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可你說那只是想跟你上床而已!敝煦憻钅樢患t,“本來我在你心中就是個色狼,如果早早把照片的事告訴你,你更加會覺得我是個變態吧!再說,那張照片并不是我喜歡你的理由,那個理由我想了很久,可仍是想不到……”
“你不是因為那張照片才喜歡上我的?”
“就算沒有那張照片,我想結果也是一樣,可是為什么呢?”他想,“或許只是不愿意放開吧?真的沒什么理由的!
“結果也是一樣……也是你跑來國外,而我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這么說來,從剛才起她好像就對此極為不滿,朱銘燁思索著,突然問她:“軒軒,難道你沒看照片的背面嗎?”
“背面?有什么?”范若軒一聽,干脆跑下床去拿過包包,抽出那信封打開來看,照片反面竟然還寫著一行字,而她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這是什么啊!”她的手都不禁抖了起來,那行字和信封上的筆跡一樣,很顯然也是朱銘燁留下的。
上面寫著:我三個月后回來,你樓上的房子我已經買下,那是我買的唯一一間房子,軒軒,我愛你。
三個月后回來?他不是在一個地方不會住超過三個月嗎?買房子的意思是說,他回來后就再也不走了嗎?她以為他不會再回去了,以為他玩膩了她就換個場所,是他……
天。∷谷宦┛戳诉@么關鍵的部份!
朱銘燁已經無聲無息站到她身后,雙手扶著她的肩,在她耳邊笑道“我現在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了!
“什么事?”
“你一定也是非常、非常愛我的,才會這樣認定我是個大混蛋,還大老遠地急著跑了來,你是怕我這個大混蛋會跑掉。”
“你別臭美!我那是……我只是……”
“軒軒,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你只有這一個選擇;當我發現自己非常享受迷路后被你找到的感覺、非常享受和你并肩走在馬路上的感覺時,我知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這一個選擇,就是永遠和我在一起!只有這件事,我會不厭其煩地說,一直說到你相信為止!
“你!該不會迷路也是你故意的吧?”這家伙,其實是個超多心眼的男人吧?他只是不太善于表達,可是算計人的本事高超得要命!
“當然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在工作對象是你的時候,就會在“不故意”的情況下多加了那么一點點!彼麖谋澈髶ё∷,聞著她的發香,“我喜歡被你找到的感覺,那讓我感到你非常的需要我,我也藉此來給自己打氣;強敵太多,我并沒有你想像的那么膽大包天!
“一下子甜言蜜語起來,明明只把人家當“房子”看的……”
“你當然是我的房子!”他一愣,扳正她的肩,讓她看向自己,“一個能讓我時刻掛念的、隨時能夠回去的地方;想到你,我就會很安心,想到你可能不接受我,就會很沒有安全感,不是房子,還能是什么呢?”
?范若軒腦袋慢慢地轉、慢慢地轉,然后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
“你真的是個大混蛋耶……”在他胸前狠捶了一下,“你說的那個不叫“房子”,是“家”啦!”
番外
三年前。
明亮的房廳內,藍色鹿皮絨的多人沙發一角,男人捧著相簿無聊地翻著。
“銘燁啊,拜托你看別人的家庭照片時,能不能露出些稍微溫馨的表情?我知道你最近在為那個家居設計展苦惱,我也不明白一向搞店面設計的你,為什么要去接家居設計的工作,可接都接了,沒靈感也不要擺著張臭臉啊!”坐在電視前地板上打電動的男人,分心提醒。
可是,沙發上的男人根本沒聽到的樣子,打電動的男人只好無趣地閉了嘴。
“銘燁,后天就是和雇主討論方案的時候了吧?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最近都沒看你在工作,可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钡攘艘粫,還是沒人應聲,只有電動的“嘩嘩”聲不斷。
眼看著就要通過全關,打電動的男人聚精會神,也沒心情閑聊天,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對付游戲BOSS中。
眼看BOSS還有三滴血就掛了,男人專注得眼白充血,臉上毛孔都張開了,“快了、快了、快了、快啊……喂!”
螢幕一黑,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把電源拔掉的。
電動男張著嘴,隱約看到眼中有淚珠在打轉,手柄絕望地砸到地板上。
“銘燁、朱銘燁,你小子、你小子……”他氣得說話都哆哆嗦嗦。
“我剛才叫你,你沒聽到!
“廢話!沒看我這忙著嗎!再說,我剛才還叫了你那么多次,你有哪次理我了?我打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啊……”
“我有事問你!辈焕砟腥擞檬种副瘸龅摹叭保煦憻畎咽种械南嗖咀∷媲耙慌,指著一張照片問:“這是什么時候照的?”
電動男抹著眼淚,低頭看了眼,差點又哭了,“拜托,這有比我三天三夜的奮斗還重要嗎?這邊這個是我,另一邊是我表妹,大學快畢業時,我們全家前些日子去關島拍的,有什么問題嗎?有拍到什么靈異現象嗎?你說啊、你說!”
可他的聲音又落到了空氣里,依然是沒人理他。
正在男人就要爆發時,朱銘燁直盯著那張照片的眼動了動,而手也動了起來,他把那照片撕了下來,放進自己的皮夾中,然后抬頭看看變得好像某種眼睛很大的魚類的男人,說:“這個給我了!
“不給行不行?”
搖頭。
“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拿我照片是要做什么?”
“打算蓋一間房子。”
“蓋什么?”男人一愣,“你是說那個家居設計的工作嗎?你有靈感了啊?”
“那是什么?”男人回了他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在他想詳細問時,男人已經把插頭插了回去,電視又亮了,但螢幕上已經寫著GAMEOVER。
男人收好皮夾,不說一聲,留下欲哭無淚的朋友獨自開門回去。
他想蓋一間房子,為照片的里的那個女孩;這聽起來很瘋狂,連突然興起這種念頭的自己,都覺得這是件很瘋狂的事。
可他克制不住。
為某人打造一個居中的場所,因為她將生活在其中;而他在看到她的一剎那,那樣的景象已經浮上腦海,無比的真切,就像他也在那間房子里一樣。
真是奇妙,奇妙而美好!他很懷疑,習慣了到處搬家的他,是否真能有一個住所,能夠留得住他。
一晃三年,當年哭著打電動的朋友,又哭著求他幫一個忙。
他沒有猶豫,然后,他搬了來,帶著那張跟在他身邊三年的照片。
再然后,電鈐響了,他從滿地的衣服和箱子中跨過去,去看那扇門,不知道這么晚了會是什么人。
“你是?”他一時恍惚。
“你好,我是你樓下一四0五的住戶,先生,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
短短的頭發亂翹著,讓人好想去揪一下;長長的睡衣拖在地上,原來她沒有照片上看上去的那么高。
對呀,因為她不是照片嘛!
“圣誕樹!
“啥?”女孩眼睛一擠。
“你很像一棵圣誕樹!彼f,并在想該怎樣挽留住她,這份珍貴的、提前到來的圣誕禮物。
“現在離耶誕節還早吧!”原來她不只會笑,生氣的樣子、錯愕的樣子,通通都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