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讓她去做這么危險的事?”他暴怒,頭一個不原諒她。“她現在還是可以爬上樹的身體嗎?連簡單的走路都怕她摔著,你還讓她去爬樹!”
“那是……”
“我不是交代過你,不要跟著她一起胡鬧,也不要跟她去危險的地方,你為什么不聽?”如今發生事情才不知所措,怪誰?
“我沒有和她一起胡鬧!彼蛪粜亩急M力阻止了,但攔不住……
“都讓她去爬樹了,還說沒有胡鬧?”他完全不聽解釋!澳囊粭l手帕這么了不起,你非撿不可?別告訴我少了那條手帕你的日子就過不下去,只是一條破手帕,飛走就算了,你一定要讓荷香為了那條破手帕冒險不可嗎?”
他左一句破手帕,右一句丟了算了,每一句都傷透她的心,沒看好荷香是她不對,但她并沒有要她去撿手帕,是荷香自己堅持要幫她撿,她并沒有強迫荷香。
真到此刻,她才明白尹荷香對他有多重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完全無法撼動,即使只是無心的過錯,只要是傷害到荷香,他就不會原諒她。
她真傻!她還以為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安慰,結果只是更加讓她認清事實——她在他心中沒有任何地位,即使他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伙伴,但他們再親密,都彌補不了他內心的缺憾。
“是!只是一條破手帕,有什么了不起?”她不該自作多情要送給他,他根本不在乎。
尤玲瓏還沒有來的及回話之前,申夢意便松開她肩膀,打開房門沖了出去,可見他多著急。
她轉頭看著他的背影,心好像在此時碎成一塊一塊,原來失戀的感覺是如此,還真痛。
無法馬上面對旁人,尤玲瓏肚子在房間里整理了很久的情緒,才打起精神上申夢時的院落探望尹荷香。
她還沒有踏進院落,遠遠就聽到女仆說閑話。
“你聽見了嗎?嘖嘖!逼渲幸粋女仆說道!岸偾f主慌張成那個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才是大少奶奶的丈夫呢!”
“也難怪二少莊主緊張。”另一個女仆回道!爸八皇沁請求莊主讓他和大少奶奶成親嗎?那個時候大少奶奶都和大少莊主有婚約了,他還不死心!
“經你這么一提,我也想起來了!
“二少莊主還真喜歡大少奶奶呀!”
“噓,別亂說話,小心隔墻有耳……”
女仆的聲音逐漸遠飄,尤玲瓏心中的傷口卻在逐漸擴大,原來夢意還想過娶荷香啊!真的是……
淚珠有如珍珠成串滑落,直到淚水沾濕她的衣襟,尤玲瓏才發現自己哭了。
真沒用,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她干嘛傷心?
她從袖子里掏出手帕拭淚,看見她為了申夢意繡的手帕時,忍不住又哭了。原來她如此珍惜的手帕在他眼中根本不值錢,她放棄自己的夢想,換來的只是無情的責罵,他甚至還沒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急著罵她。
尤玲瓏的心碎了,幻想也破滅了,原來她和申夢意的恩愛只是假象,是一場他們攜手共同創造出來的騙局。
她又在申夢時的院落外頭站了一會,從仆人間的對話和總管來回奔跑中得知尹荷香已經清醒,也沒有動到胎氣,她會昏倒是因為貧血的關系,身體并無大礙。
聽見尹荷香沒事,肚子里的胎兒也沒有,尤玲瓏總算可以放下心來。她沒有進屋去探望尹荷香,而是回到房間看著一桌子的書發呆,過了好久打開書箱,將書一一放進去。
她因為愛情放棄了從小到大的夢想,她真是個笨蛋。她自詡為志氣比天高,甚至使盡各種手段逃避婚事,最后還是一頭栽進她畏懼的婚姻之中,成為愛情的俘虜。
不,不是愛情。
對她來說也許是愛情,對申夢意而言,她只是一個可以一起戲耍的伙伴,隨時可以丟棄。
尤玲瓏將案上的東西都收拾干凈,連同她從娘家帶來的筆墨和硯臺一起收進書箱,接著打開衣柜,拿出她的衣服收進衣箱,當她收拾到申夢意為她買的男裝時,不禁愣了一下,也把它們收進衣箱。
當申夢意回到他們的房間,尤玲瓏已經把一切收拾干凈,包括她的心情。
他本來是帶著笑意進門的,一看見案上的書都被收拾干凈,衣架上的衣服也不見了的時候,笑容瞬間凍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把門關上,劈頭就問:“你這是做什么?”
尤玲瓏看著他,曾經熟悉的臉而今如此陌生,到底是她的心情變了,還是他的承諾變了?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有承諾過什么。
“給我寫休書吧!”他唯一承諾她的只有這件事,現在她要求兌現。
“你說什么?”他知道她因為挨他罵而不高興,但這也太夸張。
“你承諾過總有天要讓我自由,現在正是時候!彼巧底硬艜艞墘粝耄粫,再也不會了。她要離群索居一個人生活,找回初衷。
“為什么又提這件事?”他握緊拳頭,痛恨死‘自由’這兩個字!拔覀円呀浾f好了今生都要在一起,為什么臨時變卦?”
“和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一輩子綁在一起,你不累嗎?”她冷冷回話,申夢意愣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話中有話,別以為他聽不出來。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覺得你活得太累,而且我不想再陪你玩罷了!彼軅,說話有些口不擇言,果然傷到申夢意。
“陪我玩?”她是這樣看待他們的婚姻的嗎?“我以為你也樂在其中,你看起來玩得比我還盡興!
“所以我后悔了!焙蠡趷凵纤。
“因為你后悔,就要我寫休書?”那她之前的承諾算什么,只是隨便說說的?
“這也是你最初的承諾,不是嗎?”拜托別再說了,爽快一點兒!澳悴]有損失,透過我,你也拿回了玲瓏刀!現在我只是要求銀貨兩訖,為什么你就不能干脆答應?”
她說得好像這場婚姻只是一樁買賣,話也沒錯,當初他確實是為了拿回刀才同意這樁婚事,現在反而成為最大的諷刺。
“我不會給你寫休書的!彼靼拙芙^她,不讓她存有一絲幻想。
“為什么?”她不懂。“你明明愛的是荷香,為什么還要強迫我留在你身邊?”他一定要她說出來,連最后的自尊都不留給她才高興嗎?難道他不知道親口說出情敵的名字是一件多痛苦的事,特別是這個情敵她明明很喜歡,根本無法恨她。
“為什么要扯到她?”他完全不明白她的心結!昂上愀覀兊氖聸]有任何關系,你別把她扯進來。”
是,她也不想把她扯進來,是他逼她的。
“我不會傷害荷香!彼悄敲聪矚g她!暗悄愫孟癫贿@么想,總以為我是故意傷害她!
“我知道是我錯怪你,事情的經過荷香都告訴我了,我向你道歉!彼辉摬环智嗉t皂白責罵她,一切都是他不對。
“一定要荷香親口證實,你才愿意相信我嗎?”這樣的關系太累,她不想繼續,也無法承受。
“對不起,我承認是我太心急,沒有聽完你的解釋就下判斷!彼俅蔚狼。
“不,你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她笑得好悲哀!霸瓉砦以谀愕男哪恐,是一個連解釋都沒必要聽的女人。這樣也好,讓我徹底明白我在你心中占有什么位置,我才可以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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