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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憐心 第四章 作者:易雪
    “沒有這個必要!鄙钗跉,官荷心撫平心底的驚慌,緩步走到桌前,將手中托盤置于桌面上,“悔兒,和娘回房去!

    她輕柔細軟的語調,聽在官無悔耳里卻如摩音穿腦。他緊緊地攀圈住軒轅烈的頸項,小小頭顱直搖,語意不清,“不要……打打……打打……”

    在官無悔的小小腦袋里,一直盤繞著官荷心曾說過,他若犯了錯小屁屁就要挨揍的話。然而他無心的童言,卻教在場的兩人吃驚。

    “悔兒!彼螘r打過他?官荷心不敢相信地低呼一聲。

    聽到官無悔害怕的言語時,軒轅烈還不太相信地來看著,直到官荷心的那聲低呼,他認定了她是真做過,所以才發出低喝聲警告。

    “你打他?”心里雖已認定,但他想聽她親口承認。

    他的質疑使官荷心微愣頓了下,細長鳳眼直直地著他的,從他冷然的黑眸中,她看出了他的想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討厭他看她時眼神的鄙夷,更討厭一大、一小相擁時的畫面,仿佛她是局外人,是個多余的人。

    模棱兩可的回答、挑釁的眼、高傲不屈的表情,軒轅烈冷冷地打量她。明知她有些微抽痛感,軒轅烈深沉著臉,“他才兩歲。”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千萬萬剮的駭人表情,看在官荷心的眼里卻是諷刺,“他是我兒子!惫俸尚碾p手撐在桌緣上,忍住對他咆哮的沖動,咬牙緩緩地說:“干你何事?”

    是。「伤问?軒轅烈微一愣,好半晌想不出理由來駁斥她!澳阏驹谖业耐恋厣希透晌业氖!毕雭硐肴,他只能想到這霸氣牽強的話。

    又是這話,上回也是拿他是主、她是婢來壓她,這回就不能換點新的嗎?想到他老是以身分來壓她,官荷心緊咬著唇,一雙拳握得死緊,然而一股深深的受辱感卻慢慢地在心里成形、擴大,終至淹蓋掉她剩余不綱理智!鞍押⒆舆我!”她倏地閃身繞桌,來到軒轅I的坐椅旁,伸手扯著官無悔。

    這次軒轅烈沒同她爭,還將身上的小章魚抱到她懷里,只因他知道,他的話嚴重傷到她的自尊,而這是她目前除了官無悔,惟一僅存的東西。

    他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流露的無限悔意,卻不能消官荷心的怒火。

    “這是你的地方,你是主,我是婢,我無從反抗!彼D了下,一步步地往門外退,“那么,從這一刻,我不再是你烈焰樓的下人!闭f完,人一轉身便往門外沖去。

    軒轅烈見狀,疾步追上,他不敢出手拉她,怕扯傷了她。待她出了門,跑至樓下,才閃身攔在她面前,“我為我的話道歉!彼荒樓敢獾爻蛑。

    “哼!”她冷笑一聲,“不需要,我受不起,讓開!

    “荷心……”

    “讓開。”官荷心怒喊道。

    “我并沒有要你走的意思!彼廊徊蛔屓嵯侣晛,好言勸道,“離開這你能上哪?無悔呢?你忍心讓他再過那種不知下頓飯在哪的日子嗎?”

    “不需要你操心!彼活I情地回吼。

    “荷心!彼悬c無奈的低喚一聲。

    “我不需要你來同情、可憐我,沒來這里時,我也一樣在過日子!

    官荷心舉步向前,企圖從他身側溜過,奈何他就像個幽靈般,隨著她忽東忽西,任她怎么鉆,就是鉆不出他的范圍。

    就在兩人一個推、一個不動的僵峙場面時,被官荷心抱在懷里的官無悔,忽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扯著軒轅烈的前襟,哽咽的聲音隨之響起,“爹爹——”

    一聲爹爹,教兩個大人同時停下動作。他差點就忘了導致這種局面的原因。

    一個想法閃人他腦際,軒轅烈忽地伸手圈住官荷心的腰,將她和官無悔攬進懷里,和她面對面看著,“你走可以,把事情解釋清楚!比缓蟆粫潘齻冏,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方才的受辱感,在聽到官無悔叫爹爹時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擔憂。官荷心一手抱著官無悔,一手一會兒扯下軒轅烈攬在腰上的手,一會兒推開他的胸膛!敖忉屖裁矗俊

    明知故問,軒轅烈嘴微揚,扯出一抹了然的笑。

    “為什么無悔會叫我爹爹?”

    他詭異的神情,讓官荷心頭皮一陣發麻,總感覺他那雙懾人的黑眸,已洞悉一切,“因為他一直想有個爹,所以……所以才會喊你爹!辈皇撬龕坶W爍其辭,實在是她掰不出來。

    “哦?”他眉頭一揚,笑著說:“那他為何不對劍飛或喬老,偏偏只對我喊?而且……”他故意停下來。

    他未意我的話讓官荷心心慌,以為他真知道了些事,她心急地問:“而且什么?”

    “沒什么,”他露出一臉沒什么的表情,聳著肩道:“只是你的說法和無悔有異!

    她瞪大眼,緊張地看他。

    軒轅烈詭譎一笑,“無悔說,是你親口告訴他,我是他爹。”他指指她懷中的小家伙。

    “你不是!毙幕乓鈦y的她想也沒想,一口就否定。

    她緊張害怕的神情,讓軒轅烈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那你為何告訴無悔我是他爹?”他低俯下頭,讓兩人僅余一指的距離。

    他突然靠近的臉,讓官荷心不得不屏住呼吸,“因為……因為你像他爹!彼念^不斷地向后仰去。

    軒轅烈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彼焓滞凶∷蓖蟮念^,笑瞇了眼,突地將臉湊到她的頸項旁,嗅聞著,“好香,你身上有股荷花香味!

    官荷心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睜大著一雙驚嚇、愕然的眼。

    她是“她”嗎?軒轅烈抬起頭來,凝視著眼前雙頰酡紅、一臉深受驚嚇的人兒。

    “留下來,好嗎?”他輕撫著她灼人的臉。

    輕柔似呢喃的低沉嗓音,幽思懾人的雙眸似平靜無波的湖水,來回輕輕地溫柔撫觸,官荷心只覺自己迷失在他設下的陷阱里不可自拔。被摧眠般的,她隨著他手上的動作,緩慢地輕點了點頭,“好,我留下!

    軒轅烈勾起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呵呵……原來這就是她弱點之一。

    攬著猶沉溺在他溫柔陷阱里的人兒往屋里走去,軒轅烈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粗蕾嗽谏韨鹊哪缸,他肯定地告訴自己,她就是“她”,只是當事人不承認,他沒辦法,不過,他有辦法讓她“伏首認夫”。再望一眼,呵……說實在的,他愛死了這種溫馨感。

    官荷心!你逃不掉的,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了,唇嘴一揚,他又以她背上那火紅似焰的胎記。

    “娘!惫贌o悔可憐兮兮地輕喚。

    “別吵,閉上眼睡覺。”官荷心火氣十足地低斥,都是那蠢小子害的,她惡狠狠地瞪了躺在床上,蓋得只露出小臉來的官無悔—眼。

    被蹬得莫名其妙,官無悔撅著嘴,神情委屈、哀怨地看她一眼,翻轉過身,他決定了,不要愛娘,只愛爹爹,帶著如是的想法,他才閉上眼睛睡覺。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官荷心知道他睡著了,看著他純真的睡顏,她輕嘆了聲氣。

    她是怎么了?竟跟一個兩歲、啥都不懂的小孩生氣?而她又憑什么生他的氣?他沒錯,因為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情。

    是她錯了,官荷心苦澀一笑,錯在自己不該跟他提起他爹的事,不該告訴他,他爹是何人,更錯在她不該來。是了,千錯萬錯,都錯在當日錯誤的想法,錯誤的抉擇。

    只有一樣沒錯——軒轅烈的確是他爹,閉上眼,她任思緒飄回從前……

    許多年前的她,還是個人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千金小姐,直到父親因經商失敗,一病不起,嬌弱的母親受不住如此一連串的打擊,不久,也倒下了。

    所有的親朋好友得知父親倒下時,竟同陌路人般,沒人肯伸出援手助他們一把,反任其自生自滅。

    年芳一十五的她,在雙親相繼過世后,帶著一顆看盡世態炎涼的心離開,輾轉來到湖南,進了人稱青樓妓院的“尋花坊”里,當時的她,因姿色平庸又瘦黑如柴,鴇娘看她不上眼,又覺得她可憐,才讓她在坊里幫忙端茶、送酒、伺候姑娘,讓她有個遮風避雨的住所。雖然那不是個好地方,但對無欲無求的她來說是無所謂的。

    隨著時間流逝,兩年過去了,當年的丑小鴨搖身一變,竟成了只天鵝,此后,鴇娘總會在她耳邊,有意無意地說著要她下海之類的話。然而,就在鴇娘狠下心欲將她推人火坑時,發生了那件事。

    那夜,約莫是二更天吧!疲累的她,拖著一身工作過度而酸疼不已的身子,一間間的整理著凌亂的被褥。正當她輕嘆這工作不知要做到何時的時候,一陣頑皮的風,闖進未閹上的窗,熄滅了桌上的燭火。

    頓時,一室的幽暗教她無法繼續工作,無奈之下,只得放下握在手中的被子,前去關窗。腳都沒來得及抬起,就被人從后一把抱住,嚇得她差點尖叫。

    經過一番掙扎拉扯,她還是被他壓在身下……而失了身。當她醒來時看清了他的面貌,不假思索,她迅速跳下床著衣,而后離去。

    她曾看過他,雖只有一、兩次,但他英挺俊俏的面貌,早已深刻地印在她的腦中。

    而后,當她得知他的身分,并知道他在尋她時,她卻步了,不為別的,只因自己配不上他。五個月后,藏不住的肚子,讓鴇娘將她給趕了出去。

    “無悔……無怨無悔。”官荷心輕聲地喃念著。是了,無怨無悔,對軒轅烈侵占她的事無怨,對生下悔兒的事無悔。

    當年她獨立生下孩子時,那種成就、滿足感,使她無怨無悔,也使她替孩子命名官無悔,竟指她無怨無悔之心。

    然而,孩子落地,接踵而來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難,那種艱苦、困頓、咬牙度日的日子,她……

    兩行清淚緩緩地自眼角滑下,滑過她的肋,滴入軒轅烈的手中,他蹲在她身前,伸手接著她滾滾而下的淚珠。

    她灼燙的淚水,燒痛了他的心,看她蒼白無助的臉,無聲無息的淚,軒轅烈揪痛了整顆心,他不要她這樣。他喜歡她生氣、和他對峙時的倔強小臉,那使她看起來有朝氣多了。

    她在想什么?為何落淚?是怨他,還是恨他?

    想到她會恨他,軒轅烈驚慌了,他怕她恨他,怕她不原諒他。腦中閃過各種她不恨他的理由,但沒有一條成立,她有足夠的理由恨她。

    抑下心頭突升的驚怕,他撫上她的臉,柔聲道:“別哭!彼胝f,他的心好痛。

    突來的柔聲輕語,讓官荷心霍地睜開眼眸,他何時來的?來多久了?側過臉,閃避他令人心悸的溫柔,官荷心冷漠地問:“有事?”

    “為什么哭?”不理會她的冷漠,他又撫上她的臉,輕拭著令他心疼的淚痕。

    再次別開臉,她冷冷地拒絕他傳來的關懷,“你無權知道!

    “荷心!避庌@烈呢喃似地輕喚,忽地,長臂一伸將她擁人懷中。

    他突來的動作,惹得她驚呼一聲,正欲開口叫他放手,耳邊卻響起他隱含痛苦的低啞嘶吼聲,“告訴我,把你的委屈、你的苦全都告訴我!

    欲掙開他的動作因他的話而安靜下來,官荷心怔愣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任何的委屈、任何的苦。”她不能說,要說,三年前早說了。

    “別拒絕我!彼龅靥鹉榿,瞅著她,“為什么?”他沒頭沒腦地問。

    “什么?”她不解地眨了眨眸。

    看到她眼中的不解,軒轅烈嘆了聲氣,“三年前為什么要躲?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快瘋了?”

    他痛苦的眼、瞬間黯沒的臉,再再教她不忍再騙他,但,她不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懂!”他克制不住地大聲吼道,“三年前在‘尋花坊’里和我共度一夜的人是你!

    “我沒有!彼龢O度否認地回吼。

    “你有!避庌@烈收緊手臂,讓兩人全身緊密的貼合,“你身上的荷花香味、無恨和我酷似的長相,再再都證明了你是!

    “有荷花香味的女人不只我一個,無悔和你酷似是……巧合罷了!彼蛐奶,愈吼愈小聲。

    “巧合?”眉一揚,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敢否認,你在肩背處沒有一個火焰似的胎記?”

    “你……”他怎么會看到的?記得當時他爛醉如泥,強要了她之后便沉沉睡去,怎么會有心思去注意到她背上的胎記?“沒有,我身上沒有任何的胎記。”官荷心咬牙扯謊。

    “你不怕我撕下你的衣服證實。”他陰側側地說。

    “你敢?!”她驚懼地瞪大眼。

    她極度否認、逃避的舉止,挑起了他熊熊的怒火,瞇細著眼,軒轅烈扯出一抹冷笑,“有何不敢?”話聲一落,他動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沒料到他真的會動手,官荷心怔忡了會兒,才驚叫著,“放手!”

    被他剛硬的鐵臂緊圈著,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推動不了他分毫,只能奮力地掙扎、捶打。

    她驚怕的斥喝聲,軒轅烈恍若未聞,她抗拒扭動的身軀,更加深了他想扯下她衣服的欲望。怒心燒毀了他所有的理智,只見他雙眼火紅,手下使勁地用力扯著。

    “嘶”地一聲,官荷心的衣服,硬是讓他給撕扯拉破,“住手……住手……我求你住手!彼纱舐暭埠,轉為無助地低聲啜泣。

    她哽咽的哭泣聲,敲進他狂亂的心,敲醒他喪失的理智,軒轅烈驀地停止所有動作,眼神木然,神情怪異地看著她。

    自己在做什么?看著她發絲凌亂、衣衫殘裂,梨花帶淚的臉是那么哀戚、那么無助,仿佛似在控訴著他的種種罪行。

    頓時,怒火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歉意和濃濃的惆悵失落。猛地將她推開,軒轅烈不敢再多看一眼,怕她瞧見他此時的狼狽樣,一轉過身,他逃難似的疾速離去。

    朦朧淚眼中,官荷心看到他眼中的歉意、惆悵,和一閃即逝的悲傷。淚落得更兇了,只因他倉皇離去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凄愴,如此地令她不舍,她不想傷他,拖累他,到頭來,還是傷了他。

    他是怎么了?

    奪門而“逃”的軒轅烈,一路狂奔至后山林中,發泄似的,投出纏在腰上的腰帶,使勁地揮舞,直到衣衫盡濕、筋疲力竭,再也使不出氣力地仰躺在地。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斷地自問。

    在旁敲側擊的確認好的身分后,他強抑下心頭狂喜,告訴自己,給她一點時間,也給自己時間去找更多更充足的證據,證明她就是“她”。

    心知她的刻意躲藏、隱瞞,定是有所苦衷,也不斷地告誡自己不可逼她,但她的無助脆弱,揪疼了他的心,她的矢口否認,更擊毀了他傲人的自制力。

    哼!傲人的自制力,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有多久了?忘了,他已記不得有多久未曾真正動怒,也不記得曾幾何時像今日這般,徹底地喪失理智過。

    十多年前的他,以其冷血無情,及射出奪命金針時所激幻出的細長火焰,給人封了個“烈火閻王’的外號。

    至此,“烈火閻王”的名號不逕而走,讓當時不計代價、急于求名的他紅透了整個中原武林,卻也震醒他偏離正道的心。

    在一次任務中,他因著英雄惜英雄的心,沒痛下殺手,保傷了當時還是陌生人的雷子揚,也因此讓他萌生退出殺手組織的念頭,結束為求名而殺了人的生涯。

    豈料組織頭頭不放過他,處處逼他,甚至欲殺和他結拜的令狐獄和雷子揚。這舉動惹火了軒轅烈三人,于是,三人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摸進了殺手組織,將其一舉殲滅。而后他們創立了烈焰樓,付出了無數心血,不知吃了多少苦,應付了多少難纏的人物,才有今日這般局面。

    可是不管他是聽到結拜兄弟有難,還是和組織頭兒對峙,即使是應付商場上難纏的對手,都不曾像今日這樣,完完全全地喪失理智,就像頭野獸般。

    是她,都是那個該死,不要命的女人,軒轅烈心思一轉,忿恨地咒罵著。

    低聲下氣地求她,她不屑—顧,對她的心,她丟在地上踩,她到底要他怎么樣?要他怎么做,她才肯承認?

    孩子都替他生了,還帶到他面前,是存心讓他干過癮?明知那是他的孩兒,卻又不能認。

    可惡,該死的女人,不承認倒也罷了,口頭上的逞強他也認了,但……她就不會看一下他的臉色嗎?非把他的怒氣撩撥到最高點?她就這么愛看他氣得七竅生煙嗎?

    這下她高興了,他被她氣得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要撕爛她的衣服,然后……軒轅烈忽地彈起身,像是領悟、體會到什么似的,之前的沮喪、懊悔、憤怒一掃而空,狂霸的氣息重新回到他身上,帶著十年來培養出來的俊雅笑容,提氣一躍,消失于夜色中。

    一夜未眠,官荷心紅腫著雙眼,端著臉盆,站在軒轅烈的房門外。明知他要她休息,也知道他看見她時有多生氣,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以工作為藉口,為看他一眼。

    昨夜他離去時的神情深深刻在她腦里,教她一夜無眠,天方亮就像個呆子似的,端著水站在這等他。他過得可好?她心地想著,他可還在為昨夜的事生氣?怪她嗎?

    “荷心,你站在這做啥?”本著想看戲的心理,靈弄兒今天起了個大早,早膳都沒用就晃到這來了,只為了不容錯過精采的鏡頭。

    想得入神,官荷心因這突來之聲,險些將手中的臉盆給打翻。定了定神,她微微一笑,“我替大少送洗臉水來。”

    “那怎地不進去,反而杵在這兒發呆呢?”靈弄兒賊兮兮地問。

    “大少好像還沒醒。”官荷心有絲尷尬地笑了笑又道:“不太方便!

    “有啥不方便?”靈弄兒故意將那說成沒什么。

    “我那婢兒,有哪天不是我眼還沒張開就站在床邊等我醒來?也沒聽她說不方便過。”

    話是沒錯,這也是她的職責,可男女終究有別!官荷心低頭沉思著。

    靈弄兒見她不語,又垂著頭,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遂道:“別擔心,若你不敢進去,我陪你進去!痹捳f完,不等官荷心回答,伸手一推,將軒轅烈的房門推開。

    “大哥,起床了。”靈弄兒蹦跳地跑進去。

    來不及反應的官荷心,只得硬著頭皮跟進去。

    “沒人,大哥不在。”靈弄兒回頭朝她聳了聳肩,隨即摸了摸床被,“冰涼涼的,表示大哥一夜都沒回房睡覺……該不會捺不住寂寞,跟去風流了!

    最后那只是靈弄兒故意說給官荷心聽的,不過她仍是在心里禱告,千萬別讓軒轅烈知道她詆毀他,否則她又不知得接受幾天“面繡思過”。天知道,要她靈弄兒整日坐在同一處已屬難了,而軒轅烈竟殘忍地要她拿繡花針刺繡,那還不如教她去死還痛快些。

    提著一顆不知該怎么面對他的心,在聽到他不在時,著實松了口氣,然而最后的一句話,卻讓官荷心蹙起柳眉,止不住心底一股突涌的妒意。他是否上“尋花坊”和姑娘打情罵俏?她酸溜溜地想。

    隨即,自嘲地澀然一笑,她有什么資格吃醋?她對他來說不過是個下人,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替他生個孩子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是,就算他知道真象,她是什么都不是,只因,在他知道事情真象后,便是她離去之日。

    靈弄兒眨著大眼,不解地看著忽而醋意橫生,忽又滿臉悲傷神色的官荷心。

    她,怎么啦?不知情為何物的靈弄兒,看了半天是不能理解她忽而轉變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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