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對方開的支票蓋的是公司負責人印章,債權人找上呂父這個掛名董事長。呂可杏幫著四處籌措金錢,好不容易付了第一張到期支票,讓公司免過跳票危機,但眼看接下來還有好幾張金額百萬以上的即期支票將被軋入,連她也束手無策,只能黯然接受家中即將破產的定局。
「唉……」
這天,收工返回家門前,她看了眼這棟或許逃不過法拍命運的老房子,不由得淺嘆一聲,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呵~~」
不同于事情發生后這一個多月來的一室哀戚,屋內竟然傳來父親爽朗的笑聲。
她飛快脫鞋進屋,確定父親不是瘋了,真的和母親坐在客廳有說有笑。
「發生什么事了?」她抱著小小希望!复侥莻壞蛋,我們不用宣告破產了?」
提到這,呂母一雙眉又垂下了!冈趺纯赡,警方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呂可杏無力地坐入沙發!改悄銈儍蓚還笑得出來?」
「雖然沒捉到人,不過借款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和你爸當然笑得出來。」
「什么?」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媽,您剛剛說錢的事情已經解決,是真的嗎?哪來的錢?我們家能借錢的親友不是全借光了?」
「是御丞!箙胃钢苯犹媾畠航忾_疑惑!杆麆倧谋本┗貋恚犝f我公司出事,我這個做長輩的當年也沒多照顧他們孤兒寡母,不好意思開口跟他商量,沒想到他二話不說跟我要了公司帳號,叫秘書把錢轉了進去。不只債主今天軋進去的七百多萬支票過了關,剩下的那些也夠支付,爸算過了這一劫!
「是他?」
知道是周御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呂可杏松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心里有些別扭,欠了錢也欠了他一個大人情,看來這輩子她在他面前注定得矮上一截。
「還不只是那樣呢!」呂母眉開眼笑地接著說:「御丞那孩子不嫌棄我們現在處境,不怕被我們拖累,竟然還說希望能娶你為妻!
「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呂可杏愣了半晌,無法置信地問:「這是他開出的交換條件?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不是交換條件,他打電話叫秘書把錢轉進去,又跟我們聊了一會兒才提起這件事!箙文高B忙替未來女婿解釋。「他也說了,這只是他的希望,跟幫助我們的事無關,可以考慮之后再給他答覆。但是那么好的對象來提親,我跟你爸當然是一口同意,怎么可能反對?」
「什么?!」母親的回答讓她更加震驚與慌亂!改銈兇饝耍渴玛P我一輩子的幸福,就算你們再感激他,也不能就這樣隨便把我當謝禮送人,這件事太荒唐了,我不答應!」
呂父面露不悅!赣┠呛⒆幽昵嘤袨橛种t虛有禮,做事更是成熟穩重,能嫁給他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以我們家現在的境遇,要說委屈也是他委屈,你有什么好不滿意的?」
「爸!」她急著說服父親改變決定!杆俸靡膊魂P我的事,你明知道我早就有男朋友——」
「那個姓白的?我不只一次叫你跟他分手,那種人想做我女婿絕不可能!」
「爸,祈青他只是時運不濟——」
「你給我清醒一點!」不提他還好,一提到他,呂父更惱火!改莻沒半點擔當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御丞?難道你以為我一點也不知道他連養活自己都有困難,一直是你賺錢倒貼——」
「老伴!」呂母拍拍丈夫的手,安撫他的怒氣才望向女兒!感有樱阋仓腊謰尳^對不是那種會為了貪圖富貴,就硬逼女兒嫁入豪門的父母,會答應這門婚事,是因為御丞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從前媽就覺得這孩子人品好、有禮貌,對你更是百依百順,只可惜家境跟我們不匹配,可是現在——」
「現在我們兩家處境顛倒,我嫁給他算高攀,一樣不匹配。」她心亂如麻,語氣也變得鋒利。「他明明知道我有男友還來提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難道他認為就算我跟他沒感情,也應該感激他,開開心心答應這件事?他到底看中我哪里?他瘋了是不是?」
「你這是什么態度!」呂父臉色一沈!缚纯茨悖涡杂植欢,要把你這種女兒嫁過去,簡直是恩將仇報,所以一開始我和你媽還沒臉答應。但是御丞那孩子心胸寬大,硬說你那是坦率、真誠、沒心機,能那么包容你的男人要去哪兒找?你還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咬咬唇,還是忍不住回一句:「這種福氣我無福消受,還是留給別人享用!
呂父被氣得快噴火!负茫疫@輩子最討厭欠人情債,如果你不嫁,我跟你媽馬上收拾包袱去周家當傭人。反正這把年紀想東山再起也有心無力,乾脆余生去做牛做馬報答御丞那孩子!
「爸!」
「別叫我!顾貙χ畠簱u頭!付脊治覀兎蚱迋z從小把你慣壞,讓你那么不懂事、不聽話。我會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我負的債用我的老命扛,你就全心去養那個姓白的小白臉,想嫁誰就嫁誰,不用管我死活。」
「媽!」
「別看我!篂榱伺畠旱慕K身幸福,呂母這回也不得不硬起心腸。「我和你爸的想法一致,御丞有情有義幫我們還債,那么大的恩情不能白欠。他看得起我們,愿意結親,可惜無緣成為我們女婿,既然如此,錢當然得還他,就算我們兩個老的幫傭到死也還不了多少錢,至少能討個心安!
「你們——」
看父母根本是鐵了心逼婚,多說無益,呂可杏明白了,這件事想有轉圜還是只能去找那個罪魁禍首。
「杏杏,你剛回來又要去哪兒?」呂母看女兒轉身又朝大門走去,連忙出聲追問。
「去找周御丞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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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可杏匆匆出門,打完電話確認周御丞還在公司總部大樓,立刻直接殺過去找人。
周御丞已經事先交代過樓下警衛,所以呂可杏一路通行無阻地直達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連門都沒敲就開門進入。
「周——」
看見辦公桌后空無一人,她先是一愣,繼而被一股咖啡香氣誘引,才瞧見坐在沙發啜飲咖啡的他。
「坐。」周御丞一見是她便微笑!缚Х葎偱莺,請用!
「不用!
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呂可杏更加惱怒,不理會他的招呼,劈頭便道明來意。
「我問你,你明知道我有男友還上門提親,到底是存什么心?」她想了一路也想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妇彤斈銓ξ乙灰婃R情好了,我們重逢到現在也不過才見了幾次面,談婚事不覺得太快了?何況兩人之間沒有愛,勉強結婚也只是一對怨偶,根本不會幸福,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她頓了頓,又道出心中其他疑惑。
「老實說,我雖然自認長得不錯,但也不到絕色,能讓你對我一見傾心,我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我小時候不懂事,老是使喚你,所以現在你有了機會,就要我嫁給你,反過來讓你使喚一輩子?」
從提出婚事開始,周御丞就知道她一定會跑來興師問罪、追根究柢,卻沒想到她會猜測得如此離譜。
「我不介意你還沒愛上我,因為感情可以等婚后再慢慢培養!顾凳咀约簩λ缫延星,但看她氣呼呼的模樣,應該是渾然未覺!高有,小時候為你做的那些是我心甘情愿,不會對你心存怨恨,也沒打算娶你回家當女傭使喚,全是你想太多了!
他完全推翻她的猜測,而且神情真摯,看來不像說謊,讓好不容易才勉強找到一個理由的她更加不解。
「我不懂,以你現在的地位明明可以找到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對象,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理由,為什么明知我有男友仍要向我父母提親?我有什么好的?」
「如果我說是因為愛你呢?」他凝眸望她。
「愛說笑。」她沒看出他眼中的深情,完全當笑話!高@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我想不透的利害關系,或者是——」
她靈光乍現,突然想到另一個好理由。「我明白了,是因為你們男人無聊的征服欲?因為你已經貴為『永盛集團』總裁,我卻表現得對你不屑一顧,所以你才非得到我不可?」
他不禁啞然失笑!改隳膩砟敲赐⒌南胂窳?我喜歡你,自認比白祈青更適合你,所以想跟你結婚,就這么簡單!
呂可杏發覺這個男人雖然臉上始終掛著無害的笑容,言行之間卻有一股超乎常人的自信,好像只要他一下令,就算地球跟著他轉也是理所當然。
她有些心煩。「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這樣也無所謂?」
從她進門至今始終笑容可掬的他,第一次皺眉。
「我想你沒弄清楚重點!顾麑徤骰卮。「解決伯父的燃眉之急是念及故舊之情,跟那一點關系也沒有,對我而言,任何人的價值都無法以金錢衡量,你更是無價!
最后一句,讓呂可杏沒來由地心弦一動。
她詫異自己竟然有些被感動,他的話好動聽、他的表情好認真,那一瞬間,她幾乎要相信他是真心珍惜她,真心為她好,真心想娶她回家當寶貝好好疼惜……
不過也僅只于一瞬間,很快地她就想起自己早有男友,而他也明知這件事,在這種情形下還以「恩人」之姿向她父母提親,讓她陷入被自己父母「逼婚」的窘境,這算把她當成哪門子的無價寶?
這么一想,剛軟化的心又跟著強硬。畢竟知恩圖報有很多方式,沒必要非得要她以身相許不可,他真是個好人,就該給她其他選擇。
「很高興在這一點上我們有相同的看法。」她換個方法,軟下身段和他談判!讣热荒銢]有意思用恩情逼我,就請你去跟我爸媽取消提親,當作這件事從未發生,錢我一定會努力還你,合理范圍內的利息當然也不會少!
「抱歉,我說出口的話不曾收回!顾浇茄鹨荒ㄐ !肝蚁肴⒛愕男囊獠粫淖,至于嫁與不嫁,由你決定。」
「你——」
望著他自信從容的神態,呂可杏突然深刻體認到,這男人已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乖乖牌,此刻被玩弄在掌心的是她,他才是主宰。
除非周御丞主動打消主意,否則以爸媽對他的好感與戚恩程度,如果她不答應「賣身報恩」,爸媽是當真會跑去周家當傭人。
唉,到時就算周御丞不敢使喚兩個老人家,他們也會賴著不走,自動自發為他做牛做馬,而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父母為人幫傭,最終還是會受不了良心譴責,自動上門求他娶她。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打消娶我的念頭?」她語帶無奈地望著他。「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他起身來到她面前,灼灼目光牢牢盯著她絕美的容顏!溉绻f,就因為我非你不可呢?」
又來了!
從廣告拍攝到現在,她不只一次感受到他眼光里的強烈占有欲,彷佛她天生該是屬于他的。
明明該氣惱、厭惡,但那視線坦率、直接,一點也不猥瑣,就算她總是冷著臉不予理會,卻也無法發自內心討厭他的注視。
他那像是能把她看透的目光令她慌張,她不喜歡這種古怪的感覺,討厭明明兩人重逢不久,他卻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對她說出那些仿佛深情的謊言,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根本就是個用情不專的調情高手。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她忽略心中的起伏,硬要為屈于劣勢的自己扳回一些顏面!覆还苣愕降诪榱耸裁丛蛞⑽遥詈么蛳@個蠢主意,否則就算我得被迫嫁給你,我們也只會是怨偶。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再見。」
周御丞目視撂下話便離去的佳人,沒有出言解釋,也不出聲挽留,直到大門被打開又關上,始終不發一語的他才沈重嘆了口氣。
坐回沙發,他從擺放花瓶的矮柜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拿出一疊照片。
一張張白祈青和數名年輕女孩親密相擁、熱吻,甚至火辣接觸的照片,清清楚楚證明了他背叛呂可杏的事實。
以呂可杏高傲的性子,只要看到這些照片,一定會立刻提出分手吧?
但是,她的自尊也會因此嚴重受損、感情嚴重受創,無論她表現得多不在乎,私下獨處的時刻,必定是傷心欲絕,或許一輩子再也不相信男人。
所以他考慮再三,決定更改自己慢慢追求她,和白祈青來場君子之爭的計劃,讓她先成為他的妻子,遠離那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爛人,免除她日后發現對方劈腿時的傷心,至于愛情,只好婚后再經營了。
不過,被深愛的女人當成壞人的戚覺,還真是遠比他想像中難受。
「算了,誰教我寵她早成了習慣……」他苦笑自語。
收好照片,關上燈,當他步出辦公室時,已收拾起臉上的柔情,和為情神傷的落寞,恢復沈穩嚴謹的形象。
「鈴~~」
他才剛踏入電梯,手機鈴聲便響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好友易欽銘打來的。
「喂?」
「有沒有空一起喝杯酒?」向來瀟灑的易欽銘,語氣中難得地帶些苦悶。
「有。你人在哪?」他也正想找人喝一杯。
「在安和路那間居酒屋。」
「OK,我馬上到!
結束通話,他下樓知會待命的司機先行下班,自行開車赴約。
一出停車場,他瞧見正在停紅燈的公車上貼著自家建案廣告,呂可杏巧笑嫣然的模樣瞬間成了他眼中的唯一,令他又一次為她怦然心動。
明明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她如此美麗動人的模樣,不愿其他男人也能瞧見她的嬌媚,可是為了成就她的事業,他忍下嫉妒,生平頭一次假公濟私,硬是找她來為建案代言,也果然如預期中幫她提升不少名氣,只是她一點也不懂他的用心。
或許,先付出愛情的人,注定要吃苦吧?
他輕嘆,將車駛入車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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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御丞談不出結果,在家又不斷被父母「洗腦」,呂可杏煩惱了一個多禮拜還是想不出什么解決方法,原本不打算讓男友知道家中困境,最后她還是決定約男友來商量對策。
「什么?被人卷款潛逃三千多萬?!」
「噓。」
呂可杏示意男友小聲點,雖然兩人是在日式料理店的包廂里,但紙門可擋不住他的大聲量。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白祈青不太想當真。
「我一點都笑不出來。」她煩惱得一個禮拜就瘦了兩公斤。「依我爸媽的說法,既然周御丞幫我們還債,我就必須以身相許。我想來想去,要讓他們打消把我嫁進周家的念頭,就只有靠自己籌出那筆錢還給周御丞!
他點點頭。「你最近已經小有名氣,也算是名模,接案的酬勞應該不少!
她搖搖頭!肝椰F在的名氣只能在日后成為續約時的籌碼,我當初進公司時簽了五年的約,扣掉公司抽成之后根本沒增加多少,要在短期內籌到那么多錢談何容易?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看看,也許你會有籌錢的管道。」
「我連十萬都籌不出來了,問我能不能籌幾千萬是存心開玩笑嗎?」白祈青不想膛這趟渾水。「看來我們兩個或許注定有緣無分!
「你怎么能那么說?」她不敢置信,男友竟然能把話說得如此輕松!鸽y道我對你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
「當然不是!顾B忙找藉口,可不想她這時候跟他討回借款!肝抑皇且粫r感嘆,如果我能早點出名,就有錢幫忙解決這件事,也不用讓你這么煩惱。」
這個解釋她還算能接受!肝蚁脒^了,最糟就是我把房子、車子賣了,看不足多少錢再簽本票給周御丞,要他讓我分期償還,如果他硬要這我嫁,那我就帶著爸媽和你一起『逃債』!
「跟我?」他頭皮發麻。「老實說,我前天已經和唱片公司簽了出片合約,不可能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難道出唱片比我還重要?」
他耐心安撫她。「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要躲債就得隱姓埋名,也得放棄事業,到時候要賠經紀公司多少違約金?反正結婚也能離婚,等我成名賺大錢,就幫你還錢『贖身』!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眼睜睜看著我嫁給別人?」她不禁懷疑男友對她的感情到底還剩幾分?「白祈青,你真的還當我是你的女友嗎?為什么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在乎我?」
他的確舍不得沒了她這個提款機,也滿享受劈腿的樂趣,不過一個扛著三千多萬債務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是個恐怖的累贅,要不是擔心她會鬧事干擾他的發片計劃,他才懶得在這兒繼續和她周旋。
「我當然在乎!顾椭宰樱兆∷氖旨傺b傷感地說:「如果有辦法籌出那筆錢,我也不想讓你嫁給那個渾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兩個放棄一切帶你父母離開,可是你母親長期洗腎,身體欠佳,怎么熬得過躲債生活?萬一她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不就要自責終生?」
呂可杏啞口無言。
沒錯,她想在周御丞面前保有自尊,不想讓別人掌控她的未來,也不在乎過窮苦生活,可是她要父母陪她吃苦受罪,承擔讓母親賠上性命的風險嗎?
不,那么大的犧牲她賭不起、也不愿賭。
看來,她只能黯然接受嫁給周御丞的唯一選擇。
她將自己的手抽離男友的掌心,對于他如此平靜的表現感到失望與茫然。
女友要和他分手另嫁他人,他應該痛不欲生,和她難分難舍,可是他除了一臉遺憾,看不出任何激動和難過情緒,更沒有試圖挽回。
這男人真的愛她嗎?為什么他的傷心在她眼中看來如此虛假?
不過,她此刻的心境不也奇怪?
要和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她心中是有一抹淡淡的苦澀,但也沒有半點痛不欲生、難分難舍的激烈情緒,而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淡然。
「祈青,我們真的愛過嗎?」她忍不住脫口問出。
「嗄?」
望著「前男友」像是突然被她問住的呆滯表情,她忽然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可笑。
「算了,當我沒問!顾鹕,只覺一桌美食索然無味!肝覀兎质职!我決定嫁給周御丞,祝你發片順利,再見!
「可杏!」
她停步回首,心里又燃起一絲希望。
「呃……祝你幸福。」
希望之火隨著這聲祝;脺,她沒說些什么便笑笑離開,一出店門,發現外頭正下著滂沱大雨。
愛情……到底是什么?
她望著茫茫雨幕,心也隨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