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寒看了慕容睿一眼之后說道:「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他拉著柔云便要離開密室。
「大哥!」柔云甩開逸寒的手,「為什么我們要離開呢?如果這小伙子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對翎霜做出什么……」
「放心吧!」逸寒笑著說道:「我相信慕容公子應該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才是!否則我會即刻就地處決他。走吧!」柔云被逸寒半拉半扯的拉出了密室,整間密室中只剩下歐陽翎霜和慕容睿二人靜靜地待著。
「翎霜姑娘——」慕容睿小心的向前探視歐陽翎霜,「你……你不應該有這等宿命論的想法啊!當初在悅來客棧初次相見之時,你并不是這等懦弱的人,為何今天你……」
「慕容公子!」翎霜回神過來對慕容睿說道:「師父他已經幫你解除你體內的毒素了吧?」
「這……是的!鼓饺蓊|c頭,「這便是你要求我送你回翠環山的主因嗎?」
「你說對了一半!刽崴χf道:「讓師父為你解毒是原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回到翠環山來,不想再卷入江湖的風波了!我希望能在這兒度過我平靜的一生!
「你……」慕容睿聽完翎霜的話忙說道:「莫非你不想要報仇了嗎?你想放過唐應杰嗎?他害得你這般苦!」
「自從文嫻小姐和我那席話談下來之后——」翎霜回想著說道:「我想了好久,其實她說的也沒錯,縱使我殺了唐應杰那又如何?就算我那么做,因他而失去的那些在我生命中最珍貴的人、事、物就回得來嗎?不可能的!報仇只會增加我自己本身的痛苦罷了!就如同我現在……」
「翎霜姑娘!」慕容睿想要進前安慰翎霜的時候,又想到方才逸寒那語帶雙關的話,他不敢造次,便又再度退了回來。
「慕容公子——請回吧!」翎霜對慕容睿說道:「這些日子來,我累您不少,請恕歐陽翎霜拖累您了。原本你我的關系便是起始于唐莊之仇而終于唐應杰之亡。但是,自現在開始,你就當做不曾發生過這些事情吧!」
「如果……」慕容睿小心的說道:「我們之間沒有……的話,我們的關系的確只有至此為止?墒侨缃瘛闶俏业!我不能這樣放你獨自一人在翠環山中。而且我和唐應杰之間沒這么簡單就結束的!」
「慕容公子——」翎霜轉身說道:「你這是何苦呢?」
「因為我喜歡你。 鼓饺蓊T俅伪戆字骸笧槭裁次铱傆X得你離我好遠呢?為何你就是不讓我保護你呢?」
「公子……」翎霜低著頭,「我僅是你萬千的紅粉知己中的過空之雁,實不配您蒼穹之心。過了一段時日之后,你便會忘記曾經有歐陽翎霜或紫翎君這個人了!所以,你還是離開翠環山吧!而且請你也別去找唐應杰了。反正善惡到頭終有報,我相信他逍遙不了多久的,請你別管這事了,回靖南王府做你的小王爺吧!」
「不!我慕容睿一心決定要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唐應杰不僅和你有著滅門之仇,我自己也要和他清算一下他對我下毒的舊帳了!
「公子——算了!」翎霜小聲說道:「你身上的毒素如今已經讓師父為你解開了,你又何必和唐應杰一般計較。不要自投羅網好嗎?」
「你關心我的安危嗎?」慕容睿有些欣喜的問道:「你是否會為我擔心呢?否則你為何一直要我別到唐莊去!
「都有吧!」翎霜淡然一笑,「因為畢竟我已經對任何人都沒有什么恨意了,所以對我而言,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再殘殺下去了,不管是你還是……唐應杰!
「為何呢?」慕容睿疑惑的問道:「你難道真的想就這樣放過那個小人嗎?這樣一來,你多年的憤恨之情,真的可以就此付之一笑嗎?」
「我……」翎霜顧左右而言它:「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覺得請公子你回到靖南王府去吧!」
「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慕容睿扳過翎霜的身子來,「而不是一味的閃躲我!告訴我,你是否真的要放棄報仇呢?」
「嗯……是真的!刽崴^然肯定的說道:「我是真的不想再找唐應杰報仇了,原因無他,只因為那是陳年往事了,人不應該永遠的沉溺于過去的悲傷中才是,我應該為自己往后的路著想才是正途!
「是嗎?」慕容睿總覺得翎霜似乎沒有將真心話說出來!改敲茨阋院笥惺裁创蛩隳?真的要留在翠環山中度過一生?」
「是的!」翎霜笑得粲然,但是卻隱含著莫名的悲傷。「天下之大已無我容身之處,這翠環山便是我最初而且是最終的歸宿。除了此地之外,我已別無生存的空間了。」
「翎霜姑娘!」慕容睿深情的望著翎霜,「誰說你除了此地別無立足之地了呢?至少我就不這么覺得!
「公子的意思是——」翎霜不甚明白慕容睿話中之意。
「我希望你跟我回去面見我爹娘!」慕容睿對翎霜說道:「我要將你介紹給我的雙親知道,然后娶你過門。」
「那是不可能的!刽崴胍膊幌氲乇慊亟^了。「如果慕容公子是為了那晚的事情而心生愧疚的話,大可無需如此做;方才翎霜便已經告知師姑,那些事情全是我自己命中注定,和公子無關。所以您也就無需如此費神了!
「我不是因為愧疚才——」慕容睿急著辯解。
「那就更不用談了!」翎霜打斷慕容睿的話,「由于翎霜重創方愈,現下覺得很是疲乏,請公子離開吧!」
「我……好吧!」慕容睿無奈的退出了密室,結束了和歐陽翎霜的「無結果」長談。
「慕容公子——」翎霜淚眼盈眶的望著慕容睿離去的身影,小聲的說道:「如果來生我們有緣的話,真希望能和你再續今生未了之情!刽崴那牡仄鹕,打開密室的秘密通道,偷偷地遁離了翠環山。
「慕容賢侄,你們談得如何了?」逸寒一見到慕容睿自密室中出來時一臉沮喪的表情,忍不住問道!甘遣皇菦]有辦法勸動翎霜呢?」
「是的!鼓饺蓊o精打采的說道:「翎霜姑娘她完全聽不進我所說的話,她執意要放棄找唐應杰報仇的機會,這……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她被唐應杰害得這般苦,為何會在這節骨眼上打退堂鼓呢?而且她還要我……」
「回王府去當你的小王爺去。」逸寒笑著替慕容睿接口說道:「其實我早就料到翎霜會這么說了,不過——。≡懔!」逸寒話才說到一半,他突然想到翎霜這異常的言行有問題,急忙沖入密室一看已經不見人影了!歐陽翎霜已經不在密室中了!
「大哥!你怎么了?」柔云見到逸寒的臉色大變,也跟著進來瞧瞧!高?翎霜這小妮子呢?她不是還沒有恢復元氣嗎?而且我們都一直守在門外,她是如何離開的?」
「慢了一步!」逸寒跺腳悔恨道:「我忘了翎霜知道這個密室的通道,她一定是故意要支開你,然后自己一人前往唐莊!
「什么」慕容睿一聽見翎霜自己已單槍匹馬的前去唐莊,心上不免一驚!杆约阂粋人?而且又是病體初愈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敵得過唐應杰呢?」
「快!趁現在還來得及!」逸寒急促的對慕容睿說道:「我必須立刻前往唐莊阻止翎霜做傻事,就請賢侄你盡速回王府去調派幾名武功高強的人,我們再到唐莊中會合吧!」
「是的!」慕容睿話一說完,便立即離開翠環山了。
「柔云,翠環山暫時就煩請你看守了!」逸寒交代著她:「在我還沒有回來之前,千萬記住不可讓人擅入翠環山,懂嗎?」
「放心吧!大哥!」柔云笑著說道:「我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了,我知道該如何做的!希望大哥此去可化險為夷!
「嗯!」逸寒交代完畢便不再停留,急急趕下山去了。
「上天保佑!」柔云雙手合十的祈禱著:「希望翎霜不會做出傻事來,也希望大哥能平安無事地歸來!
歐陽翎霜自離開翠環山地帶之后,便急急地往唐莊而去;但是因為她的病體尚未調養好,所以行動起來甚為吃力。
到了市集的時候,翎霜買了一匹馬以加快速度。她驅使著這匹馬兒,馬不停蹄的趕路,經過了一下午的奔馳,便抵達了目的地——唐莊。
「來者何人?」唐莊門口的守衛見到一名女子騎著馬兒往山莊的方向沖來,不禁喝問道:「你可知此處是什么地方嗎?」
「我知道!這是一群無恥之徒所住之處!所以——看毒針!」翎霜不想和這些嘍啰多談,她采速戰速決的方式,毫不遲疑的取出暗藏于腰際間的二根毒針,疾速的、不偏不倚地射向二名守衛。
這二名守衛被這毒針射中之后,立即毒發昏迷了。但是在一名守衛倒下時,用他手中的長劍撞擊吊在門邊的警鐘,那鐘聲宏亮無比,但是,對翎霜而言這可是奪命的鐘聲。
翎霜擺平了這二名守衛之后,便直驅著馬匹,沖進了唐莊中,要找唐應杰算算十年前的舊帳。
「有敵人侵入!」在翎霜沖入莊中的同時,聽到警鐘聲的眾莊人也趕到了,他們將翎霜團團地圍在中央!改闶呛稳耍繛楹紊藐J進我唐莊?」
「你們別管我是誰!」翎霜下馬來獨自面對數十人而面不改色!溉ソ刑茟艹鰜硪娢!」
「你以為你算什么!」眾人吆喝道:「憑什么說要見我們莊主呢?」
「哦,原來是你。 咕驮隰崴捅娙藢χ胖臅r候,唐文蔚也出現在眾人之中了!脯F在我應該稱呼你紫翎姑娘呢?還是紫翎君呢?」
「都不對!」徐銳插口說道:「她的真實身分是歐陽山莊的那名幸存者——歐陽翎霜!
「什么」文蔚訝異的看著徐銳,「你說這位姑娘便是那個爹爹尋找了十年的歐陽翎霜」
「沒錯!」徐銳肯定的說道:「她腰際間的佩飾便說明了一切,原本我就覺得奇怪,中了我獨門配藥的孫凱為何會沒事!原來就是有你這名佳人陪在他身邊,和他……」
「夠了!」翎霜不愿意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歐陽翎霜沒錯,現在你可以叫唐應杰出來見我了吧!我要和他算清楚歐陽山莊數十條人命的舊帳!
「就憑你?」徐銳偏過頭去說道:「你要如何報仇呢?別說是我們莊主了,你連這群小小的侍衛搞不好都打不贏!
「你別小看我的能力!」翎霜眼睛充滿了血絲,「如果你執意不讓我見唐應杰,我就算是要將這整個唐莊給翻過來,我也要找到他!
「那你就試試看好了!來人!上!誰要是能捉到這名姑娘的話,賞銀百兩!剐熹J一聲令下,再加上百兩銀子實是誘人,眾侍衛無不使出混身解數,要將這歐陽翎霜給捉到手。
翎霜雖然沒有真正習過武藝,但是她發針的功夫可是頗為到家,只聽到「刷刷」之聲不絕于耳,翎霜纖手一揚,前后不過數刻鐘的時間,眾侍衛倒了一半。
「喲!這娘們挺夠味的!」文蔚笑著說道:「真是我喜愛的類型。徐先生,將這個功勞讓給我吧!」
「是!少爺!」徐銳恭敬的回答著,其實他想不答應也不行,自己的手下已經有一半的人倒在地上申吟,能不答應嗎?他一揮手,原本圍在翎霜身邊的侍衛們全部退開了。
翎霜發覺到侍衛們突然退開,以為徐銳已經屈服了。她開口問著徐銳:「你是不是愿意帶我去見唐應杰了!」
「見我爹?不!」文蔚緩緩的步向翎霜,「是要你來陪我玩一玩而已!
「你——」翎霜見到唐文蔚的模樣時,她心上一驚;這唐文蔚身上毫無弱點,自己要如何下針才可以成功呢?
「你怎么不發針呢?」文蔚笑著說道:「你不是以銀針傷了很多人了嗎?怎么不敢對我發招呢?是不是舍不得傷了我!」
「你——無恥之徒!」翎霜決意賭賭看,她取出懷中的銀針,手掌翻轉,先做個假動作試圖騙唐文蔚閃躲,然后她再將腰際間所有的銀針疾射而出……
「想騙我?」文蔚笑了起來,他運勁將自己體內的陰柔之氣聚于掌中,然后再把向自己疾飛而來的銀針收于這股氣勁下,一下子的功夫,便將翎霜所射來的數根銀針盡數納于掌中。
「沒有銀針我看你還如何?」文蔚奸笑著靠近歐陽翎霜。
「你別過來哦!」翎霜和他僵持著,試圖延緩唐文蔚的腳步,而她手中則是暗暗地握住了一樣東西,準備蓄勢待發!原來當翎霜發現到銀針無效之后,她取出了翠玉笛來,準備當唐文蔚靠近自己的時候,拔出里頭的劍來,刺殺唐文蔚。
「如果我過來了又怎么樣呢?」不知道唐文蔚是否察覺到了翎霜的用心,他以極速的輕功落至翎霜的身后,并點了她的穴,使她無法使用翠玉笛!笡]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武器啊!」文蔚將翠玉笛自翎霜手中奪了過來,仔細的端詳著!冈疚疫以為這只是吹奏音樂的普通笛子罷了呢!沒有想到它里面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玄機!刮淦鞅粖Z、行動被控制;而翎霜則只能忿忿地罵著:「唐文蔚你這個無恥、卑鄙、下流的爛東西,你點我穴道做什么還不快點放開我!」
「放開你?」文蔚靠近翎霜在她耳邊呵著氣說道:「你以為我是笨蛋!放了你,然后再讓你拿這把笛子來殺我嗎?」
「你——」翎霜繼續罵道:「你這可惡的下流胚子!」
「你盡管罵好了!」文蔚笑著說道:「再過不久,你便會成為我的新娘了,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沒想到你是這般熱情如火的人!
「你胡說些什么!」翎霜被唐文蔚嚇了一跳!甘裁葱履?」
「我已年屆適婚年齡了啊!」文蔚笑得更是開心了,他對著翎霜說道:「自從那日于悅來客棧中見了姑娘之后,我便一直無法對姑娘忘懷,沒有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我當然是受之無愧。∥椰F在就去稟明爹親,讓你和我今夜就同入洞房!
「你——」翎霜恨恨地說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她說罷便欲咬舌自盡。但是唐文蔚早料到她有此一著,搶先一步將她敲昏了——
「哈哈哈!你想找死!」文蔚抱起歐陽翎霜開懷的笑著說道:「我怎么可能忍心自己的如花美眷就這般的香消玉殞呢?不嫁給我是嗎?日后我會讓你快活地連離開我都舍不得!
「少爺,」徐銳躬身說道:「這名女子留在莊中對莊主不利啊!還是早些將她——」
「少說廢話!」文蔚斥責著徐銳,「過了今宵,她便是我唐文蔚的第一夫人,誰動她,我就對誰不客氣!連你也不例外,懂了嗎?」
「這……可是莊主那邊?」徐銳為難的說道:「如果不將歐陽翎霜的身分來歷告知,那么莊主不就——」
「哼!反正那老不死享福夠了!」文蔚說道:「就別管他的死活了!橫豎以后唐莊還是由我執掌的,你聽我的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