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曲幻才一踏出那令人頭昏眼花的茅房,馬上就被人發現,而且還是她認識的人。
“楚大哥,你怎么會在這里?”凌曲幻訝異極了,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遇到楚天爵。
“我剛好到這附近辦點事,這位是?”楚天爵納悶的看著凌曲幻身旁的男子。
他剛剛與曲曲一同從茅房走出,他們……
“這位是鏡月祁,背景不詳。”她指了指身旁的人,然后又轉頭幫鏡月祁介紹,“這位是楚天爵,現任的……”
“曲曲,那些不重要的就別提了!彼髦幌矚g出風頭,“這兒離我的住處不遠,你們要不要到我那兒坐坐?”若能住個幾日也好。
“好呀,鏡月祁,我們去楚大哥家休息一下好不好?”這幾日被追得都沒好好休息,還好遇到熟人,她可以放心的在他家住到死都不成問題。
他隨意點個頭,面色無波的看著楚天爵,一手更是占有味十足的摟著她的腰。
他本想拒絕的,端看楚天爵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而她顯然對他特別放心,光是這一點,就教他不悅。
凌曲幻正考慮著要不要甩掉腰際上的手,但她怎么還感覺到他正警告著她?
她是不是中毒太深了?中了鏡月祁的毒!
楚天爵突然將她奪了過去,占有味十足的摟著她,看向鏡月祁的眼神好似是在宣示所有權般,仿佛凌曲幻是他的。
天呀!她現在很明顯的感覺到兩股強大的暴風正在形成接近中,而且倒霉的她好像就是引起這場風暴的罪魁禍首。
“嗯,你們兩個可以聊聊,說不定你們兩個會成為生死之交呢!笨磥硎遣豢赡艿氖,瞧,他們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敵對景象,她好恨自己剛剛為什么不有志氣一點,至少在茅房里多撐個一下下也好,就是別這么巧的出來剛好遇到楚天爵。
現下這情形該如何才能安然度過?她剛剛已經答應要到楚大哥家坐坐了,這會兒當然是不可能再拒絕他,而她也不敢冒險的與鏡月祁分道揚鑣,她好為難,不管怎么做,都會得罪一方。
“曲曲的朋友就是楚某的朋友,鏡月公子,這邊請!背炀艋匾曠R月祁那帶著敵意的眼神,彼此都相當清楚這是為什么。
她快受不了了,為什么鏡月祁都不說話?他這樣很恐怖耶!
“我看不懂你們這‘眉來眼去’的情況是什么意思,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她掙開楚天爵的懷抱,馬上就走得跟他們有一段距離。
再跟他們這樣耗下去,她鐵定早死早投胎。
“既然楚盟主這么說,在下就叨擾了,請。”鏡月祁不慍不火的開口,雖然到中原沒多久,但他對“武林盟主楚天爵”可也不陌生。
“鏡月公子您客氣了,請!笨吹贸鲞@鏡月祁為習武之人,要知道自己的身分是不難,不過,他卻沒聽說過武林中有他這號人物。
“既然鏡月公子已知道楚某的身分,在下有話也就直說了!背炀艉退⒓缱咧,與鏡月祁的目光一致的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凌曲幻。
鏡月祁連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卻等著聽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他很清楚,楚天爵要說的絕對和凌曲幻有關。
聽他的口氣,好似凌曲幻已是他的所有物,看來這男人自負得以為武林盟主有多偉大似的,不過,他不吃他這一套。
“曲曲很特別,相信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背讼棺右酝,恐怕沒人敢說她不美!八膫性也是如此,特別到總令人感到哭笑不得!彼浆F在還是很訝異她竟然會開間葬儀社。
鏡月祁依舊無言,他沒興趣和一個男人討論她的事,就算要說他絕不會是跟他談。
“不過,她就是這點讓人喜歡!笔茄,他是真的很喜歡她,“敢和我楚天爵搶女人的,你是第二個!辈槐囟嗾f,鏡月祁也該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是指誰。
第二個?
這么說來,凌曲幻這丫頭還有位厲害的愛慕者,能與楚天爵相爭的,定不是舉足無重的小輩。
他要留住她,似乎沒想像中那么容易,不過,這也阻止不了他要她的決心,自她在他夢中出現后,她就注定該屬于他一人所有,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無法將她給搶走。
“不過,也到此為止!背炀舻穆曇粼俅蝹鱽,“曲曲是我楚天爵未過門的妻子,該怎么做最好相信你很清楚!
*****
“咦?我沒說嗎?楚大哥是我未婚夫!
凌曲幻一臉的無辜,尤其是看到鏡月祁的閻羅臉后,她更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好恐怖,她只不過是忘了跟她說這件“私事”,他干嘛要這樣瞪她,好似她對他下毒而沒通知他讓他只剩最后一口氣一樣。
“你可忘得真徹底。”原來她早定親了!
“你別這樣瞪我啦,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我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耶!”而害她見不到太陽的人就是他。
他突然一把拉過她,一手大膽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貼著他,一手更是霸道的挑起她絕美的臉蛋。
“他有對你這么做過嗎?”
語畢,他馬上封住她的唇,占有意味十足的吻著她,舌頭更是肆無忌憚的挑開她的牙關與之纏綿。
她是他的,他從來沒這么確定過,只要楚天爵還沒跟她成親,他就可以把她奪過來,永遠只有他能碰她。
怎么又吻她了?上次作戲給別人看就夠教她頭昏腦脹得像得重病,這會兒四周又沒人,他做什么又吻她?
每次被他抱著,莫名其妙的就會有種甜甜的感覺,她應該是不喜歡人家干涉她太多的,但在他懷中,她卻有種什么事都能丟給他去扛的感覺,她知道那是依賴,只是她跟他非親非故的,她憑什么去依賴他?
“有沒有?”他將額頭抵著她的額,呼出的氣息與她的交纏,就像他們之間有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綁在一起般,一圈一圈的怎么也化不開。
“什么?”完了,她又病了,頭好暈,腦袋熱得要命,好像隨時都會爆掉一樣,然而又矛盾的讓她感到心安。
嗯,他的懷里好溫暖,身上的氣味聞起來也挺舒服的,令她好想睡。
“楚天爵,他有吻過你嗎?”
他顯然對自己造成的成果相當滿意,說出情敵名字時也不再那么不悅,但還是充滿了敵意。
“嗯?楚大哥?沒有,他……”對哦,她怎么沒想到,楚大哥都沒這么對她,他怎么可以這樣,他又不是她什么人。更正,就算他是她什么人,也一樣不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沒有?真看不出來那楚天爵有這么堅強的自制力,這會兒未婚妻被他嘗過,他定要后悔萬分了。
“別讓他碰你一根寒毛,知道嗎?”他手指輕撫著她艷紅的唇,這里,還有她的全部,都只有他能獨享。
“你的口氣怎么好像把我當成你的所有物一樣?”她很不喜歡這樣,現在的男人都把女人當成可有可無的附屬呂,她最最最最討厭這一點。
“你是我最美的珍寶。”她永遠都會是他的。
“我說呀,你可不可以別把我當成你的,你這樣我會覺得很沒面子耶!”這樣她以后出門都要在臉上遮塊布才行了。
“怎么說?”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她的話用正常思考方式行不通,只會氣死自己。
“你都不把我當人看了,我活著還有什么用,這豈止是丟臉而已,想到就覺得活著不如死了算了!彼谥樠b哭,他才想仔細看她,她便馬上將臉埋在他懷里。
“這只是個比喻!币彩切嫠袡唷
“嗚!你們男人都這樣,把女人當物品,好像隨時都可以賤價賣出一樣,你們真是世上的敗類……”越扯越遠,她已經忘了主要是要來跟他談什么事的。
“曲曲!彼娴妮p喚,很少人被罵敗類會高興的。
“看吧,你們都能罵女人是賤人了,我才說你們是敗類就不對,真不公平!
她離開他的懷抱,決定要以理性來跟他談談自古以來的男尊女卑這觀念。
唉,真是要不得的觀念!
“曲曲!彼@是上哪兒聽來的?“你該不會以為我會這么對你吧?”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導中可沒有這些。
“我沒有這么以為,只是問問看而已!彼f得自然極了,完全不覺得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有哪里奇怪。
“你總是如此。”總愛問一些問題,然后又說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問,現在,她又是突發奇想的發問。
“沒錯,我爹已經很習慣了呢!”他要不習慣也不行,不習慣就會被她這寶貝女兒給氣死。
“不得不習慣!彼彩。
“人有千百種,我只是讓你看看比較不一樣的人而已!”說到底,他還得感謝她。
“你對楚天爵是何種感覺?你想嫁給他嗎?”這些問題很重要。
“你干嘛突然問這個?”突然這么問她教她要怎么回答,她早就許配給楚大哥了不是嗎?當然就是要嫁給他,難不成他當定親是定好玩的?
“剛剛是你先將話題扯開,回答我。”他就是要弄清楚,她跟楚天爵之間的關系到底是如何。
“我本來就該嫁給楚大哥,我們早就定親了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他不必問她也該知道才是。
“若你沒跟他定親呢?你會想嫁給他嗎?”
“若我沒跟楚大哥定親的話……”她偏頭想著,“這假設好難成立,我自小就知道我會嫁給楚大哥,根本就無法想像沒跟他定親的話我會如何?”
不過有一點可以非常確定,若沒有楚天爵的話,她的麻煩會非常多,要不是因為有楚大哥在,她恐怕早就沒法子活在世上,不然就是變成皇帝的某位妃子。
“你跟楚天爵是青梅竹馬?”哼!看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倒挺長的。
“算是吧!庇∠笾谐蟾缈傇谒砼詫iT負責幫她收拾爛攤子。
“你怎么會跟他定親?”而且她還自小就很清楚會嫁給楚天爵,她該不會是對他有感情吧?
“這個嘛……自然而然就定下啦!”她都已經十七歲,定個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聽說我娘曾經救過楚大哥的師父,所以他師父便要楚大哥好好保護我。”
這也是為什么楚天爵要邊練功邊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他的實戰經驗可能都是跟在她身邊練出來的。
“他會跟你定親也是奉他師父的命令?”若真是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但他看得出來,楚天爵不是那種會勉強自己的人,他看她的眼神要讓人不相信他對她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我們正式定親是在三年前。”她自認自己還笨笨的時候。
當時她才不過十四歲而已,好像已經有不少人來跟爹爹提親,不知道楚大哥是不是在那時跟她提親的?
等會兒再問問他好了。
“你不在乎他是為何娶你的嗎?”她不會想他愛不愛她嗎?
“我知道是為什么,楚大哥是要保護我才會拐我跟他定親的!边@她早就知道了,也沒什么好在意的,反正嫁給他是遲早的事,而且也只不過是從本來的家搬到另一個家而已,其他的應該沒什么改變。
“拐你?”她不是自愿的?
“嗯,當時楚大哥說我若跟他定親,他就要給我一條很好看的錦蛇!碑敃r她年紀輕,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無言,原來她的一生是以一條蛇來作決定,她的個性跟他家里的那兩人還真像。
“若是再過個半年,我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答應!睘橐粭l錦蛇而答應真的是太劃不來,更何況那錦蛇還離家出走,虧她還把它當神明一樣供養著,真是太沒良心了。
“你不想嫁給楚天爵?”他不得不承認,楚天爵不管是人品或地位都算是人中之龍,不難想像會有多少的名門千金想嫁予他。
“還好,只是太輕易答應真的是太劃不來了,至少要再讓他多拿出一些東西來才對!彼恢毕腽B些較稀有的動物來“疼愛”,可就是沒那機會,不知是不是她住的地方太繁華了,不然她怎么都沒機會遇到那些可愛的小動物?
“對你來說,終生幸福比不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真想看著她腦子里到底是裝些什么,有這種女兒,他不禁佩服起她父親生命的韌性,或許他們父女倆都一個樣。
“我確定嫁給楚大哥會很幸福,只不過反正都要嫁,那還不如想辦法讓自己更快樂些,這樣不對嗎?”只是楚天爵會不會幸福那就很難說了。
“你不愛他。”他看得出來,就像小孩子一樣,只要有想要的東西,她可以馬上答應某些不覺得重要的事。
“愛?或許吧!”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也不覺得這是多重要的事!俺蟾缂沂沁B我的大衰神也毀不去的堡壘,我能嫁的也只有他!彼郧俺W≡诔炀艏,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衰神不去找他麻煩,因為那也是她家嘛,哪有毀去自個兒家的道理。
“楚天爵說還有一個人敢跟他搶你,那人是誰?”她的話讓人不覺得還有另一個男人在她心里,但能讓楚天爵當對手的人,自己多少也該注意一下。
“搶我?誰?我認識嗎?”好一陣子沒聽說又有哪個不長眼的人看上她,這次的倒霉鬼又是誰?
“你……”
*****
“曲曲!
鏡月祁才想向個清楚,馬上就傳來楚天爵找凌曲幻的聲音,仿佛早抓好時間,故意不讓他知道什么似的。
“你們別站在外面吹風,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進來吧!背炀糇哌^來想拉凌曲幻的手,她卻早一步落入鏡月祁的懷中。
“鏡月公子,請你看清楚,你所抱之人,正是楚某未過門的妻子!弊R相的就快放手。
鏡月祁冷哼一聲,手臂依舊纏在她腰上,挑釁的看著楚天爵,眼里寫著“她是我的”的訊息。
“是呀、是呀,我是楚大哥的未婚妻,你不能抱著我!彪m然親都被親了,嘿嘿,現在的她可是另有目的的。
有什么比看高手過招還快樂的嗎?
她知道鏡月祁會武功,但不知道他武學造詣到了何種程度,每次他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過招時都還游刃有余的要得那些人團團轉,這會兒對上了武林盟主,不知他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呵呵,真是好期待!
“是嗎?”或許是了解到她想做什么,鏡月祁居然放開緊抱著凌曲幻的手,而且還將她往前推到楚天爵面前。
咦!怎么這樣?他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松手,最后的發展應該是他要跟楚大哥一較高下的呀!
楚天爵似乎也頗感意外,他竟然將喜歡的女人推到情敵面前,他是被曲曲弄傻了嗎?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傻了還是怎樣,他當然是不會將眼前的美人給推開,她早該在他懷里才是。
凌曲幻倒退一步,轉過身子輪流的瞧著他們,因為鏡月祁怪怪的,她現在看楚天爵也有點奇怪,不管原因如何,她現在就是沒有勇氣走到楚天爵身邊。
“曲曲,你怎么了?”楚天爵關心的問,瞧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該不會是嚇到了吧!
她怎么了?他該問的是鏡月祁怎么了吧,難道他不覺得他怪怪的嗎?感覺好恐怖耶!
“曲曲,過來。”鏡月祁突然又喚她,這下子真的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用意。
楚天爵眼里有著激賞,似乎是看出鏡月祁心里的想法,他是要讓曲曲在他們倆之間選擇一個。
但若曲曲不是選擇他,他可甘心放棄?
“曲曲!背炀舫崛嵋恍,也要她過去。她心里的位置由誰進駐,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這教她要怎么辦?兩個人怎么都這樣,她只是想看高手過招。
可這情形,她也知道鏡月祁不是好惹的,跟他相處了幾天,她很明白跟他成為敵人將不會有好下場;而楚大哥,雖然他很疼她,但他也不好惹。
“曲曲!
他們同時喚她,有默契得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她很想轉身就走,可是她又怕后果會很慘。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先打一架?”她真的很想看兩人過招,而且誰比較厲害她就倚靠誰,這樣就不必怕另一個人了。
“曲曲!”他們又異口同聲的低喝。
她馬上跳到鏡月祁身邊,還張著一雙“我是被迫”的無辜眼神望著楚天爵。
沒辦法,她直覺楚天爵舍不得傷她,可鏡月祁就不一樣,他好像很容易便能看透她。
這恐怖極了,在還沒捉到他的弱點前,她還是乖乖聽他的話比較好。
還是那句老話,她怕死!
“看來,我真該好好跟你談談!背炀舻男σ饬r消散,不慍不火的看著鏡月祁。
耶?楚大哥好像生氣了,她沒見過他這樣,記憶里的他總是很溫柔的疼愛著她的,可是她現在卻惹他生氣,她是不是該……
算了,讓他們自己談,看鏡月祁的樣了應該是不必她擔心才是,她就偶爾偷個懶,把事情丟給他處理好了。
“你們要不要先用過晚膳再談?”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到現在她仍是抱持著相當高的期望,希望能看到高手過招。
“你覺得很好玩嗎?”她一直要看他認真跟人對打,這點他早就知道了,這會兒會努力制造機會讓他跟楚天爵對上,也是為了看他們對招吧!
“嗯,是不難玩啦!北荤R月祁這么一問,她實在是有些難以承認。不過,她會請個好大夫在旁邊等著的,這樣他們就不必怕會傷得太重以致英年早逝。
“曲曲,你先進去。”楚天爵輕聲開口,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看樣子情況真的是不太好。
“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先吃飯睡覺,有事明天再談。”她不想看他們過招了,想看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她除了怕死之外,更怕有人會因為她而死。
對峙中的兩人不語,現場氣氛一觸即發,她沒膽再留在這里,要是一個不小心死在這里,那不就衰死了嗎?
所以,她悄悄的往后小退一步,嗯,他們沒動作,再退個一小步,依舊沒發現她要偷跑;那再退個兩三步,沒事,好!
她轉身一鼓作氣的往屋子里跑去,然后又往門口跑去。
她要去找大夫,她一定要找兩個以上的大夫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