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陽光射進屋內,華紅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待發覺身旁躺了兩個奇裝異服的男人,她爆發出有始以來的一聲尖叫。
“什么事?什么事?”
石昊天第一個被驚醒過來,一看到華紅好端端坐在面前,他就沖動地將她摟進懷中,又親又吻地大呼:“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
一大早被色狼攻擊,華紅已經一肚子火,結果一聽到他咒自己,毫不客氣的,她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好我可不好,你是誰?,大膽狂徒,居然登門入室對我非禮,還敢咒我,希望我死是不是?”華紅用力掙開他,并退了兩、三尺。
她不明白眼前兩名壯漢打哪來?又怎會在自己屋子里?愈想愈奇怪,警鈴未響,而自己居然是在吻她的男人懷中醒來,太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為何自己對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昊天!你問的是什么傻話?”石昊天大叫。
“張坤,外頭在吵什么?”飛虎不耐煩地睜開眼,卻在下一秒呆住了!
“你又是誰?”華紅又退了兩、三尺,此刻她已在房門口了。
她真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何方神圣?那身穿著根本不是現代人該有的裝束,無法掌控的現狀令她不安。
“你們為何到我的屋子里來?你們想做什么?偷東西嗎?我這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等一下,這是怎么回事?”飛虎忙打斷她的話,還轉向石昊天詢問:“她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一醒來她就哇哇叫,好像忘了我們是誰似的,會不會是因為斷魂針的緣故?”
“不可能,中了斷魂針的人根本無人能生還,但她……”看到華紅的殺人眼,他慌忙把話打住。
“你們簡直有病,莫名其妙跑到我家來,居然還詛咒我死!”華紅氣得腮幫子忙碌地鼓動著。
這輩子她沒這般想揍人過,而且對象還是兩個又帥又酷的男人,不過她擔心打了他們之后,自己不知是否會成為天下女性的公敵!?所以目前她猶在考慮。
“華紅,你別生氣,我們不是咒你,實在是這事有點復雜,難道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石昊天懷疑地盯著她瞧。
聽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華紅非常吃驚,反射動作地拉開房門,她邊退邊問:“你們到底是誰?打哪來?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她愈來愈擔心,他們的身分十分可疑,如果是綁匪或專搶單身女子的盜匪,她一人應付得來嗎?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眼前兩名男人看起來都不像外強中干;反而像極了刀槍不入的鐵漢,如果硬碰硬,恐怕她也占不了便宜。
“你別愈躲愈遠行不行?我是石昊天,他叫飛虎,我們來自元朝,但那也是因為你的緣故,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石昊天急問。
一想到華紅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他頓覺心灰意冷,曾經他以為華紅對自己并非毫無感覺的,所以他也甘愿為她舍棄一切,但換來的竟是冷漠的臉。
看到他一臉的失望、痛苦,華紅的心痛得想哭,此時她發現石昊天的那張臉好熟悉,真的似曾相見。
“我應該見過你……”望向他鷹般的雙眸,她低喃。
鷹?她的心頓然開悟。
“夢里……你是騎馬的男子,有一匹黑神駒,還有一只黑鷹……”她指著他驚叫。
天呀!夢中人物跑出來?難道自己還在作夢?
她用力捏了自己一把。
“哇!”會痛耶!那這一切是真實的了!怎么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
石昊天和她的反應正巧相反,他是既驚又喜,現在即使華紅對他僅有一點一絲的印象存在,他都想謝天謝地!
“黑鷹是我的外號!彼锨皫撞胶退鎸γ妫唐鹚娜彷,情深款款地說:“我愛你,不管你是不是忘了我,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生平頭一遭,她在被示愛時如被電擊,華紅呆楞楞地望著石昊天深不可測的黑眸,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一直被冷落一旁的飛虎,心底很不是滋味地吼著:“喂!你們也大肉麻了吧!還真當我不存在呢!”他不甘示弱地拉開石昊天,對華紅說:“不是只有他說得出動人的話而已,要談情說愛,我比他高明多了!”
華紅被說得雙頰飛紅,這刻她才發覺到自己方才的失態,可是說也奇怪,她真的不討厭那個石昊天。
“你們說你們來自元朝?怎么來的?”她決心一探究竟。
“借七彩石之力,不過也可以說是借你之力,因為你到元朝去了!”
“我?怎么可能?開玩笑的吧?”她覺得石昊天的話很可笑,像在騙三歲小孩似的。
但他的表情很認真,感覺又不似造假,而且一切與夢境相符合,另外就是七彩石了!
她想,除非是艾靜惡作劇,否則一切都離奇得難以解釋。
“我看不如咱們再回一次元朝吧!”飛虎提議。
“怎么去?”華紅好奇地問。”
“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凈?”
“喂!不要一直對我的話心存質疑,我看也別追查了,你們離開我的屋子,當一切從沒發生過好了!”
石昊天和飛虎同時搖頭,還把她當十惡不赦的罪人看待。
華紅差點就大呼冤枉,她什么都不知道,難不成自己到古代去騙了他們什么?否則怎么他們看她的眼神這般怪異?太沒道理!
“干嘛那樣看人?”她忍不住嗔嚷。
“沒有良心又狠心。”飛虎搖頭嘆道:“石昊天,我很同情你,如果她對我一人如此還情有可原,還虧你把她當寶捧著,結果還不是和我一樣要被掃地出門。”
“喂!你干嘛老是說話帶刺!”
“那是因為你一點都不念情分,我們為了救你而放棄自己生活的世界,結果你卻來個恩將仇報,很教人心寒!
“救我?”
“沒錯!因為在元朝,你中了暗器,已是命在旦夕,所以我們將你送回到這個世界來!笔惶旖獬闹械囊苫。
飛虎接口又說:“在元朝,我們把你當上賓,來到這世界你卻趕我們走,教我們上哪去?我們根本無容身之處!彼恼Z氣仍有一絲埋怨。
“這……”華紅頓時語窮。
想著自己還真是恩將仇報呢!但她一個女人留兩個男人在家中成嗎?左鄰右舍會怎么說呢?
石昊天看出她的為難,卻也無能為力地說:“我們并不想造成你的困擾,但我們真的是無處可去!
“我知道,我知道。”
她真的明白自己是推不了責任的,即使推了,她也會有罪惡感的。
看來,目前除了留下他們,自己別無它法了!
頭大!頭大!真的很頭大!
最后,她還是不得不說:“你們暫時留下來吧!”
聽到自己的決定,她覺得一切簡直像極了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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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還須系鈴人。
華紅把艾靜約出來見面,她相信艾靜一定有辦法送他們回元朝,要不,至少也得找出事因。
“大小姐,我今天很忙耶!你不能直接去找我嗎?害我平白少了幾筆生意!卑o一坐下來就嘰哩呱啦地埋怨。
“拜托你別喋喋不休好不好?”
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再讓艾靜這一攪,她覺得自己的頭就在爆炸邊緣了!
“你不知道我周末工作最忙嗎?”艾靜繼續轟炸。
華紅忍不住哼道:“少工作半天你不會餓死的!
怪了!一向工作至上的華紅會口出此言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艾靜慌忙將手背探向她的額問:“你沒事吧?”
“干嘛啦!”華紅心煩地拉下艾靜的手,說:“我沒病,只是心情欠佳。”
“怎么回事?”艾靜擔憂不已。
向來天塌下來也不怕的華紅,除了工作,向來連失戀都受不到打擊,這會兒說她心情欠佳真的是大有問題。
“你有心事?”她忍不住問。
“還不都是你惹的禍!
“我?”艾靜指著自己愣問。
“就是你呀!還懷疑!比A紅沒好氣地說。
“喂!你別亂安罪名給我呀!”
“我像那種人嗎?”華紅瞪圓了杏眼,似笑非笑地問。
艾靜點了點頭,答:“有點像。”
華紅比了個揍人的動作,嗔道:“你欠揍呀?”
艾靜慌忙求饒地叫:“好了啦!別鬧了,快說是怎么一回事?”
華紅這才開始把始未全盤搬了出來,她演說得口沫橫飛,艾靜卻聽得津津有味,還嘖嘖稱奇,仿佛恨不得是她親自身歷其境似的。
“喂!小姐,我說的是重大事件耶!你居然一副暈陶陶的模樣?簡直是有!”華紅真是氣煞了!
艾靜笑看華紅的失常,不急不徐地說:“你不覺一切皆是天意嗎?別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你卻急著想推開,別不開竅了!這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華紅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劉德華夠紅了!你不用再費心替他打歌,還有,別凈說著風涼話,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再想不出解決之道,我會花‘轟’的!”
“沒那么嚴重吧?他們長得很丑?”
華紅瞅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著:“大占卜師,你能不能別凈問廢話呢?”她強抑著心中的一股無名火。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當然是找你奶奶問清一切原由,我不喜歡事情完全無法掌控,再說,他們不屬于這世界,早點送他們回去比較好!
“喂!太現實了吧?好歹他們也是為了救你而來,你卻一心只想送他們走,太沒人情味了吧!?”艾靜忍不住責備道。
華紅馬上為自己辯駁說:“話不能這么說,他們兩人不是這世界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亂了時序,再留下來豈不是歷史大亂?”
“你真的很不開竅耶!”
“你才煩咧!”華紅反嗤一聲。
“他們兩個沒一個教你動心?”艾靜按不住好奇心。
華紅不答腔。
沒有嗎?那恐怕是自欺欺人,尤其是當她面對石昊天時,她那沒來由地心悸不是動心是什么?可是她不想說出來,因為她不認為兩個世界的人可以湊成一對!
再說,她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像其他男人一樣,發現自己太會打就拔腿“落跑”?畢竟她的心不是鐵打的,也會受傷,也會傷心的。
艾靜觀看了她片刻,見她像個不動冥王,雙唇緊閉不說上半句話語,最后她也放棄追問,兀自起身說:“帶我去見他們吧!”說完,她領前走出速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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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兩個幾可媲美太陽神,連潘安再世都會自嘆弗如的男子而不尖叫,那真可以不用稱為女人了!
艾靜驚呼!
但這絕不關紅杏出墻、外遇或其它拉雜、狗屁、倒灶什么事,完全是以欣賞藝術與美的眼光對之。
因為他們實在好看得大過分了!身為女人,艾靜不禁要對天高呼:“抗議!”
看著好友失常,華紅冷哼一聲道:“你眼珠子閃到了嗎?看人也看直了!”
她很不以為然,可能是對雄性失望太過,她幾乎有免疫功能了!
“你真的很不正常!”艾靜認為她可憐得很!翱吹剿麄,我覺得四大天王可以改為六大天王了!
“這點我贊成!
“怪了!怎么不唱反調了?”
華紅聳著肩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我認為四不大吉祥,所以我同意四改為六,至少是大順嘛!”
石昊天和飛虎被冷落在一旁,聽她們打屁打了老半天卻有聽沒有懂。
“什么是四大天王?”石昊天忍不住問。
“你們這世界有這么多王嗎?那豈不是天下戰事不停?”飛虎也不甘寂寞地插口。
兩個稱不上淑女的淑女馬上笑得人仰馬翻,彷佛聽到世紀未大笑話,只差沒把肚皮笑撐開。
見她們笑得如此沒格調,真秀逗也知道自己問錯話,兩個大男人慌忙閉上嘴,不敢再制造笑料。
“四大天天其實不是什么王,他們很紅,很多人認識他們,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在他倆臉上看到“不知所云”的表情,華紅索性不說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她從沙發上提起方才外出時買的兩套衣服,各將其中一套塞到他們手中,并交代著:“把你們那身奇裝異服換掉,這種大熱天穿那樣,除了會出疹子,還會讓人以為你們是龍發堂跑出來的!
“龍發堂?什么地方?”
“別問了!別問了!”華紅硬把他們推向客房,準備草草打發掉。
艾靜卻扯著嗓門大叫:“瘋人院!
接收到石昊天和飛虎投來的殺人眼光,華紅邊退,邊癡笑著說:“失言、失言,兩位不像從龍發堂出來,比較像從杜鵑窩!
說完,她一溜煙地沖進浴室,并關上了門偷笑。
門外飛虎摸不著邊際地搔著腦問:“她干嘛?”
“怕你殺了她!笔惶觳唤。
想華紅雖不記得自己,但她依然是本性難改,所以他早猜到她說的杜鵑窩絕不是個好地方。
而他也得到了肯定的解答。
因為艾靜扯嗓宣布著:“杜鵑窩還是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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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紅,那兩個人換衣服也未免太久了!不會是睡覺了吧?”艾靜瞄了眼兩間客房。
“誰曉得。”
此時,客房的門內探出了一個頭,石昊天尷尬地喚了聲:“華紅……”
“什么事?”華紅抬眼看他,沒動的意思。
“可不可以來一下?”
“干嘛?”
艾靜推了她一把笑說:“過去幫他啦!”
華紅心不甘情不愿地邁步走到房門口,石昊天一把把她拉進房內就關上門說:“這些東西我不會穿!
華紅不自覺地羞紅了臉低嚷:“總不能教我幫你穿吧?”
“可不可以幫我排順序?”
看了床上的衣物,她無可奈何地走上前排列起來。
該死的!她干嘛要做這種事?像老婆替老公準備換洗衣服,簡直莫名其妙,而更可悲的是她居然臉紅又心跳。
“由左而右!彼裏┰甑刂噶酥阜较颉
結果她沒想到他居然當她的面脫起衣服,瞥開眼,她驚惶地叫:“你到底在干嘛呀?”
“換衣服,有什么不對?”石昊天壞壞地笑著。
他喜歡看到她失控,平時她老裝得冷冷的又喜歡潑人一頭冷水,偏偏她不明白,她的心是火熱的,而他亦是。
“白癡也知道你在換衣服,問題是我還沒出去!
“連你的身子我都看過了!我不覺得換個衣服也要教你退下!
華紅愈聽耳朵豎得愈高,雙眼瞠得愈大,她用著連自己都陌生的高八度音問:“你說什么?”
“沒必要教你退下……”
華紅打斷他的話,急嚷:“不對!不對!是上一句,你上一句說什么?”
“說……”石昊天走近她,賊賊地瞅著她笑著說:“我說得很清楚,而你又沒有耳背!
“什么?”
全身一陣無力,太奇怪了!以前從不曾有過男人能令她失控,為何一碰他之后,她卻變成了軟腳蝦呢?
“我要定你了!”
哇!好熟悉的對白,她好像在哪聽他說過?卻又不敢確定是不是他說的。
不過眼前要緊的是挫挫他的銳氣,怎可讓他把自己瞧扁了!
用手擋在前,她提高音量來增加自己的氣勢說:“要定我?憑什么?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話畢,她正轉身想離開房間,下一秒,人卻己在他懷中,她倉皇失措地叫問:“你要干什么?”
石昊天以唇封住她的驚愕,以吻回答她的問題,他全身的血脈僨張讓她明明白白。
他真的能要定她,不憑什么,只憑他有辦法挑起她全身的欲火。
一吻結束,華紅全身癱軟地跌坐在地上,連動的力氣也沒有。
看石昊天在自己面前大刺刺地更衣,她竟移不開眼去!
瘋了!真是瘋了!
她竟把他看成太陽神的化身!
在最后一秒她才警覺地猛閉上了眼,卻反而什么都刻人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