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兩年前,在陰錯陽差下,東方小姐恰巧救了南宮大爺一命,使得方能認祖歸宗,并且締造了東方府和南宮府聯姻的佳緣。
這些事情,身在渭城的談余嫣當然不知道,除了誤會東方皇宇另結新歡之外,沒有其他想法了!
善解人意的東方小姐想蓉,極力想討兄長歡心,但是又深深明白相思病無藥可醫的道理,她心里也很期待大哥能找回心上人。
“怎么還不睡?”東方皇宇回頭問著站在他身后的寶貝妹妹。
想蓉淺淺一笑,輕聲道:“擔心大哥又想痛了心,所以睡不著!
“能想什么?又有什么能令我想到痛心?”他仰望夾在滿腹愁緒中的月色,發現月光并不怎么美!叭バ。”
“何必對我隱瞞呢?”想蓉繞到他身前,關心之情表露無遺!半y道到現在,大哥還不承認自己曾經造成了遺憾!彼^察大哥很久了,知道他不是輕易表白感情的人,論起他們四人的坦白程度,恐怕北庭缺月才是敢愛敢恨、毫不扭捏之人。
為什么承認愛上一個人有這么難?一個嬌弱女子都敢勇于表白,何況大哥是堂堂大丈夫,對感情之事當真如此難以啟齒?
想蓉不懂,男人的矜持是為了什么。
“你別胡思亂想!彼匀痪芙^正面回答。
“是缺月大哥說,你心里一直有段忘不掉的回憶,更有一個放不下的人,要我好好勸你看開些,另找一份感情作為彌補。”
其實想蓉不甚贊成北庭缺月的說法。既然大哥忘不掉、放不了,就應該重新挽回心中掛念的人,怎么可以另外找人填補呢?
那不是真愛!
“缺月這么告訴你?”他挑高一道俊眉,略顯不悅的神色。
“嗯!
缺月那家伙何時變得多管閑事?不!他本來就是一個雞婆的男人!耙院鬀]事少跟他來往!
“為什么?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她不明白大哥阻止的原因。
“好朋友是我跟他兩人的事,對你而言,他太壞了!”他批評著好友的一切。
“缺月大哥對我很好!就像把我當成親妹妹般疼愛。”她維持著對缺月大哥的敬愛。
“你只需要一個兄長,多余的就免了!何況他是個閑雜人等。”他并不希望被那家伙咬著內心的秘密不放,甚至還替他大肆宣揚。
“大哥?”
“總之,聽大哥的話即是!彼膊辉敢鈱氊惷妹帽蝗魏稳藥摹!拔蚁,焱也希望你遠離缺月,雖然他是個正義少俠,但是我妹妹生得如花似玉,恐怕他不會不心動!
“大哥!我已經是名花有主。”究竟說到哪兒去了?她嫁給焱都快兩年了。
“好好,是大哥說錯了。”他陪笑道:“去歇息吧!”
想蓉搖頭嘆氣,覺得并不是只有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更難捉摸。
“明明是莫逆之交,為何都要阻止我和誰來往呢?大哥要我離缺月大哥遠一些,而焱也要我少接近大哥,真奇怪!”她喃喃自語道,從中摸索出一個結論:“看來,無常大哥比較正常吧!”
東方皇宇耳尖敏銳地聽見她的一言一語,蹙眉道:“焱叫你少接近我?”
“嗄?!”她心中一駭,早該知道大哥耳力非凡,和焱不相上下才是。
“我把唯一的寶貝妹妹嫁給他,沒有心存感激就罷了,竟敢唆使你和我疏遠?”他瞇長了眼,終于知道何謂忘恩負義。
“哪、哪有的事?大哥別亂想了!”想蓉頻頻后退。“請早點休息,我也回房去休息!”
她甜甜一笑,立刻轉身跑開,背影像受到驚嚇的小貓。
東方皇宇扯著一抹平淡的笑容,徑自坐在石椅上享受夜月的光芒,不再有玩笑的心情。
晶瑩的露珠和夜晚的余涼,是他最能靜靜思量的氣氛,他不曉得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只知道自從她走后,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他想恢復以前游手好閑的生活,卻發現平靜的心情根本離家出走了!徹底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只要身體一靜下來,復雜的感受隨即朝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卷進另一層不安中。
他煩厭這樣魂不守舍的自己,實在有失面子,但是感受是千真萬確的,想抹滅也難。
見他失心般地在想著事情,談余嫣才敢慢慢從遠處走近,步履輕巧得像沒有著地,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想得如此出神,完全沒注意到她的靠近!
雖然拼命說服自己別再見他,但是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地行動著。
好久不見,他依然瀟灑迷人,輕易地讓她交出思念的心。
他是否忘記好了?
或許是吧。
畢竟他的身邊已經有位紅粉知己陪伴,她曾經的存在對他而言,不能構成一丁點份量。好奇怪,盡管可能如此,她依然不怨他薄幸。
是因為愛得太深,深得連怨恨都能一并排解吧!否則,她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了。
她不是寬宏大量的女人,對于他的惡意欺騙仍然耿耿在懷,只是少了怨恨而已。
“是誰?”他忽然警覺一吼。
談余嫣猛然地拉回思緒,轉身欲逃!
只可惜他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迅速地擒住她的手臂——
“你是誰?為何在暗處徘徊?”他的語氣森冷得像在審問罪犯。
只因為她貿然闖入他沉思的氣氛中,破壞了他的心境。
“我、我是臥云樓的雜役!彼憩F出慌恐的模樣,以示她的無心冒犯!按驍_大爺……請、請大爺網開一面。”
既熟悉又溫細的聲音圈住他的不悅,漸漸繞成一股驚異的感受。
他不敢置信地握緊她的手臂,伸手要扳過她的臉,卻被她勉強躲過。
他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這朝朝暮暮的聲音和清淡體香,豈容他錯辨!
“余嫣!”
她忽然一愣!身子也瞬間僵硬起來,卻始終低著頭,不肯承認也不愿否認。
他還記得她?!甚至可以輕易喊出她的名字!
是否他也曾后悔傷害她呢?
談余嫣悲哀地想著。
“原來你在渭城!边@兩年來,他不是毫無動靜,也曾派人找尋她,只是為了避免煩人的調侃和戲笑,一直都在私底下進行。
因為必須暗中找人,所以人手有限、管道有限,以至于全無所獲。
為何要找回她?因為他發現沒有她不行!情緒控制得一團糟,糟糕得令他天天想殺人!她走了之后,他的平靜也隨她而去了!
只有找回她,他才能平靜——
借口也好、理由也罷,反正他已經找到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天!原來他是如此渴望找到她!
“請放開我!”她能感受到強烈的熱流從他手掌傳遞而來,難道他企圖封鎖她的筋脈,一并廢了她的功夫嗎?
無奈她不能反抗。
倘若他的心仍然冷絕,非要她一再受痛不可,她也無話可說!
“看著我。”他森冷的音調一轉,變成溫和的語氣。
談余嫣不自主地抬眼看他,望進那一對黝黑的眸子里,一時之間她失了神。
她的目光無法移開,只能定定望著他邪魅的笑顏,仿佛自己整個人已經在他面前融化,不復存在。
“果真是你!彼老驳匦α。
這猶如擂鼓的心跳聲是怎么回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興奮得令他想抱起她轉圈!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來到她鮮嫩的唇瓣,好久沒有嘗過的滋味,令他懷念,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他過著什么荒唐歲月?
他的心就像死而復生般,可怕的躍動起來。
“你要殺我么?”她目光幽凄地投入他的心泊,愿能激起有情的漣漪。
乍聞她的話,東方皇宇沉了臉色!他對她可是如此牽腸掛肚,如山高的思念層層堆積,她不稀罕就算了!竟然還誤會他要殺她?!
“或許我注定躲不過……”她已經不想再逃難,倘若注定躲不過,便勇敢接受吧!“再相見,就是恩怨情仇最后的了結!
他允許她這么認定了嗎?又是誰說他要趕盡殺絕?這傻女人!非得把他想得如此可惡么?
他似風肆卷她這朵纖云,將滿盈的溫柔住人雙臂間,牢牢摟住她清香的身子。
“你——”
他覆住她欲語的嘴,打亂了她所有的心思,再也無法佯裝堅強。忍不住的低吟聲陣陣逸出,她幾乎有股放聲大哭的沖動。
他的吻慢慢落在她的頸間,啃咬出一處處紫紅色的吻痕。
她是怎么了?竟然任他放肆掠奪,卻失去阻止的力氣?!
“你又回到我身邊了,從今而后,都將屬于我,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你逃避。”他的霸道和以前一樣,只有更多沒有減少。
她忽然感到心悸!拒絕再次成為被他玩弄的戲偶!她的感情不能被污染!永遠都要保持亮麗的完整,即使是他不屑要的,她仍然要守護。
“我不配留在你身邊,像我這種惡徒,身上可是流著壞胚的血!你是高貴的,不容侵犯的圣者,卑賤如我怎能服侍你呢?”
在他面前,她沒有驕傲和自尊!盡管踐踏不值分毫的人格,都是無所謂的事,不痛不癢。
“住口!不準你批評自己!彼挥傻没鹋郾牨牽此晕掖輾,內心更難受。
是他將她的人生拖累?不!他不承認!他是來解救她免于苦難的人!
“我還算是個人嗎?”她再度回憶起受控制的冗長歲月,爹親的臉孔和他的臉孔互相交錯,來來回回、反反復復,像是撒下了漫天覆地的網!將她困于最可怕的遭遇里。
他和父親哪里不同呢?全是她最愛的人,卻都是傷她最傷!
“你不允許,我當然就不能做,好似天經地義的事,其實十分荒謬!彼f出違逆他的話,不怕后果會有多該死。
他的雙眼像冒出火焰般!一雙手已經縮成拳頭,他在克制和壓抑,否則,難保沒有掐死她的可能。
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是愈來愈不可愛!偏偏他放不了手!沒有拐回她,什么都不順!
“隨你去想!彼挪还苣睦锘奶齐x譜,現在他眼中只有她,能擁有她才是重要的。“跟我回東方府,一切重新來過!
“恕難從命。”
她咬牙吐出艱辛的回答,不畏懼地狂如劊子手的眸光,直直迎視他的不甘心。
“你拒絕?”
“我們之間還需要商討嗎!或者你認為我還有什么地方值得被你利用呢!”這一輩子,她以為她的勇氣早已耗盡,孰料此時此刻的她才是勇敢,竟然可以坦然接受他的殺人目光。
“你愈來愈有膽量!彼恢涝陔[喻什么地說,十分吊詭。
她不需要步步為營,即使下一刻會肢離破碎,也要守護心中的情感。
“你說錯了!彼坏馈
“錯在哪里?”
她的眼神輕飄過一抹浮云,云端承載了難得的笑意,她的心情逐漸松馳。
“我從以前就很有膽量,而不是現在才俱有!彼Z氣也慢慢幽遠,不像在對他說話!叭魶]有膽量,如何在傷殘后繼續茍活?接下來執行殺人取財的任務,不變的是需要膽量去行動,而最后的我更勇敢,竟然不顧一切愛上你!”
這才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啊!她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
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殆盡!不必再說誰負誰、他欺騙她或她怨恨他,自始至終,她只肯說出一個結論——愛他需要勇氣!
然而她現在已經沒有勇氣了?所以她不愛他了?!
東方皇宇低頭想再吻她,卻被她阻止!拔也幌肱K了你的嘴!
她是骯臟、不潔的!可是根本與他無關!她是她,橫豎都不會牽連他,自從那一夜絕望,心灰意冷就是最后的結果。
是她太貪圖,才會再見他一面!但是她從未想過破鏡重圓,為何舍不得真的絕望呢?口出字字絕情,心意卻相反,非得扯謊來陪葬心酸。
她應該改進表里不一的自己。
“你以為今晚是適合挑明舊恨的時機?”他溫柔的眸子別具危險,只是他不會再傷她。“好吧!你也只剩今晚可拒絕了!”
他放開她,露出誰都不了解的眼神,像是一種警告,但是她忽略這層救命膜,決心和他堅持下去,直到他轉身離開—她還不曉得自己完了!
他要的,就一定會是他的。
因為她的臉是他挽救、她的聲音是他索回,所以,她理所當然屬于他!
一早,萬氏夫婦被莫離帶到東方皇宇的寢房,像要研討重事。
萬夫人依然不改巴結嘴臉,對東方皇宇鞠躬哈腰道:“東方大爺,請問歇息得還舒適吧?是否有需要改善之處?敬請賜教!”
“還不錯!彼坏卣f:“找你們來,是想跟你們做樁買賣。”
買賣?!不就是談生意嗎?
倏地,萬氏夫婦雙眼亮了起來!一臉喜上眉稍的表情。
他們求的,不正是這個機會嗎?一定要好好把握不可!
“東方大爺請說!小的樂意之至!比f掌柜挨近一步,摩著雙手,像雙貪婪的狐貍。
“我想跟你們買個人!
“買人?!”
黃氏夫婦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看向不似在說笑的東方皇宇。
“買、買人?怎么買呢?這……不是人口販賣了嗎?”萬夫人不安心地說。
“放心,沒有壞企圖!彼诡伒溃骸皢渭兪桥诺馁I賣!
“東方大爺想買家仆?”萬掌柜歪著臉,想不透東方大爺的心思。
若要買家仆,街頭孤苦無依、瘦弱可憐的人多得是,何必向他們買呢?憑東方府的勢力,要什么樣的家仆就有什么樣的人才,不是嗎?
“不知大爺想要買誰?”萬夫人小心翼翼地問,腦中也篩選出幾個較有可能性的人。
該不會是他們聘請來的廚師傅吧?
“她叫談余嫣!
“談余嫣?!”他們又不約而同的怪叫出聲。
“東方大爺想買余嫣?”萬夫人驚訝極了。“怎么可能?”
“我說的話需要懷疑!”他挑高不悅的眉看她。
“不不!絕不是。”萬夫人嚇得差點筆直而跪,區于他的威嚴。
東方皇宇看了莫離一眼,接到指示之后,莫離即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給他們。
萬夫人顫巍巍地接過銀票,和萬掌柜相繼看過之后,全傻了眼——
“一萬兩?!”
他們可真成了名副其實的萬氏夫婦了!
“夠不夠?”
“夠!當然夠!”萬夫人用手肘撞了撞萬掌柜,低聲道:“還不快去帶余嫣過來!”
“哦!是!”萬掌柜急忙退下,火速地去找談余嫣。
好奇心滿盛的萬夫人,忍不住追問道:“東方大爺怎么會看上余嫣呢?”
一定是要納為偏房吧!不過一萬兩也真是天價中的天價了!區區一個談余嫣,怎么會值那么多錢?只是臉蛋好看了點,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幾兩肉,竟然能讓東方大爺滿意?!
“她是我的女人。”
“呃?!”
他的回答令萬夫人驚訝到了極點!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難道余嫣那死丫頭乘機勾引了東方大爺?!她有這種好本事嗎?
萬夫人甚是懷疑。
不一會兒,萬掌柜帶著談余嫣走了進來,她始終低著頭,沒有抬眼看他的意思。
當掌柜急急忙忙地來找她,說東方皇宇要見她時,談余嫣心中早已經有底。
很像是他會做的事,如此驚天動地,非要全部的人跟著緊張。
“還不問好!”萬夫人偷偷捏了她大腿一記,全數落進東方皇宇的眼中。
他怒拍案!桌上的燭臺、茶盤原地跳了一下,又恢復原貌,萬夫人和萬掌柜嚇了一大跳,趕緊雙膝一曲撲跪在地。
談余嫣知道自己沒立場耍倔,于是安順地向他請安。“東方爺好!”
他用目光鎖緊她,想看看她能平靜多久,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當真能心如上水?
他不相信自己對她一點影響力也沒有!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主宰她的情緒起伏?
“去準備你的包袱,立刻起程回東方府!狈凑呀浾业剿,沒必要再閑晃于外了。
或許稍對不起想蓉,不過總有機會彌補。
“我又不是東方爺的奴才,沒道理同東方爺回去。”她反駁道。
萬夫人拉拉她的衣擺道:“剛才東方大爺給了我們一萬兩銀票,說要買你,而我們也答應了。”
她瞠大美目,難以相信他竟然會花一萬兩買她!還有什么值得他花這么多錢嗎?或者純粹是他的心意?不可能!她不能再有奢望了!
她恢復冷靜,平淡地拒絕道:“東方爺若想買個女婢,不如到外頭挑選,或者拿這一萬兩銀票去買幾個都不成問題!
“余嫣。″X都進來了,哪有又往外推的道理,你少自作主張。”萬夫人不高興的說。“我也收留你兩年了,既然東方大爺要買你,我也有決定你去留的權力吧!這兩年來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穿,最后你總要回報我吧!”
萬夫人積極地向她討著人情,手中可握緊了一萬兩銀票。
“我可以為你作牛作馬,為臥云樓奉獻一生!”她寧愿是個雜役傭仆。
就像慶海師弟所言,悲慘的身份一個就夠了!不要再成為另一種可憐人。
“不需要你的奉獻犧牲,只要這一萬兩就夠了!”萬夫人見錢眼開地道。
憑她何年何月才能賺到這些錢?不如賣了她,再去買新雜役都劃算。
“是啊!余嫣,這就算是報答我們救你的恩情吧!”萬掌柜附和道。
談余嫣怔怔地想,不懂他為何要作這種決定!難道是要將她逼向絕路!
“我不是你的!彼従彸蜃∷捻樱窍窈谝拱愕耐,似乎朝她覆蓋而來。
“如果你想拒絕我,也是可以。”他意外地給了她選擇,不過也像沒給似的!澳闳舨桓易,這間臥云樓就留不到明天!
萬氏夫婦一聽,心里大為慌張!連忙磕頭求饒!罢垨|方大爺高抬貴手!”
隨即又拉住談余嫣的衣袖,猛力搖晃道:“你好心答應吧!千萬別讓臥云樓砸了!”
談余嫣滿懷愁緒,黯然地看著東方皇宇,輕易看見了他眼中的得意。
“沒有余地?”她明知道答案。
“我不但會拆了臥云樓,還會殺了他們夫妻倆,你走亦是不走?”他使出威脅的手段。
“饒命啊!饒命!”
在陣陣的磕頭聲中,她幾乎無力再與他對抗了!即使用盡力氣,也搏不過他的心機!
“余嫣?”萬氏夫婦萬分恐懼地看著她,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決定上。
東方皇宇也在等她的決定呢!只要她一句話,結果就會呈現不同的局面。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思緒已經產生飄忽的狀態,漸漸地,她點了頭,答應他:“我……跟你回東方府!”
從此展開另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