山,要么像一條狡猾的小魚,溜得很快,不給他任何機會。
吃完飯,他提議上山頂吹風,她婉拒,只說想回家休息。他說不過她,只好開車送她回去。
一路上兩人各想心事,沉默不語。
到了艾若瞳租住的宅院外,她急于下車逃離車上尷尬沉寂的氣氛。方中哲一把拉住了她。
“若瞳!你別再逃避好嗎?”他兩只手扶上她的肩頭,眼神無比熾熱,“我們何必再折磨彼此?”
艾若瞳推開他的手,裝作若無其事地開玩笑:“你怎么了,今晚沒有喝酒啊!
“我不想和你開玩笑!”方中哲正色道,“從一開始我對你就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卑敉艁y地想避開他的熱烈。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索性把話說明白,“我一直被你吸引、被你牽制,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總是那么輕而易舉地俘虜我的心!你征服了我!難道你不知道嗎?”
“很多女人一樣吸引你!比如上次酒吧里的那個朱迪!”
“她?”方中哲輕笑,“那些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怎么能跟你比?我對她們不可能有一點真感情!”
“又譬如毛晴?你不要說你和她也是逢場作戲!”一想到毛晴對自己的萬般妒意,她就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他給了人家什么承諾,她又怎么陷得如此深?“你們認識了那么久,日久生情也不稀奇。
方中哲簡直不敢相信她會以為自己對毛晴這個小丫頭有意思,可是在這緊要關頭,他不能有一點含糊,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哪個舉動會讓你有這樣的誤會,我鄭重告訴你,對于毛晴,我從來只當她是我的妹妹一樣,從前如此,將來也同樣如此!
她的心里突然有種淡定的感覺了,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可是內心還是很不確定,“你覺得我吸引你,只不過是因為我不像別的女孩那樣對你主動熱情罷了。”
方中哲搖搖頭,表情卻胸有成竹,“我承認這是你最初吸引我的主要原因,但是自從我走近你,卻發現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人家都說真正的愛情是說不清的。我對你就是如此吧?”
艾若瞳的嬌顏發燙似火,他說什么,愛情?這個詞對她來說好遙遠,也好陌生。在他們之間談感情好像是件很奇怪的事,可是它居然這么莫名其妙地發生了。
“若瞳,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嗎?”方中哲不知她在想什么,他只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講出來,他壓抑太久了。
她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擔心自己再也扛不住,他對她的吸引力也是致命的,她害怕去面對。
“我想進去了!彼窒胂萝。她知道自己再留在車內,事情的結局就會改寫。她不想僅存的一點意志都被如海潮般的激情所淹沒,她必須離開,馬上!
可是方中哲不想放過她。他用肩膀擋住車門,一只手按住她的肩頭,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艾若瞳驚慌起來,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迎視他的目光,一接觸到那狂野如野獸般的侵略眼神,她就預感到他想干什么。
因為,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渴求與力量,而她自己,也分明從胸口里感受到了一種原始的激情在澎湃,這讓她不知所措。甚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頭慢慢俯了下來。
當他的雙唇熾熱地貼向她的紅唇時,她的全身驚顫起來,“不要!”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方中哲低語,霸氣十足地吻下去,任由自己火熱而濕潤的舌尖肆意探索她口內的芳香。
出于少女羞澀的本能,艾若瞳試圖掙扎,但是這只能是徒勞,他加大托住她頭部的手勁,讓她更貼向自己,接受自己如火的激情與纏綿。
她漸漸懵了,開始迷失自我,整個身體都顫抖著、虛軟著,讓他肆意撫弄。和他交往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出現在她迷離的神志中,她已經不愿去思想,只知道這一刻自己被這個男人深深地眩惑,心甘情愿地降服在他的男性柔情中。
“瞳,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狈街姓苣剜鴨舅拿,向她傾訴著內心的情意,一直舍不得放開她甜美的紅唇,她柔軟無骨的身體。
“姐姐哥哥你們在干什么?”突然,笑笑稚氣的童聲驚擾了他們。兩個人飛速地分開。
笑笑站在車外,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我聽到車子響的聲音,卻不見姐姐進來,所以出來看看。你們在干嗎呀?”
小孩子似懂非懂的語氣讓艾若瞳的臉紅到了白皙的脖子根,她吞吞吐吐地說:“沒、沒什么,剛才……”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方中哲牽著,大驚著想掙脫,他卻含笑不放。
“笑笑……”她示意這樣會教壞小孩子,可他卻微笑著對笑笑進行愛的啟蒙教育,“笑笑,哥哥和姐姐剛才在做一件相愛的事,不過這是大人才可以做的,等你長大以后就會明白了。”
偏偏小孩子喜歡追根問底:“那我要多大了以后才能懂?”
“等你十八歲以后啊!狈街姓芾敉萝,右手牽起笑笑,“笑笑請哥哥進去做你家的客人好不好?”
“太好了!笑笑好歡迎!”笑笑興奮地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