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倫!傲倫!奇怪了,他出去了嗎?”她才走至樓梯口,便聽到客廳里傳來轟隆巨響,嚇了一大跳?磥,現在是有人在客廳里看影片并且把環繞音效開得最大,否則怎么會這么大聲?不過也幸好這屋子的隔音設備做得不錯,不然鄰居早來抗議了!皶前羵悊幔俊鄙瞎倥卧虏聹y,但是隨即很快搖頭!八幌矚g浪費時間有這些事情上……”那么,她只有親自下樓去看看了。于是她躡手躡腳地扶著樓梯把手,彎著腰下樓梯、踱至客廳門口,便瞧見一幕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區傲倫的手正攬在迪芮絲的肩上,還跟著她一塊看電影,嘻嘻笑笑……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是愛她的嗎?
上官盼月只覺得自己被背叛、被出賣!她怎么也想不到,方才的溫存,居然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她應該再看清楚一點才對。
也許……也許是她看錯了!對!就是這樣沒錯。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仔細瞧,區傲倫還是擁著迪芮絲,而迪芮絲在看到驚悚的畫面時,還一直往區傲倫的懷里鉆。
那是屬于她的地方!
迪芮絲怎么可以……
驀地,一股快要將她撕裂的痛苦,自她的四肢蔓延至全身,今她只能發冷似地緊抱著自己,蜷曲在樓梯下方。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淚水好像在剛才全哭完了,因此她現下感受到的,只有麻木……
她怎么那么笨!這么簡單就相信他的話、以為他是愛她的,他和迪芮絲之間什么關系也沒有……
她真是笨!
這么容易就付出身心,然后又被掏空得什么都不剩……但她還是哭不出來,只覺得非常冷、非常累。
心好像也碎了……
上官盼月回到樓上,將自己留在區傲倫房里的衣物,拿回自己的房間里,她痛快地洗了個澡。
她大叫、大吼,把所有的痛苦都嘶喊出聲。不管區傲倫再怎么說,她都決定不再相信他……
她好難過,只想找個地方舔愈傷口……
區傲倫該不會……連這點自由都不給她吧?
上官盼月頹坐在蓮篷頭下,傻傻地淋著冷冰冰的水,抱緊自己。
她沒有錢、沒有心,而且連同僅有的貞節也呆呆付出……現在,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區傲倫將迪芮絲迷得團團轉、迷得意亂情迷。
迪芮絲現下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不論電影情節演得多么懸疑、恐怖,她全都視而不見。
甚至連區傲倫將電視關掉了,她都未曾察覺。
“傲倫,你真貼心,送我這么美麗的東西!逼溶墙z把玩著手中的珍珠別針,欣喜地道。
很顯然地,她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抓住區傲倫的心。
卻不知他完全心不在焉地想念著上官盼月柔軟的身軀。
同時他也在打算,買個別致的戒指把上官盼月定下來,否則說不定一會兒她又后悔說愛他了。
“傲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倏地,迪芮絲的聲音閣進他的思緒里,讓他不得不集中精神。
“我有聽到,迪芮絲。”他微笑說道。
嘴上那性感的弧度,可是讓迪芮絲著迷得連眼都舍不得眨。
“嗯,你好壞哦!到現在才對人家那么好,讓人家難過得要命……”
她以手指在區傲倫身上劃圈,做著無言的邀請。
但是區傲倫只想盡快從她嘴里套出人名來。
“抱歉,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曉得你的魅力這么大……”他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迪芮絲立即陶醉不已。
“哦,不過你現在知道了也不遲!
區傲倫見時機到了,便似無意地問起:“是呀!我現在可是完全了解你的魅力了,但是我很好奇,你怎么會曉得日月集團的事呢?是你父親向你提起又要你來問我的嗎?”
迪芮絲咯咯地笑了幾聲,得意說道:“日月集團的事情,我爹地是有和我提過、但進一步的情形是我偷聽到的。”
區傲倫見她咬下魚餌,因此繼續放長了釣線!巴德牐磕阏嫘,不過你有聽到是誰跟你父親透露的嗎?”
他讓她平躺在他的腿上,手指輕柔地按摩著她的太陽穴,逐步對她進行催眠。
而她也不疑有他,十分享受。
“有。”她答道。
“那么名字呢?你知道他是誰嗎?”區傲倫貼在她耳邊說話。
由于他磁性的嗓音在此時像是令人放心的安定劑,因此迪芮絲也完全放松心情了。
“知道……”
“告訴我好嗎?迪芮絲。”
“好的,他叫……叫……杜馬爾。聽說他好像還告訴很多人這件事,不過還有哪些人知道,我就不曉得了!
大功告成!
區傲倫套出名字后,數日來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松!昂芎茫宪墙z,你真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只要有這個名字,就不怕找不出人來。’
“嗯……我很高興能幫上……幫上忙。”一陣睡意突然來襲,迪芮絲又呢喃了幾句話,便陷入夢境。
區傲倫將迪芮絲安置在沙發上,迅速回到書房里將電腦打開,連接上衛星通訊,找到正在忙碌的地尊。
他不修這幅的模樣,看來似剛睡醒。
(現在是幾點鐘你曉不曉得?)他瞪著區傲倫嘴邊的笑意頗為不悅地問道,還不客氣地打了個呵欠。
但是區傲倫還是沒有悔意!拔抑皇墙心闫鸫捕。”
可他話才說完,立刻被地尊的銳目一瞪。
(你有什么事快說吧!我待會兒還要去睡回籠覺。)
區傲倫撇嘴輕笑!拔也榈矫至。”
(哦!我倒要知道是哪個混蛋?)
“他叫杜馬爾,有印象嗎?”區傲倫問道。至少在美國政商界,他還沒有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杜馬爾?)地尊攏起粗濃的眉。(沒聽過。不過我會叫綠柚去查。)
“那么……我可以不必再陪杰可斯父女倆周旋了?”區傲倫想確定他的任務是不是可以終結了。
地尊倒朗聲笑了起來。(我當初可沒有要你去跟他們周旋,我只有叫你小心,記得嗎?)
他料定區傲倫的責任心重,必定會攬下這件事,不必他擔心,而區傲倫也真查出名字,不負他的重望。
區傲倫聞言,也只能苦笑。
“記得。
(那么下個任務是……)
“等一下。地尊!”
地尊稍抬了下眼,看著他。(怎么了?突然叫停。)
“可以再放我一個月的假嗎?”區傲倫正色要求道。
地尊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也不免想問理由。(原因呢?)
區傲倫竟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說道:
“我要追求我未來的老婆!
地尊粗眉揚得老高,正經的臉微愣,半晌才爆出笑聲來。(真有你的,好!我準假,然后再多放你一個月去度蜜月。)
“還沒那么快……”
但是地尊完全不聽區傲倫的解釋,摸摸下巴打算起來。(日子選在什么時候?我好叫綠柚發出訊息,召集人回來參加結婚典禮;畢竟你是我們之中最先結婚的人,所以可要辦得風風光光才行。)
區傲倫不想再反駁,只有任他一廂情愿計畫著。
因為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將迪芮絲送回家,然后到二樓去把上官盼月吻醒。
上官盼月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并且發著高燒。
因為方才她不斷地沖著冷水,然后身子沒擦干便又窩進被子里,但是上官盼月卻渾然未覺。
她只知道,她什么都沒有了……
等到區傲倫發現她的時候,他驚駭地再度飆車將她送進醫院里掛急診。只不過,這一次他更加心急如焚,因為他可以猜到,上官盼月必定是看到他跟迪芮絲在一起才會如此。
他想像,當上官盼月開心地下床去找他時,卻看到幾個小時之前還說愛他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是種什么樣的心情?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他發現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竟躺在別的男人懷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拔槍殺了那個男人。但是上官盼月的性子不如他激狂,因此她選擇默默承受。
即使傷透了心,她也不會為難他……
不過她為什么要那么傻,把自己弄成這樣?守在床畔的區傲倫不禁深深自責。
都怪他太過急躁了,如果他放慢腳步,慢慢地由迪芮絲口中探出消息,上官盼月也就不用受這種不必要的痛苦。
但是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只要她能夠好起來,要他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
“唔……嗯……”
上官盼月輾轉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皺緊眉頭。
這里是哪里?
她望著白色的天花板,驀地感覺時光……還停留在那一段她割盲腸住院的日子。
不然她為何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那么她應該身處在醫院里沒錯了,只是……是誰送她過來的?是區傲倫嗎?不!她立刻推翻這個可能。
他現在可能還在家里跟迪芮絲卿卿我我,又怎么可能顧及她的死活,那么……究竟是誰呢?
亦或是她在作夢?
不管如何,她再也不想待在充滿區傲倫回憶中的地方,因此她半坐起身子,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吊了點滴。
床邊,的確沒有區傲倫的人影。
上官盼月不禁自諷道:“你還在奢求些什么?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在想他,真是有夠呆的
她伸手拔掉點滴的管子,下了床,但是一股暈眩馬上襲上她,讓她站不穩地差點跌倒。
由醫生那兒回來的區傲倫目睹這一幕,心幾乎停止跳動。
“盼月!你在做什么?快躺回床上去,醫生說你還需要休息!”他走至上官盼月的身邊想扶持她。
但是她卻以一種瞧陌生人的目光盯著他。
區傲倫的心不由得像是被刀割一般,淌出血來。
他無意把事情弄至這種地步,卻……
將上官盼月扶回床上躺好,區傲倫立刻叫護士小姐來再度將點滴弄好。偌大的病房,在護士小姐離開后又再度只剩他們兩人。
安靜的氣氛籠罩在四周。
上官盼月呆滯地盯著自己的手半晌,才進出一句話來:“我會……我會想辦法還你錢的!
她突地想到自己欠了他好多錢。
雖然他說是為了報恩,但是也不用花上那么多錢吧?然后再加上她在美國的吃住花用,她欠他的可夠多了。
聞言,區傲倫的面色一凜。
他將椅子挪近床畔,急急說道:“我不要你還錢,你也沒有欠我錢,聽我說,迪芮絲她……”
一提到迪芮絲的名字,上官盼月便抱著頭,打斷他的話!拔也灰牐膊幌肼!你不要再說了!”
“盼月!盼月!”
區傲倫將她抱進懷里,不斷親吻她的發絲,卻不曉得該怎么安撫她,讓她再次相信他。
“你明明……你明明說你沒有騙我,卻……”
上官盼月的哭泣聲和指控,讓區傲倫痛徹心扉。
“盼月,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解釋……”
“不!我不要再聽謊話!”
“盼月!”
上官盼月拉扯著手上的點滴管子,想要將它拔掉,逃離這個白色的房間;但是手卻被區傲倫箝住,無法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
她已經決定,絕對不再相信他……因此她害怕他一說話,她便又傻得相信他,所以極力反抗。
但是區傲倫不可能輕易讓上官盼月離開他的生命,因此他抱緊了她,任她怎么打他、槌他,他都甘心承受。
一直到上官盼月累了,才停住手。
“盼月,現在你肯聽我說了嗎?”
區傲倫決定要對她坦白一切。
包括他是日月集團的一份子,杰可斯父女對他的別有用心,一切的一切,他將不再隱瞞。
“我不是說了不要嗎?”上官盼月脆弱的反抗。雖然是那么依戀著區傲倫,但她也不想再次被傷害。
區傲倫也因此采取了最極端的手段,傾身吻住淚眼汪汪的上官盼月,溫柔得有如和煦暖陽。
總算讓上官盼月安靜下來后,區傲倫便開始訴說前因后果。
上官盼月聽了不由得驚嘆,“世界上真的有一個那么強大的組織嗎?”
她窩在區傲倫的懷中,不再歇斯底里,又回到那個陽光般的上官盼月。
區傲倫也總算安下一顆心。
“是的,有一天我一定會替你引見!边@也是他的承諾。
引見了他們,就等于承認上官盼月是他一生的伴侶,這一點,上官盼月還不曉得吧?
不過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驀地,上官盼月紅著臉,推了下他的胸膛道:“我還沒有原諒你,你還抱著我做什么?”
聞言,區傲倫心里急了起來。
“你不肯原諒我?我是不得已的……”
見他俊逸的臉上多了不少胡渣,神情憔悴,連衣服也皺得難看,上官盼月知道,若是他不愛她,他就不必擔這么多心。
也許,她真的是誤會他了,但她仍忍不住想給他一點懲戒,于是她歪著頭、眼中帶著笑意問道:
“你肯發誓,你不再欺騙我任何事情?”
區傲倫立刻舉起手來。
“我,區傲倫發誓,絕不再欺騙上官盼月任何事!
“愿不愿意愛我一輩子?”
“我,區傲倫,會愛上官盼月一輩子……”
“那么,你可以保證永遠不欺負我?”
區傲倫倏地發現她的笑意帶著戲謔,因此便將臉靠了過去道:“我,區傲倫,保證絕不欺負上官盼月。”
待上官盼月未想出下一個問題時,他立刻堵上她的嘴。
此時已是無聲勝有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