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沈烈答得瀟灑。
“你的保密功夫未免也太厲害了吧?”王文煥平常不會和沈烈稱兄道弟,畢竟沈烈是他的老板,而且沈烈平日也不準任何人去問他的私事;不過今天情況不同。所以王文煥也顧不得平日他所遵行的那套法則!澳茏屛抑朗钦l嗎?”
“婚禮上你就可以見到!
“要等到婚禮?”
“快了,說不定不超過半個月!
“董事長!你不會是奉了……”
沈烈不以為忤的搖了下頭!昂孟瘳F代人都非常的容易聯想到奉了兒女之命那方面。”
“因為現在這種事已經不足為奇!
“我和她不是!
“她是哪家的閨秀或是千金、掌上明珠?”王文煥用了個很八股的形容詞!跋氡仡H有來頭,應該不是什么大明星或演藝界的吧?”
“都不是!鄙蛄屹u著關子!耙娏怂,你一定會嘆為觀止!
“絕世美女抑或……”王文煥不敢往下再想了。
“外表給人的感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她稱不上絕世美女,還不到時候,不過我保證她會叫你大開眼界!鄙蛄乙运臉藴收f著!澳茏屛页泽@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
“上次會議——”王文煥想到!熬褪菫榱怂俊
“為了她。”
“她比那筆大生意重要?”
“錢我已經夠多了,賺不賺無所謂,但是她卻只有一個,錯過她我不知道要再尋覓多久!鄙蛄液苌儆腥绱烁行缘臅r候!耙淮螘h算什么?”
“我真想馬上見見她!
“王文煥!做人、做事都要有耐心。”
“能讓你想結婚的絕對是個奇女子!
“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王文煥的興趣被提得高高的,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他等不及要讓周依嬋知道!岸麻L!往后的日子我可有的煎熬了!
“我可不是花高薪找你來想我的結婚人選!
“我這個月不支薪!彼⒖陶f。
沈烈還是沒有滿足王文煥的好奇心!澳闳臀覝蕚鋷追莺穸Y,不能俗氣,對方是書香世家,如果你沒有個準兒,找周依嬋商量!
“我不會讓你漏氣的!”
“那就快點去準備,放你一天假!
“董事長!真的不能讓我知道她是——”
沈烈揮揮手,示意王文煥不要再做無謂的努力,他已經把心思放在他桌上的一些合約上面。
王文煥只好識趣的走出董事長辦公室,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撥了通給周依嬋的電話,他就不信只有他一個人會好奇誰是沈烈的太太。
他要周依嬋陪著他一塊猜。
◇◇◇
周依嬋的反應看不出她是悲是喜,她的眉毛揚了一下,好像不太相信王文煥的話,不過她也沒有太吃驚就是。沈烈已經三十九歲,的確也到了可以娶老婆的時候,或者該說早過了娶老婆的年紀。
她喜是喜沈烈終于愿意找個女人定下來過一生,她知道他的童年或青少年時期必定有一段灰澀的過去,她了解是因為她是過來人,他們的共同點是心中永遠有道無法痊愈的傷口。
她悲的是她胸中的那股失落感,她崇拜沈烈,她欣賞沈烈,但是她不敢奢望她有天能當上沈烈的妻子,男人可以有過去,女人不行,她的過去目前尚掩飾得很好,但難保不會有一天被揭露出來。平凡的男人她不想嫁,不凡的男人她嫁不起,所以她只好這么扛下去。
遺憾感會慢慢消失。
失落感她可以克服。
她真正希望的是沈烈娶對了人。
“周依嬋!你別瞪著東西發呆,好還是不好?”王文煥催道,他和她現在正站在百貨公司的男裝專柜前,他們正在挑襯衫和領帶。
“我改變主意了!彼f:“又不了解對方的身材、胖瘦、高矮、喜好,送襯衫和領帶不恰當!
“也是!”他向售貨小姐說了聲抱歉,拉著周依嬋走開!皦螋!她起碼拿了二十條領帶出來給我們挑!
“那你買一條好了!
“我的領帶已經多到可以開一家領帶專賣店!
“夸張!”
“喂!我是找你出來幫我,不是找你出來找我碴的。董事長可是把這件事看得很重,你可不要叫他沒面子,否則我們都只有自動請辭!
她不以為意的一笑!安粫`你的事,我走得好累,我們先去喝一杯咖啡吧!”
“事情沒辦好,你還有喝咖啡的心情?”
“你真沒情趣。”她批評道,接著也不管他跟不跟,兀自朝百貨公司附設的咖啡部走去,輕輕松松的坐下,點了杯藍山咖啡。
王文煥無可奈何的也跟著走了進來,他也點了一杯咖啡,但表情可沒有周依嬋這么的悠哉、寫意,她象是出來喝下午茶,他則是如臨大敵的小心、緊張,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咖啡送到,周依嬋先端到鼻子前嗅了嗅,非常滿意的表情!罢嫦恪!
“香有什么用,苦的要命!
“那你點咖啡干嘛?”
“被你氣的。我忘了我不喝咖啡的!”
“你不是一向處事冷靜、細心、利落的嗎?”她捧著他,不過捧歸捧,話里的酸味可騙不了人!吧蛄页2唤浺獾卣f你是他公司里不可缺少的一員大將,你怎么會生氣呢!而且氣得忘了自己不喝咖啡!”
“周依嬋!別得寸進尺!”
“事實上我已經想好買什么了!
“買什么?”
“洋酒和茶,一中一西,買上好的洋酒和上品的茶葉,這總不會失禮了吧?!”
“你覺得這樣行得通?”
“起碼送禮的人不會沒面子,收禮的人不會覺得不合用,咖啡禮盒太寒傖了,送洋酒和茶出差錯的幾率最小,既然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喜好,只好如此的出招,相信沈烈也會滿意的!
“好吧!反正我們一人分一半的責任!
她一笑,喝了口咖啡。
“你和‘欣荃’找來的那個大律師碰過面沒?”
“他已經來拜訪過我了!
“怎么樣?”
“是個對手。”
“你要自己打這場官司還是交給你事務所里的其他律師去辦?”
“我自己來。”
“你行嗎?”他直言道:“這不是你擅長的!”
“我有一個智囊團,而且我也想和這個大律師過招,順便瞧瞧是不是喝過洋墨水的就比較行,我要叫他嘗嘗吃敗仗的滋味!彼l下豪語,而且決心做到的樣子。
“你好像不只針對事哦!”
“我也針對人。”
“這個律師把你惹毛了?”王文煥一個會心的笑!半y怪有人說不能惹火女人,有個外國名人說過一句話:地獄之火都不上女人的怒火。”
“我沒那么盛怒。”
“那股求勝的心卻已被激起了!
“誰不想贏呢?”她老實的說。
王文煥忽然盯著她的眼睛!澳闾拱椎幕卮鹞乙粋問題,你對董事長結婚有什么看法?”
“是時候了!”她總括只有這一句話。
“只是這樣?”
“不然我應該怎樣?”她反問他一句。
“說句不怕你生氣,而且可能會把咖啡潑往我臉上的話,難道你沒有想過要當董事長夫人嗎?你有這個競爭的條件,但你從來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以前我認為你是欲擒故縱,但現在看來,你好像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我是沒有!”
“所以我才要納悶!
“當董事長夫人不一定那么的快樂,在令人羨慕的表面之下,往往有著不可告人的悲哀,我自己賺的錢夠用,我有自己的事業,當周依嬋多好,我不必去做男人的附屬品,周小姐比沈太太吸引人!彼贿B串的說:“我一直這樣覺得!
王文煥聽完,很想開始發動攻勢追周依嬋,但是又怕碰一鼻子的灰,要不是自持自己的條件不錯,他不想讓自己太難看,否則他早就死纏爛打一通了。就在他要出聲時,一陣有些淫蕩的嬌笑聲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他順著聲音的來源轉過頭一看。
隔壁桌一個狀似風塵女郎或特種營業的女人正向一個大腹便便,童山濯濯,看起來有些肥胖、有些嘔心的商人調情,兩人不顧旁人的互相挑逗,王文煥一臉厭惡的轉回頭來,嘖嘖有聲。
“怎么會有女人肯賺這種錢?”
周依嬋故作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她的眼中有一抹傷痛、一抹自憐和一抹無奈,她簡單的一句!盀榱松畎!”她不敢再多說。
“臺灣遍地是黃金和數不清的工作機會,只要肯花勞力,肯流汗,不會賺不到錢!
“理想和事實是有一段距離的!
“我就是看不慣女人靠出賣自己的靈肉賺錢!
“不是每個人都象你一樣這么幸運!”
“你同情她們?”
“我想每個女人都有個萬不得已的苦衷。”她低著頭看著咖啡杯。“誰愿意任男人凌辱、踐踏,哪個女人真正的賤到幾張鈔票就可以買到她們的身體?”
“有些女人是貪圖享受!
“那是少數!彼龖嵟奶痤^。“也要有肯花錢的男人,才會有肯被前收買的女人!
“好!”做出投降狀!拔艺f不過你,你這個女權擁護者,在你的眼中,好像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而女人都是值得被同情、被諒解的!”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掏出她自己這杯咖啡的錢,隨意的往桌上一放,她走的突然,就和她來的莫名其妙一樣,叫王文煥無所適從。
“又怎么了?”他一副無辜狀。
“你是出來辦事還是喝咖啡的?”她質問他。
“咖啡也是你要喝的!”他申辯。
“我喝完了!彼纯匆呀浛樟说目Х缺
“所以你就急著走了?”
“那你自己再繼續坐下去吧!”她的皮包往肩上一背,她又自顧自的走了。
“女人!”王文煥不滿又出氣似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他想他這輩子是搞不懂女人了,原以為隨著年歲的增長,對女人會有進一步的了解和認識,但是他發現他太天真了,再老、再過數十年,甚至直到他死,說不定他還是不會了解女人。
周依嬋一走進她的辦公室就見到茶幾上的那一束花,花就擱在茶幾上,但是沒有插起來,她的秘書走了進來,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周律師!是李律師送來的!
“李杭順?”
“對!他親自送來的,等了你差不多十分鐘就走了!泵貢г沟纳駪B!八桓备吒咴谏希糜屑茏拥哪,看了叫人好不舒服!
“不理他就是,反正他又不會常來!
“他說他會再來!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先把花給我扔掉。”她看著桌上的留言條,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人得罪你,花可沒有得罪你吧!”她的辦公室門口響起了李杭順的聲音,她和秘書都錯愕的一起回過頭!斑@束花不便宜,全都是進口的,一束要一千元!
“日幣嗎?”周依嬋恢復冷淡的說。
“臺幣!
“還好嘛!彼裏o所謂的一句。
“那能不能麻煩你的秘書把花插起來?”他說著,看著對他不友善的秘書一眼!澳愕墓ぷ鲬摪ò阉徒o你上司的花插在花瓶里吧?!”
秘書看著周依嬋。
“你去做你的事,這束花我自己來處理。”她柔聲對秘書說:“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好,其他人的命令你可以不必聽!
秘書得意的反看了李杭順一眼,好似報了一箭之仇般的離去。
“你向來這么縱容你的屬下?”他不贊同的說:“有天她會爬到你的頭上,然后不把你的話當話,如果是在英國,這種員工早就被炒魷魚了!
“這里不是英國,我怎么對待我的秘書是自己的事!彼拇笃ひ紊弦蛔,交疊起雙腿,一副公事化的表情!坝泻钨F干?”
“和解的價碼提高了!
“‘欣荃’愿意接受我們的條件?”
“我們愿意付十億。”
“那還是沒什么好談!”她沒商量的拒絕!拔矣幸粋朋友在地政事務所工作,知道政府在那塊地的附近有一個完整性的開發和計劃,很多財團也要到那里設據點,儼然就是一個新興的商業區,‘錢途’大有可為!
“我并不想輸!
他似乎在想另一個方法,一會才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十五億。這是我能談定的最后價碼,不能再多了,你可以勸勸你的當事人。”
“我會跟我的當事人提,不過他想不想接受我沒有辦法現在回答你!
“我會等你消息!
她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表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這副始終距他于千里之外,始終不買他的帳的態度著實惹惱了他,就算對女人他做不到攻無不克,但是他鮮少看女人的白眼,周依嬋是名花有主或故作姿態呢?
周依嬋不是看不出他的懊惱和不服氣,但是一個人只要無所求,那么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左右他或控制他,她現在就是無所求,所以李杭順的任何態度或是舉動都影響不了她。
她不要任何男人。
“你知不知道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就一定能得到!彼行╈乓目谖恰
“我不知道。”她玩著桌上的筆和立可白。“我只知道只要是我不想的,就沒有任何人能勉強我。”
“那么我們是棋逢敵手!
“不!是一定會有一方輸!
他笑了笑,看看表。“和你說話真的非常有意思,我等不及看你在法庭上的表現,但今天下午我還有一個重要的Meeting,否則就可以和你多‘談’一會!
“你時間寶貴,別浪費在無謂的談話上!”她暗示性的諷刺。
“晚飯呢?”
她有些輕蔑的一哼。
他的下巴抽緊,他不信她真的這么的討厭他,就算他們是對立的一方,在法庭之外還是可以做朋友的,甚至更進一步的交往。
他發誓要查出她的敵意。
他發誓要瓦解她的冷漠。
他要找出她的秘密。
◇◇◇
潘家今天餐桌上的氣氛不象是在請客,倒象是在吃鴻門宴似的。
菜非常的精致、可口,而且色香味俱全,但是動筷子的人不多,大家都不象是很有食欲的樣子,只有潘憶敏一個人吃得起勁,無視于這種有些窘狀、風雨欲來前的寧靜,她似乎樂得隔山觀虎斗。
沈烈其實在外表和第一印象已通過了潘家大家長的考驗,他們的年紀和閱歷使他們在看人方面不會太離譜,他們看得出沈烈氣宇不凡,決不是泛泛之輩,除了眉宇之間那抹憂郁和深沉,其他實在挑不出什么毛。∵@更使他們擔心了。
以憶敏這個“不學無術”,成天在混日子的小女孩,憑什么能讓一個如此杰出的男人向她求婚?這有點說不通,如果他是憶瑋的男朋友,憶瑋要結婚的對象,那他們會舉雙手贊成。
但是憶敏!
這實在很難令他們理解。
“大家吃。 迸藨浢粽泻!澳銈児ぷ髁艘惶觳焕蹎幔坎火I嗎?媽煮得菜有誰比得上,何況今天又全是她的拿手菜,如果你們不捧場,拿就太不給媽面子,沈烈!你吃!”
“我吃了!鄙蛄覟榱俗C明,特別挾了一些牛肉到他的碗里!罢娴姆浅?煽!
“有這種丈母娘師你的福氣!”
“憶敏!”潘中民喝止!俺燥埦统燥,你咋呼個什么勁兒,沒有個女孩家的樣子!”
“爸!這里又不是軍營!
“你給我閉上嘴!
潘憶敏伸伸舌頭,用觜型和沈烈交談。說她爸爸是她決定如此早嫁的原因,為了脫離魔掌,早日獲得新生。
沈烈不想笑,但還是笑了出來。
他知道潘憶敏的心理,其實潘家的家庭很融洽,父母雖嚴厲,但是也是因為出了一個象潘憶敏這么刁鉆又鬼靈精怪的女兒,如果她也能象她的兄姐們,那豈不是一個最完美的家庭了。
“沈先生。”潘母看著沈烈,平和的問道:“聽憶敏說你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你們公司是做哪方面性質的事業?”
“代理進口或出口、建筑、工程,很多關系企業,也很雜,可以說是多角經營!
“那你的工作量一定很重。”
“不會!彼粗藨浢簟!捌鋵嵨覜]有跟憶敏說清楚,我不是主管,我擁有這家公司,平常我有一個部門和一群助理在負責那些計劃的推動和進行,我應該算是一個閑人。”
潘憶敏聽了不但沒有雀躍的表情,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完全在沈烈的意料之中。
“那沈先生是再娶了?”潘憶輝不太友善的問。
“不!我從來沒有結過婚。”
“為什么?”這回輪到潘憶瑋!耙陨蛳壬@么好的條件,為什么會沒有結婚?”
“也許我是在等象令妹這樣的女孩!
潘憶敏不知道沈烈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只說給她的家人聽而已,但是她都滿懷感激的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眼神。
“沈先生,你今年貴庚?”潘中民終于開口問。
“三十九!
除了沈烈和潘憶敏,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潘憶輝的湯匙甚至掉到了桌面上。
十九年的差距可不是一件小事請。在古時候,這甚至是一個輩分的差距,三十九歲應該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但二十歲榷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一個男人和一個女孩可以維持住一樁婚姻嗎?特別是內斂、穩重如沈烈,而潘憶敏卻任性、霸氣,有些不可理喻。
潘中民本能的要拒絕這樁婚事。
但是沈烈說話了。
“潘伯父!我想年齡和一樁婚姻事有些關系,但卻不是絕對的因素,有愛的婚姻就能克服很多婚姻里不利的因素,如果沒有足夠的愛和了解、諒解,年齡相近、郎才女貌又如何?還是有可能婚姻破滅!
“你愛憶敏?她還是一個小女孩!”
“爸!”
“她或許還是一個小女孩,但是我有耐心陪她一起長大,而且您不能否認憶敏雖然年紀小,但絕不是幼稚、無知,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該為自己爭什么!”沈烈不卑不亢的說。
潘中民看看他的小女兒。
“爸!我不是在玩扮家家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婚姻這回事不能賭氣,不能開玩笑!
她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澳挲g只是一個數字,我們可不算什么老夫少妻,他沒有那么老,你們看到了,我也沒這么小,你們更清楚。”
潘家的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不知道現在是該投反對票或是贊成票。顯然沈烈是有備而來,而憶敏更是立場堅定,沒有一點動搖,非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樣子。
“憶敏!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潘母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拔覀儾灰姷臅娴陌涯闼偷铰迳即!
“我知道!
“你真的現在就想嫁了?”
她看著沈烈,她居然發現自己是真的想嫁給他,她肯定的點點頭,沒有一絲的懷疑。
“你能打理一個家?”潘中民問到。“你能伺候公婆、能和姑嫂和睦相處、能做一個好太太、好媳婦,甚至是一個好母親嗎?”
沈烈替潘憶敏回答了!安!我父母已經過世,我沒有兄弟姐妹,至于親戚之間也少有來往,憶敏不需要去面對那么復雜的人際關系!
潘中民哦了一聲,這樁婚姻似乎沒有他原來想的那么糟了,或許這樣對憶敏反而好。
潘母這下是憂喜參半,如果沈烈今天只有三十歲多好,那他真是一個乘龍佳婿。不過,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十九年也許并不是那么恐怖,而沈烈的穩重正好可以制憶敏的不定性,只要優的方面多于劣,那她真的沒有反對的理由。
潘憶瑋和潘憶輝也都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們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在潘憶瑋的心里甚至會希望有天她也能碰到一個象沈烈這樣的男人。
“你們繼續問嘛!”潘憶敏大方的說。
“憶敏!你能不能長大點?”潘憶瑋一嘆。
“我又怎么了?”
“穩重一點、成熟一點!”潘憶輝補充。
“吃胖就能穩重,打扮得老氣一點就能顯得成熟!迸藨浢襞涯嫘缘卣f:“這就是你們希望的嗎?一個又胖又象老處女般的妹妹?”
“沈先生!”潘中民提醒!澳阕约嚎辞宄⒙犠屑,這個就是你要娶的女孩,我不知道你是真正看上憶敏哪一點,不過你都要考慮清楚!
沈烈微笑地看著潘憶敏,她則勇敢而且無懼的迎上他的注視,一副準備和他分庭抗禮,一分高下的模樣,她沒有被他那股一般人會望而生畏的架勢嚇唬住。
“就是憶敏了!鄙蛄铱隙ǖ卣f。
潘憶敏聳聳肩,故作無可奈何狀。
“那婚禮——”潘母說。
“由你們決定好了!鄙蛄艺f:“我會派一個會計和助理來幫忙,開銷由我負責!
“不!”潘中民拒絕。“有錢是你的事,我們女方該怎么做是我們的事,這是我們潘家第一次辦喜事,而且既然你沒有長輩或太多的親戚,那這件事我們就照我們這邊的習俗來辦了。”
“好!鄙蛄乙豢诖饝
潘中民又擔心的看著他的小女兒,好像還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提到了婚禮的細節。
“爸!我嫁得很好了!”潘憶敏撒嬌。
“這真的是你要的!”
“真的!真的!”
“你這么討厭讀書?”
“爸!我已經念了十四、五年的學校,夠了。”
“你也不喜歡你的家人?”潘中民有些感慨的問:“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家?”
潘憶敏放下筷子,離開她的座位,她小跑步的站到了她父親的椅子背后,摟著她父親的脖子!鞍!我是嫁人,又不是當奴隸般的被賣掉,我可以天天回來,你不要一副我要遠渡重洋,好像不回來似的!”
“你就是口沒遮攔!”潘中民繃著臉的罵。
“爸!你別口是心非了!”
“回去你的座位,給我乖乖的吃飯。”他命令道,但話里的強硬卻消失無蹤。
潘憶敏又是一個鬼臉,但真的乖乖的回到她的座位上,不忘朝沈烈做了個上吊的手勢。
沈烈感到一股少有的溫馨爬上他的心頭,他一直希望能擁有一個溫馨、和樂的家,愛子女的父母,孝順父母的子女,可惜他九歲時就失去了一切,即使在九歲前也不會擁有這些,享受這些。
潘憶敏能給他這些嗎?
她能為他建立一個真正的家嗎?
“吃飯吧!”潘母招呼大家!耙灰以侔巡藷嵋粺?”
“不用了!吃到肚子里還不是一樣!迸藨浢艨烊丝煺Z!岸依洳吮容^好進喉嚨!
“歪理!”潘中民反對地說。
“我是體貼媽媽!”
“你——”潘中民也知道自己怎么都說不贏自己的女兒,只有甘心的挾著已漸冷的菜。
眾人笑出聲,氣氛到此真正放松。
沈烈和潘憶敏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沈烈此時真正的相信天下沒有潘憶敏辦不到的事,只要她有心,她可以打敗每一個她想打敗的人,她不需要拿婚姻當護身符,看來她是真的想結婚。
和他。
為什么?
◇◇◇
在潘憶敏送沈烈到他的車子前時,他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為什么嫁你?”她重復他的問題。
“什么鬼洛杉磯!你明知道沒有人能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為什么要嫁我?”他的雙手插在西裝褲的袋里,斜倚著他的車問。
“我不想再念書,不想再讓我父母為我操心,既然你有意接下他們的擔子,而我想想結婚又不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女大當嫁’嘛!所以我就結結看。”
“你還是抱著游戲的心情。”
“誰說的?”
“我說的!”
她看了他片刻!拔也皇潜е螒虻男那椋退慊橐鍪且粓鲇螒,也要兩個人才玩得起來,你又是什么心情?你為什么要陪我玩‘游戲’呢?”
她問住他了。
沈烈少有被考倒的時候,他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事實上是他自己先挑起結婚這件事的,潘憶敏只不過是打蛇隨棍上,他沒理由怪她。
“好!你有理!彼敗
“反正人家不是說婚姻是賭博嗎?你的本錢比我雄厚,我都不怕輸,你還怕什么?!”
“潘憶敏!真的不能小看你!”
“所以年齡和智慧不一定成正比!
面對她挖苦的話,沈烈笑彎了腰,她不只是有幽默感,而且把罵人變成了一種藝術,他真的沒有下錯決定,他等不及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對了!沈烈!下次再也別對我說謊話!
“你是指我不是主管,而是大老板這回事?”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只要別欺騙我!”她一哼。“我又不等著分你的遺產,我也不準備過什么少奶奶的生活、當女皇,生活可以維持一定水平就好,錢多不見得就快樂!
“我道歉!”
“你記牢了?!”她象在對一個幼稚園的小孩說。
“記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