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長指在手提電腦鍵盤上快速敲擊,準備入侵警局官方網站時,她房間的門唰一聲被打開了。
“喂!笨妹,你老母叫你出來!边M小菱的大哥從門縫擠進半張臉,瞄了一跟隨即驚訝喊道:“你怎么有那種奢侈品?你會打電腦喔?”
“關你什么事?”官湘靚立刻跳出原畫面,隨手關上電源。
“喔!我知道了!彼荒樍巳凰频模骸澳阋欢ㄊ侨ピ浑H了對不對?聽說現在有很多變態中年上班族,特別喜歡你這種看來笨笨的女高中生,可是他們也太沒眼光了吧!你這種……這種既沒身材、又沒臉蛋的洗衣板,誰會愿意花那種冤枉錢咧?”他自言自語,擠眉弄眼的胡說八道,等著看他笨妹氣呼呼的樣子。
“這位先生,你好像很久沒被人扁了。”官湘靚走向門口,直視著那名不知死活的鬼冢先生,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耶!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是比較少受傷——噢!媽的狗屎!你這臭丫頭!我砍死你!”他冷不防的被官湘靚踹中男性的“重要部位”。
他一手捂著他可憐的重要部位,另一手想扯住官湘靚的頭發,官湘靚一個漂亮的旋身,扣住了他想反擊的手腕,接著向他的膝蓋內側,迫使他軟跪下來。
“大俠!饒命啊——!”他痛得哀哀叫,哭爹叫娘的。
官湘靚簡直把他當健身器材,松松筋骨打打拳,運動完畢就問上一句:“服不服?”
“服啦服啦!”若說不服,又要陪她練上幾回合,他不就掛了!英年早逝,可憐喔。
“小菱!大立!卡緊來啦!”進小菱的老媽等了許久,不耐煩的呼叫起來。
“阿母是啥咪代志?”大立被小妹一瞪,趕緊走到客廳問他老母。
“你們緊坐下,幫我看看下一期六合彩會開哪一支?”進小菱她媽燙著卷卷阿媽頭,瘦小的身軀卷縮在沙發里,嚴重缺乏睡眠所以有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嘴唇總是涂著鮮艷的火紅,抖著手抽著一支長壽煙,她瞇上眼吐出一口煙圈,比了比桌上一些所謂的明牌。
大立翻了翻些紙,一副專心的樣子,不一會兒抽出一張紙,彈了下紙面。
“就是這張!我們老大也是買這張的號碼,一定沒錯的啦!”
“素喔?”進母精神一振,伸手搶過兒子手上的那張明牌!澳銈兝洗笠操I六合彩喔!好好好就那張,小菱也幫阿母選一張!彼治艘豢跓煟瑵M足的吞云吐霧一番。
六合彩?什么玩意兒?官湘靚拿起那一疊紙,看了看滿是數字的組合,隨即明白這是一種類似簽賭像國外樂透的游戲!坝质琴博?”
“廢話!賭錢才賺的快啊,不然老娘怎么把你們這兩個小蘿卜頭養大的?”進母一拍桌,伸手一指面前的兩人,大聲說道。
“以前賭也就算了,現在有另一種捷徑賺錢更快,要不要參考看看?”官湘靚為了幫進小菱她媽戒賭,只好以錢相誘。
“捷徑?啥咪是捷徑?大立!边M母一時溝通不良,趕緊拍拍身旁的兒子急救。
“捷徑就是捷安特的姊妹品牌啦!”大立為了男性的尊嚴只好隨口胡謅。
“才不是!你不懂裝什么懂!我是說可以玩股票,保證比明牌還準,賺錢比賭博還快!惫傧骒n簡直快受不了這對白癡母子。
“股票?啥咪是玩股票?”進母極少接觸有關商業的東西,因此又發出疑問。
“這我知道啦!股票就是……你干嘛瞪我,我是真的知道耶!”大立正要大放厥詞,就看到他笨妹直瞪著他。
“你說!我倒聽聽看你有什么屁要放!币,她尊貴的氣質,居然在短短一個月消失殆盡,講話越來越粗俗不說,連肢體動作也離淑女越來越遠了……
“股票嘛,就是要用現金去買股票,逢低買進,價錢高就賣出,賺的就是中間的價差。對不對?笨妹,你老哥我可也精的很咧!”大立雙手叉腰,得意的嘿理直笑。
“是啊是啊!蠢哥,可惜你只懂那一丁點皮毛,也沒什么好驕傲的,總之老媽把錢交給我,保證讓你兩天內翻本,就這樣了。”官湘靚為了不浪費自己的唇舌,去解釋她要如何在一買一賣間賺取利潤,只好草草結束這復雜的問題。
“阿母,這丫頭很不對勁,你別把錢給她,說不定她有什么鬼主意,把錢給吞了怎么辦?”大立看老媽好像有點心動,趕快出聲阻止,免得給笨妹占去了便宜。
“素。⌒×饽阕罱卦趺戳,怎么老素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跟你以前都不像,每天晚上就躲在房間里也不知素在搞什么鬼?”進母本要掏錢的念頭頓時被打消,反而質問起官湘靚來了。
“對啊對!她還有手機和電腦這種貴得要死的東西,也不知是從哪來的,不會是偷來的吧?”大立馬上火上加油,助長懷疑的氣氛。
“你們想太多了吧?我才沒——”
“啊你這死孩子!我一沒回家你就做壞歹事了,甲你說不能偷拿別人的東西,你攏沒在聽!你想要阿母的錢,素不素要去買毒品?跟你說啥咪搖頭丸、快樂九、碗糕丸不能吃,你攏沒記著!”進母呼天搶地的亂扣罪名。
“一定是偷交了什么卒仔男朋友,叫她來偷阿母的錢!”大立越說越夸張。
“我怎么會這么歹命?死老鬼一走了之,我辛辛苦苦把你們拉拔長大,結果你竟然要偷拿阿母的血汗錢,你怎么狠得下心?我奈ㄟ這歹命……!”進母的眼淚在這時也飆出來了,與大立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官湘靚傻眼了,沒想到只是要勸她戒賭而已,竟惹來這么一大攤的麻煩,她看著兩人好似在演什么八點檔家庭倫理大悲劇,兩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叫罵,所有的聲音胡亂的合在一起,變成毫無邏輯又雜七雜八的噪音,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東西。
就在他們又哭又罵吵到最高潮時,一聲突兀清脆的電鈴聲“叮咚!”完美的結束了這一段噪音,所有人全部停下嘴巴靜默三十秒。
官湘靚簡直想流下這感動的淚水,她還沒聽過這么富有感情的交響樂,竟然所有聲音可以配合得恰到好處,她真想豎起大拇指,贊嘆一聲:“太強了!超完美!”接著用力鼓掌,熱烈歡迎那個按電鈴生物,不管他是圓是扁,他都是這次演奏的最大功臣。當然,她絕不會想喊“安可”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噪音交響樂,聽一次就夠了。
“原來我們家有裝電鈴喔?”大立愣了三十秒,發出第一句話。
“大門攏被你踢壞了,誰會來按電鈴?夭壽喔!會不會素那個豬哥成來跟我要債,我先避一避,緊閉!”進母立刻跑到后門去躲起來。
“叮咚!”又一聲,門外的人好像很堅持似的。
“笨妹你去開啦!如果是我一伙兄弟,就說老子我今天沒心情去干架啦!”大立走回他房間,用力將門一關。
改天我劈死你!官湘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不甚高興地走到大門邊,用力拉開門,沒什么好臉色的頭也不抬低聲喝問:“干什么——你來這里干什么?”她一看來人是誰,不免提高音量。
“你家好像很熱鬧!
對上那雙滿是笑意的眼,官湘靚暗自警戒起來。
“不介意讓我進去坐坐吧?”紀駿曄故意無視她眼里的送客之意,還一副有禮貌的客氣問道。
“非、常、介、意!惫傧骒n擋在門前,一字字說的鏗鏘有力。
兩顆頭從門邊伸出來,十分好奇的看來看去,八卦果然是人類的天性。
“小菱,你朋友啊?請他進來坐嘛!边M母看那男生高大挺拔的樣子,心里早已暗暗點頭。
“笨妹不錯嘛!”大立用曖昧的口吻虧她。
“你有什么事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惫傧骒n干脆跨出門檻,把身后的門關上,讓他們閉嘴,直瞪著不速之客。
“真是見外,畢竟我們也算是有點交情,而且伯母好像很歡迎的樣子,你怎么急著趕我走呢?”紀駿曄倚在一旁,十分感嘆的說道。
“交情?我們有嗎?”官湘靚輕聲一哼!暗降资裁词乱慵o會長親自拜訪?”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彼氏茸呦聵翘荨
奇怪?怎么她扮一個平凡無奇的人,居然也能惹上這么多事,進小菱這個身份并沒想像中這么容易,看來還有得玩了。官湘靚跟著走下去,看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老實說,這里不太像你住的地方!奔o駿曄走出破爛得可以的騎樓,側頭對她說道。
“怎么說?”她頗感興趣的挑眉。
他想了想,轉身答道:“不知道,直覺吧。”
還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呢,看來太高估他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她掩下失望的眼神。
“校長想見你,畢竟自華開創校以來,你是第一個從白癡變天才的,校長對你很感興趣,明天下午有一場餐會,這是邀請卡!奔o駿曄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她。
“不參加行不行?”她連拆開都嫌麻煩,逕自拿來當扇子。
“行,不過校長會很沒面子。”他顯然覺得這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點頭微笑。
“那就不管他了,我可沒閑功夫去應酬他。”
“我勸你最好不要讓他丟面子,他這個人很會記仇的,要是拒絕他可能以后的日子會不太好過,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是黑道幫派的頭頭,做起事來是很沖動的!彼麚芰藫鼙伙L吹亂的頭發,認真分析道。
“黑道幫派……?”官湘靚突然靈光一閃,也許兩年前的綁架案跟黑道有關系,如果有人要綁架她,必然不可能那么輕易得手,她周圍的保安那么嚴密,除非有人知道她什么時候會落單,什么地方警衛最少,再與黑道說好聯手綁架。記得當時在那場匪槍戰里,綁匪使用了機關槍和手榴彈,這種武器火力不可能是尋常綁匪可以輕易取得的,也許……她該從這方面著手調查。
他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也知趣的不出聲打擾她,逕自坐在路旁的機車上。
“校長認識很多道上的人嗎?”官湘靚決定好方向,轉頭問他。
“是啊,又怎么樣?”他納悶回問。
“好,決定了!”她擊掌敲定。
“決定什么?”紀駿曄覺得自己總是抓不到她的思緒。
“明天我會參加。你也會去嗎?”后面一句是順便問的。
“學生會的成員當然會出席,你心意變得還真快!辈蝗鐬槭裁,小不點總是給他一種看不清的感覺,她狡黠的眼神,在他看來相當復雜且冷漠,所以想要了解她的意念,就更加堅定了。
感覺有點自找麻煩,他想。
“你來我家就為了這件事?”官湘靚也坐到他對面的機車上。
“還想跟你一起吹吹風!彼Υ。
我看是幫張學友打歌吧,她心里嘀咕著,沒再答話。
迎著夜風,兩人靜默著,誰也沒說話,靜靜悄悄的夜里,兩人的心思完全沒交集,氣氛卻莫名的和諧。
“哈啾!”官湘靚單薄的衣服,擋不住冷風吹,一聲哈啾打破了寂靜的夜。
他站起身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輕笑道:“外套借你,著涼了可別說是我害的!
一種溫暖來自他的外套,猛然被暖意包圍,官湘靚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干嘛?”她抬頭問他。
“我走了,明天見!奔o駿曄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瀟灑轉身離去。
“喂!你的外套!”她跳下機車喊道。
“下次再還我。”他頭也不回地直往前走。
“我可不會幫你洗。”
“沒關系。”他越走越遠,揮揮手后消失在長街的轉角。
“喂——!”官湘靚披著他的外套,本想追上去,但走了幾步就停下來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人,老喜歡把外套放在別人身上,把她當成衣架。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回破爛的小公寓。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Nothingiscertain,definilelynotontheintenet,butindustryanalystsaretrackingthegrowth…itisGeoffreyduttonofintemationalDataCorp(IDC),aharbingerofthepotential…theyareusingthesameorordinarilyincompatiblemachires!眱灻烙至鲿车挠⒄Z,仿佛朗誦般的悅耳,回蕩在鴉雀無聲的教室里。
“……太棒了!念得太好了!”講臺上的英文老師,愣了幾秒,隨即用力鼓掌起來,流下兩行感動的熱淚。“進同學,你真是老師的驕傲……不不不!是本校的榮譽!你一定要代表本校參加全國比賽,好不好?”英文老師高興的跳起舞來,眼睛發亮的直望著她。
“啥咪碗糕,聽啦!”一個像古惑仔的男生大聲叫嚷。
“不知在念啥,阿斗仔的東西!币蝗禾眉w發出噓聲。
“無聊死了,不上了啦!下課下課!”
不等進小菱回答,班上的同學就開始鼓噪起來。雖然覺得奇怪明明之前白癡菱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念不出來,怎么一下子就變成超越眾人的天才,不只是英文、數學、國文等等普通科目,就算是經濟、統計、會計等等的商科,全都樣樣精通,還考倒了一堆垃圾老師,就連大家所崇敬的校長老大,也對她另眼相看,青睞有加,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校園白馬王子,學生會會長紀駿曄,竟然也對她特別照顧!全校的男女學生對這個前后改變超大的白癡與天才的綜合體,不是又敬又怕,就是又恨又妒。
“抱歉,我不想參加!惫傧骒n冷淡的掃了眾人一眼,才緩緩回答,并且優雅的坐下。
“為什么呢?”英文老師滿是失望的神情,卻仍忍不住問道。
“不想就是不想,如果硬要問為什么的話,就是沒心情!惫傧骒n交疊著雙腿,漫不經心的翻著看來十分無趣的英文課本。
“喂喂喂!耍什么大牌?”一群看不慣進小菱變得那么高不可攀的女生這時叫囂起來了。
“什么?你以為你很行啊?”另一個頭染金發的男生猛一拍桌霍然站起。
“啪!”官湘靚用力合上書本,冷漠銳利的眸光在教室轉了一圈,突然站了起來。
“干……干什么?”那個男生顯然有點嚇到,頓時跌坐回椅子上。
不只是他,班上其他同學也用一副驚慌的表情直瞧著她接下來有什么動作。
官湘靚走上講臺,看著臺下個個蠢樣的男女,冷冷開口了: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不滿,但是我一點也不在乎,我的確不是樣樣都很行,但是絕對比你們這些人渣行,你們除了飆車干架、混吃混喝,還會做什么??說。 彼S手一指,比向剛才大聲叫嚷的男生!澳銊倓偛皇呛軙f嗎?怎么現在問你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我……我……”男生垂下頭囁嚅著,從頭到尾只說出一個我,接下來就說不出話來了。
“上學不好好上,有書不好好念,明明是個人卻完全沒個人樣!我告訴你們,本小姐沒什么心情跟你們閑話家常,無聊的仁義道德我也不想講,你們想當人渣我也不介意,反正人生是你們自己的,我管你們去死——!”官湘靚像將壓力宣泄似的,霹靂啪啦的罵完,呼了一口氣。
“真爽,我走了。”她拎起書包轉身就走,根本不管所有人僵硬石化的模樣。
“進同學參加演講比賽也很適合呢!”英文老師很崇拜似的望著門口。
染金發的男生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懵懂。
“除了打混,我還會什么呢……?”他自言自語著。
“怎么辦?我好像有點感動得想哭耶……!”一個涂著濃妝的女生,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也是……”
“我覺得心里好像熱熱的……”另一個打扮的像109辣妹的女生,撫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我好想哭喔……”一群女生互相抱頭啜泣起來,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流下淚來。
坐在后排的男生只是個個低下頭,沉默不發一語,咬著下唇對自己生命的意義,開始感到迷惘與不安。
一堂商用英文課,就在這充滿嗚咽且莫名其妙的氣氛里,悄悄的結束了。
而發泄完情緒的官大小姐,漫步在校園的樹蔭間,一副悠閑樣。
她總是這樣的,控制自己情緒的壓力,適當讓它宣泄,就像水壩泄洪那樣,她很明白自己的極限,緊繃時緊繃,放松時放松,但有時太了解自己并不是件好事,因為她就不會有失控的時候,也不會有需要有人倚靠的時候,因為她太獨立,太強悍,也太冷漠。
有優點的存在,所以同時也會有缺憾吧。她自嘲的想。
“天才也會翹課嗎?”一句醇厚的男聲,像陣微風般輕輕吹了過來。
官湘靚聞言回過頭去,看看是誰那么多話!澳睦铮悴环周庉e!痹瓉硎撬。
紀駿曄走近她身邊,看了看她手上的書包!霸趺矗窟@么早就自動放學了?”現存才下午兩點咧!
“沒什么好上的!彼p松一語帶過,依然繼續往前走。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他跟在她身后不加思索問道。
“現在?”她停下腳步,懷疑地皺眉反問他。
“沒錯!彼冻鏊实男θ。“難道你有別的事嗎?”其實他自己也有點不解,怎么會說得這么順。連想都沒想。
“是沒有……可是,你不用上課嗎?”
“你都說沒什么好上的了,那我還要上什么課呢?”他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如果能因此比較接近她的話,翹幾堂課又何妨?
“喔?”她挑眉一笑!凹热荒氵@么誠心邀請,如果我還拒絕的話,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與他面對面的正視。
“是啊,你真的不應該拒絕!奔o駿曄頗有同感地點頭。
怪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企圖?她心里暗暗感到不對勁。
老是莫名其妙的出現,面對她的冷漠也絲毫不懼,她以前遇見的男生,如果會無事獻殷勤,不是對她的外貌有意思,就是對她的上千億家產有興趣?墒撬F在是進小菱耶!一個長相說不上特別,外表也屬平凡,更別提家中窮困,母親是賭徒,兄長是流氓了!再加上她本身對人冷漠又不屑,照理說男生見到她都會落荒而逃或是敬而遠之,就像她那個蠢表哥一樣才是,這個姓紀的,古里古怪不說,老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視她,以為她是什么展覽品啊?莫名其妙!
“好啊,那走吧!惫傧骒n丟下這一句,就又繼續往前走。
“你答應了?”
他眼睛一亮,有些喜出望外,但是,他又為什么要喜出望外呢?紀駿曄自己也有些詫異,他又不是找不到人約會,基本上,只要他想要的話,幾打女孩子都沒問題。可是,他居然心中有種莫名的意念驅使他,接近一個很驕傲自大、很聰明冷漠,又貌不出眾的小不點?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還很樂在其中?好吧,他很可能已經踏入某個陷阱,某個甜蜜的陷阱里了,不過……這又有什么不好呢?
紀駿曄在數秒間轉換了許多思緒,整理出一個結論后,立刻跟了上去。
“去海邊好不好?”
官湘靚打個哈欠,懶得回答他。
“還是你想去山上?”
這個男的怎么這么吵?她白他一眼。
“要不然去郊區好了,你覺得怎么樣?”他非常的有耐性。
天啊!她剛剛怎么會答應他的邀約?簡直是個天大的錯誤!
“我看還是去山上比較好,你說呢?”他從來沒主動約女生出去,實在不曉得女孩子喜歡去哪里。
官湘靚終于緩下腳步,以一種沒有耐性的口吻,直視他道:
“我覺得你還是閉嘴比較好!
“可是你不說的話,我怎么知道你想去哪兒呢?因為我沒什么約會的經驗,所以看看你有什么意見,參考一下也好啊。”瞧他一臉認真的神情,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怎樣,依然說個沒完。
噢!天啊!吵死人了!
官湘靚氣惱的捂著耳朵越走越快,悔恨自己沖動的決定。
而后頭的紀駿曄卻沒來由的笑了,心里卻只有一個想法——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而且……也很好笑。
“喂!出校門右轉!彼泳o腳步追上去,心情卻無比愉快。
這就是戀愛吧?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