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責了會,他才接上被林淑莉打斷的疑問,除了他的車,許蘊菁還去過他家,說是家家向她借了一些美甲工具忘記還,家家請她到她的房間拿。
易楚珩愈想愈可疑,當下便無心再上班,他抓起西裝外套往外走,“我回家一趟!彼蛄质缋蚪淮约旱娜ハ,隨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走進家門,他隨手丟下鑰匙,直奔童家家的房間,家家……洗澡!對,家家從法國回來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他打開衣櫥仔細的搜尋著,沒看見什么可疑的東西,他再打開衣柜的抽屜,一件紅色的感內褲出現在他眼前,可惡!他惱火的重踢了衣柜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竟敢設計他!
口紅、性感內褲,還有她那天故意約他去看美甲屋的裝潢進度,而刻意留在他身上的香水味……易楚珩懊惱的抱頭,瞬間全醒了。
他是豬啊,明明那一天他就覺得奇怪,怎么許蘊菁今天的香水味特別濃,偏偏他又沒時間先回家洗澡再去機場接家家,不用問,她肯定是故意拖延他的時間。
難怪家家會不肯在他的房里睡,今天換成是他,他也不要在那張有別的女人睡過的床上睡,更不用問,那可惡的女人一定在家家面前做了很多會讓家家誤解他的事,說了很多會讓家家誤會他的話。
這時,易楚珩的手機響起,“喂?”
兇到一個不行的語氣。
一個字破壞了警察先生原本滿滿破案的好心情,他冷硬的回道:“易楚珩先生嗎?”
“我是。”
“這里是警察局,抓到兇手了,兇手供稱他是氣你搶了他的妻子安娜才跟蹤你,最后選擇在那棟保安比較松散的大樓行兇!闭f完,不待易楚珩答應,警察先生即刻掛上電話,為人民保母討回尊嚴。
得知真兇為誰,易楚珩一口氣沒忍過去,匡啷一聲,當場摔爛手機。
是他的錯,該他的報應,家家何其無辜要為他挨這一刀?易楚衍自責不已,二話不說再次直奔醫院,向童家家道歉認錯去。
合該是老天爺也覺得易楚珩該多受一點教訓,就這么巧,當他趕到加護病房外,加護病房的開放時間正好結束,曹侑儷脫下隔離衣從里頭走出來,一見到他,她立刻依計行事,“楚珩?你來太晚了,家家今天精神很好說,和我聊了好多!
聞言,易楚珩扼腕不已。
“我有話跟你說!闭Z畢,曹侑儷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待易楚珩也坐下來,她才又開口,“你是真心愛家家的對吧?”見他點頭,她續又說:“那你就應該抹去這一段不光彩的婚姻,正式娶家家進門!
他本來就有此打算,易楚珩再點個頭,靜靜的聽她再說下去。
“我覺得呢,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以及和那個契約斷得一干一凈,最好的方式就是閃離再閃婚!
“現在才十一月。”他得等近三個月,不行,太久了。
“差不多啊,醫生說家家完全復原大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你當過益安的伴郎,應該還記得吧,婚禮的過程有多累人!
“婚禮可以補辦!
曹侑儷無所謂的聳肩,“第一次的婚姻不值得記憶,第二次的婚姻……也是啦,家家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哪會在乎那些形式?”她一頓又說:“戀愛一樣可以婚后再談,家家也一定不會在意的。”
“戀愛?”
“對啊,你們的愛情不是才正要開始嗎?”曹侑儷嘆了口氣,接著像是自言自語般為童家家抱屈著,“唉,哪個女人不想甜甜蜜蜜的談一場戀愛再結婚,哪個女人不想有一場浪漫又特別的婚禮,家家真的太委屈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她要愛上一個這么不懂女人心的男人,她只好抱憾終身嘍。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
“我會的!币壮裢蝗徽f,想著他既然決定要做,那他就做得漂亮一點,“我會等到明年的二月二十七日,再向家家求婚。”這事他會私下先向爺爺報備,免得爺爺擔心。
成了。曹侑儷怕自己會忍不住大笑出來,快快假裝不抱希望的拖著步子離開。
自那日與曹侑儷私下談過話后,易楚珩進到加護病房看見的就不再是一個熟睡中的童家家,他欣喜之余也履行著自己的承諾,從醫院到易家大宅,他無時無刻不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邊,就怕童家家感受不到他深深的、濃濃的愛意。
添加了愛情的寵愛,果然比單純的寵愛更加醉人,每一天,童家家都覺得自己比昨天更愛他一分,而隨著她的傷勢漸漸好轉,他們之間的肢體接觸也愈來愈多,亦愈加親密。
非常非常折磨人,但易楚珩甘之如飴,這輩子他從未對一個女人付出過,他這才體會到愛的真諦,也才明白許蘊菁因何會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愛情沒有對錯,只有幸運與不幸運,他很幸運,他愛的人也愛著他。
看著他為自己那么努力,童家家差一點就堅持不住,主動開口跟他說我們不要離婚,就這樣相愛到白頭吧,但她終究是個貪心的女人,她要她和他的愛情、婚姻都是完美的。
苦熬了兩個多月,明日易楚珩終于要熬出頭了,他等到童家家入睡,才回家整理離婚所需的東西,這些是他們相愛的起緣,所以他不想說這是個錯誤,因為總是要有它們,才有現在的他們。
整理完畢,易楚珩才正準備再回爺爺家,就聽見門鈴聲,這么晚了會是誰?他納悶地走去應門,“家家?”
“我今天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吧?”
童家家打趣道,其實她是回來做最后的巡禮的,因為他們即將有一個嶄新的未來,在過了今夜之后。
她又淘氣了!一如過去,易楚珩很配合的陪著她瞎演,他微笑點頭,側過身讓她進門。
童家家含笑著走進門,看著每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時光彷佛回到她未出事之前,她不覺道了聲,“大叔晚安。”走過他的房間門口,不一樣的景致,讓她停下了腳步,“你的床……”
“睡得不舒服,換掉了!
“哦!彼偻约核目头孔哌M去,“原來的衣柜呢?”
“看了礙眼,丟掉了!
“哦!蓖壹倚拟猓l現了許蘊菁的心計吧,才會把那兩樣會讓她記起他有多么對不起她的東西消滅掉,對了,還有他的車,他換新車了,說原來的那輛不好開。
慢半拍的想到,他不應該跟著她一直走,于是她轉過身看著他問道:“大叔有事?”
“沒事。”
沒事干么跟著她?該不會:“大叔想跟我睡?”
“有問題嗎?”
還真的咧!童家家忍不住臉紅,“大叔真愛開玩笑。”當她知道爺爺早就知道他們假結婚的事,她怎么還好意思跟他同床共枕,當然是和他分房睡。
他一臉正色,“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大叔,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彼嵝阉。
易楚珩看了看腕表,“還沒十二點!币馑季褪撬是他老婆,他還有資格要求她履行夫妻的義務。
“大叔不是說真的吧?”
“所以你希望我離開?”她上一次的回答是這樣對他們比較好,這一次她的回答還會是一樣的嗎?
童家家偏頭,以為她不敢嗎?沒有遲疑,她走過去關掉電燈、脫下外套,倚入他的胸膛。她想念這個味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