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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洛陽 >> 陰錯陽差,歡喜冤家 >> 戀戀心巢作者:扶釵 | 收藏本站
戀戀心巢 第八章 作者:扶釵
    蕭可成一臉陰沉地看著前方的楊朔亭,見到他露出喜悅的笑容時,他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就越深!

    笑?

    哼!二十三年來,他從未真正地笑過,而這一切,都該怪古墓山莊!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回想起他七歲那一年,他爹蕭青海遭當時古墓山莊莊主楊無心殺害;他娘三番兩次找楊無心報殺夫之仇卻始終無法得手,最后落得心力交瘁而亡。

    那是他永遠無法磨滅的痛苦記憶!

    他從不認為他爹有什么不好,對他而言,他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也是最疼愛他的人。原本他們一家子過得好好的,卻在一夕之間被楊無心毀了!

    而他娘為了找楊無心報仇,鎮日勤練武功,敗了就回來繼續苦練,仿佛她這一生就為那件事而活,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她,就連他這個兒子病得快死了也毫不理會。直到有一天,她走火入魔,全身癱瘓,不到一個月便抑郁而終。

    七歲遭受這場丕變,讓他幼小的心靈充滿了對古墓山莊的仇念與怨恨!若不是楊無心殺了他爹,他也不必在短期間承受先失怙再失恃的痛苦,更不會讓滿心報復的娘忘了他的存在,當時被人遺忘的感覺至今仍舊狠狠地撕裂他的心!

    因此,他要報仇!

    他一定要古墓山莊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后來,他加入了碧靈教,只為習得武功對付古墓山莊。他比別人花更多心力、更多時間在武學上,也隨時留意有關古墓山莊的動態,四處向人打聽他們的下落。

    然而半年前,他積極的舉動引來了教中執法堂主的注意,由于教規所致,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逐出了碧靈教。而這份屈辱,他也一并算在古墓山莊頭上!

    現在,報仇的時刻到了!

    在這城中遇見楊朔亭實是偶然。他本以為只是尋常鄉井市民之間的沖突,但見到楊朔亭毫不費力地施展出絕妙的輕功時,他便開始留意;而當他身旁的女子叫出“楊朔亭”這個名字,他知道自己報仇的日子終于來臨了!

    現在他尾隨在楊朔亭身后,只為了等待適當的機會上前殺他。雖然他的武功不低,但他同時也明了楊朔亭的實力,和他正面對決自己肯定會吃敗仗,所以他只能選擇做個卑鄙小人,用暗招來對付他!

    前方二人傳來陣陣笑聲,聲聲刺耳,蕭可成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突然間,他腦中邪念一閃,一個更壞的主意漸漸在他心中形成。他得意地看著楊朔亭和那個女人相處時,兩人之間的親密明顯可見,他想,若要成功地殺死楊朔亭,他身旁那女人絕對是個值得利用的踏板……

    “唔!”

    蕭可成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著地—他手撫著右腳膝蓋后側,眼神驚懼地掃視四周。

    誰?是誰發暗器打他?

    搜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影,又眼見楊朔亭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蕭可成心底開始發慌,而他現在的姿勢也讓路人們投以異樣的眼光,只是他的右腳虛軟無力,讓他想站也站不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關懷的輕柔嗓音響起。

    “這位壯士,你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蕭可成循聲看著來人,在看清楚說話之人的容貌時,他的眼中立即閃過一道驚艷的光芒!

    眼前這人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令人屏息,微揚的嘴角、溫和的眸光,仿佛是世間溫暖之最,他不由自主地開口問:“你……是仙女嗎?”

    “仙女?”這人輕笑一聲,“我可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壯士,我看你真的是身體不適!

    男人?蕭可成倏地收回心神,再仔細端視著眼前的人。沒錯,他的聲音、他的身形姿態的確是屬于男人的,只是他那張臉……

    “你想干什么?!”見他的手伸向自己,蕭可成迅速揮開它。

    “只想幫你把把脈,別這么緊張!

    蕭可成警戒著,“你會醫術?”

    “我是個大夫!

    “不必了,我沒事。”腳仍是無法使力,蕭可成心想自己八成是被人點穴了。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彼⑿χ安贿^,你要一直這樣跪在地上嗎?”

    蕭可成咬咬牙,暗忖過自己此刻的情況后問道:“你會解穴嗎?”

    “解穴?當然會!

    “我的右腳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

    “原來如此。我看看!彼焓痔綔y著蕭可成腿上的穴位,確認位置后,他從隨身配帶的醫囊中取出針包,抽了一根針,準確無誤地刺入穴位,為蕭可成打通血脈。

    將針收回針包中,他道:“行了,應該可以動了。”

    蕭可成聞言動了動腿,果然,穴道解開了。他立即站起來眺望著遠方,但楊朔亭已不見蹤影。

    “可惡!”蕭可成氣極。不過沒關系,他先前聽到楊朔亭和那個女人明天會前來買米,那他就在米鋪附近守株待兔。

    “壯士何事這般生氣?”

    “不關你的事!笔捒沙沙林粡埬。心情極壞之下,他不再多說什么便掉頭離去。

    容貌絕美的大夫靜靜地看著蕭可成離開,嘴角的微笑漸漸平復,眼中的柔和也換成了冷漠。

    “嘖,真不懂禮貌,也不會說聲謝謝!绷杼旎床粷M的聲音響起。他從旁邊一家布莊走出,來到大夫身旁時,情緒突然轉為興奮,“朔真,那根針上抹了什么?”

    原來為蕭可成解穴之人正是楊朔真。凌天淮素知楊朔真的脾氣,他既然點了蕭可成的穴又上前去解穴,自然是想好好整蕭可成一番,尤其蕭可成又不知死活地犯了楊朔真的忌諱——說他是仙女,想來楊朔真是不會輕易放過蕭可成的。

    “想知道,就親自試一試!

    “呃……免了免了,反正絕不是什么好東西。”凌天淮可不敢領教。

    楊朔真微微一笑,向?筒宛^的方向前去。適才他們兵分二路,楊朔真阻止蕭可成的跟蹤,楊化羽則趕向前找機會告訴楊朔亭關于蕭可成的事,然后他們約在餐館對面的茶樓碰頭。

    凌天淮見了楊朔真的笑容,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這師弟笑起來是很好看,只可惜,他笑容的背后通常都是不安好心——

    楊朔亭和小巢兒在城中逛了約一個時辰后,兩人才打道回樹屋。

    “楊朔亭,咱們來比比速度如何?”在樹林的入口處,小巢兒突然提議道。

    “比速度?”

    “對呀,因為你之前說過你可以跑得比馬快,所以咱們現在來比試一下!毙〕矁阂桓迸d致勃勃的模樣。

    楊朔亭聞言蹙眉,“我不要!

    “為什么?”

    他一臉正經地說:“小巢兒,別忘了,你從未騎過快馬!

    “我沒忘呀!

    “你先前不是還擔心騎快的話會從馬背上摔下來嗎?”

    “沒錯。”

    “那你還提那什么爛主意!”楊朔亭不悅地斥道。

    小巢兒一愣,訝異于他的反應。

    “你……在生氣?”

    “我沒有!睏钏吠し裾J。

    “你有,你臉上明明就寫著‘不高興’三個字!”

    楊朔亭聞言下意識地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然后又頹然地放下。

    “楊朔亭……”小巢兒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心中有絲慌亂。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生氣。”楊朔亭表情混亂又復雜,“可是,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從馬背上摔下,我的心里就……就……”

    “就怎么?”

    “就……就……”楊朔亭在那兒“就”了老半天,小巢兒的心也被他“就”得七上八下。

    “你到底想說什么?”

    楊朔亭正視著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又將視線調向他處,語氣僵硬地說:“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小巢兒聞言先是靜靜地想著,然后才笑得一臉甜蜜。

    “你很擔心我會受傷?”

    “廢話!”這還用說嗎?楊朔亭在心中補了句。

    “如果我不小心摔死,你會怎樣?”

    “我會鞭你的尸!”楊朔亭氣極。

    “啊?”小巢兒一愣,“不是應該說要和我同生共死……啊啊——”

    楊朔亭倏地把小巢兒從馬背上抓下來,沒有讓她的腳落地,反而將她半舉在空中讓兩人的視線齊平。

    “小巢兒!你明知道我在擔心還故意這樣問我?”他氣息混亂,目光炯亮地瞪著她,“你現在聽清楚!在我活著的時候,你不準死!”

    小巢兒一對靈動的美眸眨了眨,將他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放進心中的藏寶盒,一股濕熱闖進了她的眼眶……

    “我聽清楚了。”

    小巢兒柔情一笑,隨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兩人的距離慢慢拉近,甜美的香唇貼上了他……

    哇啊!

    楊化羽心中暗叫一聲,紅著臉偏過頭避開那火熱的一幕。

    她本來是準備在城中就告訴三哥有關蕭可成之事,只是看著他和那名女子之間處得有趣,她便好奇地一直跟下去,心里也想弄清楚他倆真正的關系。

    而這一跟,果然讓她大飽眼福!

    瞧兩人忘我地沉浸在親密熱情的世界里,她開心地想,不久之后,她又要多一個嫂子了。

    許久之后,才見楊朔亭和小巢兒兩人面染紅潮地繼續向前行,而楊化羽也無聲無息地跟了過去。

    一種特殊的聲響引起了楊朔亭的注意,那聲音由遠而近,再由近而遠,重復了數次。

    是“蜂”!

    他聽出了那自幼就熟悉的聲音。只是,那蜂群制造出來的響音和尋常的不一樣,有一定的規律。

    楊朔亭心下產生懷疑,毫不遲疑地立刻奔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沒多久時間,一位生得清麗柔美的黃衣女子便落入他的視線中。

    “羽兒?”楊朔亭訝異道。

    “三哥!睏罨鹈鎺⑿Γ鹛鸬貑局。

    見到她的笑容,楊朔亭也忍不住跟著拉開了嘴角。

    “羽兒,你怎么會在這里?”然后他雙眼往楊化羽身后的方向搜尋,“朔真呢?你不是應該和他在一起的嗎?”

    “小哥人在貴農城!

    “貴農城?我才剛從那里離開而已!

    “‘我’?”楊化羽笑道,“三哥,應該是‘我們’才對吧!”

    楊朔亭愣了下。

    “三哥不是和一位姑娘同行嗎?”

    “你……怎么知道?”楊朔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接著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神色怪異地問:“羽兒,你該不會……跟蹤我吧?”

    一見楊化羽點頭,楊朔亭霎時漲紅了臉。

    “那……那你看到了……我和……”

    楊化羽掩嘴一笑,“三哥,我可是有轉頭避開的喔。”

    楊朔亭聞言臉更紅了,他難為情地播著頭。

    “三哥,別不好意思嘛。”楊化羽調皮地將自己冰冷的手貼上他的雙頰,故意叫道:“哇,好燙人!”

    “羽兒,你竟然取笑我!”楊朔亭一臉尷尬地瞪著她。

    “呵,三哥,別氣嘛。”楊化羽笑著安撫他。她收回了手,然后問:“三哥,那位姑娘怎么稱呼?”

    “她的名字是聶心巢,我都叫她小巢兒。”

    “聶……心……巢……”楊化羽緩緩地念道,似乎在品味著!叭纾拿趾芎寐犇!

    “真的?我也是這么覺得!睏钏吠づd奮地笑說,臉上露出了無限的驕傲。

    “瞧你高興的,我稱贊的可是心巢姑娘,又不是三哥你!

    楊朔亭傻笑著,“說的也是。只是不知怎么搞的,聽你那樣說,我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楊化羽心思暗轉,看三哥這模樣,想必心巢姑娘在他的心中占了極大的分量,否則哪能如此輕易就影響到他的情緒;況且由先前跟蹤他們時所聽到的對話;那位心巢姑娘可是三哥的寶貝,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三哥,其實我跟蹤你到這兒,是要提醒你一件事的!睏罨饠咳バθ菡浀氐。

    “是什么事?”

    于是,楊化羽便將在城中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也將蕭可成之事解釋給他聽。

    “三哥,我們倒不擔心你,反而是怕心巢姑娘會受到連累。”

    楊朔亭劍眉微蹙,“我明白!

    “話傳完了,我也該回去和小哥會合了。”

    “你們今天就離開貴農城嗎?”

    “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不過被我一耽擱,今晚大概會在城中找間客棧投宿吧!睏罨鹜峦滦∩啵叭,你好好保重喔!

    “嗯,你們也要小心!

    楊化羽回以一笑,接著眼珠子一轉,別有用心地道:“三哥,記得將我未來的三嫂帶回古墓山莊喔!”語畢,她輕功一展,身形很快地消失在楊朔亭的視線中。

    “喂,羽兒,什么未來的三嫂?”但楊朔亭的問話根本沒有得到回答,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獨自喃喃道:“未來的三嫂……”

    這時,一道倩影閃進他腦海中。

    “小巢兒?”

    一股濃濃的甜蜜滋味頓時在他心頭化開;楊朔亭越想這個可能性,心中的喜悅就越擴大。才一瞬間的時間,他便明白娶小巢兒的念頭早已在他腦中根深柢固了。

    是的,從一開始為了負責而說要娶她時,他的心里便沒有排斥過這個想法,只是當時她堅決拒絕,他也就將這件事放下了,而這一放,卻在他的心底萌芽成長,成為一種深刻的認知。

    “那么,我是不是愛著小巢兒?”楊朔亭不知第幾次問自己,“應該是這樣沒錯吧!不然,我怎么會時時刻刻都想著她,就連睡覺也會夢到和她在一起?還有……像今天,知道她想要做危險的舉動時,我竟然生氣了,我氣她亂來,更擔心她傷了自己……”

    楊朔亭忽然將手覆在胸口,感覺自己的心隱隱地抽搐,引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就是這種感覺,當時的不舒服就像這樣……”

    他的心思頓了好一會兒,接著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楊朔亭,你怎么這么笨啊!愛不愛一個人需要想這么久嗎?你都已經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小巢兒了,為什么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她呢?難道還要像上回一樣讓別人點醒你你才會知道?!”他大聲地罵著自己。

    “罵得好!你真的很笨,笨到令人吐血!”一個聲音附和著。

    熟悉的聲音讓楊朔亭回過頭,只見玄音雙手玩弄著一根長草,慢慢地向他走來。

    “玄音……”楊朔亭有氣無力地喚。

    “干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可是很支持你剛才說的話喔。”

    “那種事不需要人來支持!

    “喔,不稀罕就算了!毙魺o所謂地攤開雙手,“不過你也真是奇怪,都明白小巢兒對你的重要性了,為什么還要拘泥于‘愛’這個字眼呢?難道一個‘愛’字就能保證兩個人可以永世永生在一起嗎?要是有天當你明白你真的愛小巢兒,而她卻已經死了,那‘愛’又有什么用?”

    “不會的!

    玄音疑惑地揚眉,“什么不會?”

    “小巢兒不會死的!睏钏吠ふZ氣堅定。

    玄音聞言差點跌倒在地。

    “楊公子,容我提醒你一點,小巢兒是人,人都會死的。還是你根本當她是妖?”

    楊朔亭啞口,一個他從未有過的想法奇異地在他腦中產生……

    沒錯,是人都會有死亡的一天,而像他這種在江湖上打滾的人,更是無法預期自己可以活多久。若是有天遇上一個武功比他更強的對手,那他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他不能害小巢兒。

    小巢兒不懂武功,更不懂江湖中的危險,和他這樣的人在一起!肯定會害了她!她的生活原該是安穩無憂的呀。

    或許,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玄音絕對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話,竟會讓楊朔亭的腦袋瓜往另一個方面想!她原來的目的是要楊朔亭珍惜兩人之間現有的感情,但他卻出人意料地考慮到自己身上的危險會連累小巢兒,進而想要離開她。若是玄音知道楊朔亭此刻心中在想什么,那她絕對會氣得跳腳!

    “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巢兒呀?”玄音見楊朔亭似乎想出了結論,才開口道。

    楊朔亭不明白她的意思。

    “剛才她有來這兒找你,不過卻一臉傷心地離開。”

    “傷心?為什么?”楊朔亭聞吉口有些緊張。

    “因為她看到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塊兒,兩人還表現得很親密。”

    “啊……那……那人是我小妹呀!這有什么好傷心的?”

    “問題是小巢兒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似乎誤會你們倆的關系了!毙綦m然知道,卻故意不告訴小巢兒。“我想,小巢兒現在大概哭得正傷心吧,你要不要快點去向她解釋清楚?”

    “那當然!”楊朔亭心急地往樹屋的方向跑去。不論在怎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希望小巢兒對他有所誤解,就算到時候他決定要離開她,他也會告訴她真正的理由。

    見楊朔亭跑遠,玄音才對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哼,心里既然這么在乎小巢兒,那不就和愛她沒什么兩樣嗎?這種事竟然還要花那么久時間來想……嘖!人哪,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樹屋中,小巢兒曲膝而坐,雙臂抱腿,下巴擱置在膝蓋上頭,眼睛的焦距有些迷亂,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那個黃衣姑娘……好美。她是誰?為什么和楊朔亭那么親密?

    之前當她發現楊朔亭不見而前去尋找時,遠遠地便見到他和一名女子在說話。本來她不打算打擾他們談話,卻在轉身離去時,看見那位姑娘伸出雙手摸著楊朔亭的臉,還笑得好開心。然讓她在意的是,她看得出楊朔亭一點兒也不排斥那位姑娘的行為,由此可見他們兩人關系匪淺。

    這事令她心里很不好受,也是她首次嘗到吃酸的滋味。

    那位姑娘到底和他是什么關系呢?小巢兒不斷地詢問自己。她明白自己不該在這兒胡思亂想,解開心中疑惑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楊朔亭,可她就是沒有勇氣走向前。或許……是那位姑娘的美貌今她自慚形穢所以卻步,也或許是害怕他們兩人的關系不是她所愿意知道的吧。

    唉。

    小巢兒無聲地嘆了口氣,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成了一個縮頭烏龜?以往的她不管遇上何事總是勇敢地向前沖,就算栽在對方手里也從不開口求饒,沒想到在感情方面,她卻偏偏失去了勇氣。

    她真的好喜歡楊朔亭,她可以忍受他將來有一天會離去,卻無法接受他心中愛的是別人……

    “小巢兒!”楊朔亭的聲音驀地響起。

    她回過神轉頭看著門口,只見楊朔亭已一腳踩進樹屋,她連忙喊道:“別進來!”

    楊朔亭停下動作,“小巢兒,我有事要對你說!

    “你在外面也可以說!彼F在就是不想讓他進屋。

    “好吧。”楊朔亭順從她的意思,于是便坐在屋旁的一根粗枝上,然后單刀直入地說:“小巢兒,你誤會了!

    她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露水,“你在說什么?”

    “剛才你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小妹,她叫羽兒。”

    喜悅在小巢兒心頭升起,原來……那位姑娘是他的妹妹!她果然是該上前問他的,瞧自己剛才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咦,楊朔亭,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人?”她不記得自己有泄漏行蹤啊。

    “是玄音告訴我的!

    原來玄音當時也在,那……她的糗態不就被她看光了?糟了,這事一定又會被她拿來取笑的。

    “小巢兒,我發誓,羽兒真的是我妹妹。”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干嘛又說第二次?”

    “呃……我……我以為你還在懷疑……”他支吾著。

    小巢兒抿抿嘴,紅著臉忸怩地道:“我知道你不會說謊騙人的!

    見她沒有誤解,楊朔亭頓感一陣輕松。

    這時,小巢兒四肢并用地爬到樹屋門口,探頭對他問:“你疼不疼妹妹呀?”

    “當然疼嘍,羽兒可是我們楊家的寶!睏钏吠ふf話時,臉上有著無限的溫暖及笑意。

    “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覺一定很好吧?”她的語氣混雜著羨慕及感嘆。

    “小巢兒……”

    “我爹和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毙〕矁旱淖旖抢鲆粋落寞的微笑,“其實我本來都沒想過如果我還有家人在的話該有多好,因為玄音和萱兒已經給了我很多的溫暖還有照顧,讓我的生活中沒有任何缺憾,而且我也把她們當成家人一般看待?墒且幌肫饎偛拍愫湍忝妹孟嗵幍那樾危揖腿滩蛔∠,如果我也有個哥哥或是妹妹的話,那該是什么情況?會不會像你們一樣感情那么好呢?”

    “會的!一定會的!”楊朔亭激動地說。

    小巢兒聞言笑得好甜、好柔,這表情竟讓楊朔亭的心感到一陣揪痛,以及一份莫名的不安,他緊張地接著道:“小巢兒,從現在開始,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話一出口,不僅小巢兒愣住,連楊朔亭自己也呆了。這話中的含意無疑是一種承諾及約定!

    此刻,他們四目緊緊相接,一時間,兩人只能默默地相互凝望,許許多多的情意及言語也正靜靜地傳遞著,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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