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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你的心 第四章 作者:連清
    聽完了小宇的解說,白苓的腦海卻閃過一絲靈光,即刻握緊拳頭,道:“大家去查查這幾年香港的企業中,有哪些發展得快速且有違常理的

    “好的!北娙水惪谕暬氐。

    白苓心想:一定是宋氏企業。如果懷疑得沒錯,就算是龍潭虎穴,也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無論如何,誰也逃不了!

    “阿苓!這些日子看你瘦了很多,沒什么事吧?”尹烈心疼的看著她。

    白苓感激的這:“尹伯父,謝謝您的關心,我很好!您不用太擔心!

    尹烈微微一笑道:“尹伯父可能給你添了麻煩,其實你也不用大過心急,破案的事慢慢來,沒關系的。”

    “尹伯父,不要這么說,否則侄女心里更是過意不去。對了!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請教您!

    “你說!”

    “我一直懷疑一個人,但不知您是否熟悉?”

    “誰?”

    “宋若塵!

    尹烈眉頭皺了一下,旋即說:“不認識!而且我的員工及朋友當中并沒有這號人物。”尹烈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自負。

    白苓心想:這就怪了!癱道真的怪錯人了?

    “阿苓!說說看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你怎么會懷疑他的!

    白苓牽動嘴角,有點恍惚道:“二十六歲左右的年輕人,相當出色,而且精明能干,在香港,他們未氏企業正在快速成長!

    “宋氏!”尹烈有點印象道:“是有聽過一點,在商場上竄升得很快,但行事方面好像相當的霸道!

    尹烈拿起咖啡輕啜一下道:“這么個年輕人,應該和我們尹氏不會有什么過節。阿苓,他父母是誰?看我認不認識!

    “宋浩正!

    尹烈心底涌起一陣驚愕!咖啡杯“砰”掉落在地毯上。

    “尹伯父!沒有事吧?”白苓有些訝異尹烈的反應。

    “阿苓!你確定他父親真的叫宋浩正?”

    “是的!伯父你真的認識他?”尹烈蹙眉頭,心想:二十多年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難道他真的出現在香港,太不可思議了!

    白苓困惑道:“到底怎么回事?”尹烈嘆口氣!叭绻娴氖悄莻宋浩正的話,二十多年前,我的確是跟他有些糾纏不清的恩怨,但經過那么久了,難道他還懷恨在心嗎?”

    尹烈側頭看了白苓。了解她的迷惑!八幮姆e慮的追求你尹伯母,但不被她接受。只是,事隔多年,他還會挾怨報復,救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尹伯父,如果我們懷疑得沒錯,那他這個人實在太恐布了!一點小事他處心積慮的蘊藏二十多年,還挾怨報復,而且不留痕跡,大深沉了!我看以后一定要小心點,否則不曉得他又會搞些什么花樣出來。”

    尹烈揉了揉眉角,笑了笑,說:“放心!他斗不過我的!彼窒肫鹗裁此频恼f:“阿苓!過些日子是我的生日,過來玩玩,年輕人不要弄得毫無生氣,高興點!一定要來!”

    白苓了解他的好意,答:“好的!我一定到!

    夜已深沉,星星在天邊閃爍著。

    住宅區的私人道路上,不見半點車影人影。

    白苓身著黑色緊身衣,和小宇隱沒在黑暗中,暗暗觀察對面宋氏住宅的動靜。

    “苓姊!會不會大危險了?我看還是取消好了!毙∮钍中闹泵袄浜。

    白苓瞪他一眼,道:“不入虎穴

    小宇慚愧地低下頭。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進去后,還得靠你注意外面的情況呢!”白苓柔聲地道。

    白苓把無線電塞給小宇,自己在耳中放了耳機,道:“據我觀察,宋浩正這幾天差不多凌晨時分出去,待會兒他走后,我就進去,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苓妹!小心點!毙∮钫衿鹁窕氐。

    不出所料,宋家鐵門已緩緩打開,一輛名貴轎車已往市區方向開去。

    白苓見時機已成熟,動作伶俐敏捷地翻墻入內!

    黑暗中,她打開設計精細的手電筒,循著樓梯,輕巧地進入書房。在電話機里裝上小型竊聽器,小心打開抽屜,快速翻閱,希望能從中查到些蛛絲馬跡。

    夜無聲無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白苓俏臉上已開始冒出汗水,心里祈禱:“老天保佑,快一點!沒什么時間了!彼那榫w已繃得死緊。

    “女警官,什度時候改行當起女飛賊來了?”

    啪!書房的電燈大放光明。

    白苓的心猛跳了一大下,抬起頭,看到宋若塵悠閑的站在門口,眼底盡是嘲弄的意味,神秘的抿著嘴唇。

    白苓不畏懼迎向他,眼神燃燒似的要冒出火花。

    “怎么不敢說話了?對了!堂堂一個女警官,居然私闖民宅,翻箱倒柜,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他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了!澳阏f,會如何?”

    白苓鐵青著臉,毫不懼怕地說:“既然被發現了,我無話可說,要怎么樣?隨便你們!彼稳魤m打從心底笑了出來,說:

    “白小姐!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居然會學古代俠客飛進了嫌疑犯家里想搜查證據,實在好笑之至。告訴你好了,這書房里什么線索都沒有,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你不用白費心機了!

    宋若塵氣定神閑的走到電話機旁,“刷”一聲就把藏在里頭的竊聽器取出來,丟還給白苓,說:“聰明點,別把我們全當成白癡,以宋浩正的精明,你以為這玩藝兒有用嗎?哈!不出一天就會被挖出來了!

    宋若塵倚在書桌旁,又換上冷酷不帶絲豪感情的冷峻面容——

    “沒有本事,就不要來這里丟人現眼,快滾回去,這次不跟你計較,下次再讓我碰上……”他冷笑一聲:“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白苓那令人窒息的眼光灼灼的盯著宋若塵,她近身一步,揚起手就往他的俊臉揮打下去。

    宋若塵像早料到會有這結果似的,伸手捉著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壓在墻上,兩人面對面的,他那俊逸臉龐離白苓的臉只有咫尺距離,而那孤傲不馴的男性氣息在彼此呼吸之間隱約來回。

    她的臉驀然又紅了起來,她暗罵自己一聲,拼命克制自己!

    “白苓,不能再讓他得意了,他從頭到尾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你為什么還放不開,不能把他從心中徹底拔除?恨他呀!那冷血的禽獸,不知殘害多少人了,你死心吧!還在猶疑什么?”她心頭狂叫。

    宋若塵看見她臊紅的臉及眼里的閃爍,一咬牙,以充滿挑逗的語調說:

    “怎么,真的那么愛我呀?那就成全你好了!”他的唇已毫不憐惜的吻向她。

    她猛力推開他,踉蹌的退了好幾步,臉上早已失去血色。

    宋若塵有些不忍。但是不能停止,一定要她絕望!

    “別這樣看我,你如果嫌這兒不好,我可以改個地方!彼稳魤m艱辛的道。

    白苓的心碎了!碎得無法愈合!她被傷得好重、好難受、好痛!痛得快無法呼吸了。

    她迷惘了,她一向自認眼光獨到,但她卻傾盡生命愛上這個不該愛的人!

    白苓深吸口氣,眼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道:“你等著!你會有報應的!彼杆俚碾x開宋宅,不再有任何眷戀。

    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宋若塵無力的倚著墻,心里狂喊:“原諒我!宋浩正如狼的野心,又足智多謀,他有各種方法可以脫罪,你這種方法治不了他的,反而打草驚蛇,會把你陷于危境中,你明白嗎?”

    他悲慘的凄厲一笑!僵硬的背影有說不出的落寞。

    “潘先生!掛號信收到了吧?”低低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潘金宗的臉色因驚嚇而脹成豬肝色。

    “不要緊張,只是談個條件而已!

    “你是誰?這些照片打哪來的?”潘金宗瑟縮的問道。

    “哼!哼!”深沉的問聲,刻意的隱藏,令人備感神秘。

    在外頭的風流韻事,居然像是寫真集般,一張張赤裸裸的被照下來,還編集成冊,潘金宗打從心頭恐懼起來,但還是大膽的啟口:“你不要以為寄這些東西來,我就會怕你,想要要挾我,你做夢!你寄來的照片,我燒了,不就毫無對證了!彼哉J想到了辦法,不由自主的大聲起來。

    對方仍沉默不語,只是暗沉的一笑道:“那你燒吧!我還可以再寄個十份二十份給你,讓你燒得痛快。”

    潘金宗的臉整個僵住了,啞口無言,心想:是!底片在他那兒,要洗多少就洗多少,自己還自鳴得意的以為聰明絕頂,真是有夠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潘金宗頹喪道。

    “很簡單,只要透露個假消息給宋浩正就可以了!

    “透露假消息?”他失聲驚叫:“不行!我會沒命的。”他像噎了一顆大雞蛋

    “放心!你是財經高級官員,而且跟他關系良好,他不會想到你會騙他!

    “不行——不行——”潘金宗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我不能出賣他!

    “好!那你就等著看明天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財經官員潘金宗,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美女在懷,香艷刺激,入不敷出,收受賄賂的斗大標題!

    “你含血噴人,你沒有證據!”潘金宗氣急敗壞的大吼大叫。

    “要不要試試看?我可以拷貝一些匯款到你戶頭的單據,還有你跟宋浩正討價還價的對話,有興趣的話,也可以放給你聽聽!

    潘金宗懊悔的直抓頭發,無計可施了!所有的不法之事全被人逮個正著,他沮喪的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考慮得如何?給我個答案。”對方自然已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我答應你!迸私鹱跓o可奈何,頹坐在椅子上,訕訕地道。

    對方滿意地笑說:“至于詳細計畫,我會再寄給你,但你最好記住,為了你自己的名譽、地位、安全,今天的事不可以泄露半句,否則后果自行負責。”

    “如何?還是沒有消息?”白苓心情煩躁。

    “他們這次真的下足功夫,保密得很周全。苓姊!表看只能加緊巡查,看能不能運氣好,歪打正著!

    “這種方式太不可靠了,如果不能找到,實在對不起百姓!

    “苓姊,這也沒辦法,我們的一切線索都是靠猜測,泰國那邊臥底的也只能查出有貨要出,但何時出?買家是誰?根本就無法突破!毙∮钜不倚牡牡。

    “真的要坐以待斃嗎?”白苓回想起宋宅的那一幕,不禁憤恨地道。

    “白小姐!電話!苯泳生通知白苓。

    “喂,白苓!哪位?”

    “喂,白姊姊嗎?”另一頭傳來一個小女孩童稚的聲音。

    “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白苓大感奇怪,但卻溫柔地問。

    “白姐姐你聽好喔!六號凌晨三點,皇后碼頭右方二公里的地方……”

    白苓心神震撼了一下,急急的問:“是誰告訴你的,小妹妹,是誰教你的?”

    童稚的聲音傳來:“是另一位姊姊。好了!不跟你說了,再見!”電話掛斷了。

    “苓姊,怎么回事?”

    “有個小女孩告訴我運毒的路線!

    “什么?”小宇興奮的跳起來,說:“真的?”

    “真假我不知道,不過總得試試!”白苓充滿狐疑,問道:“小宇,我們的臥底人員里有女性嗎?”

    小宇偏頭想想說:“有是有,但好像沒有編列在這次任務里!

    “那就怪了!”白苓搖頭,不解道:“

    “是!”

    “動作快些!”一群人動作快速的來回搬運貨物。

    海面上平靜無波,月亮也早已隱沒,雖寧靜,卻隱含暴風雨來臨的氣氛。

    “老大!好了!

    被稱做老大的男人滿意的點點頭說:“好!錢我也匯過去了,銀貨兩訖,一次爽快的交易。”

    “那我們走了!”一小部分人發動引擎,即刻消逝在黑夜中。

    “我們也走吧!”另一群人跳上車,準備將毒品載回倉庫藏放。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下車!”擴音器傳來尖銳的警告聲。

    “老大!警察來了,怎么辦?”

    “不管了!先沖出去!彼麄兗纯碳铀儆烷T,想突圍而出。

    警方看穿歹徒的企圖,擴音器再度傳出:“快點棄械投降,否則就要開槍了!

    先下手為強是這群歹徒一貫的信念。警方見歹徒頑固抵抗,也開始開槍還擊。

    子彈四處呼嘯,槍聲如燃放爆竹般響徹云霄,警方的支援不停的來到,已經有兩個歹徒受不了,舉起雙手投降了。一場混戰愈來愈激烈,還有幾個頑劣之徒拼命抵抗著,看是否能乘隙逃出,只可惜警方早已看穿他們的企圖而開始從外圍包抄,一時槍聲大作,場面驚心動魄……

    歹徒終于抵擋不住警方強大的火力而全部棄械投降。

    “宋哥!宋哥!”小黑面如土色,跌跌撞撞的找尋宋浩正。

    “干什么?死人了!這么慌張!彼魏普乔愤B連的自臥房出來。

    “大事不妙了,那——那批貨被警方抄了!”

    “我們做得這么保密,不可能吧!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宋浩正睡意朦朧的神智被驚醒了,懷疑的問。

    “不會聽錯,千真萬確!”小黑驚惶的說。

    “這次損失可大了,四百萬美金泡湯了!”宋浩正喃喃地說。

    小黑立在身旁,噤若寒蟬,還是少開口為妙。

    “是哪個兔崽子出賣我,去給我查出來!”宋浩正震聲的咆哮。

    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猛找小黑開刀,可憐的小黑像待宰羔羊,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小黑囁嚅開口:“宋哥!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次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也沒幾個人,會不會是這里讓人裝了什么竊聽器之類的?”

    “這點絕對不會,為預防萬一,我不定時的偵測,想在我這兒動手腳,門都沒有。”

    小黑倒抽口氣,續道:“那——那是不是出了內奸?你那個兒子有沒有可能?”

    一絲懷疑浮上宋浩正的心頭,但他為了自己的面子,仍強顏道:“他又不知道這次計畫,況且他也沒有理由出賣我。別忘了!我現在是他的親生父親,以他的個性,根本做不到大義滅親這四個字!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是那些警察瞎貓碰到死耗子,就真的這么碰巧被他們撞上的嗎?”小黑也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瑟縮在一旁,不知所措,就聽宋浩正咆哮——

    “好了!你先回去,我會查出結果來的。還有!找人去傳話,叫那群人不要亂說話,否則,那筆安家飛就別想拿到!”宋浩正又猙獰的說:“他們全家大小的死活,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了!

    “是的!我馬上去辦!”小黑一溜煙的跑掉。

    宋浩正開始快速構思下一步的計畫,然后殘酷的詭譎一笑!哪陰險的面容,令人背脊發麻!

    新的快報:昨日凌晨警方在皇后碼頭破獲本港有史以來最大宗的運毒案件,共查得毒品二百公斤,嫌犯七人。據了解,毒品的市場價值約二億港幣,警方對此事件甚表重視,已著手讓人調查毒品的來源,以下是由警方代表白苓小姐為我們說明。

    電視螢幕出現白苓的倩影,嬌俏的聲音從麥克風傳出:

    “這次能快速破案,完全歸功于警民的密切配合,但是我們懷疑幕后一定有集團在操縱,所以會本著毋枉毋縱的精神繼續追查,務必捉到所有的不法分子……”

    電視瑩幕里的話未說完,搖控器就已從宋浩正的手中飛出,砸向電視機。宋若塵陰郁地坐在一旁,看著電視熒幕一閃而逝。

    “爹地!早就提醒你該收手了,這次又弄成這樣,事前我又全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想辦法?”若塵忍住心中的怒火,和往常一樣與他對話,否則老謀深算的宋浩正恨容易就會發覺破綻地。宋浩正很滿意的一笑,想:“呵!養了他二十多年了,他的個性我最清楚了,一旦秘密揭穿了,以他的脾氣,早就拼命了,那還能如此平靜!薄笆堑夭粚,沒有聽你的,不過你是個好孩子,一定也不忍心看我這么狼狽吧!”宋浩正軟硬兼施地道。

    宋若塵看他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惡心的想吐。

    “有個法子,但不曉得你贊不贊成?”

    “我們位于尖束的那塊土地,如果賣給尹氏,就可以拿來彌補!

    “你這是什么爛建議!這塊地買來放著,就是要讓它升值的,當初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過來的,現在要便宜尹氏,你是不是腦袋壞了?”

    “爹地!難道潘叔叔沒有告訴你,這塊地旁邊要興建公墓嗎?”

    “什么?”宋浩正大驚道:“他沒有說過,我不知道有這回事!”

    當初宋浩正就是勾結潘金宗在標單里動了手腳,地才會落在宋氏手里。

    “這就怪了,潘叔叔明明這么講的,如果確實,趁現在新聞沒有發布,快賣給尹氏,反正他們想這塊地也很久了,就讓他們得不償失。”

    宋浩正半信半疑道:“我會考慮,這里先到此為止!。

    “我還會去調查他們所有投標工程的底價,把他們的底全挖出來!

    宋若塵滿眼殺機的盯著宋浩正,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為媽咪報仇,絕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誰準許你擅做主張買這塊地,還大膽的冒用我的簽名,向財務部請款?你在尹氏二十年了,一向忠心耿耿,沒想到臨老卻自毀前程!币彝葱募彩椎氐溃骸澳銓嵲谔屛沂!”

    “我——我見機不可失,而你又出國在外,我不想讓別的公司捷足先登,才——才會出此下策!”陳經理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迎視尹烈無上權威的銳利目光,他可不敢講是自己鬼迷心竅虧空公款,還被人發現,結果在對方的威脅利誘下只好完全任人擺布。但對方保證過,只要照著他的話去做就會有好處,而自己虧空公款的事也會被擺平,衡量之下就硬著頭皮做了。

    “是嗎?”尹烈看著二十多年來的老部屬居然會如此迷糊,不禁責怪起來!瓣惤浝,你在業務部打滾這么久了,怎么一點知識都沒有嗎?你可以打電話或傳真給我,況且也急不在一時,要是沒有事前調查清楚,十億就白白浪費掉了。”

    “不會的!他保證過。”陳經理不假思索,沖口而出。

    “誰?誰給的保證?”尹烈驚異地問。

    陳經理也警覺到自己的語病,手心直冒汗,道:“董事長,就相信我吧!不會有問題的!

    尹烈心中其實很清楚,這塊地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十億的價格買下,其實便宜得可以,未來它將會升值成百億千億,只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才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就能讓一向忠心的陳經理背著這么大的罪名——擅做主張,而一家公司最忌諱員工有預謀的欺騙。

    尹烈正想繼續追問時,業務部的三位主任火燒屁股似的急匆匆進來。

    “董事長!本來穩操勝算的P16標、A18標、G25標的工程,全被宋氏公司以便宜我們百分之五的金額標走了,損失預估十億左右。”

    這些主任情急之下找不到負責的陳經理,只好全體越級報告。

    又是宋氏!尹烈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這也是你的杰作。”尹烈請那些主任出去后,逼視著陳經理,毫不留情地道。

    陳經理差點跪下來,臉色白得嚇人,竟說不出話來。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好處,尹氏向來待你不薄,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尹烈的聲音冷肅得可怕。

    “功過相抵,您就原諒我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标惤浝砜蓱z兮兮的道。

    尹烈皺著眉,淡然的說:“既然你堅持不肯說出實話,那你就去辦離職手續,其他的我會讓法律來解決,你走吧!”

    陳經理心知已無可挽回,也只能垂頭喪氣的走出尹氏。

    “宋氏到底在玩什么花樣?”尹烈心頭盤算著。

    “宋浩正!都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你到現在這懷恨在心嗎?”尹烈猜測的想著。

    白苓攬鏡顧盼,審視自己,鏡中人形影憔悴,原本豐腴的雙頰也瘦了,只剩下一雙無神的眼。情,令人歡欣、令人惆悵!白苓問自己,以往的自信、瀟灑,全跑到哪兒去了!為什么被情糾纏得這么深、這么苦、這么累?她手支下顎,腦海全被混亂的思緒占領了,而忘卻時間……

    “阿苓!準備好了沒?”白夫人端莊的面容反射在鏡中!皨!”白苓回過神,喚了一聲!澳隳樕娴煤懿缓,如果不舒服就別去了!

    白夫人嘆口氣。女兒最近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但以女兒倔強的個性,一定不愿吐露,她也不知要如何勸解。“好吧!那我跟爹地先到樓下等你。”

    房里的白苓,手抵著額頭,極力告訴自己別再傷神了,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世雄,恭候大駕!”尹烈挽著李思潔來到白氏夫婦面前!吧┳樱∩湛鞓!卑追蛉藢㈩A備好的禮物送給李思潔。“您人來了,我就很開心了,還讓您破費,太過意不去了!薄靶⌒⌒囊,就收下吧!”

    李思潔頷首說聲:“謝謝!”

    “伯母!生日快樂!卑总哂H啄一下思潔的臉頰。

    李思潔開心的握自白苓的手,說:“阿苓!好久不見了,變得這么漂亮,難怪那些男人個個看得都癡了!

    白苓臉上迅速泛起一片紅暈!安!您說笑了,白苓怎樣也比不上您。”

    白世雄再度爽朗地笑道:“你們全是大美人!誰也別謙讓了!

    眾人全笑了出來,接著各自從侍者手中拿起香檳,舉杯慶賀。

    “HAPPYBIRTHDAY!”

    此時又來了一個長發飄逸的美麗女子,長相活脫脫是年輕時的李恩潔,未說分由,一把摟住李恩潔,撒嬌地膩著她。

    “不是說抽不出時問嗎?怎么又跑回來了?”李思潔喜出望外地道。

    “故意的嘛!想給媽咪一個意外驚喜!迸㈤W動淘氣的雙眸說道。

    “愈大愈調皮!”李思潔捏捏她的鼻子,愛女之心,表露無疑。

    白苓輕輕出了一聲:“水芯!好久不見了!

    水芯仔細看著白苓,輕呼道:“原來是苓姊!我還猜了老半天,不知這么美的女孩是誰呢!太多年沒有見面,一下子想不起來,別見怪喔!”她再調皮的眨眼。

    “怎么沒跟白伯伯、白伯母打聲招呼呢?”尹烈輕斥道。

    “歲月催人老,兒女都長大成人了,各自有一片天,想不認老都不成!”白世雄看這水芯,有些感傷的道。白夫人重重敲了白世雄地腦袋說:“哪壺不開提哪壺!要說老,也只是你一個人而已,你沒聽過人生七十才開始!所以我們都還是年輕人!薄袄掀糯笕藙e生氣,相公這廂賠禮了。”白世雄一臉無辜,討好地道,而且唱作俱佳,惹得大伙兒笑得更開懷了。

    尹烈細心的注意到白苓的勉強笑意中,藏著幾許落寞,但因白苓沒有主動說出來,他也只好作罷!

    “動了,念大哥沒跟你回來嗎?”尹烈轉身問道。

    尹水芯嘟著小嘴道:“大哥在英國早就被那群美女迷得團團轉,那還記得媽咪生日呢!”

    “是嗎?”李思潔懷疑的問:“淘氣鬼,是不是大哥又欺負你?”

    水芯皺皺小鼻子!皨屵!才不是!我才沒有騙你呢!”

    “水芯!又在背后破壞我,看我饒不饒你!”背后響起了佯裝怒意的聲音。

    尹水芯一溜煙地躲到李思潔背后,一臉天真爛漫,偷偷地笑著。

    白苓回頭一看來人,霎時驚住了,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烏黑的眼眸圓睜睜的直看著發聲的男人,驚雷般震得她一僵,死死地定住了,仿佛呼吸也停止了。而握在手中的酒杯也從手里滑落,應聲而碎……

    夢?還是幻影?她理智的叫自己閉上眼,緩和呼吸。眼花了?還是太想他了?她實在無法相信,會在這場合看見他。白苓叫自己鼓起勇氣,告訴自己,眼前只是一片虛假。揉揉迷朦的雙眼再看一次,渾身一愣!是——宋若塵!周圍的人也因為酒杯的破裂聲而好奇的側目注視,不知何處傳來一句:她快暈倒了。

    “你沒事吧?”離白苓最近的尹泛宇一把扶住她。

    尹、白夫婦也全在白苓身旁急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白苓像沒聽見問話似的,眼神茫然的直盯著扶她的男人。

    “要不要到飯店房間休息一下?”那人帶點高亢的緊張嗓音,傳入白苓耳里。

    她眼眸夾雜著痛苦,迷亂、呆滯地看著他。

    “你說話呀!不要嚇我們!卑追蛉酥钡每炝飨卵蹨I。

    “宋若塵,你,這——”白苓凄楚地問。

    尹泛宇迷惑的看著懷中嬌俏的美女,從見到她時,她眼中所掠過的各種情緒,一樣一樣地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他心想:是誰?這么殘忍的傷害她!是誰?傷她傷得這么重!是她口中的宋若塵嗎?

    “小姐,你聽好!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宋若塵,我叫尹泛宇,你聽清楚了沒?”他安慰她,平靜地低語著。

    他的話刺激著白苓的神經,他平靜的語調也稍微緩和白苓混亂的恩緒。

    “是的!不只聲音不對,連散發出的氣質也不相同,他比宋若塵白些。宋若塵眉宇間的憂郁,看來是孤傲不馴,冷漠淡然,和眼前這名男子散發出的優雅氣息,根本就不相同。”白苓冷靜的分析著。

    白苓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站直了癱在尹泛宇懷里的身軀,眼神暗淡下來,低聲干澀地說:“對不起,我真的認錯人了!彼p眼無神,了無生趣的轉身欲走。

    “阿苓,到底怎么回事?”白世雄看不出端倪,只好道:“他是泛宇。∧悴挥浀昧藛?小時候常跟你玩騎馬打仗的尹泛宇,你忘了嗎?”

    父親的話再次震懾白苓的心。她端看著尹泛宇,霎時,小時候的影像又一點一滴的浮現在腦海,水芯、泛宇和自己童年的回憶歷歷在目。沒錯!他是尹泛宇。但為什么?宋若塵居然長的跟他如此相似,難怪第一次見到宋若塵時,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容分說,尹泛宇一把橫抱起白苓,對著父母道:“我先送她到臺上房間休息。爹地!媽咪!你們還要主持酒會,不能失禮,白伯父、白伯母你們也不需要擔心,我會請家庭醫師過來的。水芯!你跟我上來!币河钭孕欧重的氣度,穩定了白氏夫婦的心神,他不理會場內男男女女又忌又羨的眼光,和水芯上了電梯!耙!虎夫無犬子,這孩子盡得你真傳!卑资佬坂馈R遗闹糜训募绲溃骸笆佬,別擔心了,沒事的!”

    小宇點出頭!白罱@名女子給的消息又快又準,不過就是查不出她是誰。”“可能是他們自己窩里反吧!”白苓下了結論

    白苓翻了一個白眼,說:“快做事,少說話,別在這兒胡亂批評女人!”小宇吐吐舌頭,趕緊走了出去,免得又挨一頓罵。

    尹泛宇一臉無奈的表情,擺擺手,無奈的聳肩,沉聲地道:“白苓!你到現在還是把我當成是那個宋若塵嗎?我已經明白向你宣告過我的名宇、我的家世,除了水芯外,我沒有別的兄弟姐妹了,你還不相信嗎?”他又悄皮地嘆口氣道:“除非是我老爸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了兒子,否則怎會有人跟我長得這么像的!連剛才那個警察先生也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尹伯父更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你別亂說,伯母聽到了會很傷心的!卑总咔文樏浖t,急急地解釋。

    她慌亂的表情,惹得尹泛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終于回神了。別緊張!逗你的!

    白苓瞪了他一眼!伴L這么大了,還跟孩子似的,到處逗弄人!彼街欤桓鄙鷼獾臉幼。

    尹泛宇高舉雙手作投降狀,陪著笑臉道:“白大小姐,不要生氣,晚上還要到我家吃飯呢!”他打斷她張口欲說的話,續道:“沒什么事,只不過我媽咪看你大瘦了,想煮點東西讓你補補,順便為我們兄妹接風,晚上你要跟伯父、伯母一塊來喔!不可以爽約!

    “昨晚我很失態,破壞了伯母的生日宴會,還沒道歉呢!”白苓垂著眼,羞愧地道。

    尹泛宇猶豫地說:“白苓!你也不必內疚,其實愛倩本來就來易讓人傷心、傷神,更會蒙蔽一切,只要你放得開,不要把自己壓抑得這么緊,一切都會過去的,開心點!小時候你不是最灑脫的嗎?”

    “如果老是回顧過去,那未來日子怎么辦?”尹泛宇勸慰著白苓道。

    白苓囈激地對他一笑,說:“謝謝!”

    她目送尹泛宇離去,內心一陣翻攪。

    夜霧籠罩大地,迷迷朦朦的,茂密的草叢,雜亂無章。稀稀疏疏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哈里遜負手在后,皮笑肉不笑,仿佛戴上一張面具,在蒙蒙的月色下,看來完全沒有真實感。

    “哈里遜,不是叫你滾蛋了,你怎么還敢回香港?而且膽大包天的約我出來!彼魏普龥]好氣地說。

    “套句你們中國話,‘沒有三兩三,那敢上梁山’。我今天當然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敢約你來這里!惫镞d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宋浩正斜睨著,上下打量著他!罢者@樣說來,你真的有萬全準備嘍!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貴人多忘事,宋浩正,你忍欠我一筆債,難道全給忘了?”

    “哈里遜,到這節骨眼你還不死心是嗎?再重復一次,該給你的都給你了,其他的一個子兒都沒有!彼魏普[著眼看他。

    “宋浩正,我警告過你!這筆帳我會跟你算清楚的,既然你死不認帳,就不要怪我無情!彼忠粨],草叢四周即刻站出三個人,各自手持獵槍,長長的槍管相當刺眼。

    “宋浩正,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你變成了蜂窩,可別怪我!”

    “那你開槍吧!”

    哈里遜殘酷地道:“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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