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丹凝,注意到她那雙眸子里似乎多了些復雜的心緒。
“我才沒胡說,她的確很美,但卻很笨!敝戽桃荒樀氖懿涣耍澳泯埻跏鞘裁礃拥哪腥?能得到你的愛是多少女人所夢寐以求的,可她到底是太貪心還是太愚蠢,竟然背著你!”
“夠了!”端熙阻止她再說下去。若不是蘇丹凝看來太憔悴、太虛弱,而在這方圓百里內就只有朱嫣獨住的這楝屋宇得以休息,再加上他與她的一年之約在這幾日就到了,幾度反復掙扎,痛斥自己何必管蘇丹凝憔不憔悴數次后,他還是帶著她上門來了。
沒想到他僅僅向朱嫣說了句,“我曾經愛上蘇丹凝,但她背著我愛上別人!
她對她的敵意就這么深了。
他抿抿唇,“總之,我跟她住一晚就走,你不需跟她廢話!
朱嫣一愣,馬上抗議,“不要,你讓她留下來啦,我知道怎么幫你教訓她!”
“不必,我自己會處理―”端熙蹙眉,臉色凝重的看著一直靜默不語的蘇丹凝,但話卻是對朱嫣說的,“不準你對她使毒,聽到沒?”
“我沒聽到!”她倔強的獗起嘴來。
“朱嫣!”他俊臉一沉。
她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嘛、好嘛,不使毒,行了吧!”
這個夜晚感覺特別的長。蘇丹凝被獨留在一個小房間里,端熙則被朱嫣拉去吃飯喝酒,房間的桌上有一小碗面,但她不餓,放到涼了都沒動,只是悶悶的躺在床上。她睡不著,一想到他跟朱嫣相擁的身影,她的心就痛,腦中亂糟糟的想著,也許這會兒,他們正在翻云覆雨―
冷不防的,她的房門被打開,她馬上從床上起身,卻見先前守門的兩名白色勁下裝的丫鬟走了進來,[有什么事!”
話尚未說完,其中一名丫鬟就伸手點了她的啞穴,一人一手的扶起她離開。你們要干什么?
她好惶恐,偏偏出不了聲音,她也無法掙扎,這兩名丫鬟的手勁好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就這樣,她被帶到一間像是牢獄的地方,墻面上還掛了好多刑具,令她臉色慘白,身子發軟。更令她錯愕的是,其中一面墻突然打開,朱嫣笑盈盈的走進來,那面墻隨即又關上。蘇丹凝看著她,無聲的問:你想干什么?
朱嫣露齒一笑,“你錯了,你應該問龍王要我對你干什么才是,因為你也看到了,我很聽他的話的,所以,他要我好好的‘伺候’你一頓呢!”
她害怕的吞咽著口水,看著她轉身走到墻面前,興致勃勃的挑選著刑具。
“這個好了,這個是從中原來的夾棍,專夾手指頭的,上次我用過,還挺好玩的!
蘇丹凝臉色大變,在心中直喊,不要!不要!
兩名丫鬟將她抓了起來,她淚如雨下的掙扎,卻阻止不了她們替她上了夾棍,當她們用力收緊時,她的十根手指就像被絞斷了似,她冷汗直冒,痛得哀叫,但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有一聲又一聲的抽氣聲,而一次又一次的夾棍酷刑,她終于再也挨不住的昏厥倒地。
“這么弱。 敝戽潭琢讼聛,搖搖頭,又站起身,“潑水!”兩名丫鬟上前潑蘇丹凝水,在她蘇醒過來后,她痛得喘息,卻見朱嫣那張臉上仍是笑嘻嘻的,“我們來玩個破壞性最大的。”她看向兩名丫鬟,她們顯然很明白這個主子的心思,沒多久,一塊烙鐵在爐子里燒得紅通通的,朱嫣以鐵鉗夾起那塊烙鐵,走到被兩名丫鬟緊緊抓住的蘇丹凝面前,“你是壞女人,不可以長這么美的,所以,你不可以怪我喔!”
不要!不要!不要!她頻打冷顫。天啊,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就在朱嫣手上那塊烙鐵要烙上她的臉頰時,她再也撐不住的昏厥過去,同一時間,那塊烙鐵被人一掌打飛到墻上后落下。
朱嫣回頭看著沖上前來的端熙,嚇得丟下手上的夾子,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不語,兩名丫鬟也連忙退到她身后。
端熙蹲下身子,看著暈厥在地上的蘇丹凝,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那雙手,瘀血紅腫、又青又紫的,簡直慘不忍睹,他一臉陰霾的轉頭怒視朱嫣,“是誰要你多管閑事的!”
她咬著下唇,吶吶的道:“我、我想替你出氣嘛!
“不必!”
“你生氣了?她不值得你來愛,我才!”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倒是你,解藥呢?不是說要拿解藥給我!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瓷瓶,“這是最后一解了,是不是代表你明年不會來見我了?那我會哭一整年的哦。”
端熙看著眼眶泛紅、神情稚氣的她,她的外表雖然仍是那個供他奇毒以對付頑敵的異族紅粉知己,也是曾經喂他吃了獨門毒藥需要一年一解,想將他留在身邊,期待他能愛上她,甚至搖下狠話,要他娶她、愛她,終其一生都不得愛上其它女人的毒美人,但卻不盡相同了。
在一次制毒不當下,引起火爐爆炸,昏厥過去的她不知不覺中吸進太多毒氣,傷了腦袋,智力因此退化成只有八、九歲,空有這身美麗的十七歲軀體。
“我會來看你的,雖然!”他深吸口氣,彎身抱起蘇丹凝,卻看著朱嫣。
她的智力就算退化,對他仍有很強的占有欲,所以,在他想娶蘇丹凝為妻時,便想到這一點,因為他身上的毒還要再服上一劑解藥才能完全解除,這一劑絕對要到手。更何況,也因為這種奇毒容易生下不健全的孩子,所以,在王府的每個美人包含蘇丹凝在內,所飲用的茶水里都固定放了無色無味的避孕藥劑,而在他愛上蘇丹凝后,他真的渴望她能為自己生下子嗣……
他原本打算,在得到這劑解藥后,再也不跟朱嫣有所接觸,因為過去他就是太信任她,才遭她下毒,只是,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她!
“雖然什么?怎么停那么久!”朱嫣看著他,對他抱著蘇丹凝其實是很有意見的,可他在生氣,她也不敢抱怨。
“沒事了,明年我會再來看你,”他看向兩名丫鬟,“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是!眱扇斯笆帧
外頭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端熙看了蘇丹凝那昏厥中仍然眉頭深鎖、額冒冷汗的蒼白臉孔,再看到她不自覺顫抖的十指!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后,伸手點了她的睡穴,總算見到她的眉頭舒緩。
他對她就是無法殘忍,是嗎?這是端熙擁著她策馬離去時,盤踞在腦海的一個既可悲又可恨的念頭。
蘇丹凝是痛醒過來的。她冷抽著氣,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半坐臥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一名白發老翁坐在床沿,正細心的用繃帶替她一層又一層的包扎她腫脹瘀血的十指。
“好痛!”他一扯,她忍不住哀叫出聲。
“忍一忍!币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身后響起,她先是一愣,飛快回頭,這才看到自己根本是靠臥在端熙的懷中,而由于老大夫仍繼續替她的手指包扎,她這一動,又是一陣拉扯,忍不住的又痛呼一聲。
他連忙抱住她,“再忍一忍!
胡老大夫看著這么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張臉痛得冷汗直冒,也忍不住的出聲責備,“十指連心啊,這種痛是最痛的,我真不懂,她好好一個姑娘家怎么會受到這種私刑對待?!”
端熙沒回話,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而老大夫似乎發覺自己太多事了,不再多談,繼續包扎。但蘇丹凝很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受到這種私刑對待,她也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