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菲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害羞的說著,“那時候你媽常說我的工作怎么樣又怎么樣,然后你那天又說讓我辭掉工作的事,所以你雖然向我解釋過是不想我太累,但隔天又發生那樣的爭執,我就忍不住想,其實你也跟你媽一樣看不起我的工作!鄙踔潦撬@個人。
最后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是她知道以他的聰明,必然也可以自己想到。
他一臉嚴肅的說著,“我從來不曾看不起你的工作,我們一開始認識時,你就是個甜點師了,如果婚后才看不起,那不是太晚了嗎?而且,我是那種表里不一的人嗎?”
徐尚菲扭著手指,垂下頭,“我那陣子被你媽打擊的都快要沒信心了嘛……我先強調,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對自己沒信心!
他嘆了口氣,輕輕的將她抱進懷里,“我媽她看誰都不滿意,你真的不用太介意這個!
她是個敏感又容易受傷的人,那時候幾乎天天聽他母親那樣嚴苛的批評,對她造成不小的傷害吧!
“我不介意!敝灰阈睦锊贿@么想,我就不介意。忽然她推開他的懷抱,可愛的吐了吐舌,打趣說:“不過你媽真的很夸張,好像就她一個人是貴族,我們都是賤民一樣,我還記得她聽到我連大學都沒念時,那張臉好像看到一支蟑螂走在她前面一樣。”
其實有時換個角度想,當初那種讓她想哭的鄙夷眼神,現在想來卻是很有趣。
他母親大概覺得她是跟他們不同世界的低等人種吧?那種像踩到大便的臉色,應該是她難得擺脫高傲表情的時候吧!
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臉色綻放這燦爛的笑顏,微卷的發隨著笑聲輕輕顫動,白皙的臉上眼睛幾乎瞇成一線,襯著背后黃綠落葉,像是一副秋天的詩畫。
蔣御安恍惚看著這一幕,心中以為遺失的溫暖在這一刻又回來了。
看他定定的望著她的眼神,她尷尬害羞的收起笑容,“呃……”這樣當著人家兒子的面前笑他的母親好像不是很好。
“笑完了?”不過蔣御安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反倒因為看到她收起笑容而覺得有些可惜。
“笑完了。”她睜眼望著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認真嚴肅起來。
“那么我剛剛的問題呢?”他認真的望著她。
剛剛的問題……那句重來的話突然敲進她的腦子里,頓時小臉上紅了幾分。
“我……”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雖然心結已經解開,但直接回答愿意,那好像太不矜持了?回答不要,那又太矯情了,那折中的答案是——
“讓我想想?”
他點了點頭,“好,想多久?”
想多久?她微啟著唇瞪他。這算什么?她都說要考慮了,他不是應該耐心的等她的答案嗎?怎么搞得現在就要逼她說出回答?
“至少也要個一、二天吧!”她斟酌著,說出一個自己覺得合適的時間。
以前依依就說她面對御安總是不太矜持了,幾乎到了他連手指頭都不用勾,她就自動跑過去的那種悲慘狀態,所以在這兩年里,依依除了一邊鼓吹她展開新戀情,還不忘提醒女人必修課——矜持!
只不過,她根本沒來得及用在別的男人身上,繞來繞去,最后還是用在他的身上。
“太長了。”蔣御安皺著眉說。
“太長了?”她瞪大眼睛,嘴角微抽,“那你說要多久比較好?”
他認真的抬起手,看著腕上的表,一本正經的表示,“從現在開始計時,一分鐘后我就要聽到答案。”
"蛤?”一分鐘?她氣急敗壞的駁道:“一分鐘太短了,不夠我思考!
“理論上來說,思考是種神經突觸的過程,而突觸一百公尺只需要一秒——”
“等等,那個我聽不懂啦!”被他突然冒出的理論課程給搞暈頭,徐尚菲連忙打斷他的話。
“你現在還剩下二十秒可以思考,然后告訴我答案!
二十秒?她忍不住驚呼,一邊苦惱著自己的矜持時間怎么會這么的短。
“等等!”徐尚菲慌了手腳,忍不住扯了他的衣袖,就像以前朝他撒嬌的動作一樣。
他自然注意到她下意識的動作,眼底帶著一點笑意,臉上的表情卻紋風不動,“最后十秒到了!現在就回答我,愿不愿意和我重來一次。”
她委屈的望著他,看著他眼底的炙熱,沒志氣的點點頭,“愿意……”
唉,如是被依依知道她又怎么沒骨氣的和前夫重修舊好,不知道會不會又被她擰著耳朵,說她沒出息了!
只是看著他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浮現的笑容,那些矜持還有依依告誡過她的話頓時全部煙消云散,一徑的跟著他高興的笑。
或許她早已被他制約了吧!
只要看見他的笑容,所有的思緒便會全部放空,只想跟著他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