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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淑女 第四章 作者:惜奴
    天地間,真有生互相許的愛戀嗎?曹潔晴壓根不相信這個,還記得過學文同舊友立夫部曾向她坦承愛慕之意,而今卻娶了別的女子為妻,不就選在同一天完成人生大事,還成了連襟。

    從情敵到親家,究竟該說是“愛”的力量大,還是“愛”薄弱易棄?曾浩晴獨自走在大街上,為這問題攪得啼笑皆非。

    白雪白天而降,一點點飄落在她的身上,舉目望去,天地一片白茫,一個人,雖凄涼卻也美麗,她不介意獨飲這種滋味。不知過了多久,她發覺飄落到身上的雪花少了、沒了,她抬起頭看見了他。

    羅風為她撐著紙傘立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她。

    “又是你!

    “是的!”他接口:“是我”

    “你不知道擾了別人的寧靜嗎?”

    他眉梢一挑,笑了,“這種寧靜方式,只怕有損身體健康,小心受寒。”說著,脫下了外衣披風,輕輕圍住她嬌小的身子。

    “這是你又一追求法子里的一種嗎?”曹浩晴并不領情。

    “不是耍心機,而是做紳士該有的一種禮貌!

    她笑了,不以為然的笑。

    “雖然你的笑令我有股受嘲的不自在,但是,我還是喜歡看見你笑,那比看見你獨自飲泣要好。”

    她沉下臉。

    “我知道,當自己的愛慕者轉移目標娶了別人,那種沮喪氣餒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何況自己仍小姑獨處、待字閨中,不免有種被遺棄的傷感,自信心大減,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吸引人的較力。但是,何苦站在雪地里懲罰自己呢?這樣子也不可能令他們回心轉意呀!”他說。

    曹浩晴倒抽了一口冷氣,嚴厲的說:“雖然你有錢能夠神通廣大的查知有關放我的一切,但這并不表示你就能以此來奚落我。不過,你也別得意,因為我并不因此覺得生氣,你所知道的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的了解,而我很高興你對我是完全的不了解!

    他的眉毛微微一揚!芭!是嗎?”口氣極具煽動性。

    她迎向他,反問:“不是嗎?”

    羅風吸一口氣,“曹浩晴,出生放民國前兩年,母親卓氏是杭州人,有名的大學生之女,可惜紅顏薄命,在你未滿五歲時就死放肺病。你父親曹思安,是上海望金主,原本在金融界享有盛名,不久前和合伙人拆伙,后引起諸多猜測,據我所知,他有意投資航業界搞運輸,這和他往日事業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相信消息公開后,一定會掀起一翻熱潮,讓人談論不已。

    “你推一的哥哥曹浩天,圣約翰大學生畢業的準醫生,半年前赴美國追求更高的醫學知識,也就是那一次,我和你相識而且發生誤會……”

    “我清楚,那是憤怒的爭吵而不是你所說的誤會!彼龘尩,理直氣壯。

    他聳聳肩,笑了,“我尊重你的說法,但不可否認,那的確使我們倆相識是嗎?”

    曹浩晴咧咧嘴,“那也是我最倒桅的事。”

    他悄悄的微笑。

    她瞪著他看,“我知道你心懷不軌,因為從沒有女人敢像我一樣反駁、抵抗你的話、你下的命令,相信就連男人也不敢。所以你存心想報復我,想追到我之后再甩了我,借此給我難堪。但是就算你清楚我的一舉一動.對我的家人無一不曉,那又如何呢?不淪你做什么.都只會令我反感更加討厭你這個人!彼跉庥终f:“好怪羅風也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為了我這樣一個沒沒無聞的女子,成天盡干些無聊的事,你不覺得累嗎!你是不是該做回你該做的事?”

    他只是微笑著,兩眼直瞅著她。

    “你……你真是無聊透頂?”她大嚷,“你以為這樣就能教我臣服嗎?你當真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羅風沉默了幾秒!澳愀赣H的合伙人姓白,他的兒子白思齊,相信你不陌生吧!”

    她的臉刷的慘白。

    “他和你大哥是大學同學,加上范學文以及邵立夫,在學校人稱四君子!彼练的說,“他們四個人加上你,結伴同游過好長一段時間,然后分道揚彪,至于原因……那我就不知道了,相信你該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曹浩晴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咬了咬牙,“你……你真可惡!”她迅速拉下披風,伸手塞進他的懷里,轉身就走。

    羅風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她,與她面對面,“你才可惡!”兩眼緊瞅著她,“昨晚為什么沒去?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還因此得罪了法國領事?”

    “因此我激怒了你!因此你不惜挖掘我的過去來刺傷我!我說過,你有錢可以查探我所有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借此來諷刺我!”她生氣的說。

    “為什么生氣’!”我認為你和白思齊的事已屬過去。”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如果我非管不可呢?”

    “你憑什么?”

    羅風猛然低頭吻住她的唇,曹浩晴一怔,睜大了眼睛,愣住了。

    他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就放開了她,接著就說:“憑我是第一個吻了你的男人!蹦樕虾。

    她渾身一震,眼眶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啪!火辣辣的一巴掌,烙印在他的。

    “吻過我的人多得是,光是這條街就數也數不清,想管我,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你!”語畢,轉身掉頭就走。

    她說得沒錯,沒有女人敢反駁他。

    本來,羅風抱持的是好玩的心態,并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她的身上,但是情形不如所想,高高在上的始終是她,一再吃癟的永遠是他,毫不領情的是她,自找罪受的是他……直到昨夜她竟讓他枯候了一整夜,害他因此遷怒放羅蘭得罪了法國領事,他再也按捺不住,誓言要她付出代價,結果狼狽的卻是他自已。

    羅風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在他的眼中沒有困難的事,她只不過是比較難纏罷了!他決定和曹浩晴玩到底.直到她完全服帖在他的腳前。尤其當他發現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時,他更加賭定自己是惟一可以。管她的人。

    就在羅風下定決心之際,曹浩晴卻一頭撞上一堵肉墻,讓她疼得彎下了腰!皩Σ黄,真抱歉!”她急說。

    對方沉默不語。

    她緩緩抬起了頭,才發現林瀚文正瞅著她笑。

    “原來是你!”曹浩晴呢啁,仍撫著頭部痛處,“你的胸八成是鋼鐵做的!笨棺h著。

    “嘿!我發現想找你的時候,只要到街上轉轉準沒錯。我剛從你家出來,在路上時懊惱著你不在家,哪知你竟用這么特別的方式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可沒有你,幽默,我說是你阻了路。”

    “怎么啦?”林瀚文吶吶的說,“平常最有幽默感的人,今天怎么開不得玩笑,臉色不太對?”

    想到羅風,她就咬牙切齒,但她實在不想再提起他,何況她如何敘述是一個吻惹惱了她,

    “路上遇到見人就咬的瘋狗!彼f。

    他打了一個冷顫,慌忙的問:“太可怕了!你沒有受傷吧?”

    天知道,羅風那些諷刺的話直截她心口,那一吻嚴重傷了她的自尊心,是的!她受傷了,受了極重的內傷。她望著林瀚文,虛弱的搖頭,說:“沒有!我躲開了,“他”再也傷不了我!彼斦嫦M绱。

    “那就好!绷皱挠趿艘豢跉,望著她,“不過,我看你準是嚇壞了,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

    曹浩晴點點頭,沒有異議,一會兒,她想了起來,“你先前說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盛起眉,抗議的說:“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

    她笑了,“孩子似的,到底有什么事?”

    “沒事,陪你聊聊天成嗎?”

    “你放正經事不做,專找我聊天。”

    “什么是正經事?”他固執的問,“我認為陪你聊天就是正經事!

    “我記得學文還是立夫也說過相同的話!

    “我和他們不同!

    “哪里不同?”

    “我是認真的,我對我說過的話會負責,我不會娶別的女孩子,不會負你的!

    曹浩晴大笑,“信不信由你,這種話他們也說過!

    “你是不相信我?”林瀚文抓住她的手,生氣的說。

    她一怔,“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沒必要太過認真。你要記得,永遠不要輕易充下承諾,因為世事無。常,許多事到頭來反而成為負擔,如果你不想背負愧疚,就不要預言將來的事,更不要對做不到的事情下承諾!

    “學文和立夫令你失望,所以你也就不信我?”

    曹浩晴搖搖頭,“他們沒有令我失望,因為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他們的話當真或者是我令他們失望了,他們都當我是他們的責任,而我卻不以為然。相同的,我也會以為某人是的責任,而某人卻不以為然。”她嘆口氣,又說:“世事太過無常,任誰也料想不到下一步的際遇會是什么?所以做人何必太過認真呢?”

    “我不喜歡你這種口氣和態度,那顯得消極和無力,人生是值得努力的!

    “我喜歡你這種個性和處事態度,不過,你努力的方向不該是我。”

    “誰知道呢?你說過世事難料。”林瀚文仍不放棄。

    “但有些事在一開始就已知道結果的,你是明白人。”

    他瞅著曹浩晴看,悶嘆口氣,“我承認我說不過你,你總有另一套說法逼得我無法招架。”

    “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瞧!”林瀚文嘟著嘴,大聲抗議著,“你總愛三言兩語來打發我,你說的是實話,我說的話不也是掏心掏肺,到底誰才是明白人?誰又是胡涂人呢?”

    曹浩晴笑了!昂谩⒑、好,咱們別再爭論不休,不就好了!彼f,看著他,“怎么?還是不高興?”

    “浩晴,”他突然喊,一把握住她的肩頭,真心誠意的說:“還是那句老話,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旁,當你悲傷惆悵時,但愿你能夠想到我!

    她還是笑,望著他,要命的說:“老天,你這翻話我都會背了,我告訴過你我會記得,你不需要三不五時的提醒我,我不是健忘的人。”

    她想要掙脫他的手,林瀚文反而握緊了。“我就怕你反而在心上,當我隨便說說!

    她低下了頭,再抬起時,那抹無所謂的笑臉變得謹慎而鄭重,她說:“奸!萬一有一天我記著你時,你不可以拒絕我!

    林瀚文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就這樣,兩人仁立在街角,相互對望,傻傻的笑。

    突然,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額,系呢的碰觸在剎那間便結束。他雙頰飛紅,頭是垂得更低了,那種情竇初開的羞澀,哪種雀躍無法抑止的興奮,完全沉溺在幸福里。

    她只是吃了一驚,沒有拒絕、沒有責罵,更不會揮學,或許是他的稚氣今她不忍拒絕。雖然她心底總有股不安的隱尤,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或者,是對林瀚文太過熟悉了吧!

    青梅竹巴.爭吵打鬧慣了,實在很難將那份手足之情轉為男女之情,想來頗覺尷尬。但是,再想想,林瀚文也沒有什么不好。論家世、論學問、淪人品,他無一可挑剔,何況他了解她、關心她、在乎她,還開口向她示愛,勇敢的以行動表態,那么,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一個女人所要求的、在乎的,不就是有個愛自己的男人和一段美好的姻緣嗎?只要她愿意,相信林瀚文就能給她。是的!只要他愛她就夠了。何況,一路走來,她也累了,渴望有個厚實的肩膀依靠,所是,她伸出了手。

    當她握住他的手心時,他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回用那種驚喜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她可以感覺到他激烈跳動的心脈,和他急喘的呼吸,仿佛她賜予了他極大的恩惠,她笑說:“是送我回去,還是繼續傻傻的望著我瞧?由你決定!

    林瀚文傻笑,拍了拍頭,牽著她的手隨即邁步,那腳步是活潑輕快的。

    曹浩晴會接受林瀚文的愛意,多少是受了羅風的影響。她認為如此就能使自己定下來,擺脫他的糾纏,哪知道受辱的羅風仍不死心,甚至在當天夜里就又展開了瘋狂行動,令她大感吃驚和意外。

    到華夏飯店,除了可從第八層樓上向下了望碼頭區以及上海的天際景色,并且欣賞河景以及過往的船只外,還可以在廳里欣賞到爵士樂團所演奏的世界名曲。

    曹浩晴相當喜歡這支樂團,但往往一標難求,悵然而返。那晚,也不知道羅風從哪兒打聽到這個消息,居然將整組樂團請來,就在曹家宅邪的大門前演奏起管弦樂,甚至請了兩位聲樂家,高聲獻唱情歌。

    如此一來,浩晴曹當真懷疑還有什么事是羅風所不能辦的!更教她納悶的是,在她毫不留情的羞辱他之后,他怎能在短短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又故態復萌,全然不計較和她曾有過的爭執,深情款款捧著歡迎花束靜候她的回應……天哪,他瘋了。是的!她沾惹了一個瘋子,一個甩也甩不掉的瘋子。

    那是沒恐慌的感覺,一個透悉你一切而對你他卻完全一無所知的男人,如影隨形的出沒在你的周身,你永遠無法猜測他的下一步,像顆炸彈不定時就引爆,炸得你頭暈眼花,而他卻忙放埋設下一顆炸彈。

    曹浩晴從未遇上過這樣厚臉皮的人,當真去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索性來個相應不理,待在屋子里不出房門一步,管他悠揚回蕩的樂聲是如何悅耳,管他動人的情歌是如何。誹側纏綿,管那“花癡”該如何收拾殘局,她完完全全拋諸腦后,倒在床上,用厚厚的棉被從頭蓋到腳……

    一覺醒來,天空已亮,昨夜何時結束?如何結束Y而她又是何時睡著的?她已完全不記得了。

    她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猛地吃了一驚,一幅畫,就在床尾和她對立而望,她眨眨眼,仔細一瞧,畫里的人可不正是自己,一副俯驚驕酣的睡姿。她立即跳下床來,沖上前把畫捧到面前看個仔仔細細,沒錯,的確是她,而且,是趁她昨晚熟睡所繪的炭筆速描,雖然不夠精細,但神韻俱在。

    是誰呢?居然半夜闖入她的香閨,而她居然是無所覺!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因為她看見題在畫上的一小行字——

    手如柔美,膚如凝脂,領如蠟制,齒如瓠犀,螓首峨眉,巧笑倩兮,美國盼兮,如此佳人,魂牽夢瑩。

    風手繪放昨夜

    曹浩晴不由得渾身寒顫,一股羞恥心油然而生。他怎能如此無禮?但他又是如何進入的呢?她這時才發覺東邊的窗戶是敝開的,純白窗簾隨風而擺,而窗臺赫然擺放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她頓時怒火竄燒,惱得她向窗前沖了去想扔花泄憤,卻發現留在一旁的字條——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她高舉半空的手垂了下來,恨恨的想,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鮮花,好一個馬不知臉長的家伙!

    他不是瘋子,他是無賴,因為瘋子只是精神方面失控,而無賴則是毫無道理可講。表面斯文得體,但骨子里卻是一肚子的壞水,而在曹浩晴的心眼底,羅風就是這么樣的一個斯文敗類。就在她打心底咱唾棄他之際,房門響了起來,何嫂一如往常走了進來。

    她看見曹浩晴已經起身,顯得十分意外,笑說:“哦!我的好小姐,你一早就起身,是準備赴約嗎?我還擔心喊你不醒,不好回覆樓下那位羅先生呢!”

    她一怔,不可置信的,“羅先生?!”她倒抽一口氣,“老天!我不敢相信,我……他怎么能?在他做了這事后,他怎敢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他……”

    曹浩晴閉上眼睛,不禁想額興嘆,接著咬咬牙,斷然的說:“好!他敢來,我也不怕!

    說罷,深吸一口氣,昂首闊步,一副“給他好看”的決心,教一旁的何嫂看了都傻了眼,還當小姐興奮過度。

    哪知剛走出房門,就在走廊樓梯附近通上曹思安,他已穿戴整齊準備上班,看見女兒三步并成兩步的沖了出來,忙喊:“浩晴,今天這么乖要陪爸爸吃早餐!

    曹浩晴倏然止步,一支烏黑大眼睛直溜溜的轉。

    “怎么?”懂女兒的曹思安,馬上感覺不對頸,“爸爸猜錯了,你是有別的事是嗎?那么,告訴爸爸,是什么事讓我的寶貝女兒如此急忙?”

    曹浩晴還來不及講,熱心的何嫂已開口說道:“廳里來了一位小姐的朋友,說來接小姐到錦江飯店吃早餐。”

    曹思安聽了,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高興的說:一“哦!是真的嗎?”

    “是呀!是呀!”何嫂兩眼笑咪咪的,“小姐一早就自動起了床,不需要我三催四請的。唉。∥叶加洸磺宄,有多久沒見到小姐那么開心的赴約了。”

    “好、好、好,”曹思安滿意的點著頭,開心的說,“這才對!多認識一些朋友,多走動走動。就像從前一樣,喜歡熱鬧,活潑開朗,到處充滿你的笑聲,爸爸喜歡那樣的浩晴,最好……”

    “哎呀!”曹浩晴急得直跳腳,搶道,“不是這樣子的,你們在說些什么呢?”

    兩人愣了愣,“是怎么了呢?”曹思安納悶的差別。

    “他……我……昨夜……”曹浩晴不知該從何說起,昨夜的事也實在難以啟齒,何況關乎她一生的名節,望著兩雙關切的眼睛,她要命的嚷:“哎呀!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

    她心急,氣紅了臉,卻讓他們誤以為她害羞,互相使了眼色,曹思安自以為理解,還忙打圓場。“好,好,你說怎么就怎么嘍!”

    曹浩晴知道他們還是誤會了,心里頭可真是老大不甘愿委屈極了,想到這一切全拜羅風所賜,她就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惱海里將他大卸八塊。

    “在我告訴你們實情以前,請不要胡猜亂想!闭f完,她又舉步要沖下樓,決心和羅風攤牌。

    “浩晴!”曹思安急忙喊住她,“你該不會就這副模樣,下樓見你的朋友吧!”

    曹浩晴怔住,這才想起身穿睡袍、衣冠不整,連忙回房梳洗換裝,趁曹思安想對羅風作進一步了解前,迅速將羅風拉出了家門。

    她順著羅風的主意來到錦江飯店的附屬歐式餐廳,只是她兩眼注視的不是銀盤里精致的餐點,而是惡狠狠的瞪著坐在她對面的羅風,而他居然不以為意,悠然自得享用他的早餐。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放放下刀叉,用方巾拭了試郵,抬起頭來看著她,開口說:“你一直看著我,在想什么?”

    她想也不想就說:“我在想,你是不是以整人為樂?是不是每次整了人之后,就會胃口大開?我想看你被食物咽死是何種模樣?曙!我這份也給你吃!彼龑€y盤推向他。

    他咯咯大笑“原來是你在詛咒我,難怪我心發慌。”伸手撫胸,兩眼直視著她。

    “你騷擾我一天,我就詛咒你一日。”

    羅風噴噴出聲,搖著頭,“我為你費盡心思,你還忍心如此對我?”

    “你太過分了。

    “可是,你的父親可不這么認為!

    “那是他還不知道你對我所做的新事!辈芎魄绮恢撊绾握f了。

    “他對我這個人可是很有興趣哦!”

    “別逼我把一切告訴他,他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羅風眉梢一場,“或者立即決定把你嫁給我!

    “自大狂!彼R,極惡劣的口氣。

    他無動放衷,依舊是那副諦灑自在的模樣,微笑說:“我打賭,你絕對不敢把昨夜的事說出來!

    曹浩晴瞪大了眼睛,活似要吞了羅風。

    羅風依舊不為所動,甚至得意洋洋的,故意嘲弄的說:“或者,你很欣賞我的‘創作’,舍不得和別人分享!

    她咬著牙,顯然就要發作。

    他又繼續說:“好了,我們實在不需要針鋒相對,大可以像現在一樣,坐下來一起享用美味的餐飲,看看風景,談談天,增加彼此的了解程度。如何?”他直盯著她,“你淑女,我紳士,并且保證不說不該說的話!

    曹浩晴笑了起來,那么的突然,以致羅風呆了呆。

    “你知道嗎?我實在很佩服你!

    “是嗎?”羅風納悶不解,但知道她話里有話,“為什么?”

    “因為你實在很天才,能想些別人想不到的辦法,能做些別人做不到的舉動,還能說些別人說不出來的話!

    他沉著臉,她卻笑得開心,瞇著眼,她神秘的問:“我敢打賭,你坐未追求過女人,是不是?”

    他一臉凝重。

    “懷疑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嗎?我一直以為我讓你可有可無,使得你惱羞成怒,你才會一而再做盡瘋狂之事。剛剛我卻突然發現到,原來你根本一點也不了解女人,以為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就可以俘獲芳心,哪知道我根本不吃這套,偏偏你又不甘心不肯罷手,結果攪得自己烏煙瘴氣,難以下臺!

    “難道批不知道當男人愛上女人時,在追求過程中,男人是半分也不敢惹女人傷心難過的,而你卻不在乎用言語來諷刺我,讓我輕易就看出你是假情假意假追求。當然,這也許是你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使你習慣對人頤指氣使,也許是你顯赫的權勢地位,讓你應付女人時不費吹灰之力,也許是你周圍的人對你向來言聽計從,惟命是從。也就是因為這些,你便理所當然的認定我也該如此!

    “然而當一切不如你所預期,高傲的你怎肯承認自己的失敗,索性無所不用其極,搞得自己欲罷不能。害得別人不能忍受,現在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我投降了,而你成功了!彼龘u搖頭,“這也難怪,你一向就是自以為是的自大狂……”

    "說夠了沒!彼秃稹

    “還沒!”她也吼,“事實上,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請問羅風先生,你這種可笑幼稚的行徑可以結束了嗎?”

    他費盡心機,換來的卻是“可笑幼稚”,這恐怕是他此生所受最大的屈辱!

    “如果我不放棄呢/他沉著氣。

    以曹浩晴對他現有的了解,這樣的回答,她并不覺意外。“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原則。不過,我還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怎么做,都無法打動我的心。”

    “我有信心……”

    “不!”她阻斷他的話,重得重的說,“別為你的未來作任何保證和承諾,何況你并非出自真心!

    羅風震動了一下,直盯著她,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你的確不同凡響”,一副研究的味兒。

    “我知道,不用你說!

    他眉梢挑了挑,“很有自信。不過,你對人說話都這么不客氣嗎””

    “惟獨對你!

    “如何才能讓你對我不再有敵意呢?”

    “很簡單!彼⑽⒁恍,“就當我們從未認識。”

    羅風笑了起來。

    “你可以笑,但也請你認真考慮我的話!

    “要是不呢?羅風清晰的說,眼眸深速,直望進她的心靈深處。

    “對你絕沒好處!

    羅風不看她的說:“我做事,從不在乎有沒有好處!

    “你可以否認,你很在乎面子問題,而我會令你難下臺!

    他又笑了,“我想我得學習掌控情緒,不輕易宣泄喜、怒、哀、樂,尤其是在你的面前。”

    “于事無補。”曹浩晴果決的說。

    “我樂意就好。”他攤攤手,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挑釁樣。

    “你…”曹浩晴為之氣結,真是又惱又恨又倦,而他只是優閑的坐在那兒,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當真拿他沒轍!昂茫 彼腿惶似饋恚安灰蠡谀闼f過的話!”

    話才落下,她迅速拿起桌上盛滿咖啡的杯子,瞬間,潑灑在羅風的臉上,一滴不漏。

    “這是懲罰你昨晚的無禮,你必須相信,我曹浩晴認定的事,就絕不會更改!”說完,掉頭就走,不一會兒,便走出了餐廳。

    而羅風依舊坐在那里,其它客人皆用驚異的眼光看著他,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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