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的瞪著他,“白天來找喳還不夠,晚上加場嗎?”
他壞壞一笑的越過她走進屋里去,不管她在身后大叫,“誰準你進去的?!”
她氣憤的追了進來,身后的門卻被關上了。她停下腳步,氣憤的要回頭去開門,但她的手臂猛然被扣住,他一個使力,她整個人立即被鎖進他的懷中。
“你干什么?!放開我!”
他溫柔一笑,“別亂動,藥會涂太多!
她一愣,“藥?”她這才看到他的手上多了一瓶藥膏,而她認出來,那是索先奉命拿來給她卻被她丟回去的藥膏,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聲帶突然癱瘓,怔怔的任由他溫柔的涂抹著這幾日感到不適的雙手。
“早點休息!
令她意外的,他涂抹完藥隨即放開了她,徑自離去。
接下來,一連幾天,他沒再率眾到小食堂,只有兩名隨侍陪同,點了酒菜,嘗了一些即離開,而一到晚上,他總會出現,替她涂上冰冰涼涼的藥膏再離去。
蘇丹凝發現自己有點兒糟糕,每天在食堂,她就會期待他的出現,只要一天沒看到他,她就會覺得怪怪的,到了晚上,她更是豎直耳朵,等著他轎子到來。
這一晚,他來了,可白天他沒出現,而她竟然想問他為什么?
昏黃的燭火下,她看著他溫柔的為她的手指涂藥,這樣的親密舉止她該喝止拒絕的,只是兩人之間比這更親密的事都有過了,說了倒顯矯情,但為何這個狂傲不羈的男人卻令她愈來愈看不清……
“你!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先前整我毫不手軟,最近卻!”她還是忍不住問了,“是發現我吃軟不吃硬?還是……”
端熙俊美的臉抬頭看向她,魅惑一笑,“我只是不希望等你來我身邊伺候時,是帶著一雙又粗又厚的小手!
原來!她氣憤的立即抽回手,“我才不會去伺候你,收下你錢的人是我爹跟二娘!
意思是他該找那兩人啊很好,他喜歡她的直率!澳阋褜儆谖遥@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是嗎?拭目以待。”她這些日子可不是跟他窮攪和而已,她還在等一個人,如果小茹沒有耽擱到時間,再過幾天,她生命中的貴人就會出現,她就能真正的擺脫龍王!
端熙半瞇起黑眸,對她明眸中的自信覺得不解卻很感興趣。
她有底牌,而且是一張極有自信的底牌,那是什么?
七天后,謎題揭曉,一個男人來到蘇丹凝的破舊屋子。
據監視的索先回報,該名叫萬知祥的俊秀男子心疼蘇丹凝的際遇,遂提出先斬后奏,欲娶她為妻的想法。
從兩人的對話,可以判斷他們相當熟悉,而萬知祥的口氣中透露出他的父母也是王公貴族,所以,才不得不讓他跟蘇丹凝先在揚州私定終身,再帶她回家。
“蘇丹凝答應了?”端熙雖然開口問,但心中已有答案。
“是,而且一切從簡,有拜堂的儀式即可!
果真!他的神情一片冷然,胸口的怒火卻是澎湃洶涌。
她當然會答應!一旦她嫁作他人婦,貴為王爺的他可敢調戲有夫之婦,還是膽大妄為的先一步搶親,落得與民爭妻的萬世臭名?
蘇丹凝走這一步棋的確高招,但他還有籌碼,她以為他為什么那么放心的讓她一個傾城美人在外面拋頭露面?
他冷笑,“她跟我共浴、同床共眠,甚至更親密的接觸都有了,你去問問那個男人,他可還愿意娶她?”
索先先是欲言又止,接著才尷尬應答,“稟王爺,他愿意!
“什么?”端熙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索先的臉色沉重,“蘇小姐似乎很清楚主子會把兩人曾發生的事跟萬知祥提及,所以,她全說了,只一再強調她還是完璧之身,所以!”
他說不下去,事實上,年方十六、七歲的蘇丹凝能如此洞悉龍王思緒,連他跟亞克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們也佩服她,認為她的確有資格當龍王妻,只是,目前竟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不知此事將如何善了。
凝兒啊凝兒,你真厲害!端熙怒不可遏的抿緊了唇。
是他失算了,如她所言,她還不算殘敗之身,而這全在于他太熱中于兩人之間的游戲,反而給了她另一個機會。
始料未及!他頭一回當君子,卻叫他悔當君子。
黑眸中閃動著危險光芒,“去探探萬知祥的底,必要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送到十三衙門去。”
必要時,是指萬一萬知祥仍執迷不悟的要娶蘇丹凝吧!只是十三衙門是皇宮中專管太監的機構,主子是要他去當太監?!妥當嗎?蘇丹凝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女子,萬一她知道!
“還不去!”端熙怒聲沉喝。
“是!彼飨冗B忙拱手,快步的退出書房。
第4章(1)
月明星稀,這一晚是蘇丹凝跟萬知祥的新婚夜,本以為會有什么大事發生,但出乎她意外,四周靜悄悄的。破舊的老房舍貼了雙喜字,桌上還煞有其事的點上龍鳳燭火,一張臨時買來的床上鋪上鴛鴦喜被,連蘇丹凝這名新嫁娘都一身鳳冠霞被,至于高瘦俊秀的新郎官也是一身喜氣紅袍。這花了兩、三天排出的陣仗無非就是要讓附近的鄰居知道她嫁了,然而,怎么就是安靜得很不對勁?
門“咿呀”的打開一個細縫,今晚他們這場既寒酸又低調的婚禮的惟一觀禮者小茹朝她揮揮手,小聲的說著,“小姐,真的沒人耶,呃!我再看一次好了!
奇怪,小姐怎么看來好失望?三更天了,意謂著龍王不會有任何動作了,蘇丹凝擰眉不解。真沒想到,她竟然這么順利的拜堂成親,哈鬼事也沒發生。唉。她輕嘆一聲。
心里怎么莫名的有些失落?怪怪的……她將頭上的鳳冠拿下放到桌上,再看著燃燒了一半的龍鳳花燭,腦海浮現的是端熙那張邪魅的俊臉。
不會吧?!難道她在期待什么?她忐忑的想著。
可是這幾天,不,該說是從她向他表明她絕不會去伺候他的那一晚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去食堂,也沒來她的屋子,但就她所打聽到的消息是,他并未離開揚州,那為什么他不來找她了,是倦了、厭了,不想再跟她糾纏了?
還是,他又發現新獵物,沒空理她劉
要不,小茹已經幫她將這破屋子四周,甚至冒著跌斷脖子的危險,爬樓梯的到屋檐上去瞧了瞧,結果連個鬼影兒也沒有,也就是說,端熙沒再派任何人來守護她了。
按理,她應該高興的,可怎么,這心里就是不太舒坦,悶悶的?
“凝兒,可以睡了吧?我快累死了。”萬知祥的聲音帶著沙啞的倦意,本想直接躺上床,但胸口纏緊的繃帶讓她呼吸困難,難受得很,在吐了口長氣后,干脆寬衣解帶起來,“受不了了,反正危機解除了,你也把衣服脫了,搞得這么多花招,還警告我一大堆,結果根本沒事嘛!”
萬知香說到這兒,忍不住的瞪了蘇丹凝這個損友一眼。
這凝兒要小茹帶了口信到臺兒莊找她,請她務必幫一個大忙,好擺脫龍王的糾纏,為了情義相挺嘛,她丟了封家書就逃家,但女扮男裝忙了好幾天了,什么事也沒發生,差點沒將她給累斃了。
蘇丹凝吐了一口長氣,歉然的道:“真抱歉,知香,可是當時我腦海里只想到你啊,何況!”她咬著下唇,“明兒一早,我們就離開揚州,我的新身份是有夫之婦,這附近的人都知曉了,這一路離去應該很順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