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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 第七章 作者:平遙
    “那個人是誰?”伯爵的聲音于寂靜的車廂中響起。

    “誰?”鞏君延睜開閉目養神的眼眸,投向身旁的伯爵。

    “杰森.莫里!辈羯焓謹堖^鞏君延的肩,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是我碩士班的同學,家里好象是做運輸的,不熟!膘柧痈静徽J識他,所以當他喚住他時,他才沒有印象!拔覀兊娜ψ硬煌。”

    “他認識你!辈舻恼Z氣緊繃,藍紫色瞳眸垂斂,掩去眼底閃掠不止的寒意,撫著鞏君延發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認識不代表熟悉!膘柧勇牫霾羝届o的口吻下帶有的激動,“不過他怎么會知道我死了?”

    “你的葬禮很盛大。”盛大到伯爵以為鞏君延是娶妻而不是下葬。

    “中國人嘛,那就是有出山啰?”鞏君延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葬禮,因為他身體虛弱。

    “出山?”伯爵不明白。

    “就是很多人跟著放有棺木的車子一路走去墓園。”這樣解釋應該可以吧。鞏君延想著更清晰明了的解說,卻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懂。

    “有!辈艨吹侥莻陣仗傻了。

    “其實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又何必如此大肆鋪張?”鞏君延輕喟。

    “別轉移話題,杰森,莫里是什么樣的人?”伯爵可沒那么容易被鞏君延混過去。

    “我跟他不熟,怎么知道?”鞏君延微攏眉,覺得伯爵的口氣愈來愈像嫉妒的妻子。

    伯爵看他一眼,不語。

    鞏君延接觸到伯爵的瞥視,不悅地抿直嘴角,“我跟他沒有什么!

    這話一出口,讓鞏宕延覺得不止伯爵莫名奇妙,連他自己都開始莫名奇妙了,他為什么要跟伯爵解釋他與保森.莫里的關系?他都沒問伯爵跟奇特還有今天去的那個宴會的老女主人的關系,伯爵反倒喧賓奪主!

    沒有察覺自己的思緒愈來愈偏離主題的鞏君延忿忿不平的想著,愈想,頭上凝聚的烏云愈多。

    伯爵查覺鞏君延轉換不停的心緒,妒意全消,見鞏君延頭頂似要冒煙,不禁嗤笑出聲。

    “笑什么?”鞏君延真不明白伯爵。

    “沒什么,你有什么問題想問的盡管說出來!辈粑⑿σ詫,適才的怒意不復見。

    “沒有問題。”鞏君延覺得自己又被伯爵耍了一次,然而記憶深處卻有個地方開始散發溫柔的分子,輕輕緩緩地,漸漸散延全身,致使他也笑了出來。

    “你笑了!辈羯钌畹啬,想要將他的笑容記下。

    “你也笑了。”鞏君延抬手輕碰伯爵上揚的唇色,笑容擴大,起眼。

    “我們……”伯爵的話語于鞏君延主動的親吻中消失。

    伯爵很是訝異鞏君延會如此主動,他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盯著鞏君延,好象他不是鞏君延,而是另一個人。

    “怎么了?”鞏君延發覺伯爵的怪異目光,微揚眉梢。

    “你很奇怪。”伯爵不能適應鞏君延的轉變,他的心已從一開始的欣喜到狐疑。

    一切只是鞏君延還不完全是他所愛的君延,而眼前的鞏君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這是正常的嗎?

    “我也覺得我很奇怪!膘柧泳褪菚挥勺灾鞯南肱霾,一生碰不煩似的

    每每想保持距離卻又不安的想要確定伯爵是真的存在于身邊。

    這種心情不像是他的,卻又真切地存在著。

    “是嗎?”伯爵既是欣喜又是喪氣,但仍打起精神來。

    車子突然顛跛了下,伯爵與君延一愣,伯爵忙按下隔離窗,只見前方的路上發生追撞車禍,伯爵一驚,下意識地攬進君延入懷,要駕車的強森小心為上。

    “追撞事件啊……”淡淡的血腥味飄散于空中,鞏君延一個不小心咬到自己的嘴巴,這才發現他的虎牙長了,虎牙咬到的傷口冒出血來,他皺起眉頭,情不自禁地伸舌舔去血。

    “君延,你的自制力真低!辈粢姞睿敛涣羟榈膼u笑他。

    “我才當了三個多用的吸血鬼。”鞏君延困窘不已的想讓虎牙縮回原來的長度,卻怎么也不能如愿,于是即使再不情愿,鞏君延也只能求助于伯爵!霸趺崔k?”

    “放著不要理它,一會兒就好了。”伯爵低首吻住他嘴下的傷口,不一會兒,鞏君延的傷口愈合,他則挑逗地舔了下他的唇,惹來鞏君延一陣輕顫,難得沒有反抗。

    伯爵仍然抱著鞏君延,看著強森小心翼翼地經過追撞的車禍現場,警車的聲音由遠方傳來,還有一段距離,現場沒有人管理,因此交通有些混亂,汽油緩緩地流向較低的路面,經過的車子莫不放緩車速前進,此時,他們之后的車子不停地按著喇叭,似是在催促伯爵他們快一些。

    鞏君延回頭看眼之后的車子,駕駛人的眼神渙散,顯然不知道他們正在經過車禍現場,一味的想要快速通過。

    “那個人是不是喝醉了?”鞏君延的視力在夜晚有若白日。

    “沒錯!

    “爵爺,那我們……”強森也注意到身后那臺車子的異狀,忙征詢伯爵的意見。

    “別理他,繼續走!辈舳⒅侨丝,眉微攏,擁著鞏君延的力道加重。

    “沒想到英國也會有人酒醉駕車,我一直以為只有臺灣才會有這么逞強又不怕死的駕駛人!本谱眈{車害人害己,鞏君延從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要這么浪費生命。

    “人類本質都是一樣的,只有環境與教育才會造就不一樣的個體!边@么多年來,人類并沒有改變多少。

    “現在好象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鞏君延緊盯著那駕駛人,有股不祥的預感升起。

    “你別一直看著他,他會發現的!比祟惖牡诹杏袝r候還頗強。

    “可是……”鞏君延才想說什么,后座就被狠狠撞上,車子撼動了下。

    喇叭聲急響,伯爵抱緊鞏君延,先問他有沒有事,后才囑咐:

    “強森,把車子停在中間。”

    “是。”強森領命,直接熄火。

    他們三人下了車,后頭的駕駛人也下了車——伴隨著一串詛咒的話語。

    “你醉了!睆娚锨白鰷贤ǎ邱{駛人死不承認自己醉了。

    他們兩臺車子阻去了唯一的通路,此時警車已到,有一名警察前來關心,要他們把車子開到一旁再來理論。

    鞏君延心頭那不安的感覺躍升著,他很緊張,卻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君延,你怎么了?”覺察到鞏君延周身不安定的空氣分子躁動,伯爵分神經問。

    “沒……”鞏君延給伯爵一個笑容。

    爭執持續著,強森要將車子開到路旁可那酒醉的駕駛人不肯,就連警員的話他也不聽,伯爵的側臉染上火光,神情略為凝重,鞏君延站在他身邊,四下張望,尋找著那令他不安的源頭。

    火的炙熱悄然竄升,來得令人措手不及,路旁追撞成一堆的車輛因汽油外漏成了最佳的助燃物,突地,“轟”的一聲巨響,火舌沖向天際,似地獄企求光亮的靈魂般奔騰紛燃。

    所有的人全被這突來的爆炸起火給弄得狼狽不已。

    一連好幾聲爆炸聲傳來,讓所有人全趴在地上不敢稍動,就連那名酒醉的駕駛人也嚇得酒醒大半。

    鞏君延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身上被個重物壓著,他吃痛地呻吟一聲,轉頭想看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什么,然而當他看見一絡黑發自他肩膀滑落之時,鞏君延一忡,使勁翻過身,方知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東西,而是伯爵。

    “伯爵先生?”鞏君延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的聲音與喘息轉來都似于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想伸手推開伯爵看清伯爵,也發覺自己全身的氣力不知何時被抽光,無法便上方!胺迫馉,菲瑞爾……”

    鞏君延手伸到伯爵的腋下,擁抱伯爵,大叫,然而不論他再用力的叫喊,傳入他耳里的聲音始終不大,而伯爵也沒有響應他的叫喚。

    “菲瑞爾!醒醒!”鞏君延吃力的抱著伯爵半生起身,透過伯爵的肩膀,他看見一片濃煙往天空飄去,濃煙的源頭是一堆被滅火器的白色泡沫噴得到處都是的汽車殘骸。

    “菲瑞爾,菲瑞爾,醒醒啊……”鞏君延在伯爵的耳邊叫著,但伯爵只是低垂著臉,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鞏君延身上,鞏君延雖然覺得很重,卻不肯將他推開。

    怎么辦?怎么辦?強森呢?伯爵……菲瑞爾他……要是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他該怎么辦?他……他還能活下去嗎?

    鞏君延被突現的空虛與猛烈的驚惶所占領,一股強烈的沖擊往他的腦門打去,他身子劇烈顫動了下,覺得頭好痛,眼前所見的東西開始有影子,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

    然后,腦海深處開始有個聲音擴開,由小漸大,喚的全是同一個名字:菲瑞爾。

    “鞏先生!睆娚穆曇魪暮眠h好遠的地方傳來。“您沒事吧?”

    “菲瑞爾出事了……”鞏君延只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話,便教無盡的黑暗吞噬。

    他最親愛、摯愛的菲瑞爾再一次為了保護他讓自己受傷……

    菲瑞爾、菲瑞爾、菲瑞爾!

    鞏君延猛然睜眼,映入逐漸凝聚的視焦中的是熟悉的床帷,腦中回蕩不已的是伯爵毫無生氣的模樣。

    一股劇痛痛擊鞏君延的理智,他眼前一花,只覺頭不像自己的。

    “搞什么……”鞏君延向來只痛心臟,沒想到頭痛起來也令人難過得要命,一個怪味直沖上咽喉,一個俯身,吐得滿地都是穢物,然而胃的翻攪依舊,跟著頭的翻騰一道折磨他。

    菲瑞爾,菲瑞爾,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嗚……”鞏君延抱著頭,額冒冷汗,低吟出聲,“好痛……”

    菲……瑞爾……菲瑞爾……我愛你……

    “呃……菲瑞……爾……”鞏君延斷續的叫著,滿心滿眼滿腦全都是伯爵的身影與說過的話,一幕又一幕像倒帶的影片般快迅又清晰無比地閃過。

    菲瑞爾……菲瑞爾……

    “君延,你喚我?”伯爵的聲音穿透鞏君延鬧哄哄的腦袋,他的扶持也伸了過來,嗅到那熟悉的味道,鞏君延的頭痛有種減緩的錯覺。

    “你怎么了?”伯爵拍拍他的背,攬他入懷,見他痛苦的表情,眸里也跟著升起痛苦。

    菲瑞爾……菲瑞爾……

    “好吵,吵死了!”一直叫菲瑞爾做什么!搞得他頭痛死了!

    菲瑞爾……菲瑞爾……我愛你……我愛你……

    “呃?你沒事吧,君延?”伯爵老早習慣了鞏君延將怒意四處亂發,即使是“君延”也會如此,只不過這個君延更甚罷了。

    我愛你……我愛你……

    “嗚……呃……我……我不愛……我……我沒有……”那是他心底深處的聲音嗎?是他真正渴切的嗎?

    他……他愛上一個男人……這……

    “君延?”伯爵不明所以的看著劇烈喘氣、滿頭大汗的鞏君延,他淚眼迷蒙的回望伯爵,聲音嘶啞。

    “菲……伯……伯爵……菲瑞……爾……”不是這樣的,他沒有……他……他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君延,你別嚇我。”伯爵替鞏君延拭去捩水與汗水,凝視他渙開的眼眸,對他痛苦的喘息束手無策。

    菲瑞爾……我愛你……

    “救……救救我……”鞏君延混亂了,伯爵是他唯一的出路與阻路,他……他……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頭……頭好痛……好痛……

    “沒事了,沒事了,若延,君延,看著我。”伯爵跟著慌亂了,但他力持鎮定的捧著鞏君延的臉,要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看著我,對,很好!

    鞏君延盯著伯爵,努力厘清那充斥全身的狂烈情感,開始發現這份情感強勁到即使用盡全身的氣力地無法稍稍抵御,他迷茫的黑眸倒映著伯爵的臉,吞咽口水,努力壓抑錯亂的心緒。

    “發生什么事?告訴我!辈糨p問,仍然捧著他的臉。

    “頭痛……”鞏君延眨眨淚眼,聲音啞然脆弱!邦^好痛……”

    痛到他就連呼吸也難過,每一分、每一秒的脈動都張狂吼叫著伯爵的名字,好象有什么……有什么將要傾巢而出……

    “我……我好害怕……”鞏君延無力的捉著伯爵的衣服,將額頭靠上他的肩膀,鼻間盈滿伯爵的氣息,腦后又是一記無形的重擊,將他打依向伯爵,“嗚……”

    菲瑞爾……菲瑞爾……菲瑞爾……

    每個呼喚都是一記重擊,打得鞏君延痛苦萬分,無力平復。

    “君延?君延,為什么會頭痛?爆炸的關系嗎?你有傷到嗎?除了頭還有那里痛?”伯爵慌張的抱著鞏君延,什么也幫不上忙。

    “菲瑞爾……我……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沒有愛上你……沒有……沒有……”鞏君延抵抗著腦里那催眠似的話語,說出與內心相反的話語,那低切不屈服的賭氣話,伯爵聽得一清二楚。

    他呼吸一窒,覺得眼前的光芒倏然暗下,黑暗迅疾擒住他,將他包圍。

    “不愛沒關系……不愛沒關系……”伯爵澀澀一笑,輕道,心頭下起大雨,雨凝落成洼,洼聚成又大又廣又深的湖海,什么都跟著鞏君延說的沉沒,什么都……沒有了……“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君延……君延……伯爵在心里呼喚著君延的名字,知道“君延”盡力了,雖“君延”說過可以強迫他,但他還是……

    “嗚……我不愛你……不愛……”愈說,鞏君延捉著伯爵的力道愈大,頭痛隨著他說出的話語漸緩,終至不再有任何的雜音顯現,他倚著伯爵,喘息漸平,心頭卻被挖開個大洞,什么也不剩似地空曠而寂寞。

    “好些沒?”伯爵撫著他的背,覺察到鞏君延的呼吸漸漸平緩,遂問。

    “嗯。”鞏君延的頭不痛了,心卻開始隱隱作痛。

    “那睡一會兒可好?”伯爵輕推開他,抬高手擦去他滿頭的冷汗,碰觸他汗濕的發,藍紫色的眼眸漾著迷離,眼眶灼熱。

    “我睡不著。”鞏君延還捉著伯爵的衣服,力道驚人,讓手指的關節全都泛白。

    “睡不著也躺一下,嗯?”伯爵的微笑淺薄,哄慰著。

    不知道自己方才等同殺了伯爵無數次的鞏君延直盯著伯爵,眸光鎖著伯爵,不讓他移開視線。

    “君延?”鞏君延久久不語,捉著伯爵的力道漸輕,伯爵經易地將他的手拿開,輕推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坝胁皇娣牡胤揭f,你的頭不再疼了嗎?”

    鞏君延定定地瞧著伯爵,搖搖頭。

    “那就好,你的衣服都教汗給浸濕了,一會兒我讓強森拿干凈的衣物給你替換!辈舯3种⑿,冰涼的手覆上鞏君延的手,將他的手拿至被子下。

    “伯爵先生。”鞏君延低啞的叫著。

    伯爵動作一頓,笑容逸去,眼眸垂斂,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伯爵才嘆息似地響應:“嗯?還有那兒不舒服嗎?”

    “你很討厭我喚你伯爵先生對不對?”鞏君延注視著伯爵,心的空洞愈擴愈大,明了到剛剛的話語不止傷了伯爵也傷了他自己。

    可是他……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的身體里像住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愛上了伯爵,那……他呢?他呢?是否真知他自己說的不愛伯爵?

    “不重要了。”伯爵輕道,“好好休息。”才要起身,即被鞏君延捉住!熬樱俊

    “你對我太好了。”鞏君延凝望伯爵滲漏出哀傷的臉龐,不禁道。

    他有什么值得伯爵對他如此?明明方才他才傷了他啊!

    “不對你好,對誰好?”伯爵拍拍鞏君延的手,“好了,睡吧!

    “你愛我嗎?”鞏君延再問,問完,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

    但鞏君延知道若是不問清楚,他永遠也弄不清自己的心,即使他已知曉自己對伯爵抱持著什么樣的情感,可他的認知不容許這樣的情感存在,矛盾之余,只能尋求外力推助他承認。

    伯爵聞言柔了眸波,輕道:“Jet'aimer,Jet’adore.Visagescomprise?”

    “啊?”鞏君延知道伯爵說的是法語,但他不懂法語,只能從伯爵的語氣推論,眼眶一熱,淚毫無預警的落下。

    伯爵嘆口氣,擦去鞏君延的淚水,再道:“Tribunes,Tudor.”

    這句鞏君延懂了,他看著伯爵,伸手巴住伯爵的手,“對不起!

    “ForWhat?”伯爵沒有拒絕他的手,也沒有迎合他。

    “我……”鞏君延一頓,說不出話來。

    “不用道歉,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會強迫你的!

    “為什么愛我?因為你是同性戀,而我正好是你的type?”鞏君延聞言,忙問。

    “因為你是你,如此而已。”伯爵抬手碰觸他的臉頰,輕若鴻羽地一碰即離,鞏君延甚至只感受到伯爵冰涼的體溫。

    鞏君延心緊揪,疼得他皺起臉。

    “頭又疼了?”剛剛鞏君延頭痛的模樣仍在眼前,伯爵不敢輕忽的問,一邊忖度是否要送他去給人類的醫生看。

    “沒有。聽著,菲瑞爾,我……”鞏君延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回答不疼的頭又開始敲敲打打,中斷他的思緒!败嚨湣覀儾皇窃谲嚨湰F場的嗎?”

    有什么……有什么就要傾巢而出……這回他沒有辦法再抗拒……

    “發生爆炸后,你昏了過去,強森和我便帶你回來了!辈舭櫭,“你真的不要緊?你又開始流汗。”

    “你……你不是壓倒我嗎?你沒有受傷嗎?”鞏君延急切地問,他需要別的事物來轉移漸強的痛楚。

    “我比你強,有傷一下子就好了!辈糨p描淡寫忍不住撫上鞏君延的額頭,冰的像死掉一樣。“君延,你需要看醫生!

    “那就是你受了傷?”鞏君延搖搖頭,“我沒事,我不要看醫生。”絲絲縷縷的情意緩緩地流泄,這回鞏君延不知道如何反抗,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君延……唉,你是怎么了?”伯爵只能嘆息。

    菲瑞爾……

    “菲瑞爾……”

    菲瑞爾……我愛你……我愛你……

    鞏君延這回沒有感受到難以忍受的劇痛,只有深切的愛意,好似適才受的苦全是做夢一般。

    “嗯?”伯爵微揚唇色,對待鞏君延他永遠是這么的有耐心。

    菲瑞爾……我愛你……

    “菲瑞爾……我愛你……”鞏君延癡迷的傾訴。

    “砰”的一聲,訴完愛語的鞏君延眼一翻,往床上一摔,由于事出突然,伯爵壓根兒來不及反應,而屋外突然“轟”的一聲,閃光劃過,接緊著是道疾雷打下,整幢屋子撼動了下,臥房的窗戶被震裂,床腳跟著斷掉,床鋪因此狠狠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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