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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革嫫王朝,架空 >> 古色古香,情有獨鐘 >> 駱家女人·卷二之懶婆娘作者:于佳 | 收藏本站
駱家女人·卷二之懶婆娘 第八章 女主的軟肋(1) 作者:于佳
    駱品再回到青廬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才出去半天的工夫,怎么青廬的外墻被拆去了一半,滿眼望去盡是內侍和工匠在忙碌,發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嗎?

    他趕著進去向斜日問明白,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攔個正著,“你是什么人?這里不是你能進的地方,快走開。”

    “我是這里的主人,我住在里面二十多年了!彼募议T口多了他不認識的守衛,守衛他家的人竟然不認識他這個青廬正牌主人,還不準他進去——這叫什么事?

    沒心情跟他們廢話,駱品打算硬闖。他一個文弱書生哪是女主近身侍衛的對手,眼見著就要被打,身后忽然冒出來幾個黑衣人。

    “他是女主的客人,不得無禮!

    這些黑衣人怎么認識他,又怎么會恰巧出現在這里?駱品不喜歡跟人玩陰的,可他也不傻。腦子一轉,再加上對斜日的了解,他得到的第一個解釋就是:她派了這些黑衣人跟著他。

    無端的揣測毫無意義,找她問個清楚不就行了。積了一大堆心事的駱品沖進前廳,直接質問斜日,“外面是怎么回事?誰允許他們拆了我的青廬?我的身邊又怎么會多了幾個隨時出現的黑衣人?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披紫衫的斜日正在跟幾位大臣議事,他這樣闖進來又言語不遜,身為女主她當然要端起架子以示天威。

    “大膽!本主正在與諸位大臣商討政事,誰允許你闖進來的?”她拉長了臉遷怒近身女官,“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隨隨便便就讓人闖進來,要是對本主不利的人沖進來,可如何是好?還不快給本主拉下去!

    幾位倒霉的女官忙上前拉住駱品,連聲勸道:“六先生,您還是先出去吧!快點出去!”

    駱品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沒處發,她倒先責怪起他的失禮來了。推開身旁那些女官,他呵斥起她來,“這里是我家,是我教書的地方,你鳩占鵲巢,還要我出去?你要議事,你要樹立你的威嚴,大可回你的斜陽殿。青廬狹小,屋宇寒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廳里諸位大臣看看他,又瞅了瞅女主,聰明的全都低頭不語,心里全在揣測他們之間的關系,等著女主接下來的反應。有那直言不諱,維護王威的大臣上前奏請,“女主,青廬六先生言行不端,實在有違君臣之禮,理當加以懲罰,以示君威!

    為示公正,斜日先行一步下了君令,“來人,將駱品押進房內,派人嚴加看管,不得讓他跨出臥房半步!

    駱品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盯著斜日,他反問道:“你要把我關起來?你要關我?”

    “好好好,我們先回房!回房!”修竹和珠珠這兩個小鬼頭一邊一個拉著駱品回房,他卻腳下生根,怔怔地望著斜日,不肯離開。兩個小家伙拽不動他,只得好言相勸,“爹啊,在這種場合要給娘留點面子嘛!你就先回房待著,過會兒等娘回了臥房,你們關起門來要吵要打都沒關系。”

    珠珠使眼色讓幾個內侍幫忙將爹拖了出去,折騰了一圈,斜日頭都大了。莫名其妙惹出這么多事來,說到底都是她身下的這把椅子惹的禍。

    待會兒進了房,還不知道要跟駱品說些什么,他才能理解她的處境呢!

    做君王難,做女主更難,做個有丈夫有孩子有家的女主——難上加難。

    也不知道朝廷里怎么會有這么多事,待斜日處理完政務回到臥房時,斜陽消沉,夜幕已升。她讓門外看守駱品的四個侍衛散去,接過內侍端上來的飯菜,獨自推開門走進熟悉的臥房。

    他在燈下看書,面色如常,斜日頓時松了口氣,“餓了吧!我們一起吃飯!

    他不應聲,翻過一頁書,繼續看下去。

    知道他大男人的尊嚴被她嚴重挫傷,斜日只好耐著性子低聲下氣地哄他。沒辦法,是臨老九的錦囊妙計里說的嘛!

    柔柔柔,她要一柔到底。

    “這里有你最喜歡吃的烤魚,我讓宮里的廚子拿竹筒烤的——好香!你聞聞看,是不是還是從前的味道!

    見他還是不動,斜日索性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他嘴邊,“快點嘗嘗啊!”

    他側過身子,有意避開她。她也不嫌手酸,始終抬著手臂等著他張開口吃她送來的魚,兩個人僵持著,像是在比較誰更有耐性。

    他還在生氣?

    最多哄哄他嘍!

    斜日和顏悅色地跟他答話,“今天在那么多大臣面前,我不是你夫人斜日,我是革嫫之王啊!你有什么脾氣,回到房里來怎么說都行,可在那種場合,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也是青族人,你該懂得君臣之禮吧!我不先下令把你押下去,一會兒那些多事的大臣鬧起來,就更不好收場了!

    他還是悶不吭聲,斜日只好繼續自言自語,“最多我向你道歉好了,但你也要向我保證,下次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可以對我發脾氣,更不能大呼小叫的,好不……”

    他忽然揮開手,將那筷子魚肉摔到一旁。連帶著斜日向后退了兩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她火了,“駱品,我已經放下我的身份,低聲下氣地跟你道歉,請你諒解了,你還想我怎么樣?”

    越想越生氣,自打出了娘胎,身為貴族,斜日哪兒受過這等氣。就算當年身為白衣,她還不是我行我素,沒看過別人的眼色行事。

    這倒好,身為王者,倒要受他的氣。斜日一時沒忍住,口沒遮攔地吐了真相,“要不是臨老九說什么‘柔能克剛,亦能化柔’,我才不做這些勞什子呢!”

    臨老九?原來她之前對他百般溫柔全是因為那個臨一水?駱品深呼吸,動了決心。

    “你不需要做這些的!瘪樒烽_了口,冷漠如霜,“你是革嫫之王,你有你的身份,你有你的尊嚴,你有你的難處,你有你的立場,你有你的權威。這些我都懂,我不懂的是……你既然這么委屈,為什么還要賴在我青廬!

    賴?他說她賴著他?

    擰著眉,她也想要他一句話,“駱品,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離開斜陽殿,擺駕青廬,真的讓你這么難過嗎?”

    “是!”他鄭重地告訴她,“我們在一起也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喜靜,不喜鬧。我本想一輩子過著隱居的生活,可是因為娶了你,因為生了修竹,我才舉家搬回青廬。我做著教書先生,收些教書錢,本想一家人平平淡淡過下去?赡慊謴土擞洃洠龌亓烁镦婆。我不攔你,任你去做你想做的事。甚至你要帶走修竹幫你穩固地位,我也由了你。如今你又回到青廬,還帶了滿街的內侍、女官、侍衛什么的,搞得我教不成書,女學生不敢進我的門,那些男學生就想借著我跟你的關系,一躍成為銀族。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忍得好辛苦?”

    忍?他說他一直都在忍?

    斜日抿緊蒼白的嘴唇,不發一言,靜聽著他的發泄。

    “這還不算完!”駱品接著發脾氣,“你派黑衣人跟著我,隨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青廬是我的家,你卻隨便對其進行修改、擴張,鬧得我進不了自己的家門,F在更可怕,你要對我施威,以振綱常。你在大臣們面前要豎立身為王者的威嚴,我也需要作為一個男人僅剩的尊嚴——斜日,你到底當我是什么?”

    她當他是什么?

    當他是她的丈夫,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所以她才會對他百般遷就,即使她回了宮,他唯一給她寫的信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即使他總是對她淡漠寡情,連一抹微笑都吝嗇于她;即使他只是為了心中的義禮才娶她為妻;即使她可以擁有天下……

    她要的也只是他而已。

    她的心意,他何日方能得見?

    說!說你當我是你丈夫!

    在駱品期待的眼神中,斜日卻自始至終沒有開口。

    她的沉默讓駱品死了心,他心中的卑微只要她一句話就能填平。他的心境又回到了當年未婚妻決定跟他解除婚約的時候。

    趙大人嫌棄他沒有雄心壯志,他求上府門,只要趙小姐一句話,他就愿意舍棄隱士之心,考學進銀族,在朝為官。

    可是她沒有,趙小姐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

    駱品當即斷了所有的念頭,接受被女方退婚的羞辱。

    事過境遷,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妻子,可她卻連一句證明都不肯給他。

    他們……注定緣盡于此。

    定了定神,駱品痛下決斷,“你地位尊貴,‘棄書’由你來寫吧!”

    要她寫“棄書”,卻是他先開了口要舍棄他們的婚姻。斜日背過身苦笑,不肯讓他看到她臉上爬滿的受傷——她是要統治這個國家的女主,她不能為任何人和事所擊敗。

    他卻成功讓她輸得一敗涂地。

    “駱品,你看盡天下書,可曾知道愛情是什么?”

    愛情?愛情是一種感覺,書中曾有所描述。駱品應對,“《情卷》意譯:愛情是一種會讓人舍生忘死只為對方而活的境界。”

    “你雖娶我為妻,我們共同生活多年,甚至育有一雙兒女,可顯然你對我并無多少愛意。別說是舍生忘死的境界,你甚至不愿為我稍稍改變你的生活。”

    她牽起嘴角,露出習慣的冷笑,閉上眼沉吟片刻,而后便是她長長的一嘆,“我卻為你寧愿舍棄這身紫衫赤袍!

    罷了!罷了!何必太認真,她向來做事隨意,偏就執著于一愛,竟也傷了半條命。

    她走了,走出了他們共用的臥房,駱品沒有追上去。

    我卻為你寧愿舍棄這身紫衫赤袍……

    這句話像一道咒語將他緊緊束縛,心口有什么東西在微微地掙扎,停不下,也掙不開,總是讓他悶悶的。

    駱品不知那一夜出了房門的斜日哪兒也沒去,瑟縮在庭院中的搖椅里,在寒風中漂浮了一夜。

    那是長長的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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