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貴妃產下三皇子后,后宮就再無子息。”溫如玉將話講明了,見新竹臉蛋一白,她知道新竹已經懂了,便也不再多說。
“那才人……”新竹滿臉的慘淡,引起了溫如玉的注意。
溫如玉不解新竹的心思,只是解釋道:“若平常女子妄想母憑子貴,首先要過的便是皇后這一關!
頓了頓,溫如玉一雙明眸盯著新竹不停顫抖的身體,說道:“新竹,你很冷嗎?”
“我……奴婢沒……沒有!彼皇前咽虑橄氲锰唵瘟。
靜靜地看了新竹一會兒,溫如玉柔聲道:“你就好好服侍我,待你到了婚嫁年齡,我便讓你出宮,嫁個老實敦厚的好人家。”
溫如玉的一片好意卻讓新竹心里產生不滿,一個丫鬟,一個下人,就算再好的結局,也只是嫁個小販或嫁入有錢人家當個妾室,能有多好的結局,再者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銀牙悄然地咬著紅潤的唇瓣,新竹心里有了另一番打算,后宮是皇后作的主,是嗎?
那么她一點也不介意成為皇后的爪牙……
恩,她已經報了,還了三少,接下來新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了!
“謝謝才人!毙轮竦吐暤。
回去的路上,安靜非常。
而皇后也在溫如玉回去之后賞賜了西域的香熏,命其在就寢之時點燃,此香熏能舒緩人的疲憊,還有美容的功效,但最重要的功效,遠遠不只這幾點……
夜晚不再是黑暗,開始讓人很期待,溫如玉無法抗拒自己對夜晚的渴求,只有到了晚上,她便不是溫才人,她是溫如玉,她才有機會可以與姜傾生見面。
她知道她不該這樣,既然已經是進宮了,她便應該斷了這個想法,可她不能,她想再見他一面,或許一面不夠,最好能天天相見,她也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令她失望的是,她一直沒有見到他,皇上也不再夜夜臨幸她,她松了一口氣,但她想見姜傾生,那天的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她便昏了過去,而她也不是真心想要他離開,哪知他會一走了之。
他一向任性慣了,而她也由著他,因為她知道,他的任性是從不會傷害別人,但她錯了,他不是任性,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就因為這個原因,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了這皇宮高墻內。
什么都還來不及問,他便因她的話憤然而去。
偏偏就是他的憤怒,突然讓她意識到,他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過于執著的人,而他竟因為她,而變得如此陌生,他對她的好,她心里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可他們之間的處境,容不得她幻想他們之間還有機會!
她不是一個貪欲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安分守己,不多求,可跟他分開之后,她變得貪心不已,可不應該呀!
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強求,可心里深處隱隱升起一股“請帶我走吧”的妄想。
所有人都說他死了,而她也信了,可心里深處卻對這消息懷疑不已,就是因為這樣的心情,她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當他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們之間的牽絆竟是如此的深。
溫如玉輾轉反側,失去了睡意,在床上摸黑起來,曲起雙膝,靜靜地在黑暗中望著窗外的光暈。
以后的路該是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放不開,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只有她心里知道她不行,她不能放開!
也許就是她想得多了,顧忌這、顧忌那,導致她無法前進一步,徘徊在原地,如果……如果她愿意拋開這些束縛,拋開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她會活得更開心吧!
傾生,若這樣,你還愿不愿意再見我呢?
長夜漫漫,煢煢孑立。
第5章(1)
“才人……”新竹皺著眉,一臉的不滿。
“怎么了?”專注地輕繪著眉,溫如玉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才滿意地放下眉筆。
“皇上已經有好幾天未來才人這里,是不是皇上他……”
新竹想說的話都真實地反應在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隱瞞,任何人都能讀出她的心思。
溫如玉輕輕一笑,婉轉地說道:“新竹,這是皇上的意愿,我能奈何呢?”
“可……”新竹仍是擔憂著。
溫如玉淡笑不語,恰逢太監總管李公公進來,溫如玉收回了安慰的話,嚴正以待地起身,有禮地道:“李公公!
“恭喜溫才人!崩罟赀^半百,臉色紅潤,客氣地道。
“李公公說笑了,何來喜之說?”
“呵呵,圣旨到!”李公公打開圣旨,一字一句地念道。
隨著李公公尖銳的聲音,圣旨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傳進耳內,溫如玉臉上的笑意漸漸地退去。
“溫才人,還不接旨?”李公公看著仍半跪在地的溫如玉,細聲細語地催促道。
悠然回過神,溫如玉端著笑,雙手接過圣旨,“謝主隆恩!
“溫才人,不,不對,是玉嬪娘娘才對,快快請起,奴才要折煞了!
溫如玉一笑,猶如春日的百花綻放得絢爛,叫人暈眩,“有勞公公了,新竹,還不好好答謝公公一番!
新竹先是愣在那里,待她反應過來,立刻咧開嘴,笑得好不開心,立刻依令取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交予溫如玉。
溫如玉接過木盒,笑著說道:“有勞公公專門跑這一趟了。”
“哪里哪里!崩罟矝]有多番拒絕,接過木盒,轉交給身后的小太監,“恭喜玉嬪娘娘了。”
溫如玉笑著頷首,笑意卻未曾到達眼里,一片的清冷。
“那奴才告退了。”
“新竹,送公公一程!
“是!毙轮駪。
“公公慢走!
溫如玉遣退了宮女太監,關上門,將圣旨扔在桌上,眼里滿滿是愁慮,當她看見李公公過來時,她心里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心里一黯,這個消息若是傳進溫朝宗,她父親的耳里,只怕是開心得手舞足蹈,而她將被賜予更高的希望。
那是她所不想要的,她以為只要附和皇后娘娘的意愿,她便能安然地在這皇宮一角過得隨心所欲,是她想得太簡單了,這皇宮里有誰能隨心所欲呢!
從才人升為嬪妃,這樣的榮耀可以看得出皇上對她的喜愛,可她不想要這分光榮,而且這圣旨是在皇上不再臨幸她之后才下的,只怕是皇后娘娘對她“乖巧聽話”的獎勵罷了。
或者說,是皇后娘娘對她的一個警告,順她者昌。
“娘娘,這下可好了!”新竹興高采烈地沖進來,連門都未敲便直接闖了進來。
溫如玉猝然地回眸,看著新竹的興奮,心里有著反感,忍不住地板起臉,厲聲道:“誰準你進來的!”
新竹像是沒見過這么嚴肅的溫如玉,一時被嚇得唇色發白,“奴婢……奴婢錯了!”她趕緊跪下來。
“出去吧!眲e過臉,溫如玉輕輕地呼吸著,控制著自己脾氣。
“是!毙轮竦椭^,臉上閃過一抹陰暗,動作利落地出去。
這便是為人奴、為人婢的結果,要逆來順受地承受著別人的憤怒,看人的臉色過一輩子。
輕撫著緊皺的眉頭,溫如玉搖搖頭,“一切都亂了……”
夜,靜悄悄的,淑清宮的大床上,一男一女,芙蓉帳內春宵暖。
一抹身影趁著夜黑穿過大堂,耳聞男女之間的yin穢,眉間摻雜了一絲輕蔑,腳步未停,直接往一面墻壁走去,似乎對這里很是熟悉,他的手伸向一個暗處,順著墻壁一推,人也跟著一走,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抹身影便消失在了墻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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