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的內容若是合情合理,那她沒話講,但這王大少凈是在合約里雞蛋挑骨頭,令她著實火大。
而更令人生氣的是,他的眼光總是帶著淫笑,不懷好意。
招云盡量要自己別在意這種人,她克制自己的脾氣,壓抑著上揚的怒火,誰曉得這王大少竟不知好歹,突然將他的大手覆蓋在招云的柔荑之上。
招云抬起頭,瞪視著他。
他仍不自重,依舊咧著嘴笑。“陸姑娘,這合約仍有一些小瑕疵,不過為了咱們王蘇兩家約合作關系,我愿意勉強接受!
招云面無表情地點頭,默默地將手給抽回來。
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合作對象,她是瞧多了,如果他不太過分,不再進一步地,踰越招云忍一忍也就算了,不愿多生滋事。
誰曉得這王大少不僅不會看人臉色,還厚顏無恥地硬是將招云的手握住,緊緊地抓著,不肯放松。
他咧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說:“聽說陸姑娘在生意談成之后,會給對方一些小優惠?”
招云不傻,她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小優惠是什么。
她將手抽了幾次抽不回來后,她便放棄了。
跟這種偽君子在一起,她壓根兒就不該顧及他的顏面才是!
招云厲聲地開口!巴醮笊,你請自重!我是來跟你談生意,不是來讓你對我毛手毛腳!
王大少被招云的斥責聲給嚇了一大跳,而后,他想招云可能是欲擒故縱,吊他胃口,于是他硬是不放手!瓣懝媚,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再玩這種貓抓耗子的把戲呢?咱們把話給挑明了說,你若是覺得這合約不適合,那咱們再改,改到你滿意為止,但是——”他又邪邪地咧嘴一笑!安贿^,我該拿的優惠,你可不能不給喲!彼贿呎f,還一邊撫摸招云的手。
招云氣瘋了,她提起另一只手,狠狠甩了一巴掌給王大少,怒道:“這就是我要改的合約內容!
王大少被招云摑了一巴掌,愣了愣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女人甩了一巴掌,他惱羞成怒,捏緊了她的手,低吼著:“他媽的,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臭婊子,你別在這故做清高,你跟每一個與你做過生意的人上過床,別人不知道,我王某人還有不清楚的嗎?”他只手捏緊了她的下巴!澳阏煞蜷L年在外,不在家,你耐得住獨守空閨的寂寞,不想男人,這才真是他媽的見——”
“砰”的一聲,招云看到一個拳頭揍在王大少的鼻梁上,打斷了王大少的話。
王大少痛得用手捂住猛流鼻血的鼻子,拿眼狠狠地瞪向那個出手揍他的人。他很想破口大罵那個打擾他好事的人,但他的鼻子實在是痛得讓他說不出話來。
招云循著王大少懷恨的目光看去,她瞧見天翼卓然立于她的身側,儼然一副護衛者的姿態。
天翼一手環過她的肩,口氣嚴厲地開口道:“以后若是聽到有人毀謗我妻子的名譽,那么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是一記拳頭這么簡單。”
他對客棧內所有的人宣告招云為他所有,不容他人輕侮后,便摟著她的肩,同她一起走出這家客棧。
走出客棧后,招云輕輕推開天翼的懷抱,退開她的身子,離他有半尺遠。
她昂起頭,望著他。“謝謝你的出手相救!逼鋵崨]有他的出現,她一樣可以讓那個登徒子遠離她。
天翼恨她這副淡然的表情,打從他這次回蘇州后,招云便總是以這副漠然的模樣看他,當他只是個陌生人,與她陸招云是風牛馬不相干的人一樣!
“該死的!”他咒罵了句!澳闶俏业钠拮,我就有那個必要來保護你不被別人欺負,你不需道謝!
招云不以為然,她扯著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他可知道那些人的流言閑語傷不了她,他們對她的輕浮舉止,她自是有辦法脫身,但是,她對他無法等閑視之,他的一言一行能左右她的心緒,而這世上也只有他能讓她徹底寒了心,這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的男人!
從當年的惡意離棄到那天的強行奪取,難道他自己從不清楚,這從頭到尾傷她最深的人其實是他!
她的眼底盡是控訴。
他自她的眼眸中看出那晚他強取她身子的傷害,這是他所犯下的錯,但是——他試著伸出手摟她進懷,而招云回避掉了。
她不能忍受他再次碰她,他一碰她,就會讓她想起那天晚上她所承受的屈辱。
天翼的手停在半空中,頗為沮喪地向她道歉。“我知道我不該相信那些人的閑言閑語,我為那天的行為舉止跟你道歉;但是招云,我們兩個是夫妻,要走的路還很長,你不能這樣一直避著我!
“我能!碑吘故撬葘Σ黄鹚,她無須對自己的冷淡感到抱歉。
“該死的!難道——這一輩子,你就打算這么過,是嗎?”他眉頭緊鎖,聲音里透著無奈與痛楚。
“如果你仍堅持不放我走,那么我們兩個的關系勢必得這么僵持著。”她不可能再軟化自己的態度了。
天翼看著她的絕無轉圜,他的心因她眼底的冷絕與漠不關心給傷得淌血。
她真的是打定主意跟他耗到底,她是真的不再愛他,不愿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
打從天行修書給若梅,說天翼遇到了麻煩后,她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蘇州。
來到蘇州,瞧見了天翼,若梅終于相信她一向敬愛的大哥是真的遇上了難題,不然他臉上的表情不會那么的憂郁。
“若梅!”天翼稍微松開手臂,不敢置信地望著抱在懷里的人兒。
這個甜美的俏佳人真是他的小妹妹!
若梅沖著天翼,展開了一朵笑靨,她眨眨眼眸,望著天翼!霸趺矗瑤啄瓴灰,你連你妹妹的模樣都忘了嗎?”
瞧瞧她說話的俏皮模樣,天翼總算是從驚愕中走出。他點點她的鼻尖!皫啄瓴灰,你長高、長漂亮了,大哥當然認不出你來!
若梅拍掉哥哥的手!坝憛,都說人家長大了,你卻還像對個小孩子似的對待我!彼龔男〉酱缶妥钣憛捀绺琰c她鼻尖。
她蹶著嘴,沖著天翼扮鬼臉。
天翼被她給逗笑了,直摟著她!昂煤煤茫滥汩L大了,不要哥哥這么疼你,以后不點你鼻子可以了吧。干么沖著我扮愁眉!彼稽c她的鼻,改用捏的!案嬖V大哥,你怎么會來蘇州?”
“聽說你成婚了?為什么不寫信回家,讓我們來參加你的婚禮?”她又拍掉天翼的手,抬頭望著大哥。
大哥已成婚的事,若不是天行哥在信中有提及,那么只怕家里的人到現在還不知她大哥已落腳蘇州城,且成婚了有三年之久。
“你太可惡了!”她掄起拳頭,捶了天翼一個肩胛。
天翼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拳頭,試著跟妹妹解釋他的苦衷!俺苫榈氖聸Q定得很倉促,事前根本來不及通知家人,而后來又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
“所以就干脆連說都不說了?!”若梅瞪著杏眼不滿道。“就算有事耽擱也不能如此呀!更何況成親可是件大事,這是什么爛理由嘛!”
“是是是,是大哥的錯,大哥在這跟你賠不是!碧煲砜鋸埖厍非飞碜幼饕镜馈!霸徫伊耍俊
若梅故做思考地想了一會兒,才一副大方的模樣說道:“好吧!不過,你得鉅細靡遺地交代這整個過程,不然絕不善罷干休!彼駛孩子似地賴在天翼身上。
天翼向來拿這個小妹沒轍了,只好順著她,點頭答應她一切的要求,鉅細靡遺地交代他這些年的海上生活。
招云站在遠遠的地方,就可以聽到天翼同女人的笑聲。
這個臭男人,前些日子還信誓旦旦地開口說要為他們倆的未來而努力,而今天——今天便惡習難改地帶回一個女人,且在她的地盤上,同那個女人說說笑笑!
他到底將她陸招云放在心中哪個地位,當她是什么來著?!
招云氣呼呼地看著那個女人不知廉恥地將她的身子掛在天翼的身上,她愈看是愈生氣。
一時氣不過,她沖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中途,招云突然止步。
她在干什么?她不是打定主意不再理會天翼所有的一切了呢?那么——她的妒意打哪兒冒出的?!
不都已經對他寒心了?她又為什么會這么看不慣那個女人將身子掛在天翼的肩上,看不慣她像個八爪女似的緊攀著天翼不放?
招云猛地驚退了身子——原來不管天翼對她做了什么,而她——是真的還在乎天翼!所以,她見到他同女人好,她依舊會受傷!
招云扯著手絹,咬緊了唇,要自己對天翼的花心別在意,反正早在三年前,她就清楚他的風流性,她不該天真的以為他會為了她改變自己。
招云不斷地深呼吸,企圖忍住眼中急欲奪眶的委屈。她透過水蒙蒙的眼模模糊糊地瞧見那女孩蹬高了腳,附在天翼的耳旁說著悄悄話。
天翼聽了哈哈大笑,他親匿似的拉拉那女孩的臉頰,在她那粉嫩嫩的臉上輕輕地落下一吻——淚終于很不爭氣地滑落了,招云的嘴角抿進那堿堿的淚水后,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哭了……三年前,他離開時,她哭過一回,而從那一次以后,她便再也不讓任何的人事物來擊潰她的心房,所以,她一直要自己學著堅強,絕不輕言落淚。
但是——今天她卻哭了,只因他依舊花心,依舊對她不忠誠。
招云背過身子,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離去。
這樣的心痛、難過是不對的。她不該再對他有感情,不該再在乎他。
若梅看到了招云離去的身影,她從來沒見過有人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傷、那么的難過,好像全世界都離棄了她一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若梅指著漸行漸遠的招云,昂首問天翼:“大哥,那個女的是誰?”
天翼循著若梅的手指頭看過去——是招云!
他的心緊緊一窒。
每次看到她的不愉快,他的心總泛著強烈的難過與罪惡。
有時候,他也曾想過既然招云對他不諒解,而她若不想待在他身邊,那么——,他可以走,他可以游走四海諸川、名勝之處,可以消失在她面前,不讓她見到他就難過……但是——他卻無法走得灑脫,他像個傻子似的想等她回心轉意,重新再接納他。
愛,總是磨人的,它教他拿不起,卻又放不下。
天翼幽幽地嘆了口氣。
若梅很敏感的嗅到天翼的無奈,他的眼光癡癡地盯住那名憂傷的女子,一切于是了然!八俏业男律┳,是不是?”
天翼扯著苦笑,點點頭。
“你們倆鬧不愉快?!”
“我們有一些……小誤會。”
若梅不以為然地聳聳眉峰,大哥與新嫂子之間存在的若真只是個小誤會,那么天行哥就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她走一趟蘇州了。
若梅突然昂首問天翼:“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何突然到蘇州來嗎?”
天翼揚了揚眉道:“你不是說聽到我成婚,所以才來的?”
“一半。”
“一半?”
“嗯!來蘇州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成婚,我想來看小嫂子;另一半則是天行哥要我來拯救你的婚姻!
“拯救?!”天翼是愈聽愈糊涂了。
他與招云之間的事,干若梅什么事?她又能幫上什么忙呢?
“天行哥想利用我來刺激嫂嫂對你的愛,天行哥相信只要有個女人死纏著你,對你猛送秋波,那么嫂嫂就會心生妒意,將她對你的愛表露無遺!
“行不通的!碧煲淼氖种更c上了若梅的頭。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妹妹啊,哪有嫂子會吃小姑的醋呢?”
若梅咧嘴一笑,好得意地將眼睛笑瞇成兩直線!翱墒切∩┳硬⒉恢牢业纳矸质悄愕拿妹,她的小姑。 彼UQ,凈是調皮,而整個腦袋瓜開始運轉,她待會兒該如何媚惑自己的哥哥,好讓她的嫂子吃醋。
“哥,你待會兒都不要講話,讓我一個人演上一段,我有信心能幫你贏回一個小娘子,怎么樣?”
看她這副興致勃勃且躍躍欲試的模樣,天翼還能說怎么樣?當然是隨她去嘍。“不過,警告你,別玩得太過火,惹你嫂子生氣,我就饒不了你!
“知道了啦,你現在心滿滿的全帖記著你的小妻子,一點都不疼我了!彼獗庾煺f!叭思液眯暮靡獾貛兔δ悖銋s恐嚇人家!”她戳戳哥哥的胸膛!昂脹]良心,難怪嫂嫂不理你!
天翼沒好氣地用手包住她直戳的小手指。“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哥哥說錯話,跟你賠個禮,不過——嫂嫂那兒——”
“知道了啦,要小心,別說錯話,不可以把事情給搞砸了,這些我都知道!彼桓毙〈笕说哪,拍拍天翼的肩頭說。“我辦事,你放心啦。”
放心!放心個頭啦,放心!
看若梅進進出出全摟著他的手,而身子又像個八爪章魚似的全黏貼在他身上,左一句“管大哥”,右一句“天翼哥”地叫他,她這個模樣儼然是以他的小情人姿態出現,這下子,他只怕他贏不回招云對他的諒解,而誤會卻愈來愈深了。
天翼撥撥妹妹的手,要她節制一點。
但若梅卻不依,將她的身子更往天翼身邊靠,挨著他,嬌滴滴地問他:“天翼哥哥,你待會兒陪我去碼頭好不好?人家好久好久都沒瞧見‘天翼號’了,人家想看看它,還有還有,聽說這蘇州的金錢蝦餅很好吃,人家也想嘗嘗,你陪人家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像個小女孩似的賴在天翼身邊,同他撒嬌,無視于她這個管夫人的存在,大剌剌地在她面前勾引她的丈夫!
招云氣得想摑一巴掌給那個搶人丈夫的女娃兒。
她徒然地攤了手掌又緊握了拳頭,一收一放。
她告訴自己,她不在乎他,管天翼所有的一切全與她無關,他要怎么跟那姑娘調笑,是他管天翼的風流帳事,她不管,也管不著。
招云手支著桌面,撐起她的身子站起來!皩Σ黄穑胰擞悬c不舒服,我想先離席了!彼僖膊灰七@姑娘同天翼打情罵俏的模樣,知道她若在這再待上一下,那么她鐵定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來。
她轉身想離開,若梅卻叫住了她!瓣懝媚。你等等!
招云回眸,若梅給了她一記甜美的笑容!拔蚁朐谀氵@多叨擾幾天,跟天翼哥哥多敘敘舊,不曉得方不方便!
招云很想大聲地說:不方便;但,她不能。
人家是那么溫文有禮地問她,她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招云微微頷首,臉上扯出一抹淡笑!肮媚锉M量將蘇府當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無須太客氣!
“嗯,我會的。”若梅重重地點了頭,又問:“那我可以住在天翼哥哥的隔壁房嗎?”她似天真模樣,側著頭問招云。
招云的笑僵掉了。她再也沒辦法對這個小女孩扮笑臉了。
她太過分了,也太欺負人了。她搶奪之心是這么的明顯,她分明是沒將她這個“管夫人”的身分看在眼里,她心里、眼底就只有她的——天翼哥哥!
若梅看得出招云的眼中在噴火,但她不在乎,她逕是歡天喜地地挽起天翼的手臂,開心地對天翼道:“天翼哥哥,我住你的隔壁,那么我們便可以時時見面。”
天翼笑著點頭說“是”,而心里卻暗暗叫苦。他實在不該答應讓若梅來蹚這渾水的。他怕這丫頭會將事情愈弄愈僵。
招云瞪著天真臉上那抹笑,心里直覺得好苦、好酸、好——澀。
現在她才知道,她一直都很在乎他,不管他曾經的惡意離棄,或是他那天強行掠取,她還是很不爭氣地在乎他,還是——愛他。
老天!看她把自己逼進怎么樣的一個死胡同里!
※※※
天翼再次走進招云的閨閣中,她依舊滿身警戒像只小剌猬似地防著他。
看來,若梅的計謀是徹底失敗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明他的來意!拔乙粫䞍焊裘烦鋈,晚上可能不回來用膳了,你,別等我。”
招云的心沉到了最谷底。他的話將她推往煉獄之中,讓她見不到任何的光明。
他說——他要陪那個女孩出去!
他說——他今天晚上不回來用膳了!
他當真要陪她去餐館內吃金錢蝦餅!他可曾記得金錢蝦餅也是她的最愛!
招云抿著嘴,苦笑著。
怎么會呢?他的情人那么多,他何曾留意過她愛吃什么來著?!
招云的默默不語激怒了天翼。
他昂首闊步地走回來,來到她的身邊,半跪著身子與坐在椅子上的她齊高。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頷,一抬頭,他猛然驚見她的眼眸畜著淚。
她哭了!
他輕手觸摸她的臉頰,察覺那淚水不是他眼花所致,而是——招云真的哭了!
“為什么?”他問!盀槭裁纯蘖?”
她咬著唇,別過頭,回避他的詢問。
她不要在他面前扮柔弱,她不要再利用她的嬌柔絆住他的腳步,她要的是他真心真意的愛,而不是他的憐憫與可憐。
但是——她著實不喜歡有人巴著天翼不放,她討厭看到那個女孩偎進天翼懷中的模樣;天翼的肩膀與胸膛只有她能靠,他怎能……怎能讓別的女人享有他的溫柔與愛意!
老天!她為什么這么可悲呢?他明明誤會了她,且對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而她卻依然戀著他的一切!
她真是不知羞。
她轉頭,想回避掉自己的情感,然而天翼卻托著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
“如果你真的還愛我,就不要再躲開我,這樣的我追你躲,對我們倆都沒好處的。”
招云吸吸鼻。“至少對你而言是個責任的卸除!彼叵氘斈甑囊磺!叭昵埃皇俏矣惨闳⑽,那么當年你也不會為了躲我,而行船三年之久!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他當年之所以會離開她,是因為太愛她,怕自己的情欲會讓年幼的她害怕,他離開她并不是他不愛她啊!
她昂起頭,看著他!皩τ谀阋宦暡豁懙仉x開,我除了將它歸為你不愛我之外,我還能怎么想呢?”
她的口氣轉幽!爱斈辏俏蚁駛八爪章魚似地纏著你,要你幫我解決蘇家的財務危機,而你從一開始便沒有回絕的余地,所以你選擇了在成婚之后,在我能獨立經營一切之時,離開我!
她瞅著委屈的眼眸搖搖頭!案螞r你若真的愛我,那么你為何又對別的女孩好?”
“我沒有!”離開她三年以來他簡直可媲美行道僧,一不沾酒、二不沾色,他何時對別的女孩好過了!
“沒有?剛剛那個女孩摟著你的手叫你‘天翼哥哥’,而你任她的身子往你身上偎,你——”說著說著,她又想哭了。
天翼吻住了她的抽噎。
“傻丫頭,她是我妹妹啊,你怎么同你的小姑在吃醋呢?”
招云止了淚,驚愕地抬起眼來!澳忝妹谩业男」茫
“是呀!”他好笑地點點頭!拔颐妹,你的小姑。”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的眼正視他真誠的眸!岸斈晡抑詴x開蘇家,那也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她的眸光閃著不信任。沒人會因為太愛一個人而離開他心之所系的,不是嗎?
“你別這么快就下定論,你想想看,當年的你不過才及笄,月信剛來,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是一知半解,我是怕當時自己若真是要了你,年幼的你會排斥我所有的愛!
“我不會。”
“不會嗎?”他苦笑著!澳敲礊楹卧谖乙四隳且蝗罩螅惚愣阒?”
“那是因為——因為,你不該強迫我!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他揚起眉,不信她的理由真只有這一樣。
招云低垂了頭,心虛了。
她的確是有點害怕再跟天翼行房,因為她受不了那種被撕裂的疼痛,她從來就沒想到男女之間的事會這么可怕、這么痛。
他從她的眼中讀到了恐懼,是對夫妻之間親密關系的恐懼。天翼舉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證!跋乱淮,不會了。”他在她耳邊喃喃地說著!皠e擔心,我不會再傷害你,以后的每一次,我保證你不會再感到痛苦!
以后?每一次?她驚愕地眨巴著眼眸。
他抱著她的身子,笑開了眼眸,問:“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去證明我剛剛所說的話絕屬真實,沒有半句虛假嗎?”
招云沒有回答的機會,天翼的嘴便隨著語畢落下。
他深深地吻住他的小妻子。
今晚,他要重溫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將她輕放在床上,溫暖的唇緩緩地降在她發顫的唇畔間,他的舌調皮地在里頭逗弄她的小舌尖!案嬖V我,你喜歡我這樣子吻你,是不是?”
招云紅著雙頰,怯怯地點頭。
她的確是喜歡他用這種相濡以沫的方式吻她,他的吻讓她狂亂得失了自己。
天翼慢慢地拉下她的羅衫,吻住她雪白香肩,他一路將衣物愈扯愈低,而愈吻愈低,最后隔著她的肚兜,他吻上她胸前的戰栗。
招云全身泛著疙瘩,天翼的唇所落之處,全幻為烈火,燒燙著她每一寸肌膚。
隨著那又燙又麻的感覺,招云察覺到天翼的吻緩緩地往下移。
他撩開了她的裙角,卸下她的褻褲,覆身在她的上方。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招云知道隨著歡愉之后而來的痛楚。
她緊緊地閉起眼,咬緊牙關準備接受。
天翼俯著頭望見招云雙手緊緊拉住被子,閉起眼像是準備要上斷頭臺的模樣,他心疼地撩開她頰旁那撮紛亂的發絲。
“放輕松……”他在她耳畔低語!按龝䞍喝绻悴幌矚g,那么我們隨時都可以停!彼纳嗉廨p輕逗弄著她的耳珠子!澳阋椰F在就住手嗎?”
“不!”她喜歡他這樣吻她,她不想讓他就此打住。
天翼喘了口氣。
他也不希望就這么停止了。
他的唇繼績往下移,膜拜招云那一寸寸的玉體雪膚。
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欲望,因為他的小妻子得花上好長的時間來適應夫妻之間的甜蜜。
天翼一直等到招云目光轉為迷離、狂野時,他才將他的身子嵌進她的柔弱里。
他注意到她倏然僵直的反應,他緊緊環抱著她,在她耳畔輕喃:“相信我,把你交給我,我的愛,沒什么好怕的……”
“嗯……”她的手環上他的肩,加深他與她的吻,而她弓起身子,主動地迎向他的陽剛。
他是她的天與地,她相信他。
再沒有疑慮,她任他帶著自己翻騰在情海波濤之中載沉載浮……
若梅好生無聊地用手托著兩頰,百般無趣地望東望西,一會兒之后又長吁短嘆的,最后她終于耐不住性子!拔乙フ掖蟾纾纯此麨槭裁慈ヒ惶松┥┑姆坷锶チ四敲淳茫歼不回來?!”她忽的起身,欲往招云房里走去。
天行、嘯風兩人不約而同地拉住了她!澳悴豢梢匀!
“為什么?”她昂著頭問,滿是不服!按蟾缯f他要帶我去碼頭玩,再去買金錢蝦餅的耶,他怎么可以言而無信!
“他不是言而無信!彼麄兿嘈盘煲憩F在是有“要事”在身。
“不帶我去碼頭、不買金錢蝦餅給我吃,那便是言而無信。”若梅氣呼呼地將手插在腰間上。
“不管,不管,我現在就要去碼頭,要吃金錢蝦餅!
天行和嘯風算是栽在這個小妮子手里了!
唉!他們干么這么好心幫天翼擺平他的麻煩事呢?這下好了吧!天翼這小子這下子與妻子高唱闔家歡,而他們哥兒倆卻得帶若梅這丫頭去逛碼頭、買蝦餅。
嘖,這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