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難喝!”她忍不住惡心吐舌的說。
冶策臉色青黃青黃的!坝羞@么難喝嗎?”他聲音銳利得如刀片。
“您自己沒喝過嗎?”
他搖首,“沏茶只是修身養性用,何須品嘗!
“那何必要臣妾喝……”
“朕不想浪費!
“什么?”口中那可怕的滋味還沒散去,令她的唾液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臉龐痛苦的猙獰著。
“你膽子不小,敢批評朕的茶難喝,小全子他們有幸喝過朕沏的茶,沒人敢有你這種表情的,你可真能惹朕生氣!彼蘼暷パ馈
“小全子喝過了?”難怪剛才會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她!
小全子哪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一點的不喜歡,又不是找死……?她這不是找死嗎?!
“對不住,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說難喝是因為……因為以為有毒,所以……所以瞎說避喝!边@會她不會再認為這茶有毒,但卻是比毒茶還令人難以下咽。
“哼,你這不受教的女人,懂得品什么茶,罷了,滾滾滾,朕今晚不想再見到你這張臉了!”他怒而轟人。
她求之不得。“是,臣妾立即就滾!”她撩起裙擺,打算狂奔逃離。
“等等!”
“王上還有吩咐?”她剛要跑,又被叫住,舉步維艱的回頭,心頭顫顫的問。
“算了,你還是別回玉兔宮了,今晚陪朕批折子,去研墨吧!”
她想哭了!澳皇遣幌胍姷匠兼@張臉嗎?”她奢求的問。
“是不想見,但是……”倏然地,冶策的臉龐竟然浮現可疑的暗紅。
“但是什么?”曹默默悲憤的問。
“哪來的但是,朕就是要你伺候,今夜朕允許你上床去溫床,等被子暖了再離開吧!彼址愿,翻臉比翻書還快。
溫床?之前她在上弦宮都是罰站的分,頂多讓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打盹,這會他竟愿意讓她堂而皇之的上他的龍床?
“研墨后就去溫床,還不去?”他神情有些怪異的催促。
曹默默眸子輕轉,不敢拒絕,若再觸怒他,難保這次不會真的賜她毒酒。
她熟練的為他研墨,待他認真批折子時,她爬上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龍床,舒服的蓋上繡有九龍飛天的明黃龍被,聞著上頭熏有龍涎香的味道,聞著聞著、聞著聞著……被子暖了,她人也睡了。
而且一覺到天亮,醒來時,整張被子卷在她身上,而那被子的主人則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在懷里,睡得沉沉的,至于那只莫名其妙成為她鳥兒子的家伙,就停在床頭與她大眼對小眼的相望。
帝宮的月華殿是王上辦理朝政政務的地方,但因冶策是個勤勞的皇帝,因此常將奏折帶至寢宮上弦宮徹夜批閱。
曹默默很少來到這氣氛嚴肅的地方,但今日有事求見,便來到月華殿。
此殿分為內外殿,冶策的御案在內殿,覲見的人必須先在外殿候著等通傳。
而此時冶策在內殿里與大臣議事,一時半刻沒法見她,小全子安排她坐在外殿等候。
雄也在一旁陪她,她從袖里掏出一包油包,里頭是牛肉干,她撕著肉干自己一塊,雄一塊的吃。
近來她對待雄已有些許“母愛”了,不再動不動就想揍它,雄也收斂許多,在她面前極盡扮乖巧,忍著就算有肥雞在眼前經過,也絕不輕易劫殺吞食。
吃完牛肉干因為無聊,她又從懷里掏出酥餅繼續啃,雄對餅干沒興趣,便將她送來的餅琢著玩。
她見了嘖嘖搖頭,“真是偏食,哪日我就偏要訓練你吃素,也許這才是真正能教化你兇殘本性的好方法!”
雄一聽,鳴叫了一聲,眼神明顯焦躁,似真怕她會這么做。
她哼哼繼續吃她的餅,嚇嚇這鳥兒子也挺有趣的。
第4章(2)
過了半個時辰,內殿總算有人走出來,出來的是兩位大人,他們見到她先是詫異,后似責怪后宮不該到此,月華殿乃屬朝廷議政的范圍,女子避政,這女人怎會不懂,況且她僅是個后宮答應,地位說穿了只比宮女高一階而已,這樣公然坐在月華殿實屬不象樣。
再說,眾人不計較她的出身,以能誕下龍子為緊要,不提任何異議的讓她進了宮,結果,四個半月過去了,內務府的敬事簿上夜夜寫上“有寵”兩字,但就不見她的肚子爭氣,圓潤的身子中看不中用,偏傳不出好消息,讓眾人對她寬容的耐性逐漸消失,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實在一點用處也沒有,也辜負臣民對她的期望。
“曹答應安好!比缃癖娙艘姷剿龥]了過去的熱絡,不屑全寫在臉上,這問候的態度也是隨便得很。
“兩位大人同安。”曹默默見到兩人立刻起身回禮,她認出一個是禮部尚書唐正禮,她之前在選后妃的大會上有留意過,另一個她雖沒見過,但由他身上的衣飾來猜,應該是戶部尚書泰國之。
弦月朝堂分六部,分別是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與工部。每部的衣飾以顏色區分,而為首的尚書在馬蹄袖上會繡有獸紋,見這兩人皆是一部之首,曹默默沒膽怠慢。
“嗯,曹答應的胃口可真不錯,吃得比之前更加的圓潤,瞧來在宮中的日子過得極好!碧普Y瞧見她手上吃了一半的酥餅,有些譏她貪吃。
她笑得尷尬,“還好、還好!笔聦嵣纤疾缓靡馑颊f,進宮這幾個月來,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她都“清瘦”了一些些,自己這“瘦弱”的模樣若讓爺爺瞧見,他老人家不心疼死了。
“曹答應近來身子可有好好地調養,要不要臣找來宮外的名醫進宮來為你瞧瞧?”他再問,那眼神還刻意瞄向她的肚子。
她自然的縮起略油的小腹,笑回,“謝謝唐大人的好意,宮中御醫頗盡心,不需要另外找人調養。”
泰國之聽了不悅,“是嗎?若御醫盡心,那也要曹答應盡力,別辜負了王上對你的恩寵才好!彼麆e有他意的說。
“是……”她哪里聽不出弦外之音,只得諾諾應聲,敷衍過去。
“臣等希望曹答應不要忘記自己進宮的責任是什么,不是只有魅惑王上而已,你出身低下,能得眾人包容,該知感恩,否則過一陣子王上對你的恩寵過去了,你便一無所有了,臣等對你說這些別無他意,只是好心提醒,你好自為之!碧普Y冷冷的說。
“沒錯,世后的出身也不高,但有幸能誕下王上,這才穩固地位,臣等還盼你母憑子貴,有朝一日由答應晉升上去,若率先為王上誕下皇長子,來日你就算封妃立后都不無可能!鼻貒^續道。
曹默默越笑表情越僵,什么話也答不上來,他們見她這沒什么企圖的作為,不禁氣結,兩人本想再同她說些什么的,見到一旁的雄對他們露出殺氣騰騰的眼神,兩人登時有些懼怕,遂不再多說,甩袖踏出月華殿。
兩人一走,她不住松口氣,摸摸雄的頭。這家伙對她還算不錯,也盡到人子護母的責任了。
只不過近來這生子壓力越來越大了,她肚子要是再沒喜訊傳出,外頭那些人八成想將她打包丟出宮外,自己真讓王上給害死,他到底要利用她到什么時候?她這擋箭牌有一日一定會被眾人萬箭穿心。
“曹答應!
她正沉溺在自嗟自嘆中,忽然聽見聲音,立刻寒毛豎起!袄稀蠣?”這人是王仁甫,是她過去的主人,王鷺雅的爹。
王仁甫為人深沉苛刻,有過必究,當初在他府上,她是能避他就避他,實在不想與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